“……所以屬下斷定她就是當時那個和尊主結拜之人。”雷雀心中思索了一番,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柳晁,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著。

“皇夜的結拜……哈哈,居然是個女人!”柳晁大笑了兩聲,隨後搖了搖兩下折扇,命令地道:“雷雀,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去給我查查剛才那個女人。我要知道她是誰,有沒有什麽背景,日後能不能為我所用,你可明白?”

“是,屬下明白。”恭敬的回答之後就快速的轉身離去了,而柳晁在房頂上也沒再待多久也跟著離開了。不過他在走之前目光幽深的盯著玉辭心她們進的那個酒樓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無法看懂的弧度,也不知道他在心裏盤算著什麽。

酒樓裏,玉辭心隨著秋絮一起進入了雅間內,才坐下點完菜,她就將腰間錦囊裏的那個白玉哨拿了出來,捧在手心看的發神。

以前結拜的時候,皇夜贈與她白玉哨作為結拜信物,而她則是送了他三枚銀針作為交換。

起初她並不知道白玉哨代表著什麽,因為她對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對白玉哨更是不知其用。但是她從皇夜的那些屬下的反應看來,白玉哨於他們而言肯定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不然當時也不會極力的阻止他將其贈與自己了。

後來再去雲州的途中她接連兩次遇到皇夜,知曉他是上官燁的摯友的時候,她就曾問過老二知不知道白玉哨這件東西。她記得那時候老二在看到了她手中的白玉哨非常的震驚,然後過了好久才將它代表的含義和作用告訴了她。

原來白玉哨一直以來都是黃泉閣的尊主信物,有了它可以無條件地調動黃泉閣中一半左右的人。而所有黃泉閣中人見到白玉哨的持有者都得將其奉為上賓,好生對待。此外,還能因此參與到黃泉閣的某些事務中。

可謂是拿著白玉哨,就相當於得了半個黃泉閣。

從那時玉辭心才知道,原來皇夜給她的信物居然是那麽的貴重。再觀之她送的三枚銀針,真的是讓她有些汗顏啊!

秋絮見玉辭心一進包廂後就開始對著那枚白玉哨發呆,直到飯菜都上桌了也不知道動筷。於是她無奈的搖搖頭將白玉哨從她手中抽出,把它放到一旁,對著玉辭心道:“你發什麽呆啊?吃飯了!”

把玉辭心叫回神後,秋絮淺淺的嘟囔著:“也不知道這白玉哨有什麽好看的,讓你看的這麽入神。難不成你睹物思人啊?可你心心念念的不就一個上官燁嗎?要睹物思人也該是上官燁啊!而這白玉哨是那個叫皇夜的人送你的,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神秘男人,你想他做什麽?難道你……看上他了麽?”

“秋絮,你在說什麽啊?”玉辭心朝著秋絮翻了個白眼,十分無語的看著她。

她不過就是盯著白玉哨多看了兩眼嘛,秋絮這腦洞也真是令她佩服!

等等!睹物思人?戴著麵具的神秘男人……上官燁,皇夜……夜煌?

玉辭心忽然一拍額頭,暗罵自己笨。她早該想到了,皇夜這個名字不就是夜煌倒過來的嗎!而夜煌又是上官燁的真實姓名。難怪當時在錦巒山的時候那些暗衛會不由分說的救下他,難怪後來在雲州城外暗衛們會忙著衝上前去幫他殺敵,還說什麽皇夜是上官燁的摯友,嗬嗬……其實真正的原因是皇夜就是上官燁吧!

她真傻,直到現在才留意到。

想著想著,玉辭心徒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的眼眶裏就掉出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她的一係列舉動瞬間將旁邊夾菜的秋絮給驚的連忙放下筷子去摸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天冷受涼發燒了,但卻被她躲了開去。

玉辭心抬頭看著秋絮,聲音低沉而失落的對著她道:“秋絮,你知道嗎?直到剛才我才意識到,上官燁就是皇夜,皇夜就是上官燁!他們由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這……不會吧?會不會是你猜想錯了?”秋絮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不是她不相信玉辭心的話,而是皇夜和上官燁兩人之間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雖然她隻在以前的暗殺樓,也就是現在的幽冥閣隱在暗中見過皇夜一次,但是他渾身上下的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氣勢完全和權傾朝野的太監上官燁是兩個風格好嘛!他們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

“不會的。上官燁他原名叫夜煌,是夜氏皇族當年滅族的時候唯一活下來的人,而皇夜恰好就是他夜煌的那個名字倒過來念的。

還有當初我去雲州的時候,在雲州城外二十裏處的官道上救了他,當時到達涼亭歇息的時候,他得知了我是他結拜的人的時候,麵具下流露出的眼神中帶著驚訝和不可置信,似乎是沒想到與他結拜的人會是我。

而當我讓他取下麵具讓我看真容的時候,他當場就拒絕了。那時我沒有多往心裏去,現在回想起來,他當時的拒絕就是怕我知道他皇夜就是上官燁啊!”玉辭心搖著頭,將心中的猜想一一地分析給秋絮聽。

秋絮聽她這麽一分析,心中震驚之餘,她忽然握住了玉辭心的手,緊張的道:“若是真如你分析的這樣,那剛才在外麵我將這白玉哨拿出來,你吹響了引來黃泉閣的那些人,會不會將你沒死的事情暴露出去啊?”

“所以從今天開始,這枚白玉哨就交由你保管。任何人問起都別再說出它的來曆,也別把它交給其他的人。”玉辭心將秋絮放在一旁的白玉哨交到了她的手中,一臉的鄭重和請求。

秋絮將玉哨接過收好,然後對著她保證的點了點頭。

之後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拿起筷子去吃桌上的菜肴,不過剛剛得知了皇夜身份的兩人在麵對這麽一大桌的美食顯然沒了胃口,所以沒吃多少她們就匆匆結賬回去了。

回到公主府門口的時候,門外已經沒了堵著門的長孫月了。兩人也沒往側門走,直接就從正門進了府。後來秋絮才聽侍女說門外的長孫月是被她的二哥黎秋雨給趕走的,據說長孫月當時走的時候臉色非常的難看,而且似乎很不甘心就這麽離開呢。

秋絮聞言笑了笑,然後看向身邊的緘默不言的玉辭心,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抬步往自己的房間而去,玉辭心也同樣的回了她的房間。

之後的幾天裏,黎秋雨天天都來公主府找玉辭心和秋絮二人,除了問出心中所惑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見見玉辭心。奈何自那天回府之後,玉辭心就一直閉門不出,他就是想見也見不到。

而秋絮也是在第二天他追問的時候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以後,也是不搭理他了。

見不到玉辭心,親妹妹又不理他,黎秋雨心頭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但是他還是每天堅持著來公主府,每天堅持著想見玉辭心。

而在距離黎城千萬裏之遙的雲落京城中,上官燁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眼,從書房的桌案旁起身走了出去,準備去玉辭心的墓地看她一眼的時候,元七忽然現身在他麵前,附在他耳邊將剛收到的消息稟報給他。

“此話當真?”上官燁的腳步頓住,停在原地側頭看著元七,確認道。

“這是黎國被白玉哨召喚過去的暗堂的人親自送回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隻是……”元七說到這裏頓了頓,低頭沉思了一番後繼續道:“主子,夫人已經死了,而且又是被您親自安葬的。可暗堂的人傳來的消息從來都不會有假,會不會……”

元七沒有將話說完,但是上官燁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說會不會他的心兒沒死,又或者說他給心兒的白玉哨是不是被別人拿了去。但不管是哪個,他都一定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