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曦萬分感激,如果玉辭心沒有在錦巒山下歇腳宿營,她這一輩子可就被山賊糟蹋了。所以她磕頭的時候磕的格外誠懇。

“廖姑娘客氣了,是十六救的你,你要謝便謝他吧。”玉辭心搖了搖頭,衝著廖雲曦邊上的煙凝使了個顏色,煙凝就連忙將她扶了起來坐回原位。

“十六公子確實救了民女,但若不是郡主恰好經過此地,民女那還能有命能活著走出那個山寨啊。所以這聲謝,這個頭是民女應該磕的。郡主大恩,民女無以為報,隻能期望來世做牛做馬報答郡主了。”廖雲曦在煙凝的攙扶下起來,一臉感激的道。

玉辭心點點頭,不願多說,她願意謝便謝吧,反正她對自己多磕幾個頭也折不了壽,任由她去好了。

昨晚她是等著那些暗衛完成任務回來才進帳篷睡的覺,此刻還有些困意,於是她直接眼睛一閉,靠在王妃的肩頭淺淺的入睡。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像搖籃一樣,靠著王妃的玉辭心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王妃進了馬車就沒再說話,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連車上多了個廖雲曦也沒注意。忽然她感覺肩頭一沉,原本走神的她瞬間回過神來,側頭看了眼靠在她身上的玉辭心,唇角牽起一抹淺笑,然後將熟睡的她慢慢地搬下,將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好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她搬動玉辭心的時候,見她的眉頭有些不適的皺了皺,但是卻沒有驚醒,而是在她的腿上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繼續睡著。王妃看著自己腿上玉辭心的睡顏,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疲憊,她有些疑惑:她是昨夜沒睡好嗎?

王妃想著玉辭心可能第一次露宿在外麵,睡不好是自然的,畢竟小時候的她可認床了,每次睡覺前沒有她哄是絕對會睡不著的,這次露宿在外麵,還是住的帳篷,想來她昨晚應該是失眠了吧。

淡淡的笑了笑,王妃伸手輕輕地拍打在玉辭心的肩膀上,想哄孩子睡覺一樣,動作輕柔而又溫暖。

馬車還在緩緩地行駛著,一路上因為是官道,走的都比較平坦,所以玉辭心在車上睡的十分的香甜,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突然,老二拉了拉馬車的韁繩,把車停了下來,轉頭衝著車裏的人道:“郡主,前麵有情況。”

玉辭心此刻還在睡著,徒然聽到有人喊自己,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沒了下文。

“郡主,前麵有情況。”老二重複了一邊,雙眼盯著馬車前方的樹林,他常年做暗衛,很多事情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尤其是路麵有陷阱的情況,所以他遠遠地發現了不對勁就停下了馬車,對著車內的玉辭心稟報。

“什麽有情況?睡覺呢,別吵!你們暗衛是幹什麽吃的,自己解決掉。”玉辭心眼睛仍舊閉著,這不過眉頭蹙了起來,她如此嘟囔了一句,直接甩給了車外的老二一句話,就繼續蒙頭睡大覺了。

老二聽到玉辭心的回複,愣了愣,隨後便用他們暗衛間獨有的傳訊哨喚來了其餘的十六個暗衛,將前方的情況簡短的敘述了一番,暗衛們留下了十八和十七兩人護衛馬車的安全,其餘的人便朝著前方的樹林而去。

等暗衛們進了樹林,立馬就有不少黑衣人竄了出來,提著刀劍就殺向了他們。

老二帶頭過來,粗略的看了一眼這群黑衣人,大約有三十多個的樣子,個個都蒙著麵,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看清對方是誰。而且對方的身上殺氣凜凜,應該是早就在這裏等著他們了,估計是衝著郡主和王妃她們來的。

“殺!一個不留!”老二命令了一句,話音還未落下自己就先朝著那些黑衣人衝了上去,三兩下便和他們纏鬥在了一起。

其他的暗衛們見狀,也紛紛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衝了上去。

就在前方暗衛與那三十多個黑衣人纏鬥的時候,馬車後麵又冒了一群黑衣人出來,十七和十八見狀,連忙擋了上去。好在他們兩個麵對的黑衣人比老二他們少多了,但是也有十個左右,兩個人應對十個人可比十五個應對三十多個人要艱難多了。

開始的時候,兩人還遊刃有餘,後來時間久了就顯得有些吃力了,身上也多多少少的被砍下了傷痕。老二他們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平均下來一對二的局麵也沒有盡早擺平了那些人過來幫忙,十七和十八兩人都快要撐不住了。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老二那邊沒有盡早殺掉那些黑衣人完全是因為對方在打鬥的時候武器上撒了不少迷藥藥粉,武器的碰撞間,藥粉漸漸地灑落下來,被他們吸了進去,然後老二他們整個腦子都開始有些昏沉起來,這才知道對方灑了藥,連忙屏住呼吸。

可是方才吸進身體裏的藥粉藥效已經發揮了作用,雖然攝入量不多,但是還是把他們給影響了,手上打鬥的動作也漸漸變緩,到後來眼前也出現了幻影,將他們的視線模糊。

身上的傷口逐漸增多,每一次利器劃破皮肉的刺痛剛好能讓吸進了迷藥的老二他們十五個人能有短暫的清醒,但是過後一會兒又開始昏沉,如此這般,雖然他們殺了不少黑衣人了,但仍舊沒有將對方擺平。

而十七和十八這邊,兩人應對著十個人本就困難和吃力,盡管他們麵對的十個人的武器上沒有撒上迷藥,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以一擋五,且對方的實力又不低,有好幾次他們兩個就快死在對方的屠刀之下了。

馬車外麵乒乒乓乓的聲音終於將車內熟睡的玉辭心給吵醒,王妃非還能淡定的坐著,可其他的幾個聽到那些聲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是遇上刺客了,她們不會武功,隻能躲在車裏等,等暗衛們將一切擺平,可是都這麽久了,刀劍刺耳的聲音離馬車越來越近,她們都害怕的瑟縮著身子,不敢去想象外麵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