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難產了,如果不把它的肚子剖開,是不能取出裏麵的小虎崽子的。”
四周突然朝她齜牙的老虎把她嚇了一跳,這陣勢看起來似乎她敢有傷害那隻白虎的念頭,就會被周圍的這群老虎撕成碎片。
玉辭心盡量讓自己的心沉靜下來,用安撫的語氣說完那句話,右手緩緩地朝著邊上掉落的匕首摸去。
“唔……”她的動作沒能逃過那些老虎的眼睛,為首的那隻更是齜著牙出聲警告,讓她伸出去的手猛然縮回。
“哎!”低聲的歎了口氣,玉辭心望向那隻老虎,然後再看了看已經快撐到極限的白虎,“你們不讓我剖開它的肚子,那要如何救它?”
為首的那隻老虎靠近她,用鼻子碰了碰她那隻先前被樹枝劃傷的手臂,那上麵的血珠已經幹涸,但依然有著對這些肉食動物極具的吸引力。可似乎老虎並沒有伸出舌頭或者露出牙齒想要咬上去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兒的用鼻子拱著她。
看著老虎的動作,玉辭心不解它要做什麽,但是看它一直盯著自己左手手臂上的那處劃痕,她有些似懂非懂。
“你是在告訴我,要救它和我這道傷口有關?”她看著它問道,老虎回應了她一聲輕聲的嗚咽,仿佛在告訴她答案。
玉辭心凝視著自己左臂上的傷口,她想不通這道傷口與救那隻白虎有什麽關係。
在火折子的光芒下,那條傷口處冒出的血珠幹涸成了一條線,橫在她的手臂上,很難看。
白虎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若是再不救它,它就要死了。可是玉辭心還沒有找到如何救它的法子,難不成要讓她用刀子劃開那條口子,用血救它嗎?
這樣的想法在玉辭心的腦子裏一閃而過,等等,她看著那條傷口,忽然冒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於是她抬起頭,看著為首的那隻老虎,“是不是我的血可以救它?”
老虎的腦袋幾不可聞的點了點,拱著她的手伸向白虎那邊。
玉辭心沒有去糾結老虎為什麽能聽懂她說的話,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是否能救活它,她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咬咬牙,撿起地上的匕首飛速的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劃了一條口子,微微的疼痛讓她將手握成了拳頭。她不敢耽擱,直接將手伸到了白虎的嘴巴麵前。
看著血液一滴一滴的順著她的手掌滴進白虎的嘴巴裏,大概滴了二十幾滴左右,她明顯感覺到方才還虛弱的隨時可能斷氣兒的白虎,它的身體裏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道生命之光,生息也在一點一點的恢複。
其餘的十五隻老虎看著漸漸好轉的白虎,它們收起了齜牙咧嘴的模樣,變得乖順,一個個以守護的姿勢趴臥在地上,等待著白虎的蘇醒。整個情形在玉辭心看來就像是被人馴化過的一樣。
忽然,白虎的腦袋動了動,它伸出舌頭舔了舔玉辭心放在它嘴邊的手,玉辭心被它舔的癢癢的,原本握成了拳頭的手慢慢攤開,白虎的舌頭從手掌邊緣跟著舔到了她掌心的傷口上,將上麵的鮮血一點一點的舔祗幹淨。
等它舔完之後,玉辭心拿著火折子湊近左手邊看了看,她忽然發現掌心的那道她剛剛用匕首劃出的傷口竟然奇跡般地愈合了,不再有一絲血液從上麵流出。
好奇怪,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世界玄幻了?老虎的唾液有治愈功能?
可是此刻在她身邊的都是些老虎,它們不能說話,無法向她解釋這樣的情況。
白虎舔幹淨玉辭心手掌中的鮮血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如果不是它逐漸恢複的生機以及平穩起伏的胸膛,她都要以為這隻白虎是不是死了。
玉辭心和另外的十五隻老虎一直都在原地守著它,山洞裏黑黑的,除了她手上的火折子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讓洞裏的她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如果不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她都感覺不到這已經是飯點兒了。
她想出去找些吃的填填肚子,但是現在的外麵天應該已經黑了,而且這些老虎帶她來的地方是哪兒她也不知道,不過她感覺應該已經是出了獵場的範圍,她要是貿然出去,萬一碰上了別的野獸那要怎麽辦?
深山老林中,最忌諱的就是晚上出行,第一是視線不好,第二則是有好多動物都是在晚上出沒,一個不好就會丟了小命。
想到這裏,玉辭心歎了口氣,算了,忍一忍就好了。想當年她為了完成任務,從早上等到半夜,期間沒沾過一滴水,沒吃過一口飯也都熬下來了,如今一晚上不吃又算得了什麽?還是等天亮了再去找吃的吧。
白虎還在草垛上沉沉的昏睡著,四周十五隻老虎也安安靜靜的趴在地上守著它,玉辭心頂著腹中的饑餓,把原本蹲著的姿勢換成了跪坐後沒多久,就感覺一陣倦意來襲,她往草垛上挪了挪,靠著一方冰冷的山壁,也沒管四周的老虎之後會不會把她活活撕了分食,她就這麽抵不住困倦在白虎邊上睡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外出狩獵的人早就回來吃過晚膳準備休息了。
上官燁回到帳篷裏,看到**折疊的整齊的被子,掃了眼放著浴桶簾子,並沒有聽到有沐浴的水聲,他喚來紫芽,問她玉辭心去了哪裏,結果卻是見她搖頭說不知道。
他皺著眉,這麽晚了玉辭心怎麽還沒回來?難道說又像昨晚那樣出去吹風了嗎?
“元七。”在帳篷裏等了接近一個時辰,也沒見玉辭心回來,上官燁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就看到元七腰間別著佩劍進了帳內,躬身行禮叫他“主子”。
“你去看看郡主去了哪裏,天色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來。”此時的上官燁心裏格外的煩躁,或許是玉辭心遲遲沒有回來的緣故,他心底竟然生出了擔憂她的想法。
“是,屬下這就去。”元七領命出去,但很快他又回來了,“主子,獵場門口看守的侍衛說,郡主自下午獨自騎著馬進獵場中狩獵後就沒再出來。天黑的時候,進去狩獵的所有人都回來了,他當時也沒注意到郡主有沒有回來,直到屬下剛才去問了他才想起來晚上清點獵物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