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準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很快糧草和兵馬都準備就緒了,隻等著玉振天一聲令下,率領他們揮軍北上,直指那群北疆蠻子。
臨走之前,玉振天一直都待在杜鵑夫人的小院裏,連王妃林靜曼派人送來了她連夜趕製的金絲軟甲他也沒有多看一眼,更沒有想要去王妃的小院中坐坐的意思。因為杜鵑夫人懷了孩子,指不定這一胎就是個男孩兒,他心裏可高興著呢,自然願意多陪陪她。
就在聖旨頒布下來的第二天清晨,禦書房裏宇文厲的手中又收到了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件,他看了之後,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連忙下令讓玉振天即刻帶兵出征。
原來北疆的第一道防禦關口境北城已經被蠻子國的大軍攻破,他們在城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令得滿城的百姓都湧到了距離此城三百多裏遠的北川城。
原本守衛境北城的八萬兵馬因為沒有主帥坐鎮,也被殲滅了至少一半,城中官員無奈之下隻好命令大軍往後撤,隨著百姓們一起撤到了北川城。若是援軍再不趕到,估計北川城都會被蠻子大軍攻破。
玉振天接到消息,也顧不上和杜鵑夫人膩歪了,直接簡要的收拾了點東西就率領大軍奔赴戰場了。
就在境北城破了的第八天,北川城快守不住的時候,玉振天終於帶著援軍姍姍來遲,自此展開了和蠻子國大軍的拉鋸戰。
本來北疆開戰之後,黎國邊境也蠢蠢欲動,但是宇文厲在之前早就有了安排,那些動亂也隻是小打小鬧,並沒有出什麽大亂子。
至於其他兩個國家與雲落接壤的地方也囤積了大量的軍隊,似乎在等著一個時機就會發兵攻城,但這些都僅限於北疆戰事持續焦灼的階段。
京城中,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查探,玉辭心和秋絮終於查到了暗殺樓的老巢在哪裏,居然就在距離京郊不遠的落霞山中。
得知了暗殺樓的具體位置,二女製定好了計劃,挑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朝著暗殺樓下手了。
落霞山外圍的一顆樹下,玉辭心和秋絮二人穿著夜行衣,將化了妝的臉也蒙上了黑麵巾,然後看著山裏零星的閃爍著燭光的幾處住宅,兩人相視一笑的點點頭,抬腳在樹幹上一蹬,一個借力就竄了出去。
原本兩人打算先進去摸清一下環境,然後在尋找機會動手的,結果剛一進來就發現四周靜悄悄的,連個守衛的都沒有。
兩人聚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是不是對方知道了自己要來,刻意這樣的。結果沒走兩步腳下就踩到了一具屍體,屍體上還留有餘溫,應該是剛被殺不久。
二人眼神一暗,不約而同的點頭往裏走去,接著就看到地麵上零零散散的堆放了不少屍體,粗略一數,竟然有二十多具。難道說除了她們在找暗殺樓以外,還有別人也在找?
繼續朝前走去,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主樓所在的位置,沒有走正門,她們悄悄的翻上了房頂,動作輕柔的往前靠近。
一路上借著外麵燭火的微光,玉辭心和秋絮都能看到主樓裏也有好幾具屍體橫陳在地上,都是一刀致命的,估計殺他們的人很強。
玉辭心示意了秋絮一眼,剛想開口說話,結果就聽見主樓裏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連忙禁了聲,朝著裏麵摸了過去。
“黃泉閣,你們何必要這般欺人太甚!”玉辭心和秋絮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對話。
“欺人太甚?你們暗殺樓派人來暗殺本尊的時候可沒說欺人太甚啊?怎麽,本尊來找你們算賬就叫欺人太甚了?怎麽,你當我皇夜就這般好欺負?”
皇夜?熟悉的名字落入了玉辭心的耳朵裏,她探頭往外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個帶著熟悉麵具的人居在中間,麵前躺著三個受了重傷的人,身後還跟著九個同樣帶著麵具的屬下。
此刻的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那三人,一身倨傲的氣息,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讓人不敢藐視。
如果不出她所料,地上的三個人應該就是暗殺樓的負責人:青衣、虹越和琅逐。
看樣子上次前往湘州的小樹林的暗殺激怒了這個叫皇夜的男人,他命人查清了暗殺樓的位置就開始著人動手了,這樣外麵的那一群屍體就有理由解釋了。
“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辦事,再說這次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損失了那麽多的兄弟,如今還有滅門之禍,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接了這單子!”地上有個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懊惱的道,他現在萬分後悔為什麽當初要把這單生意給接下來。
“都是命,大哥,怪就怪咱們太貪心了。”另一個穿暗紅色衣袍的女子道。
“既然知道是自己貪心了,那就做好受死的準備吧,至今為止,還沒有誰招惹了我皇夜還能活在這世上的。”說著,皇夜原地站著不動,右手輕微的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九人中便走出了一人,舉劍就要往地上重傷的三人刺去。
眼看著他的劍尖就要抵達其中一人的喉間的時候,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他手中的劍就偏離了方向,一根銀針在劍上摩擦出了一絲火花後掉落在地。
“誰?”除了皇夜以外,他的手下們都拔劍在手,警惕的看著四周。
“不知閣下能否收手,饒了那三人的性命?”玉辭心壓低了聲音在門口衝著裏麵道。
“哦?為何?”皇夜麵具下的唇角勾了勾,熟悉的暗器手法,再加上有些熟悉的嗓音,他想他應該知道來人是誰了。
“在下留著那三人的命還有用,還請閣下行個方便。”玉辭心知道,這暗殺樓目前活下來的應該隻剩下屋裏的那三個人了,當然外出去完成任務的人除外。
那三個人是暗殺樓的負責人,肯定知道不少東西,她要建立一個殺手組織,是要在暗殺樓的基礎上,若是他們死了,那她和秋絮今天這一趟就白走了。
“小兄弟,你都不敢出來一見,還想讓我繞過這三個人?”皇夜盯著方才玉辭心的聲音傳來的地方,他確定說話的人就在那裏,隻不過他要等他出來罷了。
玉辭心聽到對方這麽一說就知道皇夜應該也猜到了自己是誰,她按了按秋絮的手,示意她在原地等候,她則是大搖大擺的從暗處走了出去,出現在了皇夜幾人麵前。
“難得閣下還記得在下,不知能否行個方便呢?”玉辭心麵上蒙著麵巾,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既然是小兄弟開口,饒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我非親非故,本尊憑什麽就這麽放過他們?”皇夜雙手環胸的看著玉辭心,一雙深邃的眼眸裏盤算著什麽。
“你想如何?”知道要想留下這三個人,對方必然會提出一些條件,她且看看他會提什麽要求,若是辦不到,那她還是算了,打不了重新建立一個殺手組織便是。
“本尊不想如何,隻不過看小兄弟一身暗器手法出神入化,起了結交的心思。你我幾次碰麵也算有緣,不如就結為異姓兄弟,這樣本尊就有理由放過這幾個人了。你覺得如何?”
皇夜看著她,將原本就在心裏盤桓了很久的話說出來。
“隻是這麽簡單?”玉辭心挑眉問。
“隻是這麽簡單。”皇夜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