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軒興奮地握緊手機,滿懷期待:“你好。”

“很抱歉,你沒有通過我司的麵試。”

陳智軒踉蹌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怒火,“為什麽?我麵試表現不好嗎?”

“很抱歉,你的麵試表現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我們無法提供給你這份工作。”

陳智軒氣急敗壞地追問,“你不用跟我說這種套話,我的學曆、工作能力哪裏不符合你們的要求?我拒了那麽多office就是想去易鑫金融,現在你告訴我麵試沒有通過?”

電話那頭的HR沒有想到會被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冷笑道:“現在碩士滿大街,有什麽稀罕的?你隻工作幾個月,有個屁的工作能力?”

“你麵試回答特別差勁,我當時都聽笑了,你不會還自我表現良好吧?剛才做了背調,知道你上一份工作不是離職而是開除。我為什麽要招個犯罪嫌疑人啊?笑話!”

HR惱火地掛斷電話,不想再跟他溝通。

陳智軒惱羞成怒一腳狠狠地踢向客廳的椅子,無能狂怒地吼著:“狗日的,賀婉婉白薇英!”

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他瘋狂飆髒話,另外合租的男室友被吵醒,推開房門罵道:“吵什麽吵?找死啊你?”

陳智軒抬起下顎,提高音量,“我吵怎麽了?”

“老子在睡覺,你這人怎麽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啊?還亂踢房東的家具,腦子是不是有病?房東怎麽會讓這種精神病住進來?”男人罵罵咧咧地拿出手機要給房東打電話。

陳智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暴怒之下做了什麽,想起之前賠了幾萬塊裝修費。

他焦急地說道,“算了,對不起行了吧,剛才出了點事我心情不好,沒忍住發了點脾氣。”

陳智軒給了個台階,主動道歉,男人瞥了他一眼,冷哼了聲轉身回房。

這段時間各種事情和壓力讓他一次次委曲求全,一次次伏低做小。

心裏的憋屈和羞惱不斷積壓,他整個人就像是脹氣的河豚,進攻性極強,很容易一碰就炸。

他把行李收拾好,滿肚子的火氣,他惡狠狠地給爸媽打電話,“你們準備好就過來吧。”

掛了電話,陳智軒從相冊裏翻出賀婉婉的照片,咬牙切齒地呢喃著:“賀婉婉,咱們走著瞧!”

……

休息了一整天,該麵對的還是不能逃避。

賀婉婉吃早餐時就收到一條信息。

【陳智軒在小區門口】

賀婉婉挑了挑眉,“他想要做什麽?”

【不清楚,他父母和奶奶坐火車來京城】

陳智軒的奶奶也來了?

賀婉婉垂眉思索著,陳智軒的奶奶身體不好,上一世他們結婚後,奶奶沒享幾天福就因病去世了。

他奶奶的葬禮全部由賀婉婉親自操辦,說是老人家可憐,葬禮要辦得隆重一些,花了她不少錢。

以她對陳智軒的了解,奶奶身體這麽差了,還要求她來京城。

絕對不是陳家人良心發現了帶奶奶來京城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會不會是陳智軒想要拿他奶奶的生命安全來碰瓷?訛一筆錢?

賀婉婉沒將這件事告訴父母,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開車離開小區。

“賀小姐,陳智軒坐上出租車一直跟著你。”

“嗯。”

看來陳智軒是跟蹤想要知道她在哪上班。

昨天剛和閔景爍發生那樣的事,接下來又要給他添麻煩。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從認識閔景爍後,她就不斷給閔景爍和盛秉“製造麻煩”。

光腳不怕穿鞋的,陳智軒多麽惡劣殘忍的手段都使得出。

看來她得提前離開盛秉了,

賀婉婉滿腹心事地來到公司,路上有些員工偷偷打量著她。

有些人諂媚地笑著走上前,“董秘生病啦?昨天怎麽沒來上班?”

賀婉婉睜眼說瞎話,“大姨媽不舒服,我還是第一次休姨媽假。”

“哦,這樣啊。”

他們見賀婉婉眉宇間有些疲憊,覺得這個理由應該是真的。

但還是有員工不相信這個說辭,用極大的惡意揣測她的私生活。

賀婉婉回到辦公室先處理昨天積壓的工作。

她收到消息,陳智軒已經進入盛秉集團。

過了一會,陳智軒離開了,前台員工給她打了電話。

“董秘,剛才前台來了個人想見你,我問他有沒有預約,他說沒有。我問他的名字,準備給你打電話,他立馬扭頭就走了。”

前台員工擔憂地說道:“那人有點怪怪的,董秘你小心些。”

“謝謝,我知道了。”

陳智軒應該是去前台確認她是不是在這裏工作,好在她有派人一直盯著陳智軒,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感覺他還是想從碰瓷入手,嚴重點大概率誣陷她過失傷人致死之類的罪名。

賀婉婉埋頭抓緊把昨天的工作處理好,這些文件需要總裁簽字。

一想到要麵對閔景爍,她心裏就五味雜陳。

賀婉婉來到閔景爍辦公室把文件放到他的桌前。

男人翻閱文件沉默不語,寂靜的辦公室裏隻能聽到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

閔景爍低垂著眼簾,將簽好的文件往前一推。

賀婉婉從進來辦公室到現在,兩人目光沒有接觸過。

她拿起文件,鼓起勇氣:“閔總,我想離職。”

閔景爍抬起冷眸,薄唇輕啟,“為什麽?”

“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想要離職,這段時間跟大家相處得很愉快,我學習了許多……”

“什麽個人原因?”

閔景爍的語氣有些質問和冷厲。

賀婉婉一怔。

閔景爍起身走過來,看到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眸,賀婉婉心裏有些慌亂。

她明明是來提離職的,怎麽反倒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賀婉婉無措地往後退了兩步,閔景爍沉聲問道:“因為那天的事?”

“不是。”賀婉婉搖了搖頭。

閔景爍走到跟前,凝視著她,“是你讓我當作無事發生,現在你想逃避?”

她心裏的確想要逃避,可她給自己半年的適應期。

男人說話的語氣讓賀婉婉心裏有些憋悶。

她已經盡量降低閔景爍的負罪感,也沒有哭哭啼啼要他負責,所有委屈苦楚往肚子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