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拒絕他,竟然連本妃的身份,還有百裏溟都搬出來了。

顧行殊哭笑不得:“在下並沒有輕慢王妃的意思。”

“無論你什麽意思,我言盡於此,先生應該明白江夏王府在天啟的勢力,為了你我、日後相見不至於鬧出不愉快,君子之交淡如水,相信先生會懂我的意思。“

看著她就這麽轉身離開,顧行殊的心頭莫名湧起一股酸意。

好一個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惜了,這樣一個灑月兌肆意的女子,竟然是百裏溟的王妃。

謝如嫿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從百草堂離開之後她就回了王府。

而她不知,王府裏這會兒也是雞飛狗跳。

原因很簡單,百裏溟自以為替謝如嫿解決了一大、麻煩,關鍵時刻將她解救於水火,理所應當的認為謝如嫿應該對她感激涕零,銘感五內才是,所以巴巴的在院子裏等著她回來給自己道謝。

結果管家都回來回話了,他才知道謝如嫿沒有第一時間回來,而是找顧行殊去了!

他當然知道顧行殊為她找過王家,為了給她出氣還故意給濟世堂放蓖麻的事,但在最後關頭為謝如嫿挽回局麵,並且力挺她,讓她全身而退的人是他百裏溟不是嗎?

這個謝如嫿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連感謝錯了人都不知道,竟然放著自己的夫君不理先去見別的男子,她知不知道什麽叫遵守婦道!

這一生氣,白裏溟直接將一身火氣遷怒到趕來的穆堯身上,上來就質問上次任務失敗的事,似乎對當時為什麽沒能將顧寧殊趕出天啟非常不滿。

偏生穆堯一向是個作死的,就愛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顧行殊都在百草堂住這麽多天了,也沒見你著急啊,怎麽一下就要趕人,他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惹著你了?”

是十惡不赦,可百裏溟總不能說他似乎對他的王妃格外注意吧。

百裏溟鬱氣難紓,穆堯還不怕死的說:“對哦,我聽說那百草堂是王妃所開的醫館,她日日都要前去查看顧行殊的傷勢,看來他們之間已經衍生交情了。”

“聽說昨兒王妃被人抓,還是顧行殊使得法子說服王家的人,最終查明真相。看來兩人果真交情不淺呢,不過顧行殊這身份,和王妃走得近了,也難怪你難做。”

“王爺,你之前不是說顧行殊是個難得的能人嗎?咱們要不試試王妃這條線,策反他為咱們天啟效力,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麽樣?”

這個想法很,不,怎,麽,樣!

百裏溟的臉都黑成了鍋底灰,偏偏穆堯對自己的想法還感到非常自信,不停地喋喋說著策反顧行殊的好處,三兩句不離他對謝如嫿的看重,惹得百裏溟終於忍不住惱了聲:“夠了!”

穆堯被吼得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這是,醋了?”

醋?他百裏溟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怎麽可能因為謝如嫿跟顧行殊走得近一些就吃醋!

但是……

“也難怪你吃醋,這顧行殊可不是一般人啊,他長得俊朗,脾氣又好,能力還一流,有這樣的對手也是可敬啊,看來日後王爺要不得安枕了。”

“這事不是我說你,你心也太大了,那顧行殊是誰?是北齊皇最倚重的重臣,雖然目前沒有官職,日後卻必然是要封侯拜相的,你怎麽能這麽放心讓王妃跟這樣的一個人多做交往?”

“王妃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子,都還未明白心慕誰這種事,那顧行殊又是個出眾的,萬一王妃……”

王妃如何,穆堯卻是再也說不出了,因為他已經因為嘴欠,被百裏溟按在地上狠狠的教訓了一通。

穆堯一邊喊著冤枉一邊求饒,最後自知打不過百裏溟的他幹脆逃也似的遁了。

謝如嫿回到王府,進來百裏的清風苑時,看到的就是百裏溟一個人坐在那兒生悶氣。

似乎因為意識到自己確實對謝如嫿和顧行殊走得近一事感到抗拒,百裏溟也不知這是不是吃醋,反正他這會兒心裏非常不高興,非常不爽快!

謝如嫿這時候撞上來,無疑是往槍口上添堵。

麵具下的臉氣壓低沉,謝如嫿並不是百裏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生氣,今日他特意派了管家來替她解圍,又令禦醫來給她洗清嫌疑,謝如嫿能安全回來,百裏溟功不可沒,所以這會兒她是特意過來感謝他的。

不過因為她這嘴硬心軟的性子,謝如嫿也沒有直接說自己的目的,而是行了禮溫聲道:“這兩日妾身因為身陷囹圄,都沒能給王爺看看傷口,也不知王爺恢複得如何了?”

說到傷口,百裏溟更氣,自己因為替她挨這一箭差點連命都丟了,她卻忙不迭去關心射箭的陰險小人,這難道不是恩將仇報?

百裏溟沒好氣道:“死不了,王妃既然不耐煩伺候本王,日後大可不必過來。”

這男人又抽的哪門子風?敢給自己甩臉子!

謝如嫿微微不悅:“王爺說什麽呢,伺候王爺是妾身的本分,妾身如何會不來,妾身帶來了新研製的藥粉,不如這就給王爺試試?”

“不必,王妃身子尊貴,本王如何敢勞動王妃替本王治傷,這藥粉,怕也不止是給本王一個人做的吧。”

他可沒忘記,顧行殊當時中的也是外傷。

謝如嫿笑容一僵,但想著自己的目的,還是咬著牙,耐著性子道:“王爺,試試吧,這藥方很靈的。”

哪知百裏溟依舊半點麵子也不給的拒絕,甚至除了“不必”二字,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三番兩次被拒絕,說話還如此陰陽怪氣,謝如嫿也惱了:“百裏溟,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苦思冥想多少天才研製出這瓶藥,給你用是看得起你!”

聞言,百裏溟有瞬間的心虛,想到謝如嫿的確沒做什麽有失王妃體麵的事,反倒是那顧行殊一味糾、纏,他也不好在揪著這點小心眼不放。

正想說些軟話來緩和氣氛,外頭葉如月便施施然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葉如月黃鶯般的聲音先傳來:“王妃這是怎麽了,何須這麽大火氣呢?這兒可是王爺的房裏,讓外頭的人聽見妃對王爺這樣大呼小叫,知道的說你們小兩口在調、情,不知道,還當王妃是個悍婦,王爺懼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