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嫿正在這裏,當然不能任由她將自己的辛苦毀壞,見她拔苗立刻厲聲道:“你幹什麽!停下,快停下!”
“幹什麽?”葉如月惡狠狠道:“妾身還想問問王妃幹什麽呢,這兒可是王府,不是鄉下的莊子,這兒的一草一木可都是傳承!王妃想挖土就挖土,種樹就種樹,當我們王府成什麽地方?”
“這些苗子是百裏溟親自給的,我想種就種,再說我挖的隻是不起眼的後院而已,礙不著王府的聲譽,你管得著嗎?”
“我偏要管,就要管,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是有我的份,維護王府的傳承也是我的義務,由不得別人破壞,總之,我不許王妃在這兒種任何東西!”
“你!”謝如嫿也惱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眼見她又要發瘋的拔自己剛種的藥材,謝如嫿氣憤道:“今日、你是非要找我麻煩了是吧!”
葉如月以為自己的威懾起了作用,得意道:“是,所以王妃識相些,將這兒恢複原樣吧。”
“我去你奶奶!”
大夫最看重醫藥,這些藥材對她來說可是她精心嗬護的小生命,這個葉如月竟然不知死活的上趕著觸黴頭,她當然忍不了。
工具一扔,她兩手一推,就將葉如月推倒在地裏,按著她的腦袋。
“你吃的,用的,多少東西是地裏長出來的,你還嫌地髒嗎?”
葉如月沒想到她如此粗鄙,嚇得大叫:“你敢這麽對我,敢這麽對我,啊!”
“我就這麽對你怎麽了!”
“啪”的一巴掌,也不知誰打了誰,總之場麵一下就混亂了。
誰也沒想到,府裏的兩個女主子竟然不顧臉麵的就這麽打起來了。
此時,百裏溟還在他的清風苑聽風揚報告,說經過查證,已經確認了王妃與任何一派都毫無關係的事。
百裏溟心裏有數,如今隻是確認了這件事而已,聞言隻點點頭,就讓風揚下去了。
穆堯沒想到他還特意去調查這種事,少不得調侃:“沒想到我們的江夏王也是個癡情種啊,將王妃從小到大的蛛絲馬跡都挖得這麽透,如何,是準備考慮我先前的提議,要與她修好了?”
百裏溟道:“本王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調查她隻是為了免去麻煩而已,你別多想了。”
“嘖嘖,哪是我多想,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你對她的在意好嗎?不然何至於她從小見過什麽人,跟誰要好,某年某月換牙來葵水這種事都了解得這麽透徹?我看你根本就是對人家有意思。”
百裏溟不喜歡有人對他的事指指點點,更何況穆堯這種嘴邊沒個把門的,說話簡直能把人噎死。
什麽叫把她來葵水也調查清楚,真當他是變、態不成?
百裏溟沉著臉道:“不會說話就把嘴閉緊,不該說的別說,要實在閑得慌,不如本王派你去北境看看?”
“別,我可不願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穆堯雖然拒絕著,但他一向是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性子,見百裏溟變臉隻覺得好玩,哪還記得自己的話是不是得罪人。
“要我說,你調查也調查了,幹脆從了人家吧,聽聞你前兒還睡人家院子裏了,怎麽就沒發生點什麽?”
百裏溟一記警告的眼神,眉宇間已經隱有發怒之兆。
偏偏穆堯就喜歡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不怕死的來了句:“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此話一出,百裏溟忽然拔劍,隻見一道亮光閃過,穆堯的一隻袖擺就已經飛在半空中了。
“喂喂,我不就開個玩笑嗎?要不要這麽狠心!”
“有些玩笑開不得,這便是給你的警告,下次若敢再說,這個衣袖就是你的下場,本王不介意與你來個割袍斷義!”
識時務者為俊傑,穆堯不敢再惹百裏溟,趕緊提著那截袖擺開溜了。
他一走,百裏溟稍微平複了心緒,還來不及捋完謝如嫿那些奇葩經曆,就聽風揚稟告說兩個女人打起來了!
這種內宅醜聞,竟然發生在他江夏王府?
百裏溟麵色一沉,隻能前往看看怎麽回事。
自然,等他趕到“戰鬥”已經結束了,謝如嫿不過是想給葉如月一個教訓,讓她不要對自己的事唧唧歪歪而已,所以她的下手很有分寸,葉如月除了受了那一巴掌和被按在地裏恐嚇以外,並沒有受什麽傷。
而她那些又抓有撓的小伎倆根本傷不到謝如嫿,她倒是毫發無損的繼續指揮著人將藥材種完了。
瞧見百裏溟來了,葉如月立刻上前哭訴:“王爺,你可來了,你若再不來,妾身就要被王妃打死了!”
百裏溟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不過是狼狽了些,身上沾了些泥土而已,離“打死”二字實在差個十萬八千裏,不由得皺了皺眉。
葉如月見他沒反應,又哭道:“王爺,您要替妾身主持公道啊,王妃要在王府裏種藥材,於是拔光了去年剛種的這些金邊牡丹,那些牡丹可是王爺特意去南方帶回來的,妾身不肯讓步,她就,她就打我……”
謝如嫿這才知道自己拔得雜草是什麽金邊牡丹,聽著像是很珍貴的品種似的,也不知百裏溟會不會怪罪?
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並不知什麽金邊牡丹,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故意,方才妾身已經言辭犀利的阻止王妃了,是王妃自己不聽,執意要這麽做的,可惜了這些金邊牡丹,不知花了王爺多少心血……”
還真會惡人先告狀,被她這麽一說,不就成了謝如嫿不聽人勸,不給百裏溟麵子,任性妄為的將這些珍貴品種都拔了,自私的給自己種藥材嗎?
謝如嫿正想反駁,沒想到百裏溟會說:“這些藥材是本王交代王妃親自盯著種的,有什麽問題?”
“什,什麽?”
葉如月的眼淚還來不及收,就聽百裏溟竟然霸道的維護謝如嫿。
“聽不懂嗎?這些藥材是本王要種的,你不支持本王的命令就算了,還打擾王妃做事,該當何罪?”
葉如月這回聽懂了,對百裏溟長期累積的敬畏讓她一下就跪了下來,支支吾吾道:“妾身,妾身不知……”
“無規矩不成方圓,身為一個妾,你連王妃都敢得罪豈非暨越?來人呐,罰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