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謝如嫿輕笑了聲,湊近她耳邊小聲道:“姐姐這麽年輕,便是有什麽需求,無論從外頭找還是內部,在誠王府,誰敢說什麽?”
饒是沈雲初臉皮再厚,聽了這話麵色也黑了下來,什麽叫“有什麽需求誰敢說什麽”這不是變著法的說她紅杏出牆不守婦道嗎?
沈雲初又氣又急:“你,你好歹也是世家女子,怎麽說話如此粗鄙?”
謝如嫿大笑:“姐姐沒有指責我說這話不對,卻隻說我粗鄙,難不成這事是真的?”
什麽是真的,紅杏出牆!
沈雲初臉都綠了。
還沒來的及說什麽,謝如嫿又道:“對了,我聽說城東那兒有個妙人坊,裏頭無論是貌美的歌姬伶人,還是長相清俊的白臉小倌兒都有,誠王府離東邊又不遠,不知姐姐可有進去過?”
呼,這可不止是說她有可能出軌了,而是養小倌,養麵首這類令人不齒的行為。
便是沈雲初真的有這種想法,此刻也急了眼:“江夏王妃!我看你年紀小,給你麵子叫你一聲妹妹,你怎可如此辱我名聲,毀我清白!”
“對不住啊,我這人說話一向沒什麽心眼,一不小心戳了人家的短處我也沒意識到,對了姐姐再說什麽?”
“你……我……”
沈雲初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就沒見過臉皮這麽厚,這麽豁得出去外加嘴皮子利索的人!
不得已,她隻能轉向百裏溟,露出委屈的表情:“王爺也不幫著說句話,你這位王妃如此口無遮攔,目中無人,真的沒事嗎?”
一直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的百裏溟,這才轉過臉來,平淡道:“我江夏王府的人,誰敢說什麽?”
就這霸道的一句,沈雲初更氣了!
“王爺!”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隱隱尖銳:“你的王妃這般欺淩我,丟王府的臉麵,你也不管管?”
“哦。”百裏溟冷淡的掃了謝如嫿一眼,終於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上,擰了擰眉心:“悠著點,差不多就行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連三個停頓,聽著讓謝如嫿隻想大笑!
哈哈哈,論氣死人不償命,百裏溟這個混蛋比她謝如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過看向百裏溟微勾的嘴角,謝如嫿又有點兒生氣,看著兩個女人在這兒為了他爭風吃醋,他很得意是不是?
她突然就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百裏溟和沈雲初畢竟確實有過婚約,如今沈雲初會找上她,也是源於百裏溟,這種要跟前任搶男朋友的感覺,實在令人無語。
謝如嫿幹脆站起來,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這便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吧。”
她突然要走,沈雲初也沒想到,正想說什麽假意挽留一下,可轉念一想,她走了,不正好讓她和百裏溟單獨相處嗎?
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機會,沈雲初趕緊道:“那,那我就不多送了。”
謝如嫿微微頷首,起身從座位上起來,往門口走去。
卻在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不對啊,她若走了,不就剩這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嗎?那人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她怎麽能給自己頭上套綠帽!
想到這個,謝如嫿微微側身,朝正被沈雲初盯緊的百裏溟說:“對了王爺,方才您不是說要與妾身一同去布樁量個衣裳尺寸嗎?不如同往?”
百裏溟朝沈雲初點了點頭,就毫不留戀的從茶樓退了出來。
茶樓裏,隻留沈雲初氣憤的跺腳,可惜再無人理會。
從茶樓直奔王府,謝如嫿心裏的那股子火氣還沒散發完,她就沒想過有朝一日和男友的前任爭男友這種劇情會發生在她身上,雖然百裏溟不是她的男友,但作為名義上的丈夫,麵對前任的糾纏他不僅沒有絲毫自覺,還讓她這個現任出頭,也太不像話了!
好吧,雖然他沒有幫過沈雲初,但在那種情況下他不幫著自己就是不對!
眼瞧著百裏溟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謝如嫿便忍不住哼哼了幾句。
“果然還是未婚妻好啊,還送什麽玉碗,我這個正妻卻連空氣都沒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多情深意重,難舍難分呢?”
“隻可惜啊,緣分強求不來,有些人襄王有意神女無情,怕是表錯情了,人家要是真的情比金堅,又如何轉眼就嫁了別人?某些人啊,就別自作多情了。”
百裏溟想說她抽哪門子的瘋。
但看她這幅傲嬌的模樣又想笑得很,忍不住真笑出聲來。
“你笑個屁啊!”謝如嫿白了他一眼,無語的罵了聲:“腦子驢踢了吧,被人賣了還覺得人家情深意重,有病!”
罵完之後,她才驚覺自己方才說的那些就像小媳婦吃醋了要人哄似的,當下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幹脆氣哄哄的走了。
“王妃這是怎麽了?”
從方才他們去茶樓,就被百裏溟派去調查事情的風揚剛進王府,正巧聽到謝如嫿十分不爽的這句“有病。”
百裏溟抿抿嘴,按下情緒道:“沒什麽,讓你調查的事調查得如何了?”
雖然謝如嫿遇到流氓這件事的可信度很低,但從皇上竟然答應給她補償這件事來看,這當中必定有他不知道的內幕,所以一早,百裏溟便讓風揚好好查一查這件事。
風揚趕緊進入狀態,嚴肅道:“屬下查到皇後娘娘確實拍了個宮女跟著王妃,隻不過跟丟了,而在禦林軍進入假山之時,發現的第一個昏倒在那兒的人並不是後來被問罪的那位,而是……”
“是誰?”
“三皇子,百裏煜。”
如果是百裏煜的話,百裏溟稍一想就明白了,謝如嫿為何會汙蔑百裏煜是流氓,以及皇上為了遮掩這個人是百裏煜而特意給謝如嫿那些補償的意思。
看來百裏煜今日是準備挾持謝如嫿去的,結果被謝如嫿不知怎麽弄暈了,事實還被歪曲成了最終摸樣。
嗬,可真是有意思。
謝如嫿不知自己汙蔑百裏煜的事已經被看穿了,這會兒她正在房裏享受著屬於王妃的尊貴待遇,一邊吃著好吃的,一邊聽素香詳細說關於沈雲初當初和百裏溟的婚事。
“當初的沈姑娘和王爺也是對苦命鴛鴦,就這麽生生被人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