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嫿滿是歉意的對羅明玉笑笑,羅明玉則拍著胸、脯道:“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
兩廂準備好,莫約過了半個時辰,沈雲初就滿是風情的來了。
“真是失禮了各位,這麽久才回來,為了讓各位盡興,本妃針對此次的宴會,專程讓妙音坊編排了個節目,下麵請大家一起欣賞。”
絲竹管弦送四下奏起,翩翩美人兒四麵八方的湧入花園中的一個台子上,妙音坊是近日最新興起的一個雅音聲所,裏頭的美人皆清雅無雙,精通音律,而最近新晉的妙音娘子清影更是各中翹楚。
在場不少官宦子弟都聽說過清影的名號,確是難得一見,這位清影姑娘據說隻給有緣人彈奏,一般人便是砸再多的錢財也請不出她彈一曲,別說請到府裏表演了。
眼見清影姑娘親自出場演奏,立刻吸引了一大片公子哥的目光,因為是清倌,女子對她也沒有敵意,倒是全場都在靜心聽她的反彈琵琶。
喝彩聲不時響起,謝如嫿見沈雲初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掃向她,便知她該行動了。
伸了個懶腰,做出一副困頓摸樣,隻見謝如嫿跟身邊的丫頭說了什麽,丫頭便扶著她,起身離席。
看來藥效發作了。
沈雲初朝席間的一個男子一努嘴,男子見狀,悄悄起身也跟了出去。
按照計劃,謝如嫿離席肯定會去賓客們臨時下榻的休息室,在此間小憩一會兒,淺顯的千日醉會讓人形同醉酒,厲害的千日醉卻是讓人長睡不醒的。
男子見她的確進了賓客休息的偏房,不覺有些得意,正想轉頭將那李大牛也帶過來,卻突然背後一痛!
他震驚的轉過臉,就見一臉冷素的春花麵無表情道:“王妃,收獲了一個獵物。”
謝如嫿嗤了聲:“把他抬進去吧。”
這個跟出來的正是和沈雲初苟且的區某,謝如嫿知道他一定會跟過來確認自己是否昏睡,便特意來了一招引蛇出洞。
接著,就是外邊。
秋月找了個年紀小的丫鬟,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到誠王妃麵前傳句話,說區公子有請。
沈雲初在席間皺了皺眉,她讓姓區的去看看計劃成功了沒有,可沒讓他胡亂把自己叫過去,這兒終歸這麽多人在看著呢,也不怕他們的關係露了陷。
但是想到姓區的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這時候突然叫自己,一定有原因,許是計劃有變,他有事要與自己說也說不準。
沈雲初不放心,最終提了裙擺出去尋人。
既是去尋人,自然是不帶任何人的,隱匿人群裏的素香見她果真如王妃所說的那般,獨自離去,迅速勾了勾唇。
而後,她緊張的跑過人群,對著百裏溟的方向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王妃不見了,你們有看到我家王妃嗎?‘
看她這般緊張,男席那邊的百裏溟一下就站起來:“王妃不見了?怎麽回事!”
素香有些不知所措的搖著頭:“方才聽琵琶的時候,王妃就說身子有些不舒服,讓奴婢帶她去休息,奴婢將她扶到休息的偏殿裏,她又說餓了,等奴婢去了趟小廚房回來,她就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
百裏溟起身就走,連著那些待在他身邊,有意巴結他的那幾位大人也立刻站起身來,此時王妃不見,對這些想表功的人來說是極好的機會,他們豈不趕緊表現?
幾位大人隨百裏溟匆匆去找人,他們與夫人之間互通消息,那些夫人自然也立即起身,都想趕緊找到謝如嫿,好在百裏溟麵前討個人情。
素香還在哭,嘴裏喃喃著:“王妃你去哪兒了呀。”不少人都聽見了,大家自然也知道了謝如嫿不見一事。
一時間,府裏亂作一團,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江夏王妃不見了都是大事,誰也不敢輕視。
大家各憑本事在誠王府亂找一通,休息偏房那邊的人最多,因為謝如嫿最終失蹤的地點是在那裏,大家都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找了一通,依舊不見人影,這些人又不敢指名道姓的叫出謝如嫿,所以他們毫無線索。
卻在此時,一間偏房的門裏傳來動靜。
百裏溟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麽,大家看到他這般,自是好奇的往那扇門看去,這一看,立刻瞪大了眼裏。
隻見窗上倒映著兩個交織的聲影,也不知裏頭的人怎麽想的,竟然點了不少紅燭,大白天的日子,裏頭的光亮生生比外頭還敞亮幾分。
除了聲影,那窗內還傳出陣陣令人耳熱的聲音,成過親的都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麽,有些迂腐的老大人已經忍不住跺腳開罵起來:“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百裏溟見四下的人來得差不多了,哼了聲,剛想拿出霜華,就見謝如嫿已經非常端莊的從後麵出現了。
“夫君,怎麽了,怎麽這麽多人在這兒?”
大家見謝如嫿在此,立刻瞪大了雙眼,他們還以為裏麵的人就是她,現在她好端端的在這裏,那屋子裏的是誰?
百裏溟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本王追蹤到一個飛賊,飛賊入了這個地方便不見了聲影,本王便在這守著瞧瞧,王妃怎麽在這兒?”
眾人明白百裏溟這是找個借口,掩蓋方才對謝如嫿不見的緊張而已,也沒有戳破。
謝如嫿笑笑,拉出身後的羅明玉,道:“羅妹妹來府裏給誠王妃送個東西,本妃與她有些私交,怕人多吵雜便到後山聊了會兒,各位大人和夫人們怎麽都杵在這兒,不是在聽清影姑娘唱戲呢麽?”
眾人訕訕一笑,見羅明玉與謝如嫿確實親熱,兩個人的手都牽在一起,又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明,一時都知道是個誤會。
羅明玉笑著和幾位認識的長輩打了招呼,嬌俏道:“我應爺爺之命,來給誠王妃送個東西,咦,誠王妃人呢?”
眾人這才發現,沈雲初好像又不見了。
就在此時,屋子裏突然響起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啊,你個毒婦!”
大家嚇了一跳,百裏溟動作迅速的一腳踢開屋子,就見一個男子,捂著流血的下半個身子,似乎痛極了的指向**。
“你個毒婦,你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如今為了掩蓋罪行還想害我,我跟你拚了!”
發作的正是區某,而**一絲未著,麵目驚慌的正是沈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