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嫿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連怎麽說話都忘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謝如嫿隻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他的臉近了,更近了,他要做什麽?
直到唇間感受到柔軟的觸感,謝如嫿才如遭電擊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被百裏溟輕浮,甚至開始享受這種感覺了。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嗎?那麽,她要為了他而留在這裏嗎?
氣氛正好,謝如嫿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但是這一刻,她無比肯定,如果百裏溟值得,自己是真願意為他向世間一切努力抗爭的。
直到一個的意外闖入,兩人被打斷,這才各自不自在的斂衣坐好,當做若無其事的模樣,實際上眼神卻在不時瞟向對方,又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不自覺的轉過臉去。
沈雲初笑著進入雅間,就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曖昧,特別是看到謝如嫿麵色微紅,眼眸含波的時候,眼中立刻燃起一絲妒火。
不過她並未發作,而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笑開:“方才在樓下看到江夏王府的馬車,猜想王爺或許也在此處,便上來打個招呼,沒想到王爺果然在此。”
是恰巧看見嗎?恐怕是時刻關注著百裏溟的動態,聽聞他與自己在茶樓,刻意過來偶遇來的吧?
謝如嫿的嘴角掛起一絲淡淡嘲諷:“誠王妃與我們還真是有緣呢,這大晚上的,你也出來喝茶?”
大晚上的,一個寡、婦在外拋頭露麵,約會別的男子,合適嗎?
沈雲初卻恍若聽不懂謝如嫿話中的意思似的,笑道:“瞧王妃這話說的,你們能來,我如何就不能來了。”
說罷,轉向百裏溟,柔聲道:“這段時日府中庶務繁忙,也沒能派個人上府問候,王爺的傷可好些了?”
百裏溟淡淡道:“承蒙皇嫂關心,本王已經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王爺這半年屢受重傷,這身子想必虧損得厲害,恰巧誠王府最近新得了一株百年人參,王爺若是不嫌棄,一會兒我便讓人送到王爺府上。”
謝如嫿就知道沈雲初肯定又要趁機獻媚,她真是厭惡極了這種綠茶的嘴臉和手段,暗地裏吐了吐舌,翻了個白眼幹脆坐到另一邊,不理會他們了。
方才的旖旎早已**然無存,沈雲初都不把自己這個王妃放在眼裏,當著她的麵公然勾、引她夫君了,她哪還有心思想那些?
倒是百裏溟,見她起身,立刻一手拉著她的袖擺道:“王妃哪裏去?”
謝如嫿沒好氣道:“看王爺與誠王妃相談甚歡,妾身出去走走。”
沈雲初最希望謝如嫿離開,當即接口:“也好,方才我從朱雀街過來,見那邊有不少兜售小玩意兒的攤販,還有不少雜耍,想來王妃的性子一定會喜歡。”
究竟誰才是正宮,都學會趕人了?
謝如嫿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多謝誠王妃提點,這京城富庶,我自是要去親眼見證一番的。”
說罷,轉身就走,可百裏溟卻依舊拉著她的衣擺,認真道:“王妃稍候,本王與你同去。”
謝如嫿有些訝異,示意的看了沈雲初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確定要放著你的白月光不招待,要跟我去逛無聊的夜市?
百裏溟回頭,對沈雲初說了句:“抱歉,皇嫂怕是得自己坐在這喝茶了,本王現在要陪王妃去逛市集,先失陪了,皇嫂自便。”
沈雲初一下站起身來,滿臉受傷:“可我剛來……”
“夜色漸深,沒什麽事的話皇嫂還是趕緊回府吧,告辭。”
說完,百裏溟大手一揮,直接攬著謝如嫿的肩膀,大步往外走去。
沈雲初自是不甘的,立刻起身道了句:“阿溟,你從前不會這麽對我的,你說過,這世間的一切都比不得我重要,無論你身在何方都會以我為先的,你忘了嗎?”
總是要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來離間兩人的關係,百裏溟也非常惱火,趁著現在都在,倒不如一次性將話說清楚。
百裏溟突然停了腳步,然後轉過身冷冽道:“我不知皇嫂每每提及過去的事是為何,過去畢竟已經過去了,不是嗎?你我如今身份有別,還請皇嫂注意些分寸,莫再說些惹人遐思的話,沒得落人話柄。”
沈雲初從未想過百裏溟會對她如此絕情,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我與皇嫂除了這層親戚之外,並無其他關係,皇嫂身為沈家嫡女,想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之禮,咱們實在沒有熟絡到那個地步,給本王送人參送湯藥這種事,皇嫂大可免了,王妃隻會替本王操持這些。”
“誠王大哥雖然英年早逝,但你終究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當初皇嫂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應該一路走到底,切莫生出什麽旁的心思來,否則,一個人若想要的太多,遲早會遭天譴的。”
“還有,本王與王妃感情甚篤,那些沒用的事就別做了,上次皇嫂煽動葉如月在府裏攪弄風雲一事,本王看在誠王大哥的情麵上就不予追究了,但我江夏王府的內宅不許他人染指,如果有人膽敢再打什麽餿主意,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沈雲初一下搖搖欲墜:“百裏溟,你當真如此無情!”
“錯,本王正是因為清楚自己要的是誰,才說這樣的話,從前本王少不更事,或許因為那彈指一揮的婚約說過什麽渾話讓皇嫂誤會,本王在此與你道個歉,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本王的心裏隻有王妃一人,也請皇嫂看清事實,踏實過自己的日子。”
說完,不顧沈雲初已經羞窘難堪到極點的臉色,百裏溟就這麽拉著謝如嫿快步離開。
兩人走出茶樓,謝如嫿幾乎可以想象沈雲初一會兒暴怒得摔摔打打的樣子,雖然心裏十分爽快,還是忍不住揶揄了一句:“王爺也太不知憐香惜玉了,誠王妃可是誠心誠意想讓王爺早日康複的,您怎麽能這麽駁了她的好意呢。”
“王妃。”百裏溟停下腳步,看著她認真道:“本王說的是真的,不管本王以前與誰有過婚約,是不是說過那種惹人誤會的話,但如今本王的心裏自有王妃一人,還請王妃相信,本王絕沒有什麽留戀舊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