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月當然不幹,立刻派了人到百裏溟那兒告狀,說自己被王妃下毒了,請王爺一定要過去給她主持公道什麽的雲雲。
百裏溟頭痛不已,厭煩極了葉如月的無理取鬧,但為了穩住她身後的人,還是走了這一趟。
這可了不得,葉如月以為百裏溟還是在乎她的,見他一來立刻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將自己的憋屈唱和得明明白白,就差沒直接討伐謝如嫿想置她於死地的野心了。
百裏溟也沒想到葉如月如此能折騰,安撫不得又斥責不得,無奈之下隻能讓人去將謝如嫿叫過來。
聽到風揚的轉告,謝如嫿又被氣笑了,這個葉如月還真是不死心啊,無理取鬧到連百裏溟都驚動了。
可笑,她要是真想對她下手,至於用這種粗鄙的法子,讓人起疑嗎?
還真是長著一張嘴,隻會用來信口雌黃,偏生百裏溟還縱著她,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要自己出馬。
謝如嫿一肚子火氣,當然也沒了好心情。
所以在再次折回柳湘居之後,謝如嫿就冷著臉道:“你們有完沒完了,大家心裏都有數的事情,需要這樣小題大做嗎?”
都知道葉如月是裝病,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事做垡子來搞幺蛾子,也真是無聊透頂,就算他們想繼續玩,謝如嫿也不想奉陪了。
葉如月還坐在地上哭泣,見謝如嫿過來,當即哭道:“王妃這是什麽意思,事關如月生死的大事,在王妃眼裏居然是小題大做?”
不然呢?看著你戲精似的在這自導自演,當個觀眾還得賣力陪著哭?
謝如嫿不悅道:“民間有句俗話,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倒不知自己好心好意的給月夫人看病,什麽時候變成下毒毒害月夫人了,我也想知道這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妾身方才差點連命都丟了,王妃怎麽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葉如月似乎十分氣惱似的,怒瞪著謝如嫿。
這話什麽意思,她不就是無病呻、吟,被自己紮了幾針嗎?何至於仇恨成這樣?
謝如嫿直覺自己忽略了什麽關鍵,還未等她想明白,葉如月又開始白蓮花附體的表演起來。
“王妃,妾身知道王妃對王爺身邊有妾身這麽個人十分不滿,可妾身是真心愛慕王爺的,妾身從不敢妄想從王妃身邊將王爺搶走,隻要每日能看到王爺就夠了,還請王妃饒命啊!”
“饒命?”謝如嫿嫌惡道:“月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本妃何時要你的性命了?你這三番兩次的汙蔑我,我沒有計較你暨越犯上就算了,還敢給我潑髒水?”
“王妃怎麽能這麽說呢,妾身很感激王妃替妾身看病,可您也不能在藥裏加毒藥啊,您這般,難道不是想在王府裏獨占鼇頭嗎?”
“胡說,王妃怎麽可能給你下毒,你魔怔了吧!”
素香憤憤的維護謝如嫿,就聽葉如月對百裏溟哭訴:“王爺,您也看到了吧,王妃身邊的丫鬟如此了得,他們主仆狼狽為奸,是真的想謀害妾身啊!”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成為別人攻擊謝如嫿的理由,素香立刻就急了,指著葉如月道:“你,你胡說八道,我們何時要謀害你了,說話得講究證據!”
“王爺,王妃身邊的丫鬟都敢對如月如此不敬,如月身為您的女人,自己受些委屈也沒什麽,可她這般輕慢我就是不顧您的臉麵,您也不管管嗎?”
“你,你這是倒打一耙!”
素香氣得差點沒和葉如月打起來。
“夠了!”謝如嫿將素香拉至身後,沉聲道:“我的丫鬟,我自己會管教,不勞月夫人操心,素香雖然莽撞,但她有句話說得不錯,你說我給你下的毒,你可有證據?”
葉如月看了銀杏一眼,銀杏會意,立刻道:“證據當然有,晚間的時候奴婢去給夫人抓了藥,就是按王妃給的方子抓的,可夫人服用之後就腹痛不止,連大夫都說這藥方中的兩味藥是相衝,王爺若是不信,那藥方奴婢還留著呢。”
謝如嫿雖然反感葉如月的行事,但這藥方她是絕不會亂開的,之前她不過是想給葉如月一個教訓罷了,所開的方子也不過是些尋常草藥,並不會出什麽事。
但見銀杏如此篤定,謝如嫿也警惕起來,葉如月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難道這藥方被人換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銀杏很快呈上了下午謝如嫿開的那張藥方,卻被謝如嫿眼疾手快的接手過去,迅速掃了一眼。
沒有問題,的確是自己開的方子。
那怎麽會無緣無故引起中毒?
謝如嫿不禁皺眉:“你上哪裏抓的藥,哪個大夫說著方子有問題了?服藥之前你們可曾吃過什麽,藥渣拿過來給我看看。”
明明是一套正常查案的程序,銀杏卻裝出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隱忍著淚道:“王妃何必問得這麽清楚,你最懂醫藥,會不知這方子裏的問題嗎?您想陷害月夫人,大可使用光明正大的法子,這樣陰私之事,做起來隻怕也虧心吧,何必事後還在這假惺惺。”
好一個護主的丫頭,但是!
謝如嫿猛然拔高音量:“我什麽時候說我要陷害葉如月了,還不快說清楚,究竟是哪個大夫說的這方子有問題!”
銀杏被她這態度嚇了一跳,葉如月趕忙擋在她身前:“王妃有什麽仇怨衝著我來好了!刁難銀杏算什麽,這方子若真無問題,王妃何至於惱羞成怒,我葉如月雖然人微言輕,卻也是有風骨的,容不得王妃在我院子裏欺負我的人!”
這不是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了嗎?謝如嫿何曾有欺負銀杏的心思!
她差點被這兩個胡攪蠻纏的給氣死,隻能大口呼吸了幾次,才將頭轉向百裏溟:“王爺應該相信,這事不是妾身做的吧?”
百裏溟正要作答,葉如月卻一下撲了過去,抱著百裏溟的腿就開始哭:“王爺,妾身知道王爺一向偏寵王妃,妾身不求王爺在這種情況下能對妾身公平對待,但求王爺追究原委,給妾身一個事實好嗎?”
“王妃對妾身早有芥蒂,以往又曾多次數落妾身,甚至當眾給過妾身難堪,將妾身按在你把地裏挨打,她想要妾身的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