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自己不識抬舉,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又是連著的幾巴掌
“啪啪啪”謝如嫿被打得眼冒金星,腦袋都歪到了一邊。
口中湧出一股腥甜,她卻笑了起來:“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吧,做個側妃的感覺如何?聽聞皇後娘娘有意讓殿下和蔣家聯姻呢,那蔣家小姐可有個有名的潑辣,不知到時候你這側妃的日子,可有如今這般舒坦?”
謝清清的眼中迸出一絲恨意:“我隻能做個側妃,還不都是因為你?謝如嫿,憑什麽你是嫡女,憑什麽從小到大你就占盡一切?你有個能幹的娘,又有她給你指認好的最尊貴的親事,我是哪點不如你了?”
所以,就是因為這點嫉妒,她就搶奪原主的一切,並且給她下毒謀害她?
謝如嫿笑容驟冷:“即便我謝如嫿天生擁有的比你多,也不是你掠奪害人的理由,畢竟從小到大,我自問從未對不起你,不是嗎?”
“你是沒有對不起我,你唯一對不起我的就是,占了這嫡小姐的位份!”
謝清清的眼中掠過一絲狠意:“姐姐,對不住了,皇後娘娘吩咐的可是三十下,妹妹不敢不遵!”
說完,她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排銀光,竟然就這麽朝謝如嫿舉起手來。
謝如嫿眼尖的發現,她手中夾雜著的,竟然是一排銀針,如果被她這樣扇一巴掌,豈不是鮮血淋漓徹底毀容?
她竟然想毀了自己,好狠毒的心思!
眼瞧著謝清清慢慢逼近,謝如嫿下意識的後退,奈何她被兩個強壯的嬤嬤鉗製著,力氣大到讓她動彈不得,根本掙脫不開。
此處四下無人,可謂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她,謝清清敢這麽做,是因為料定了有皇後的撐腰,她當然有恃無恐。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被毀在這兩個女人手裏,謝如嫿不由得氣急敗壞:“謝清清,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謝清清說著,一手抓著她的衣領,一手揚起銀針,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就這麽發狠的朝她細嫩的臉拍了下去。
謝如嫿瞳孔猛然放大,裏頭清晰的倒映著那排銀針的逼近,她本能的“啊!”了聲,聲音中止不住的驚恐和顫抖,如果被毀了容,她這一輩子還有什麽盼頭?
眼看那排銀針就要紮到謝如嫿的臉上了,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暗處飛來一把折扇,折扇如疾風驟雨般,迅速掃過謝清清的手腕,就見她手腕一抖,接著整隻手都像斷了骨頭似的垂了下來。
變故就在一瞬間,那些銀針像是擦著謝如嫿的臉頰飛過,接著就聽到謝清清斷腕的慘叫聲。
謝如嫿震驚的看向暗處,就見百裏溟穿著一身玄色的蟒袍,幾乎與暗夜融合在一起,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怎麽突然進宮了?
謝如嫿還來不及說話,百裏溟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不由分說的三兩下打開鉗製著她的嬤嬤,將人搶到了自己的懷裏。
嬤嬤們雖然吃痛,但立刻爬起來攔在百裏溟的麵前。
百裏溟冷冷道:“讓開!”
嬤嬤們依舊恪盡職守:“王爺,這是皇後娘娘的命令,沒有受完這三十掌的刑法,王妃不能離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婢們。”
“是嗎?本王的人,什麽時候容得他人說罰就罰了!”
百裏溟根本不顧這兩人的阻攔,抱著謝如嫿就往外走去,有人上前,他就一腳將人踹飛,其他人懼於他王爺的身份又不敢真的對他下手,所以他就這麽抱著人,暢通無阻的往外走。
畢竟是在翊坤宮的範圍裏,謝清清的那聲慘叫早就引來了注意,很快便有人將這麽的情況報告到皇後跟前。
皇後聽說百裏溟竟敢打傷謝清清,還將謝如嫿帶出來宮,氣得當即摔了一套瓷器,此舉豈不是在她頭上動土,當眾撼動她身為皇後的威嚴嗎?
她自知一般人的麵子隻怕沒法攔住百裏溟,於是火急火燎的召來了步輦,趕緊上座追著百裏溟而去。
翊坤宮的侍衛不敢攔百裏溟,但也不敢真放他走,皆戒備的跟在他後頭。
謝如嫿在百裏溟懷裏,抬眼便是他剛毅俊朗的麵容,她明知皇後必定找百裏溟問罪,也明知他此舉實為不妥甚至衝動,但見他這般義無反顧的帶走自己,心裏還是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好半晌,她才喉嚨幹澀的開口:“你,你其實可以放我下來的,我自己能走,她們並沒有傷到我。”
“給本王好好待著,本王還不至於抱不動自己的王妃。”
“可是你的傷……”
“既知本王有傷,還不安分些,難道王妃覺得你這腫成豬頭的臉讓旁人看見,本王的臉上就很有光了?”
謝如嫿神色一僵,下意識的就將頭埋到百裏溟的衣裳裏。
他說的是,方才被謝清清打了那麽多次,臉上早就火辣辣的了,這會兒隻怕也腫得不能見人,反正百裏溟自己都撐得住,她又何必為了擔憂他的傷讓自己丟臉?
謝如嫿賭氣的想,任由他抱著走過永巷,走向宮外。
在離宮牆一牆之隔的地方,皇後總算將人追上了。
一看得到前麵的人,皇後便讓人聽了步輦,自己三兩步下來厲聲道:“站在,江夏王,你想造反嗎?”
皇後親自來了,便是百裏溟心裏有氣,也不得不顧著點君臣麵子。
他停下來,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了,麵色依舊冷峻:“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臣不敢苟同。”
“你!”皇後恨恨道:“你違抗本宮的命令,私自帶走謝氏,你還打傷了太子側妃,重傷本宮的嬤嬤,你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裏,你又該當何罪!”
百裏溟緩緩轉過身,麵上並沒有被皇後指責的敬畏,隻是一貫冷肅道:“在娘娘向本王問這些罪責之前,本王倒想問問娘娘,本王的王妃好端端的在宮裏參加宮宴,娘娘又何故將人留下來,她又犯了什麽罪過要被如此懲罰?”
“她……”懲罰她本就是皇後的泄私憤行為,她能說出什麽理由?
百裏溟勾唇一笑:“王妃平日雖然莽撞些,但絕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眼下已經過了巳時了,皇後娘娘還將人留在宮裏,是不是不合適呢?”
“你!本宮的決策,何時輪得到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