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封妃(二)重要!

楚翹滿心狐疑自己眉尾這道胎記,餘光看見水波倒影中,她幾乎未著衣裳的光潔身體,霎時間臉又發燙,便急忙伸手去撿地上的衣裳蔽體,她的身後,楚緋夜發出一聲邪魅輕笑。

想到早被這廝全看過,楚翹遮蔽的動作,於是不那麽急措了,再說剛才都被他吃幹抹淨了,還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於是她慢慢撿衣。

她的衣裳都打濕了,但他的外袍在落水時,被他自己扯下拋在了這岸邊。

“咕咚。”楚翹在撿楚緋夜外袍時,發現裏麵掉出一樣東西。

咚咚兩下,恰好滾在她手裏。

那是副畫卷。

在楚翹眼裏,這不過就是副畫,再且又是他的東西,她沒想多事打開來看看。

楚緋夜枕在那一痕蔥蘢的軟草上,身上的中衣已被他用內功蒸走了水分,看著她要扔下的畫幽幽說道:“打開來瞧瞧吧。”

楚翹於是沒把畫扔下,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妖邪中透著幾分莫測的古怪,她扯開畫扣,將畫幅展開來,這一看,她就呆住了,“這是……誰?”

古玩什麽的她還是懂的,這副畫卷頗有些年代了,不會是近期的東西。

所以她猜想是他收來的珍玩寶貝。

可是展開畫幅這刻,她卻在畫上看見了個女子,和她容貌如此相似!

“這是千年古物,能保護得如此好,十分難得。你先看看畫上的落款。”楚緋夜慢條斯理地道。

楚翹先是為他的話而驚訝,再將視線落在畫幅下方,隻見畫上有一行題款,寫的乃是——

……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

而落款的私章寫的則是‘軒轅元年憂陀王作’。

這怎麽可能?

軒轅元年,乃是紫扶大帝軒轅紫扶建立軒轅王朝第一年。

這真是千年文物?!

見楚翹蹙起眉頭,楚緋夜既知道她不認得落款的印章,便是為她解答起來:“此畫的確是真品,乃為軒轅王朝開國年間所作,作畫者憂陀王,乃是紫扶大帝手足兄弟,是千年前那位同樣身世離奇,佛門出身的王子。”

楚紅鸞對千年前的古朝事並不了解,所以楚翹自然也不認得這憂陀王。

“畫上的女子是誰?”既然是個王朝之子所作的畫,那這畫上的女子恐怕不簡單。僅僅是從這女子的著裝和氣質來看,就絕非尋常的人。這張容貌和她實在是太像了,除了氣質還稍有不同,簡直像是看著自己,連那快胎記都一模一樣。

楚緋夜詭譎莫測地目光瞧著她,勾了勾他誘人的邪唇:“不是別人,正就是扶帝的皇後李搖風。她就是天下萬民每日裏上香虔誠膜拜的搖後娘娘。”

“九叔叔確定麽?”她皺眉又看著題款那行詩詞,這幅畫帶著作畫人濃濃的情意,甚至是痛楚掙紮。這算是對搖後的褻瀆吧?紫扶大帝之外的男人,敢畫出搖後娘娘,還題上這種詞句……若是尋常人,那就是砍頭罪。

“自然是真,爺何苦拿它來騙你。”楚緋夜淡淡地道。

如果是真的,那這幅畫透露的訊息便是,一個入過佛門的王子,深愛過搖風皇後。

還有就是——千年前的搖風皇後,恰恰還和她楚翹長得一模一樣!

“嗬嗬……千歲爺,這頑笑可不怎麽好笑。”這大妖孽是不是想弄什麽幺蛾子來整她?

楚翹顯然不怎麽相信。這簡直太讓人驚訝了。

楚緋夜昨晚從雲家費了好大番力氣得到這副畫卷的時候,那一眼的驚愕,又何嚐比她少。當他看著畫上那張和翹重疊的臉孔,他愣是久久沒移開視線。竟然轉世的搖後真的是她呢……

不過楚緋夜到底還是有幾分不信的,楚翹臉上那顆胎記,顯然和傳言中的有點出入。

直到今晚,剛才和翹在溪水中彼此結合**的過程中,他發現她眉尾的這朵胎記,竟然在漸漸綻放,從類似花骨朵的形狀,綻放成一朵驚豔的九瓣蓮,並且透著淡淡的紅光,將她襯得美不可方物。

不止如此,剛才這一番熱火的情事過後,他發現,自己的掌心裏也長出了一朵九重蓮的印記。

至此,他才算相信,她就是搖後轉世。

而他掌心裏浮現的印記,大概與他要了她雛子身,得了處血有關。

“丫頭,過來。”楚緋夜朝她招招手,眸光在夜色中的樹蔭下,有種格外深膩的幽魅之美,並且與尋常不同,此刻他看她的目光,很柔和。

楚翹被他這般望著,便傾過身來,他將她扯回懷中,輕柔的從上至下摸著她的黑發,像是在撫著一隻獨屬於他的愛寵,慢慢地說:“天下流傳著這樣一種傳言,但極少人曉得,傳言說千年輪回,搖後轉世,墨蓮為印,得此女者可禦千秋萬代……”

他發出一聲滿不在乎的嗤笑,“因為世人認為,轉世的搖後,擁有開啟帝陵的鑰匙,若能得她處血,便是最有資格進到帝陵的人,而能尋找到帝陵的人,可擁有征禦天下的機會。”

楚緋夜懷中,楚翹身子猛烈地一僵,她的臉色瞬間白下去,沁骨的寒意一下子攫取了她!

她的變臉既是為他這番離奇的傳言,更是為這番話背後的代表的意思。

“九叔叔不顧你我身世的血脈的牽連,不顧人倫綱常,趁此機會要了翹……不會恰好是因為這個理由吧?”楚翹的心一下子覺得心寒無比,“所以,爺隻是為了得到我的雛子血麽!”

楚翹憤而怒瞪他:“難道一開始,九叔叔就把翹當成搖後轉世,為的就是得到這玩意兒!”

“丫頭!”楚緋夜就知道這小東西肯定要誤會,什麽叫這玩意兒?她竟然在憤恨之下如此侮辱自己,這讓楚緋夜沒來由的火大。

沒有人可以侮辱她,包括她自己。

楚緋夜惱火歸惱火,但還是強忍著,溫和地撫著她的頭發:“丫頭,先別著火,你且聽本王說。這幅畫本王也是昨兒才從雲家偷來,本王亦是才得知這件事情。見到此畫的當時,何嚐不是同你一樣的吃驚呢。”

他不安慰尚好,這麽一說,楚翹眸子裏的怒火更熾,一股強烈的難堪和窘迫席卷了她,導致她失去了應有的冷靜和思維。

她用幽寒的目子死死盯著他!

整個人霍地從他身前退後,握緊的十指成拳簇簇發抖:“是麽,九叔叔之前一直沒要了翹,怎麽偏巧昨兒晚上才得了這幅畫,今兒就趁此時機占有了翹!難道不是因為那該死的傳言?”

見她臉色發白委屈羞憤到雙眼發紅的模樣,楚緋夜沒來由地覺得心疼,可想到她如此看低他,胸中也不由燃燒起更強大的怒火,他就不該誇讚這丫頭聰明,瞧瞧,這會子她笨得像隻鳥。

楚緋夜將她扯回來,微微用力霸道扣住她的下頜,狹長的魅眸陰鷙地一眯:“爺要你,與那傳言何幹!要不是因為爺身上的魂燈蠱,本王早把你這狠心可惡該死脾氣又硬又臭的死丫頭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楚翹使勁忍著心裏那股強烈的酸澀,真真是覺得委屈又心寒無比,一雙妙目憋得通紅,冷箭般射向他的目光,卻又因他這番話而遲疑了,她驚疑的冷聲道:“魂燈蠱?九叔叔要與不要翹,關魂燈蠱什麽事情!”

楚緋夜扣著她下頜的力道,沒鬆開,反而還又加重了些:“嗬……你說有沒有關係,本王種下這魂燈蠱那日開始,便不可與女子行**,巫山**之事,身體裏的蠱蟲一旦吸食到女子的陰氣,會急速地滋長,到那時本王不僅不能見月光,連白日也無法出門,等同廢人一個!不僅僅如此,本王身上的蠱蟲在行**之時,還會繁殖渡到女子的身上,若真有女子和本王發生關係,那她必然會死。”

楚翹愕然又震驚地看著楚緋夜,她並不是十分了解魂燈蠱,原來這蠱——

“本王是個正常人,你以為本王每回侵犯你這丫頭的時候,本王就不會烈火燒身麽?”楚緋夜兩隻手伸過來,將她粗魯地扣進懷裏,“因為本王根本不能做那檔子事……”

楚翹的臉上一陣陣的青紅交替,發紅的眼睛裏噙著的淚珠還懸在睫毛上:“那為何現在,現在可以了?”

他的唇角,忽地染上一絲詭笑的弧線:“本王不是說了麽,因為師傅他老人家,給你種下了‘同心蠱’,這同心蠱一旦種在你體內,便雌雄同體成長,寄宿半月,食你血氣,方才成熟。隻要本王與你結合,雄蠱會進到本王的身上,將你我命脈合二為一,本王身上的魂燈蠱便不會傷害到你,你亦不會傷害到本王。事實上,那日師傅說的話,應該反過來說更貼切,本王的魂燈蠱一日不解,這輩子都隻能與你一人行房中之樂。”

是了,剛才他要她之前,她似乎朦朦朧朧聽見他說了‘同心蠱’三個字。

這種蠱太稀罕,甚至連她也沒怎麽聽說過。

“你自個掐算一下日子,是不是剛剛好滿半個月了?至於為何偏偏是今天……”

他的拇指摩挲著被她輕輕咬住的紅唇,“本王也沒想到會在你冊封的這晚要了你,實在是機緣巧合,本王是因這幅畫才進宮,但絕不是因這幅畫背後的傳言才占有你!盡管本王能得你雛子血,也很歡喜呢……丫頭。”

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的花骨朵,是在他掌心盛開,完完全全隻屬於他。

這和她是不是搖後轉世,和她的處血有個屁的幹係。

楚翹此刻心情極其複雜,沸騰的情緒壓迫在心口,她有些茫然錯愕地看著他,“那為什麽過去十幾年裏……你,你沒有……”

“沒有給別的女子種下同心蠱是麽?因為這蠱乃是三年前,師傅遠赴了趟西域之國,找到了這種同心連命蠱,師傅將蠱帶回雲溪精心培育,此蠱僅此一對,關係到本王今後福祉,師傅他老人家自是不會胡亂拿來用掉,況且師傅時常瘋癲,這一拖延便就耽擱下來。直到……”

楚緋夜陰鷙的眸光,忽然間浮上濃濃的讓人悸顫的一縷光芒,仿佛從遙遠的黃泉路上照耀而來,心驚動魄,瑰麗且溫柔:“直到師傅遇見了你。”

楚翹心頭劇顫!

居然……

居然會是這樣麽?

她憤恨發紅的眸光漸漸地暗沉下去,纖纖手指勾起他的一縷黑發,在手指間糾糾纏纏,最後纏到他的心口,重重摁在他左邊心窩子上,幽幽目光地盯住了他:“九叔叔,為何師尊他老人家不種給別的女子,卻偏種在了翹的體內?既然師尊如此重視此物,那一定會萬分謹慎,思了又思,隻會把蠱種在九叔叔在意的女子身上吧?”

楚緋夜在這小東西的眼底裏,瞥見了一縷詭異的冷笑,她摁著他的心窩子,那樣的眼神好似要吞噬了他,“連師尊他老人家都看得出來,九叔叔對翹不一般,所以才會把同心蠱給了翹,九叔叔逼問翹喜不喜歡您,翹倒是要反過來問爺一句……九叔叔才是真的喜歡上翹了,是麽?”

楚緋夜啞然苦笑地睨著楚翹,嗬嗬,這丫頭果然還是個精明的。

喜歡麽?他隻知道在一次次對她了解與相處中,他已經被這丫頭弄得性情更扭曲,扭曲到隻想將她揉進骨血裏,扭曲到想挖掉每一個看見她嫵媚的男人。

甚至亦覺得,縱然死在她手中也是可以。

如果這是喜歡,那就算是喜歡吧。

又有何妨?

因為他,想寵著她。看她恣意盛放。

“九叔叔答不上話了嗎,九叔叔能不能告訴翹,當初軍營事件之後九叔叔為何要冒險助翹練功,是九叔叔怕那些司禮監蓮衛再傷害翹吧?南街那晚九叔叔和李蘇碰過麵,那九叔叔就一定目睹了李蘇對我的所作所為,難道九叔叔把李蘇整得那麽慘,不會是因為翹麽?還有,諸葛青蓮為何那晚生翹的氣卻不殺了我,是不是九叔叔拿什麽來威脅過諸葛青蓮?對了,還有,九叔叔勞心勞力,急著趕著親自繡出個荷包來送給翹,真的隻是區區一個封妃的禮物而已麽。”楚翹的眸光咄咄逼人,幽如琉璃珠光般的眼睛裏,閃爍著屬於她的驕傲和不屈!

憑什麽非得是他來逼她投降!

憑什麽不可以是他先一步當她的裙下之臣!

之前是她不了解這些事情背後的驚人真相,此時此刻她難道還要讓他站在至高點,讓他用他千歲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指點於她麽!

“嗬……嗬嗬……丫頭,你真的確定你的感覺是對的麽?”

她的驕傲來得其實一點都不比他少,瞧瞧,她和他果真是同一類人,彼此是如此的相像,可其實像他們這種人的內心裏,看似無所畏懼,卻仍是有他們害怕的東西,害怕被拋棄,被放棄,隻肯去相信自己,隻求對方能先自己一步俯首稱臣,仿佛隻有如此才能安心。

“如果不是,九叔叔的心,為何跳得如此急促?身體為何如此滾燙,難道這裏的感覺也是假的?”她的手猛然伸下去,掌心包裹住一樣熱得讓人麵紅耳赤的東西。

楚緋夜露出一絲愕然的神情,微微低抽了口涼氣,在她小巧的掌心裏迅速地脹大,他將她一把扣於軀體下,妖長的青絲一縷縷散落下來,形成一方狹窄的天地,仿佛像是一間華麗的牢籠將她困住。

他的眸光一下子燃燒起簇簇火焰,邪魅的呼吸急促噴在她的臉上:“你這個壞心的丫頭,有些東西點破了就不好玩了,你隻要知道,爺舍不得你就是了……”

“可翹覺得就是不夠,翹沒有九叔叔強大,若是有一日心受了傷,恐怕就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痛,那樣痛苦的我,爺也舍得麽?翹隻想知道,在這裏,在這個地方,在它最深處,是不是曾經有人先翹一步占據了它,她是誰,是九叔叔愛的人麽!”她的手死死地摁在他心窩窩上,他甚至還能感覺得到她的微微顫抖。

望著懷中紅著眼咬著唇,盈滿驕傲淚水委屈難受的嬌娃兒,楚緋夜的心莫名地就是一刺,在在都是心疼和不舍得,他歎道:“分明就是在意,明明就是吃醋了,為何那晚死不承認呢?”

他捉住她的柔荑,覆在自己心尖上:“沒有!在本王遇上你之前,沒有過愛人,若是不信你大可以把它挖出來看個究竟。那副黃金冰棺裏躺著的,的的確確是本王最最在乎的人,但她——是本王的姨。”

“什麽……姨?!”這回換楚翹有些茫然錯愕地看著他。

“是,夢的名字叫第五夢,是母親的妹妹……”

“夢?”他如此親密的稱呼對方,真的隻是姨?

潺潺溪水旁,森森樹蔭下,他幽幽詭譎的眸光像是吸收了黑暗一樣,讓人心魂俱顫,頗有幾分凝重地道:“夢雖是本王的姨,但她比本王亦大不了幾歲,本王八歲那年,夢也才十六歲,夢是本王僅有的親人……這些都是過往的事了,是本王欠著夢姨的。”

居然會是他的姨!這是讓楚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可是,楚翹仍舊免不了心裏不是個滋味:“翹也是九叔叔侄女,算是血緣親人,那九叔叔對夢姨心動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楚緋夜忽然間發出一道不啻的嗤笑:“丫頭,你確定自己真是本王的侄女麽?”

“你……”也是,璟幽能肯定她不是楚紅鸞,像楚緋夜這等精明狡詐之人,也許根本就從沒有相信過她是他侄女。

“還有,本王沒你想的那麽禽獸不如。”楚緋夜好氣又笑地盯著她,真想撬開她這小腦袋,塞滿一堆棉絮,這樣說不準她就乖巧了。

這些心結都解開之後,楚翹心裏的憤怒和難受也就消散了大半,想到剛才溪水中,她被攝魂而狂性大發,他竟然把命交到她手裏,心下也就更軟和了許多。

他如此信任她,她還有什麽可計較的。

哪怕她覺得,他和夢姨之間絕對不止如此簡單。

“誰知道呢,有些人就是人麵獸心,專愛幹那些千夫所指的齷齪事。”她卸去眉心間的憤怒,換上一點嬌羞,手指在他心窩窩上打著圈兒。

楚緋夜捉住使壞的小手,見她不再生氣,心底的陰霾也淡去了許多,在在的都是柔軟:“爺這麽齷齪你還喜歡?你不是更齷齪?”

她使勁兒瞪他一眼,想了想,忽然間遲疑問道:“翹有一事不明白,當年九叔叔為何要種下魂燈蠱,和,和諸葛青蓮有什麽關係?”白霜說他是為了避開諸葛青蓮染指,才種下魂燈蠱,可諸葛青蓮是個男人,要碰他照樣可以碰。

楚緋夜妖冶的媚眸眯了眯,早猜到白霜必然對她說過這些事情,他掬著她的發在指間把玩,幽幽地說:“因為他知道,隻要他碰本王,本王便會讓月光催發魂燈蠱發作,當初本王年紀尚小,若一旦發病次數多了,本王必死無疑,根本撐不下去……”

楚翹在他眼底,看見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淒厲卑怯之色!

她心頭刺地一疼,甚至有些懊悔問出這句話來。

其實她多少也猜到了,諸葛青蓮也許是真的很喜歡楚緋夜,所以才會在意楚緋夜的生死。

盡管知道一個男人愛著她愛的男人,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可是諸葛青蓮又是將楚緋夜從汙渠中救出來的人,她甚至看得出來,楚緋夜雖絲毫不愛,甚至厭惡諸葛青蓮,但對諸葛青蓮還是有一種感懷的情分在,盡管這情分藏得很深很深。

對於諸葛青蓮,或許他自己也是痛楚和矛盾的。

那些不堪的往事,都是他身上猙獰的傷疤,她不忍再去揭開他的傷疤讓他再痛一次,雙手繞至他腋下,落下去,溫柔抱住了他:“阿夜……對你,我亦舍不得。”

楚緋夜的身體劇顫,丫頭,丫頭……他隻覺得心中柔軟一片,視線逐漸變得朦朧,瞬間的激動,如風暴般席卷了他!

他的手抬起來,亦落下去,溫柔撫摸著她的頭:“丫頭,就這麽對我,莫要收回。”

楚翹的心又顫了顫,她想起自己身體裏的毒來,她,隻有短暫的兩年性命可以活。想到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她更貪戀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媚骨香氣。

“對了……”楚翹從他懷中稍稍退開,嬌澀迷離的眸子抬起來看著他,狐疑地問道:“剛剛你說,那幅畫是從雲家得到的?還有,九叔叔怎麽知道翹冊封這晚,宮裏會有危險?”

楚緋夜仍又掬著她的一縷發,在指間寵溺把玩,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這幅畫,是由誰保管麽。”

她狐疑地擰著眉頭,他詭譎妖嬈地一笑:“雲家少公子,雲枕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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