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駕車剛駛離停車場,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忙問陳飛揚怎麽沒不將修好的小藍開走。
坐在後座上陳飛揚聳了聳肩,說他已將小藍委托給4S代售了,所以這次他要跟小藍拜拜了。
忠叔聽聞吃驚不已,一腳急刹將車子停在4S店的門口。
“陳少,那可是先生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我還記得當時你看到車時高興的樣子,你怎麽舍得把它賣掉?”
陳飛揚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故作輕鬆道“家裏除了爸爸的專車外還有三台車,李哥李嫂已經離開家了,我的小藍顯得更多餘了,再說了現在不都講究環保低碳出行麽,學校既然不讓我開車不如買輛自行車好了,每天騎自行上下學還可以鍛煉身體”
聽陳飛揚這麽一說,忠叔眼淚差點沒掉出來,隻覺得為陳飛揚感到委屈。沒想到堂堂的陳家少爺,竟然淪落到自己騎車的地步了。
忠叔紅著眼圈說“聽你這樣說我心裏難受,陳少把車提回來吧,我手頭還有些積蓄,當然這些錢也都是先生給的,可以讓我們好好生活一陣的,雖說跟從前沒法比,但也可以吃穿不愁”
“謝謝你忠叔,我把車賣掉並不是因為養不起,而是我想改變從前的生活,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爸爸帶給我的,今後……”陳飛揚挺了挺胸,一字一句堅定道“今後我想靠自己,我有信心也有能力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
“好好!”忠叔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瞬時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其實這淚是激動得淚,他感到很驕傲。陳飛揚長大了懂得擔當了,他堅信陳家總有一天會東山再起重鑄輝煌。
“忠叔,回去不要跟家裏人提起此事”陳飛揚擔心陳伯榮會多心,以為他沒有能力掙錢養家了,兒子連心愛的車都賣了。
忠叔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半字都不會說”
忠叔駕車離開了‘趣達’4S店,朝著別墅區方向駛去。
陳飛揚靜下心,這才想起在4S店時梁辰問他的話,提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俠級人物。是啊,好久沒有周雪的消息了,至一個月前他們二人破獲了重大販賣人口案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一個月過去或許周雪身上的槍傷已經痊愈了。
原來想打個電話給周雪問候一下,後來細想想現在他的生活已經是一團糟了,便沒有心情打電話了,索性閉上眼睛休息,讓自己的腦袋放空,不知不覺陳飛揚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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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別墅
忠叔的車剛開進大門,然見香香風風火火的迎上來,哭喊著直拍打車門。
“叔,不好了,不好了,嬸子昏過去了”
“啊?怎麽搞的”忠叔立馬跳下車。
香香急得滿臉大汗“叔你趕緊看看去吧,你沒回來時夫人已經打120了,我想救護車馬上要到了”
“你嬸子人呢?”
“在客廳呢,夫人正給嬸子按摩呢,120的醫生說這樣做在他們來之前,可以降低危險”
陳飛揚被香香的催促聲驚醒,待睜開眼時隻瞧見忠叔與香香急匆匆往屋裏跑。陳飛揚的第一反應就是家裏有人出事了。
來不急多想,陳飛揚醒了醒神,趕緊跳下了車。
一進門,便看忠嬸平躺在沙發上,散落著頭發,閉著眼睛,麵色有些微黃。
顧宛如正半蹲在地上雙手交疊,由忠嬸的胸口至腹部,不停地撫順著
。
“夫人,你休息下,我來吧”忠叔見顧宛如一直這個姿勢很辛苦,趕忙自己接手。
“好!桂花她現在好多了,呼吸也緩上來了,你不用擔心”顧宛如為忠嬸按摩近20分鍾腳都蹲麻了,站起來時身體有些不穩,幸好被身後的陳飛揚一把扶住。
“媽,當心啊”
“飛揚回來了”顧宛如疼愛的摸了摸陳飛揚的頭“我沒事,就是蹲時間長了腳有點不聽使喚了,活動活動就好了”
陳飛揚扶顧宛如坐到對麵的沙發上“媽,忠嬸怎麽會突然昏倒了呢”
“誒!”顧宛如歎了口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這時,強子在一旁搭話“忠嬸是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暈過去了,不知道打電話的人跟忠嬸說了什麽”
“電話?誰來的電話?”
“獄警!”強子想了想說“我剛一接電話,對方說他們是什麽什麽獄警,要找陳軍的父母,沒想到忠嬸接完電話後就昏過去了”強子擾了擾頭說“啥叫獄警?跟警察有啥區別啊?”
“就是看管監獄犯人的警察”陳飛揚解釋說。
“我們家的人也會進監獄?隻有壞人才會進那種地方,獄警會不會打錯了,還有那個陳軍是誰?”
“陳軍是……”陳飛揚低聲說“是忠叔的兒子”
“啊?難怪啊,獄警說讓陳軍的父母接電話,忠嬸立馬跑過去接。天呐!忠叔的兒子怎麽會是壞人呢?”強子一臉吃驚。
“不,我兒子不是壞人”然見忠嬸猛地睜開眼睛,氣呼呼道。
忠嬸這一聲喊不要緊,把站在她身旁扇扇子香香嚇了一跳,禁不住扇子掉在了地上。
忠嬸見了更是生氣,強挺著坐起身,狠狠地白了香香一眼,仿佛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香香的身上。
“你怕什麽,我兒子又不是魔鬼”忠嬸指著香香的鼻子罵道“死丫頭,小蹄子,看見你我的胸口就堵得難受,你趕緊給我滾開”
香香無故被罵自覺得委屈,但又不敢反駁,愣在原地小聲啜泣。
忠嬸更是氣得不行,索性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墊朝著香香的身上砸去“滾,快滾,你個喪門星”
強子見香香挨罵又挨打哪裏受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用護住了香香,靠墊便砸在了強子的身上。
“忠嬸你醒了也不該罵人打人啊,香香又沒做錯什麽,再說你剛剛昏倒時,她一直為你扇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幹嘛不分好賴人”強子氣不過,為香香辯解。
也不知忠嬸哪來的那麽大火氣,若是平時她是不會反駁強子的話,可是今天忠嬸卻高聲喊道“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
額……外人,強子一聲無話可說。
“桂花,別太過分,你剛剛昏倒時,大家都很關心你,香香一直忙前忙後的,現在你醒過來了,無緣無故罵她幹嘛”忠叔忍不住說了忠嬸幾句。
“你,你們心裏隻有香香,卻沒有陳軍”忠嬸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陳軍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麽就一點也不關心他呢”
“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畜生,就當他已經死了”忠叔心裏還過去那道砍,所以每當忠嬸提起兒子時,忠叔總是暴跳如雷。
“行啊!你當他死了,那麽我們也不要在一起生活了,城裏不都講究離婚嗎?我們現在就
離婚好了”忠嬸如同鬼上身了一樣,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幾步竄到忠叔的麵前,扯著忠叔的衣領著不撒手。
這時,大門外120救護車到了
“桂花,你消消氣吧。救護車到了,你覺得身體怎麽樣了,要不去醫院全麵檢查下吧”顧宛如忙上前拉架。
還好,忠嬸沒有完全衝昏了頭腦,還能正常的對待顧宛如。
“夫人,我身體沒啥事,就是心裏憋得慌,為我兒子叫屈啊”說著忠嬸又哭開了。
“他有哪門子屈可以叫,難道你還嫌他做的錯事和壞事不夠多嗎?你能不能別再添亂了”忠叔氣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大門外120救護車的工作人員已經抬著擔架下車了。
陳飛揚見狀趕緊迎出去解釋。
“患者已經蘇醒了?現在身體也沒大礙了?”跟車的醫生問。
“是是,已經完全清醒了,沒什麽事了”
“哎呀~~這可不能大意啊,我勸患者還是跟著我們去醫院好好檢查下吧,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可就危險了”
這時,忠嬸吼叫聲從大廳傳到外麵。
“怎麽了,家裏人吵架啦,可不能這樣喊啊,很容易引發各種疾病的”醫生朝客廳裏望了望,隱約瞧見一中年婦女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麽,連連搖頭道“家裏有病人怎麽還可以這樣大聲吵嚷,讓病人怎麽休息啊”
“額……”陳飛揚略顯尷尬的撓頭說“她……她就是患者,現在已經醒了”
我去~~
在場的醫生護人,瞬時全都驚住了……
隨後護士和兩名抬擔架的護工隻好又則回車上了。
醫生建議道“患者體力恢複的不錯,但是……還要勸患都不要太過激動”
陳飛揚付了120出車費,目送救護車離開。
回到大廳,便瞧見忠嬸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胸口,又是哭又喊的鬧騰個沒完。
忠叔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顧宛如則雙手環胸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強子摟著香香,香香則一直小聲哭著。
陳飛揚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忠嬸的身旁,他並沒有急著讓忠嬸起來,而是漫不經心的與忠嬸對話。
“忠嬸,你這又是昏倒又是哭鬧的,演技不錯啊。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
全家人都陳飛揚的話給弄蒙了,由於是忠叔完全不懂陳飛揚意思。
忠嬸不由得渾身一顫,心裏合計著陳少是怎麽識破她的呢,她自覺得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
“陳少,你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
忠嬸說這話時,陳飛揚明顯感覺到她在心虛。
“很簡單啊,當一個人完全處於昏迷狀態時,整個人是無意識的。可是當強子提到陳軍時,你卻張嘴立馬反駁他,你不覺得自己蘇醒的過程有些快嗎?”陳飛揚隻是舉了個很簡單的例子,便輕輕鬆鬆的識破了忠嬸的小伎倆。
忠嬸雖說被拆穿了,但嘴上仍堅持說“我沒有裝昏倒,我當時真的被氣昏的”
“那好,你說說看,到底電話裏說了什麽把你氣昏”
陳飛揚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家裏又要遇到麻煩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