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位於中心,不過一彈指。
“砰砰砰!!”
百人冰雕全部攔腰崩碎,砸在地上,化作一地冰屑!
這一幕不要說陸滿庭,就算是周邊的村民,乃至葉允兒和姚擎蒼,都看得滿臉驚異。
龍越拭了拭揚起的灰塵,腳步不停,就朝著陸滿庭走來。
“我,我......”
“你聽我解釋,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正事,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些玩笑話而已,我們怎麽可能對一個小女孩動手......”
陸滿庭隻覺得四肢都仿佛失去了知覺,嘴裏牙口不斷打顫,全身的血液都隨著那一陣風凍得凝固!
龍越每走一步,他就覺得像是死神像他多靠了一點!
“嘶!”
隻聽一聲火焰騰升的聲音傳來,陸滿庭連忙低下頭,就見自己的衣角上,不知什麽時候點上了一抹青藍色的火苗,仿佛鬼火一般!
“這火從哪裏來的?!好燙!救命啊啊!!”
不止是陸滿庭。
包括胡慶,以及在場一眾頂級家族的梁柱人物,忽然間都發現自己的身上被點了上了一道青藍色火苗!
“快來人救命啊!這是什麽妖術!救命!!”
“快把火滅了!啊啊啊!我錯了!”
一眾剛才何等囂張**的人物,如今隻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全身便被青藍色的大火包圍!痛嚎的聲音淒厲無比!
“水!水!”
陸滿庭被燒得焦黑的雙眼拚了命向一邊尋找,就看到村頭的小湖,頓時如同看見了救星。
但他們正要衝向小湖,身上的火苗徒然騰升,變成了滔天大火,將他們的頭發,衣服,皮膚,全部一並焚燒!
“別弄髒了湖水。”
龍越輕聲道,一揮手,這一眾被燒得焦黑的人,便伴隨著青藍色的火焰,隨風飄散,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葉允兒都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若冷若熱,仿佛兩極雙生,難以揣摩其中玄妙。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那青玄七葉花所蘊含的力量了。
“大家不用怕,這是我收的一徒弟,老熟人了,今天的事會處理好的。”
姚擎蒼看陸滿庭等人全部被龍越處理,自然開始打圓場,龍越也遞出一些平日帶在身上的丹藥,給予那些受傷的人療傷。
安撫好村民後,姚擎蒼才拉著龍越回自己的鐵匠鋪,匆忙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了?”
若非有什麽大事發生,這陸滿庭不過區區一家族梁柱,就算是換他陸家的家主,乃至老祖親至,也不敢在他姚擎蒼麵前放肆。
但如今陸滿庭卻敢帶人來,以村民為人質直接逼他,可見絕對有人為其撐腰。
不出意外,這人就是蕭懷山!
也隻有蕭懷山,才能向陸滿庭透露出他住在這村莊中!
“沒什麽。”龍越搖頭,表示無關要緊。
“牧子,這種時候,你還得瞞著我?”
“私自調人,扣押名堂,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姚擎蒼很清楚龍越的性格,除非是出大事,否則不會如此大動幹戈,甚至於主動得罪名堂。
葉允兒也在一旁靜候著,晶瑩的雙眼看向龍越,也想聽聽燕京這十來天發生了什麽。
龍越聳聳肩,沒辦法,隻好將有關安神丹事情的原委,簡潔地道了出來。
“一群貪圖功名,隻想著自己垂青千古的混賬!我呸!”姚擎蒼聽罷,當場就是一陣唾罵。
在國醫府出證說明安神丹存在問題的情況下,蕭懷山還自作主張,一意孤行要推廣安神丹,以為自己博取名望。
簡直是為一己之利,禍害百姓!
“你如今還殺了這些頂級家族的梁柱,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蕭懷山的秉性他很清楚,雖貴為名堂,但為人的人品品性卻不敢恭維,龍越這般阻攔他,蕭懷山必定會秋後算賬。
再加上諸多頂級家族接連遭受重大打擊,到那時必然會附勢蕭懷山!
到那時候,龍越要麵對的,就是蕭懷山近乎全盛的威勢了!
孤立難助啊!
“不需要打算,等我解決了安家的事情,隨他怎麽處理。”
龍越麵色一派淡然,輕輕擺手。
他這次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葉丫頭的劍,如何了?”
龍越側過眼。
葉允兒手裏拿的劍雖然品質不錯,但顯然是姚擎蒼的陳年老貨了,而非新煉的劍,更不是最適合葉允兒的劍型。
“快要成了,不過時間太緊,想要打成這一把劍,可廢了我不少心思。”
姚擎蒼伸手指向鋪內最大的一道熔爐。
這熔爐銘刻著道道紋路,橫開六米有餘,高延直接接出屋頂,光是從熔爐中間的通風口看去,都足以見其中常年不衰的熊旺爐火。
“姚老,您這是把姚家火種都用上了?”龍越眼簾挑起,有些驚訝道。
“姚家火種是什麽?”葉允兒倍感新奇,她在這十幾天,不下十次看到這一直都在起火的大熔爐,但卻沒能發現其中的玄機。
“姚家有一道從祖上流傳下來的火種,以冶煉國器。”龍越鄭重道。
這一道火種流傳十幾輩人,是姚家不出世的大機緣,單論其年份,幾乎逼近青玄七葉花。
他請姚擎蒼煉劍,但沒想到姚擎蒼毫不吝嗇,直接用這火種替葉允兒煉劍,可見其是上了真心。
“趁還有一口氣,多煉兩把,免得等以後流人口中,說我姚擎蒼一輩子就煉出過一柄青鋒劍,丟了姚家字號的臉麵。”姚擎蒼擺擺手,一副不打緊的樣子。
一道純白色的劍影在煆爐中,經由萬火錘煉,已經成了雛形。
“麻煩姚老了。”
“你這次來,應該不是看劍進度,這麽簡單吧。”姚擎蒼看了一眼龍越,琢磨道。
“是,還有些個人私事。”
龍越看向葉允兒,示意道。
葉允兒點了點頭,立刻點頭跟著龍越走出門去。
“怎麽了?”葉允兒抬起小下巴,滿臉疑惑道。
來到燕京之後龍越就把她丟這了,葉允兒差點以為自己被人賣了。
“你有殺心嗎?”龍越忽然開口道。
葉允兒猛地愣了一下,“啊?”
“練兵千日,用兵一時。”龍越看著葉允兒,沉重道,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
葉允兒臉色也為之一定,立刻明白過來,道:“我要去殺誰?”
既問殺心,又提用兵,隻怕是龍越有一場苦戰,準備給她。
而龍越要她殺的人,必定是有罪在身,絕非什麽良輩。
“你會知道的。”
龍越暫且保密道。
葉允兒歪了歪腦袋,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想出來。
“在哪打?燕京中心嗎?”
“金陵。”
......
簡單交代事宜後,龍越便離開村落。
姚擎蒼特意告訴龍越不用擔心,他的三個兒子已經快回到燕京了。
姚擎蒼的三個兒子可非好惹之輩,本就從小修煉武道,再加上姚家傳承的煉器之術,其實力可見一斑。
再是兩個小時的車程。
龍越幾乎把燕京跑了個遍。
最後一站,自然是國醫府了。
還沒到國醫府,龍越就已經看到厚厚的一層人海,正包圍著國醫府。
看來是前後策劃了許久,才招攬來如此多的人物,架勢比去國匠鋪的還要大,人數多出數倍不止,化境宗師更是不乏少見。
哪怕龍越殺吳任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但國醫府的利益還是讓這些人趨之若鶩,敢來國醫府,想要分一杯羹。
隻不過他們是徹底打錯了算盤。
不用等龍越出聲。
這些人就在無聲間,忽然像是萎掉的花草,徒然向下倒去。
無論是諸多家族的子弟,還是內勁高手,甚至化境宗師,都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連半點前兆都沒有。
直至最後,隻有一地的屍體,隻從外表看,連半點傷痕都尋找不到,詭異莫測。
而華璿心立在人群之前,身穿紫黑色的蕾絲連衣裙,輕點著腳尖,帶著幾道神秘的氣息,仿佛一朵帶刺的玫瑰。
她輕輕向掌心吹了口氣,臉上擒住一抹邪魅,仿佛眼前倒下的幾百人都與她無關,她隻是輕輕勾笑,令人膽寒。
以龍越的印象。
這才是真正的華璿心,那個殺人不過取樂,醫界公認的小惡魔。
華璿心自小便醫毒雙修,若非有華老時刻教導,恐怕華璿心殺人根本沒有阻攔。
煉毒者,用毒向來無形無蹤。
華璿心要是想殺人,那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
這丫頭見到他的時候,卻是換了一副麵孔,要不是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龍越恐怕都會多以為華璿心是有所謀圖。
當然現在看起來,也是圖龍越的......
“龍越哥哥!”
華璿心本還正沉醉著,忽然看見龍越,頓時喜上眉梢,張開雙臂就朝龍越走去,直接撲進懷裏。
“好幾天不見消息,讓人擔心死了。”華璿心抵在龍越胸膛上,片刻都不想分開。
龍越翻了個白眼,不知該說什麽,隻好直接進國醫府。
“這些家族的膽子都不小啊,連國醫府都敢來胡攪蠻纏。”華老向對麵斟茶道。
這一句話,意思是直接允許了華璿心動手。
這些人如此殺氣衝衝來國醫府,顯然不是什麽善類。
“牆倒眾人推,我都見了不知千萬回了。”
在華老對麵的,正是王名堂!
“王名堂,諸位國醫。”龍越拱手敬道。
沒想到,王名堂也在國醫府內,也省得他在跑一趟。
這麽一來,如果沒有華璿心在,以王名堂的手段。
大概,這些人能死得輕鬆點?
“看你們兩口子這黏糊樣,我要不要避諱避諱?”王名堂轉過頭,對來者龍越倒也不驚訝,挑了挑眉,打趣道。
龍越額頭冒黑線,伸手把懷裏的華璿心給扯了出來。
“這些人,是來搶國醫府的藥材,想要逼國醫交出各種藥方丹方了?”龍越皺眉道。
“龍越哥哥你怎麽知道的?”華璿心道。
“國匠鋪剛剛遭頂級家族的圍堵,全村人險些全部遇害。”
若非龍越到場,葉允兒又碰巧在國匠鋪靜修。
以陸滿庭的霸道行徑,哪怕姚擎蒼答應煉器,村中的婦女女孩恐怕一樣難逃一劫。
“蕭懷山謀劃了這麽久,如今蕭城上位,將成神州最耀眼之人,他終於是忍不住,想要全部動手了。”華老捏緊茶杯,臉色不好道。
國匠鋪,國醫府,一概被蕭懷山手底下的人圍堵,其他國字號的府上,恐怕也清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