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哪裏經得住如此挑釁,更何況是一個怎麽也已經年過一百的老東西!
“別上!”蕭懷山本還氣在頭上,一下沒反應過來,正要叫出口,但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高洪一步越上前,身上勁氣震出,赫然是一位紮實的化境宗師。
但王名堂不過挑了挑眉,抬手僅僅一掌!
“轟隆!”
一米八的高洪連反應都沒來得及,當場倒飛出去幾百米,活活直接撞入地裏!沒有了半點生息!
“一身基本功還成,可惜,人不行。”
王名堂拍掌揚灰,淡然點評道,“剩下的,還有誰想給我冠個罪名,然後動手嗎?”
一眾人靜若寒蟬,連看王名堂一眼都不敢。
高洪的屍首就在一旁,尚未涼呢!
蕭懷山更是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被人活活打死,半句話都不敢出。
“如果你們剩下的,都不敢動手,那我可不久留了。”
王名堂打了個哈欠,頗感無聊。
“怎麽同是一生清廉,我的住所不過臨水一舍,還沒有你蕭名堂這莊園的百分之一?”
王名堂哈哈笑道一聲,背身就往外走。
而他說的話,意中所指明確無比,直接讓蕭懷山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一般,青黃不接。
直至王名堂遠走之後。
“要不要我去查......”李正輝才敢動彈,顫顫巍巍地走到蕭懷山的身邊,悄聲道。
隻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懷山一手打斷。
“不,別去找死。”
李正輝聽到這話,渾身忍不住一震。
“這人來曆太過神秘,不是你我之流,能夠查得動的。”蕭懷山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王名堂傳聞出身遠江市,不過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城鎮,百年能出一聞名的富商就已經相當不錯。
但這人偏偏進了隊裏,在那個年代奔赴最前線,無數次挽狂瀾於既倒。
光是這一點,這姓王的名堂,就不可能是他們像扳倒龍越那般,三言兩語,隨手幾個妙計,就能處理的。
“這人向來性情古怪,隨心所欲一般,難以捉摸,此次燒靈丹倉庫,恐怕是一時心情不快。”蕭懷山隻能如此推測道。
否則,完全解釋不通!
這王名堂平日連出現都不出現,若非還掛著名堂二字,恐怕年輕一輩都不一定有多少認得出他來。
“他會不會是那龍廢物的靠山?”李正輝忽然想到一道十分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大麻煩了!
有王名堂在,他們想要定龍越大罪,將龍越送上斷頭台,也沒這麽容易了。
“不會。”蕭懷山肯定道。
蕭城確鑿告訴過他,在當日彈劾會議上,這王名堂是為他蕭家說話,與龍越沒有半點關係,這就足以讓他鬆開一口氣。
“等,隻需要等!”蕭懷山陰狠地咬牙,勾起獰笑道。
待蕭城大戰告捷,持敵首凱旋回京。
到那時候,誰來,也攔不住他蕭懷山,親自送龍越上刑台!
前往青訓營的路上。
龍越坐在主駕駛位,撥弄著方向盤,略感生疏。
他很少自己開車。
一般來說,都是李小七為他駕車。
但,無論是李小七,還是白凱,都已經被蕭城一並調走,一個不留,全部帶去疆外。
“千萬不要出事,都給我好好活著回來!”
龍越心中憂愁萬千,從未有如此緊張。
但事在疆外,他遠不能插手,隻能平下眼前事。
在前往安家之前,他還有幾件事,需要提前交代布置。
青訓營,是第一站。
經過龍越處理後,青訓營一概恢複正常,更有不少新的門生,為心中一腔熱血,主動加入青訓營中。
直至到青訓營。
青訓營的管理人早早就在門口等候。
雖然現在的龍越已經沒有了銜徽,但當日重整青訓營,將豹俊武當場正法的事情,至今還流傳在不少門生口中。
“龍將!”管理人敬稱道。
“已經退了。”
龍越擺了擺手,道:“我是來找孫茗,交代一些事情的。”
管理人聽到這話,神色別扭了一下,支支吾吾,不知怎麽開口。
“怎麽了?孫茗惹事了?”龍越問道。
他臨走前,教孫茗的一道殺訣,名叫怒心生殺訣,是最適合孫茗如今的一套功法。
但同樣的,這套功法一旦心境不穩,修煉起來就極其容易怒火攻心,走火入魔。
“孫茗小姐沒事,但新生之間,有一些矛盾。”
管理人說著,就叫其他人拿來一份資料,遞給龍越。
有些他不方便不好說的,就讓龍越自己看。
龍越翻開資料檔案,就見首頁最為顯眼的地方,名列著一個叫蕭浩軒,年逢十九,麵露傲氣,眼中盡是目中無人的氣勢。
“又是蕭家的人?”
龍越皺眉。
能讓青訓營如此難辦,又是碰巧姓蕭的,估計獨有蕭懷山一家。
“蕭浩軒,這是蕭家最小的一輩,是蕭城的堂弟,向來在任何環境中,都是一貫的領袖地位,如今在青訓營裏,更是剛加進來沒多久,就獨占頭風。”
“也因如此,他為人比較......霸道。”管理人婉轉了幾次,終於說出一個不太冒犯的詞。
“所以?”龍越追問道。
“蕭浩軒從小就受那一套熏陶,所以進青訓營後便自立一派,其他不認他蕭浩軒的,都要明裏暗裏受到欺壓。”
“雖然我們已經介入幾次,但蕭浩軒仗著蕭家在背,完全不放在眼裏,依然我行我素。”
“最嚴重的,有些青訓隊員,都被打傷了好幾處,幾進醫務處。”
管理人像是吐苦水一般,連番說道。
蕭家的威勢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他們青訓營的人能夠管得住的。
“帶我去看看。”
龍越言簡意賅。
管理人也不多言,便帶著龍越往青訓營內走去。
走了約莫十分鍾。
臨近一個訓練操場。
忽然間,就聽到一道道叫罵聲傳來,期間甚至不少拳腳碰撞的聲音。
“就這點三腳貓的,你們也敢占我的場子?滾回去掃廁所吧,那種不費力的工作,比較適合你們!”
蕭浩軒就站在人群中央,拳頭剛放下,鼻孔朝天,傲意何止一二。
但就見,蕭浩軒身前,卻是幾個身材稍顯瘦弱的青訓生。
他們此刻身上多少都帶著青腫紅紫的傷痕,嘴角鼻邊都掛著血,眼睛瞪著蕭浩軒,顯然十分不服氣。
而在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還站著的,是罕見的一女生。
正是孫茗!
此刻的孫茗穿著訓練服,雙拳握在身前,喘著氣,顯然是剛經過一番交手。
“哈哈哈哈!蕭少說得對!這些個廢物,還學別人來青訓營訓練,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配嗎?”
“還不快磕頭道謝一聲蕭少,然後快滾!免得髒了人眼!”
旁邊的一眾年輕人立刻應和道,哄笑聲不斷。
蕭浩軒抬了抬眼,看向唯一沒有被自己一拳打翻在地的孫茗,冷笑不止道:“我好像聽說,你是跟那個姓龍的廢物,學的東西是吧?”
“我說呢,這麽像蟑螂,怎麽打都打不死!哈哈哈!”
蕭浩軒一手指向身前的眾人,一邊毫不收斂地大肆叫罵道。
“把你的臭嘴閉上!”孫茗咬牙叫道。
龍越在她心中,已如魏禹峰一般的地位,有大恩大德,豈容這種人隨便出口侮辱!
“蕭浩軒,你在民間欺行霸市不止,如今被人送進青訓營還不知所謂,屢次無端出手傷人,你遲早會被製裁的!”一個同為女生的青訓生憤憤不平,出言責罵道。
早在這之前,不知多少次,隻因為蕭浩軒突然來趣,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其他青訓生大打一場!甚至將他人的手腳都打斷!
“混賬!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們這些廢物說話?”
不用蕭浩軒出手,旁邊這些跟隊的青年就揮舞著拳頭,踏起勁氣衝上來,就要再給這些不懂事的家夥上一課!
“誰敢過來!”
孫茗驟然一怒聲,仿佛河東獅吼,威勢震出。
一眾青年被這架勢鎮住些許。
但蕭浩軒卻是完全不將孫茗放在眼裏。
他抬手,無所謂地指向孫茗,譏諷地笑道。
“西北那些廢物,估計也全都是一群跟這一樣的廢物吧?否則怎麽守關幾十年,還如同一個縮頭烏龜一樣,死死擰在門線上,吃老本?”
“哈哈哈!蕭少說得對,說得對!”
“如今有了蕭徽星帶隊,那群不成群的廢物才勉強能看,否則,都不知是怎樣的一灘爛泥!”
一番話下來,多難聽的髒話都連出這群人的口中。
“你們這些不成器的,也配評頭論足龍將手底下的鐵血!”孫茗憤怒道,身上戰勢展開,赫然是一套五形門的拳法。
但在這之前,她已經和蕭浩軒交手了數次,每一次都落入下風,隻憑五形門的拳法,難敵蕭浩軒。
“不服?我就要你知道,你所謂那姓龍的廢物,與我蕭家的差別,有多大!”
蕭浩軒哈哈狂笑,忽然發難,一拳如蛟龍出海,破空襲來!
這一拳蕭浩軒把一身的修為全部用上,就要殺雞儆猴,告訴這青訓營裏的所有人知道。
這神州九道門,唯有他駐守北門的蕭家,最強!
“呼呼!!”
蕭浩軒這一拳來得太快,孫茗眼瞳一縮,本有怒意衝冠,但一閃間,竟強壓控製了下來,展開五形拳門,哪怕是身負重傷,也要強接住蕭浩軒這一拳。
但就見,蕭浩軒這一拳馬上轟向孫茗之際。
忽然,就聽一隻大手伸來,如同抓死狗一般,將蕭浩軒這威勢無比的一拳給死死定在了空中。
“龍越......?!”
孫茗訝異無比地側過頭,就見一道熟悉無比的身影橫在身前。
“我教你怒心生殺訣,不是要你忍的。”
“麵對一些畜生,當斷則斷,知道嗎?”
龍越始終看著孫茗,如同師輩輕言說教道,隨後,如同折碎筷子一般,手中猛地一翻折!
“啊啊啊啊!我的手!!”
“廢物!是你?!”
蕭浩軒瞪大雙眼,如同看見死敵一般。
龍越的照片自然是早在蕭懷山手裏流傳下去,再加上龍越聽到自家堂兄登上西北總指之位後,就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燕京。
這更是讓蕭浩軒唾棄不已,不止一次當眾出言辱罵這姓龍的廢物。
可就是這姓龍的廢物,如今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更是趁著偷襲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將他的一隻手折斷!
“我要你死!”
蕭浩軒自認氣血方剛,如今受辱更是勃然大怒,渾身勁氣抽起,五指如刀,就要朝龍越的脖頸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