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清風吹過,在湖麵上掀起微微的漣漪,讓人覺得清涼靜心。

“不要,我不要嫁給薑啟!!”

洛如月忽然睜開雙眼,心裏一慌地坐起身,像是做了噩夢一樣,急促地一陣呼吸,胸脯也因為吸氣上下浮動。

她剛才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夢到薑守年在教堂裏,拿出那塊封疆國印,逼得在場所有人低頭,俯首稱臣。

隨後,將她從他身邊抓走,送入薑啟的洞房,並重新擬了一份婚契,將她手指割破,用血簽署。

之後,薑啟還將她壓在身下,笑她竟然寄托於那個無名無姓的廢物。

而之後,她被帶回江南,連自己那位老爺子,都同意她和薑啟的婚禮,要將她風光十裏嫁入薑家。

太過可怕。

那樣的人生,她絕對不願接受。

尤其是在認識他之後,她更想要遵循本心,嫁給自己真正所愛的人,而不是遵循家族使命,隻要對方家世足夠淵博,就是嫁給一個畜生也無所謂。

所以洛如月被嚇醒了,一連串急促的呼吸,滿額的冷汗,神色倉皇。

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並沒有在什麽洞房裏,而是在一片帶著星光的黑夜之中。

煙波浩渺,繁星點點。

一個青年護在自己身旁,好似一直在看著自己的睡顏,在自己醒後,方才稍有羞意地移開。

“這裏是哪?”

“我答應過你,會陪你再來一次。”龍越笑道。

洛如月在周圍看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

這裏是中央公園的亭湖啊!

那場暴雨不知什麽時候停止,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天上的烏雲更是消散,露出漫天的繁星。

而星光全部倒映在湖水中,更顯輝煌璀璨。

兩麵繁星,而她正坐船上,被夾在其中,獨享整片天地。

美到了極致!

她沒想到,自己低頭嘀咕的那一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竟然一樣被龍越聽見了。

這個呆子還裝作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

可恨呀!

但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你,贏了……?”

洛如月櫻唇顫顫,伸出手指,摸了摸龍越的臉龐。

很溫暖,很真實。

那個韓奕的可怕,她是親身體驗過的。

甚至被他活活給逼得昏迷過去。

可即便有這樣的人,再加上封疆大吏的薑守年,龍越一樣橫推,贏下了薑家?

“你是怎麽……”

洛如月下意識想問,但卻又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怎麽做到的還重要嗎?

隻要知道他迎著漫長江南名流,從薑家手裏救下了她,就足夠了。

試問江南的風雲一代,有幾個人做得到?

洛如月坐起身,櫻唇輕抿,眼神中好似又熾熱又帶著一些害怕,伸出玉指,在龍越身上輕輕遊走,想要撩動這個血氣方剛男兒的心弦。

“你今晚受到內勁威壓,體內氣血不穩,最好休息幾天再……”

龍越還未說完,洛如月就一雙手摟住龍越的脖頸,整個人貼了上來。

溫潤香甜,大量青絲垂落到龍越身上,酥酥的感覺刺激著龍越,帶著少女獨有的幽香,兩人緊緊貼合著。

許久,洛如月方才願意分開,輕輕一抹嘴角的銀絲,麵色熏紅,伸手探入自己腰後,仿佛探到某個線頭,輕輕一扯。

裙紗迎風鬆開,隻餘些許白色薄紗。

“你還記得,你很久很久以前,欠過我的一個人情嗎?”

洛如月一顰一笑都攝人心魄,或許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要用人情,來求一個男人擁有她。

一種名為曖昧的氣氛,很快在這一艘小木船中彌漫開來。

能感覺到洛如月嬌·軀微微地顫抖著,做出了一個對女孩子來說異常艱難又難以啟齒的決定。

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是持續升溫,但卻始終有一層窗戶紙在中間。

龍越的情商絕對不低,隻是臉皮子薄,加上為人底線原則太過堅固,所以隻能由她來充當這個,戳破窗戶紙的角色。

“這裏還有其他船呢。”

龍越忽然提起一句,嚇得洛如月嬌·軀一縮,本能地就抓起衣服將自己裹了起來,躲在龍越身下,生怕被別人看到。

直到她聽到龍越捂嘴大笑,才探出小腦袋,私底下左顧右盼。

這裏就像被包場了一樣,漫天星海,隻有他們一艘小木船。

哪有其他船?

“你這混蛋!”洛如月往龍越的肩膀上狠狠一咬。

現在洛如月知道了。

龍越的臉皮壓根一點都不薄。

這個壞人臉皮厚得很!

許久。

洛如月咬得牙口生疼,才慢慢伏在龍越肩膀上,眼波流轉,小聲祈求道。

“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我不想帶著遺憾回江南。”

麵對這個小女人軟儒的聲音。

龍越隻是將她輕輕擁起,帶著一絲玩笑的意思,道。

“你決定了嗎?”

“要知道今夜之後,你或許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在這之前,你還可以反悔。”

這一番話說出,洛如月頓時就蹙起秀眉,氣鼓鼓地嘟著嘴。

“你也太自戀了吧!”

洛如月很不服氣地起身,隨後一把坐在龍越身上,眼光燥熱。

“哼,說得誰不是第一次一樣!裝什麽老手!”

但她比龍越要不淡定多了。

從小她從家母那裏,能學到的這方麵的東西不多。

隻知道這一天會非常疼,比小親戚來了還要疼得多。

而家裏更是告訴她,一定要潔身自好,自己的將來是屬於某一家豪門大少的,絕對不能輕易將身子交出去。

不知道家裏那位做事嚴謹的老爺子,知道她選擇了這個男人,會是什麽表情?

洛如月不禁有些偷笑。

旋即,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

自己在想什麽呢。

今天晚上,自己隻屬於他。

腦子裏,應該隻有他才對。

洛如月想著,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不安地在龍越身上扭動著嬌·軀,在他的耳旁吐氣如蘭地發出輕輕的聲音。

洛如月的美眸中露出一絲迷茫,接著向龍越傳遞著信號,不知不覺間時機接近成熟。

洛如月咬著櫻唇,對龍越微微點了點頭。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她守護了二十多年的純潔,隻願奉獻給你!

龍越也不再拒絕,半句話沒有,雙手摟住洛如月的柳腰,重重地吻上她。

洛如月很自然地沉醉其中,被龍越堵住了嘴。

她仰著小腦袋,雙眼半開半合,水霧朦朧。

此時的洛如月隻得露出一個慘慘的笑容。

怪不得他敢這麽自信說,自己再也離不開他。

沒有哪個女人會舍得離開的。

終於找到機會的洛如月,迎上龍越柔情無限的眼瞳後,就幸福的一笑,臉頰輕吻龍越的胸膛,一副任君采摘的嬌態。

“莫愁前路無知己。”

不知為什麽,洛如月忽然有感而發,道出了這一句話。

龍越摸了摸鼻子,笑道:“天下誰人不識君?”

淚水漸撒,在星空中美得像一朵花。

洛如月顰笑著,親了一口龍越,眼波**漾。

莫愁前路無知己。

我已徹底愛上你!

……

媽媽,您曾千叮嚀萬囑咐女兒,說這世上隻有一個男人值得傾心付出,而其他都隻貪戀你的肉體,單純想要把你占有。

在遇到他之前,永遠不要有半點接觸,哪怕確信了,也要經過三考三驗,數年的共經風雨,才能確定。

但您女兒現在覺得。

她很幸運。

那個世上唯一的男人。

她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