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
李小七聲聲如斯,恨入骨髓。
聽到李小七這話,龍越眼簾低垂,一個個,掃過謝家眾人,最後落定在沈清流身上。
他本就出身這福利院,所以有那份情懷在,一向對這福利院十分照顧,十年裏,也經常寄錢回來,改善福利院的環境。
龍越還和老院長書信交往,時不時聊到,哪些孩子比較調皮,哪些孩子很像當年的龍越,聰明可愛,招人喜歡。
總歸,是一個朝氣蓬勃,充滿希望的地方。
可現在卻得知,那些本該幸福生活的孩子們,被一些披著人皮的畜生,當做肆意提取器官的渠道。
他怎能不怒?
“給我查!”
龍越怒火於眼,聲如震雷,撕裂在場眾人的耳膜,身體不好的張淑華更是被這一聲,震得七竅流血,差點昏迷過去。
李小七重重一點頭,立刻走出場外。
謝家府上,此時隻有龍越一人,對峙謝家。
可就算如此,謝東霖此時,都不敢有半分想法。
這青年背後的勢力,恐怕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是他謝家,不能觸動的存在!
沈清流更是麵如死色。
他們醫院正如龍越所說,一字不差,專門為權貴們服務,並為那些病重,需要器官移植的權貴們,提供大量年輕活力的器官。
雖然這種事情擺不上台麵,但有那些成功交易的權貴們在坐鎮。
平日裏哪裏有人膽敢去查?
隻怕還沒出手,就被那些權貴們給一掌蓋下了。
可眼前這龍越,卻絲毫不為之觸動,甚至隱隱,有將那些涉及的人,全部查出來的意思!
很快,李小七去而又返,臉上掛著怒色。
“全部查出來了。”
“福利院的記錄上寫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帶著手續去領養孩子,可之後,就了無音訊。”
話止於此,聞言者都懂。
這所謂的領養,就是變著法,將合適的孩子帶回醫院。
這些孩子全部沒有成年,就被人摘走了重要器官。
之後會怎麽樣?
無人敢往後想象。
“我送給你謝家的那塊牌匾呢?”龍越漠然問道。
“扔,扔了。”謝東霖被壓著,艱難擠出幾個字。
這種晦氣的東西,他怎麽可能真帶回家中掛著。
但就在謝東霖剛一說完,就見一塊木匾丟在了他麵前。
謝東霖定睛一看,正是那塊“遺臭萬年”!
龍越居然將它又找了回來!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真要我堂堂謝家,掛上這種丟人耳目的東西嗎!”謝東霖聲嘶力竭。
“不用掛。”
謝東霖聽罷,這才鬆一口氣。
可他還未放鬆多少,就聽龍越宛若宣布死刑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龍某就用它打造一副棺材,送給你謝家!”
此話一出,謝家瞬間炸開,謝家兄妹,還有張淑華,全部站起身來,死死盯著龍越。
“什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
龍越冷冷一揮手,目視張淑華。
“你的體內已經病變,沒有新的器官,撐不過三天。”
“出殯當天,就用龍某送的這副棺材。”
龍越一言落定,不容置否。
張淑華聽罷,立刻就要往旁邊抱住那女仆人,這可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
可她根本連碰都碰不到,就被李小七一腳踢飛。
“我會置人,送你去白帝城治傷,等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再送你回家。”
李小七優雅地扶起女仆人,將她帶離現場。
張淑華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帶走,喉嚨裏正要撕罵。
可一看到龍越那雙懾人的眼睛,她就好似被人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
“別忘了龍某交代的事情,葬禮當天,龍某也會出席。”
龍越說罷,謝家眾人都將目光移到了那塊牌匾上。
這塊,可是最破爛的木頭,他高貴的謝家,平日裏連碰都不想碰啊!
可現在,龍越卻要讓他們謝家,用這塊刻著“遺臭萬年”的爛木頭做的棺材,給張淑華下葬?
這是要她,死不安寧啊!
“把這個畜生帶上!我要親自去那醫院,為那些孩子,討個公道!”
龍越背過身,分秒不留,立刻離場。
李小七去而又返,將地上的沈清流,如同垃圾一樣拖了出去。
等龍越走遠。
張淑華回想起剛才的畫麵,本該屬於自己,為自己續命的器官被人活活奪走,心裏就越想越堵。
最後猛地一口鮮血噴出,麵色蒼白,顯然是活不久了。
……
誠民醫院。
今天剛好開展一次記者招待會。
在招待廳內,幾十名記者緊密坐著,手裏拿著相機和稿子,時刻記錄著。
這誠民醫院開得不久,算來也就五六年,但崛起速度卻非常快,大有超過市中心第一醫院的勢頭。
據說是有很多權貴在暗中支持,才能讓它發展如此迅速。
但往裏一查,卻又查不出什麽,外界隻能統一認為,是這誠民醫院的醫術精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才會受到支持。
坐在采訪台上的,則是一位名叫曹永康的老醫生,他是誠民醫院的主辦人之一,話語權極大。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仙風道骨,任誰一眼,就隻會覺得,這是個醫德厚載,救人無數的好醫生。
“曹醫生。”有一位記者舉手。
“這位記者請說。”曹永康舉止儒雅,和善道。
“相信曹醫生已經知道,姑蘇城的新一代地標建築白帝城,裏麵開了一家藥房,據說之後還會陸續開展醫館,曹醫生對此有什麽看法嗎?”
聽到白帝城,曹永康的臉色閃過一絲不悅。
因為這白帝城來勢太猛,宣傳得人盡皆知。
更重要的是,他們賣出的藥物物美價廉,隻是一早上,就搶走了他們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客源。
曹永康咳嗽了兩聲,鄭重道:“據曹某所知,白帝城的藥房,是沒有任何官方認證的證書的。”
“所以他們的藥物都賣得十分便宜,曹某建議廣大民眾還是選一些執照的醫院,比如我們誠民醫院的藥物,就精選於國外,都是進口藥材,大家可以放心選購。”
“當然,如果白帝城能拿到相關證書,我們誠民醫院,還是很樂意和他們合作的。”
曹永康的語氣把控得很好,意思是就算有合作,也是白帝城高攀了他們。
眾多記者紛紛點頭,正在紀錄之際。
忽然,招待廳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喝。
“你這種狗東西,不配和白帝城合作!”
眾人瞬間尋著聲音看去。
隻見龍越雙手背負,走入場中。
背後還跟著李小七,以及他手裏,麵色無幾,如喪考批的沈清流。
“這不是白帝城的新主嗎?”
“怎麽會在這裏?”
“聽說白帝城第一個開業的就是藥房,難不成他是來向曹醫生取經的?”
“不對啊!你看那拖在地上的,是不是誠民醫院的沈醫生?!”
眾說紛紜,猜測連連。
可有些混跡江湖久的人,包括台上的曹永康,一眼就能看出,龍越威壓已至。
來者不善!
“曹某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龍先生吧?”
“我們誠民醫院歡迎你的到來,但是你這一句話,還有將我醫院的沈醫生拖在地上,是要做什麽?”
“你這麽對待一位醫者父母心的醫生,到底是什麽意思?”
曹永康搶先出聲,想要搶下話來。
“我什麽意思,你這老狗,還不清楚麽?”
“人血饅頭,好吃嗎?!”
龍越聲如洪鍾,震入每個人的耳中。
人血饅頭?
曹永康聽到這詞,加上看到沈清流這副模樣,瞬間緊張起來。
“我來之前,看了一下,好像放置孩子們的地方,就是你身後的手術室吧?”
龍越冷冷地說罷,迎著眾人的目光,一步步走了過去。
“你這是要幹什麽?!”曹永康立刻製止道。
他雖然口頭這麽說著,但心裏也不怕,因為這牆壁特意用了數米加厚,而且最裏麵還有鋼板,就算拿鑽頭,都鑽不出什麽動靜來。
他倒是要看看,這白帝城的新主,要怎麽丟人現眼!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龍越忽然身影一閃,驟然一腿猛地踏出,砸在牆上!
瞬間!
猶如天崩地裂!
轟轟轟!!!
劇烈的坍塌聲響起!
十幾米長,數米混凝土厚度,全部被踢碎!
就連裏麵的那塊加固鋼板,都被這一腳硬生生踢爛!
無人不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更驚人的,還是這牆中隱藏的東西。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隻見在這室內,整齊地排列著幾十個被麻醉在**的孩子。
他們身旁,還站著幾個醫生,手裏拿著整齊的手術工具,幾乎就對孩子們要下手。
眾人看見此景,全都瞪大雙眼。
曹永康更是目瞪口呆,心髒狂跳。
一瞬間,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