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龍越的話,許峰心中頓時驚起驚濤駭浪。
羅鬆連跳兩個境界,就是龍越為他提的?
“我下在羅鬆身上的毒物,難道也是你解的?”
眼看龍越不回應,許峰似乎已經猜到了結果,可他仍是不信。
“不可能!我的毒打中後沒入骨髓,無色無形,纏入內髒,你怎麽可能解得了!”
許鋒聲嘶力竭地在質問,口中鮮血不停地往外咳出。
但卻聽龍越不答反問,冷冷地看著他,道:“二十年前,江盟會的事情引人爭議,故,有看不過眼的人為她站台。”
“謝家覺得眼中礙事,就是你出手,將他們暗中打死的吧?”
“算上非死即殘的,前後一共十六家企業,被你做掉後,歸入謝家還有江盟會。”
“我說得對嗎?”
“這些信息早就被江盟會封禁,你,你怎麽會知道!”
許鋒口中嘶吼著,卻不料已經將自己送入死局。
“你承認就好。”
龍越麵無表情,再一腳踏下。
轟!!!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中,一整層地板應聲被轟碎,硬是被龍越踏出一個數米寬的大窟窿。
許鋒的屍體直接摔落到下一層,驚得下麵駐守的保安全部驚得紛紛大叫,四散而逃。
“你敢殺我謝家的人!”
謝婷婷看得目眥欲裂,她謝家花了十幾年,不知多少錢培養出來的打手許鋒,竟然就這麽毫無價值地死了!
而且是死在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手裏!
“你以為自己武道高強,就能力抗我謝家的威勢了嗎?”
“問問你背後的傅冰,她傅家這幾十年來,膽敢觸碰我謝家半分嗎?!”
傅冰聽罷,臉上掛著些許難堪。
確實,謝東霖在這十幾年來越發強勢,加上有江盟會這個姑蘇城最大的勢力在暗中支持。
他隱隱有超過傅家的勢頭。
龍越沒有理會謝婷婷的嘶吼,反倒是看向在場的一眾各地富商,問道:“現在,你們還要我簽這個合同嗎?”
“這……”
“不,不用了。”
“既然龍先生不想轉讓,那我們也就不強求,先告退。”
戴著金絲眼鏡的分析師眼看情況不對,尤其是剛才龍越竟然當眾把許鋒殺了,鬧出人命。
就趕緊收拾東西,想要開溜。
回去,也大不了是任務沒完成,遭謝東霖一陣罵。
“就是,就是,我們就先走了,您慢聊。”
張子哲也暗示旁邊的中年婦女,扶著他趕緊跑路。
可他還未起身,就見旁邊的李小七走上前來,一手攔住了他們。
“幹嘛?你難不成還想要強留不成?你這麽做是犯法的,知道嗎?!”金絲眼鏡男人憑著自己那點學識,對著李小七怒斥道。
隻聽李小七笑了一聲,道:“走,肯定是要走的。”
“不過,是讓各位,走去局子喝杯茶。”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為之一滯,就見李小七從文件夾裏拿出數份資料,擺放在眾人麵前。
眾人定睛一看這資料上寫著什麽,瞬間全部怔住,雙目無神。
“在座的都是年輕有為,短短十幾年就爬上一方巨商的存在,想必,這些年來沒少幹偷稅漏稅,坑害同伴,違法犯紀的事。”
“還請各位,跟我走一趟。”
李小七說罷,眼看這群人不敢亂動,便一收輕佻的神色,猛地一掌派出,震在會議桌上,引起一陣巨響。
“就你們這些人渣,還敢和我談論法律?你們做過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夠你們在牢裏,坐一輩子了!”
“謝大小姐,你可要救我啊!”
“是啊!我們這也是為你們謝家做事!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滾開!你們都是自己前來,想要分割白帝城的,和我,還有我謝家,有什麽關係!”
謝婷婷急忙擺脫關係。
十幾米外就站著她謝家的死對頭呢!
現在把這些攬自己身上,不是找死嗎?!
李小七往旁邊的羅鬆示意,兩人便上手,將坐在位置上,死賴著不肯走的一眾人,全部一個個丟下樓梯去。
很快,整個會議室就被清空,謝婷婷一方,獨剩她一人。
之前何等囂張,還妄圖用一億就拿下白帝城的謝婷婷,現在隻坐一方,弱不可言。
傅冰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向高傲跋扈的謝婷婷,竟然有朝一日,會被逼得如此孤獨無助。
而且一切,都隻因眼前的這個青年!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難不成,你要殺我?”
過了許久,謝婷婷在龍越的目光下被折磨得受不了,幹涸著喉頭,勉強擠出兩句話。
“你還不到死的時候,我想讓你幫我傳個消息。”
“白帝城幾天後,將會正式開業。”
龍越輕言道。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敢再對白帝城動手了。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這龍越,好似對白帝城特別看重。
“到時候,白帝城的擁有者,會寫上她的名字。”
謝婷婷一聽此話,瞬間驚起。
龍越口中的她,指的是誰,謝婷婷再清楚不過了。
“你瘋了!”
“你敢掛這個名字?!”
謝婷婷聽到這話,才知道,原來傳言裏要將白帝城擁有者改成她的名字的人,就是龍越。
“你這是在和整個江盟會為敵!”
謝婷婷不再猶豫,直接拋出江盟會的名號。
龍越就算再狂妄,也該收手了。
否則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承受得起,整個江盟會的怒火!
可誰曾想,龍越沒有急著回應,背過身去,帶著傅冰走下樓。
直到快要離開謝婷婷視線,才緩緩傳來一句。
“龍某,正是此意。”
……
謝東霖正出席一場盛大的座談會。
在會上,他談笑風生,氣度大然,儼然是一位令人敬佩的領導。
在連續數年的造勢和攀登中。
除了正位和副位之別。
無論是知名度,還是背後的勢力,他都已經全麵碾壓傅遠圖。
現在外人談論姑蘇城的名譽,第一個提到的,絕對不會是傅遠圖,而是謝東霖。
“謝副,我想代表一些小眾,提問一個不少人都存在疑惑的問題,可以嗎?”
在采訪環節,一位記者站起身來,向謝東霖問道。
謝東霖當即大手一擺,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老成然然回應。
“但說無妨,我謝東霖坐在這個位置十數年,做事從來光明磊落,一身浩然,自不懼任何流言蜚語。”
記者點了點頭,對著自己的筆記讀道:“有傳言說,謝副能坐到今日一人之下的位置,是在二十年前,踏著某個公司走上來的。”
“當初那個公司隻是對您的作風提出了質疑,您就覺得十分礙眼,暗中出手,協助江盟會將對方力壓至死,直到最後公司破產,逼得她跳樓身亡。”
“請問這個消息,屬實嗎?”
就見謝東霖的笑容戛然而止,眼角一抽,猛地站起身。
“這純屬無稽之談!訛言惑眾!”
“我謝東霖在行事上力求公平公正公開,任何不足的地方,我都會誠心接受建議,並且改正,否則謝某也無法在這位置上坐這麽久。”
“而江盟會,更是致力於發展姑蘇城的未來宏圖,二十年來辛辛肯肯,無私奉獻,全姑蘇城的人民有目共睹!”
謝東霖激·情飽滿的一通演講,聽得不少人為之折服。
這記者也隻好坐回去。
直到座談會結束,謝東霖回到後台,才一改之前的和善,麵露凶色。
“混賬,你們怎麽做事的?誰讓記者帶著這種問題,進來提問的?!”
謝東霖對手下一陣怒斥。
他最憎恨的,就是那個賤女人!
這也是他生涯裏最大的黑點。
雖然經過了二十年,還有江盟會的不斷打壓,無數人都對那個女人三緘其口,視作恥辱。
可還是有不少老一輩的人,心裏揣明著,知道這事。
“哥。”
謝婷婷從一邊走了回來,不過腳步有些緩慢,神態在陰影下,更是顯得很不好。
“怎麽樣,白帝城收購下來了嗎?拿到了多少股權,七十,還是八十?”
謝東霖看到謝婷婷回來,臉色才稍微轉變得好一些。
謝婷婷做事,他向來放心。
“沒有。”
謝婷婷搖了搖頭,隨後拋出一個消息。
“許鋒,被殺了。”
“什麽?!”
“誰,誰這麽大膽子,敢動我謝家的人?!”
謝東霖頓時心裏一痛。
白帝城沒拿到手,反倒折了手下一員大將。
“是一個叫龍越的家夥,好像和傅家那個傅冰關係不淺。”
“而且對方讓我留一個消息給你。”
“什麽?”謝東霖道。
“他說,幾天後白帝城開業,擁有者,將會寫上那個賤女人的名字!”
“哥,他這是故意揭傷疤,要和我們為敵啊!”謝婷婷大叫。
此話一出,謝東霖鷹眉一豎。
良久,謝東霖才冷下臉,往日高傲依舊。
“放出消息,誰膽敢參加白帝城開業的,就是和我謝家作對,和整個江盟會作對!”
說罷,謝東霖冷笑了幾聲,麵色輕鬆,仿佛隻是動動手指,碾死了一隻螻蟻。
“我倒要看看,他這白帝城,怎麽開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