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時,那輛黑色重型轎車的笨重車頭已然衝到了我們原先的那個地方!

眼角瞟過,自心底不由升起一陣陣說不出的恐懼之感,若不是我剛才閃的快,現在指不定已經跟幹媽一同命喪在它的車輪底下了!這恐懼所帶起的是一股難以言語的憤怒,球球的!這人車是怎麽開的!

正當我意欲轉過頭去聲討重型轎車的司機之時,眼角餘光卻瞥見,那輛車的車輪突然之間轉變了方向,車輪與水泥地相互摩擦的聲音顯得是那樣的刺耳與醒目!

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天!這輛車哪裏是不小心啊,分明就是擺明了來撞我們的!

幹媽因為剛才那一撞,身體已然完全貼在了我的身上,到了現在她方才從剛才的意外之中醒頓過來,先是一聲尖叫,跟著忙往後一縮,與我拉開了距離。我苦笑不迭,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差點被車子撞到了而尖叫還是因為貼在了我的身上而失聲。

不過此刻卻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便在那重型轎車打轉方向盤,從慣性之中回轉過車頭之前,我立即大聲朝後道:“幹媽,抱緊我!”

“什麽?!”淩菲突地一愣,轉而反應過來,“我••••••我抓著後備箱就好了,我••••••”

幹媽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猶豫不迭。可是我眼角餘光瞥見的一切卻告訴我,他們的車子已然從慣性之中緩轉過來了!

“不想死就給我抱緊了!”自然而然的,一聲怒吼自我的口中而出,而我的一隻手同時鬼使神差地伸到後麵去將淩菲往我身後一拉,幾乎在同時,另一隻手已然發動起了電動車。

被我這一拉,幹媽的身體呈趴窩的身體貼在了我的後背上,因為她的屁股此時還坐在最後麵呢!我全然顧不得這些,在確定她能夠抓牢我的腰之後,立馬發動起車子衝了出去!

在開到秦菲兒和雨欣所乘的那輛車子之前,在對上秦菲兒視線的那一刻,我一聲低吼,“菲兒,報警!”

眼角餘光瞥見,那輛車果然如發瘋了似地向著我們追趕了上來!

重型轎車通體黑亮,外觀看去顯得很是霸氣,速度饒是算不上很快,不過開在路上卻顯得分外的惹眼。重型轎車體積很龐大,算得上是這個世界獨有的產物了。車上並未安裝車牌,而且看得出來,這屬於一種改裝車,不論是反光鏡亦或是前後車輪之類的零件,皆都不屬於同一個廠家的生產的,可以想象,這輛車完完全全就是一輛為殺人滅口而改裝的凶車!

“秦••••••秦浩,我們這樣不太••••••”

我正集中注意力用餘光凝視著身後的一切,身後的幹媽卻又開始出聲了。我暴汗,到現在她還在擔心著我們之間的距離,我真就搞不懂了,既然你是我幹媽,那摟一下我的腰總算不得什麽吧?我不由苦笑道:“幹媽,那輛車正準備殺我們滅口,難道你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

“沒有••••••什麽?!殺人滅口?!”幹媽先是傻愣愣地應了一聲,過了半晌之後這才失聲尖叫。真不知道該用大智如愚來形容她還是用粗神經來形容。

我哭笑不得,微微向後看了一眼那輛車,再次提了提速。還好,重型車因為是改裝的,所以車速不是很快。而我設計的這款電動車車速最高九十碼,堪比摩托車。我現在隻不過開了五十碼左右,重型轎車卻已經被我一點一點拉開了,由此可見,那輛車撞人可以,但想要追人,那還是多少欠點火候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苦笑道:“可不是嗎?幹媽,你認識那輛車上的人嗎?”剛才回頭幾眼,我已然將重型轎車上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開車的是一個精壯而有力的中年男人,手臂肌肉估計比哥們的大腿都要粗,坐在副駕駛上的是一個胖子,同樣是中年,眼睛上麵帶了一副黑色墨鏡,正悠然自得地拿著一把銼刀似乎在修整著指頭上的指甲。

“不認識。”幹媽打量了片刻之後終於得出了一個讓我大為失望的結論。

我遲疑道:“真的不認識?”

“是不認識啊。秦浩,他們幹嗎要撞我們啊?這大白天的,還有沒有王法了?”看到那輛車漸漸地被我們甩在了屁股後麵,幹媽方才從剛才的震驚和恐懼之中緩過神來,忿忿說道。

我苦笑了笑,道:“對於那些不要命的惡徒來說,王法隻是書本上才會記載的東西,在他們的腦子中根本分文不值,誰有錢有勢誰才是他們的老大。和他們講法,無異於對牛彈琴。”

“好像你很懂的樣子嘛!我說你才多大啊?這些道理都是從哪裏學來的?”聽我這麽一說,幹媽來了神,手自然摟緊了我的腰,一麵將下巴擱在了我的肩膀上麵,似是帶著笑又是帶著責問地問道。

“這些東西需要學嗎?世界本就這個樣子,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微笑說道。看了一眼前方,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之間我們竟然開出了城區,現在正走在一條人稀罕至的山路上。

這條山路開辟了有些年了,在山的這頭是W市主城區,而在山的那頭則是W市一些貧窮的村落。路傍山腰而修,一麵是綠色蔥然的山體,而另一邊則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懸崖。以前這條山路未開時,山路那頭的村落因為與世隔絕,發展相當的緩慢。W市市政府因為開辟了這條山路,曾被海天省省委大大誇讚了一番,市委相關的幹部都被大大小小記了一些功。

這個世界的車輛本就少,加上山那頭還未發展起來,因此傍晚之時,這條路上幾乎空無一人。

隻聽的到呼呼的風聲縈繞耳畔,入目的則是夕陽淒慘的昏黃,很美。

不能再往前開了,再開可就得出城了,而山路的那頭我根本就未去過。

不得已,我將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腦海中卻很亂,有些想不通,那些開車的人為什麽要撞我們。淩菲不認識,我自然更不認識他們。

按理說,像幹媽這樣老實本分的老師來說,一般是很少會得罪人的,畢竟他們每天所麵對的無非都是學生而已。那麽看來那些人皆都是衝我而來的了?

我緊蹙眉頭,在心中盤算了開來,和我有過過節的人還真是不多,可以這麽說,除了火姐那個暴力狂,但是她有必要找人撞我嗎?再怎麽說我都是她好朋友的弟弟啊!怎麽可•••••••不對!還有一個人!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精光!

上次因為我,我爸被綁架,我大伯被威脅的那一次,我似乎得罪了那個什麽叫葉總的女人,難道是她派人做的?我冥神一想,絕對有可能•••••••幾乎是同時,我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天晚上我和雨欣以及韓昆兩口子在夜市吃宵夜的時候,似乎碰上了一夥叫做“七色盟”的流氓,那晚上那六個小流氓被我和韓昆好好修理了一頓,除了他們的大哥-紅毛。

不過細細想了想,絕不可能是七色盟的人幹的。紅毛這個人我雖未見過,但卻能夠想象的出來,這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絕不可能會因為手下打架鬥毆就輕易去尋人報複的,再說了,他們七色盟看上去並不是很富裕啊,開重型改裝轎車?還是算了吧。

如此想來,隻可能是那個葉總派人過來幹的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將牙緊咬了起來。若不是那個葉總,我的處男身絕不會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叫做雪姐的女人奪走,甚至還被對方包了僅隻有兩塊錢的紅包羞辱!如此一想,我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自心底不住往上湧起的憤怒讓我差點忍不住立即調轉車頭向著那家以“天涯時空”命名的夜店奔襲過去!

不過理智卻告訴我,我這樣做無異於以卵擊石。第一,我還沒有那個能力對抗葉總;第二,現在我的證據還不是很足,就這樣找上門去指不定會被人當成是瘋子。要是事情真是葉總所做的那還沒什麽,要是不是她做的,那可就不妙了。

然而有一點我卻很肯定,若是事情真是那個女人所做,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殺到她那裏!羞辱人也得有個度,你丫的以為你秦大爺你家皮球呢?想玩的時候就拍幾下,不玩的時候就拿針給戳個洞?任何事都得有個度不是嗎?盡管你是流氓頭子那又如何!

見我緩緩停了車子,幹媽這才出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再往前走就到農村了,那裏聽說最近很亂,我們這樣過去要是的話指不定會遇上壞人。回頭的話說不定又會再遇上那一夥人。”

我回望了一眼來時的路,除了一輛迎麵而來的黑色小轎車外空無一物,而這條路並沒有向其他兩邊輻射的小路。

幹媽的分析無疑準確無餘,想著,哥們不覺有些隱隱地蛋疼,不過這並不打緊,緊要的是,屁股那裏傳來的撕裂之痛,經過剛才那一刻的劇烈長途奔襲和一係列的動作,無疑,菊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