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恢複身體之後,秦浩的元神力恢複良久,充沛的程度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然而就在他將元神力注入到阿米爾身體中的時候,他卻霍然發現自己遇到了一些阻礙,而這個阻礙主要集中在他的心髒四周圍,就像是心髒被一層保護罩藏在了其中一樣,不過秦浩卻清楚的很,這樣的保護罩可不是什麽好的現象,心髒有運輸血液的功能,人的大腦之所以能夠正常運行,就是因為有了心髒的支撐,而現在阿米爾的心髒被這層膜死死地包裹在其中,僅僅隻有微量的血液能夠遊動到阿米爾的大腦裏麵,身體機能自然會下降。
這樣的膜對於阿米爾的身體暫時還不會造成什麽大的損傷,不過時間長了,還是會出事的。聯想到剛剛長發護士說阿米爾並非每個時候都睡著的,秦浩又不由得遲疑不已,難道說這層膜有的時候會自動解開,從而讓人恢複健康?不過現在秦浩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歸心經》告訴他,要想讓阿米爾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世界上,就必須要打破這層膜,救人要緊!暗暗下定主意,秦浩將阿米爾躺平下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解開了阿米爾胸口的衣服。
看到秦浩這麽做,寨民們顯得都有些動容,他們奮起就坐了起來,手指著秦浩嘰裏呱啦地罵著,阿米爾的母親衝過來就要打秦浩,秦浩一閃避開,朝光頭翻譯苦笑道:“翻譯先生,你能不能告訴他們,我是醫生,現在阿米爾根本不是嗜睡,而是病了,我現在在給他治病。”
光頭翻譯微微一愣,剛剛他不是還說阿米爾沒有病的嗎?但看到寨民們情緒如此的激動,他還是連忙出聲勸阻了起來,護士們也幫著手舞足蹈的解釋。
避免寨民們會誤傷到阿米爾,秦浩連忙抱著孩子站了起來,然後將阿米爾平躺在了帳篷裏麵的一張桌子上,寨民們此時此刻的情緒還很激動,但被光頭翻譯等人一勸說,全都恢複了平靜,想必他們心裏麵也有些清楚,這段時間來阿米爾的表現有些太讓他們難以理解了,要知道小孩子是最難安穩睡覺的,阿米爾更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但是自從來到軍駐地之後,阿米爾就開始一天比一天嗜睡,雖然醒著的時候阿米爾會依然特別的淘氣,但精神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雖然還是叫嚷著,但寨民們總算沒有繼續追上去,而是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秦浩給阿米爾治病。
撥開阿米爾胸口上的衣服,不止是秦浩,帳篷裏麵的所有人都看到,就在阿米爾心口的位置上有一塊青到發紫的斑紋,軍駐地因為水源不足,且四周環境怡人,因此倒還不算特別的熱,距離上一次洗澡已經是五天之前的事了,看到阿米爾胸口上的紫斑,長發護士們都嚇了一大跳,“怎麽會這樣?上一次我給阿米爾洗澡的時候他的胸口上麵還沒有紫斑的啊!怎麽會這樣……”也許是害怕,長發護士的眼睛裏麵頓的冒出了豆大的淚珠兒。
秦勇大步走到秦浩跟前,伸手就在阿米爾胸口上的紫斑輕輕摸了摸,皺眉道:“阿米爾的胸口好燙,就像是……總而言之不正常。”
見到這一幕,寨民們開始不再吵了,他們用別人不懂的語言征詢著光頭翻譯,光頭翻譯把話翻譯給秦浩聽,秦浩微微搖頭,道:“阿米爾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也說不清楚,現在必須等他自己說才行。”
“秦先生,那阿米爾他還有救嗎?”光頭翻譯擔憂地問道。
“具體能不能救好,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我會盡力的,你告訴寨民們和阿米爾的母親,讓他們不用擔心,我會盡可能救好阿米爾的。”秦浩回道,收回視線,他把阿米爾的身體放直,自己找了一隻小凳子坐下,隨後用一隻大掌輕輕抵在了阿米爾的心口上麵。光頭翻譯則把剛剛秦浩說的那些話全部轉給了寨民們,寨民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不過眼睛卻一個個地都緊緊盯著秦浩,這一刻,他們的心全都懸到了嗓子眼上。
“秦先生,你這是……運功療傷嗎?”長發護士有些好奇地問道,因為眼睛上還掛著淚珠兒,此刻的她看上去格外的豔麗動人。
“沒有那麽神奇,我隻是會一些氣功而已。”秦浩用氣功這種借口搪塞道,相比起來,《歸心經》應該也可以算的上是一種氣功了吧。
收回視線,秦浩仔細地將元神力施加到了阿米爾的心口上麵。他強大的元神力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一般,洶湧無比,而阿米爾心髒四周圍的保護罩則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塊高大的山脈一樣,這山再高大,再難以移平,終究不可能會是波濤洶湧大海的對手,隻消幾個回合,那些保護罩就已經岌岌可危,秦浩微微一笑,然後將身體中更多的元神力湧入進了阿米爾的身體當中。
再是幾個回合,保護罩開始四裂開來,被束縛的心髒頓時劇烈的跳動起來,輸血功能開始正常運作,秦浩轉而朝著站在他身後的人大聲道:“不要站在我身後!”
聽秦浩這麽一吼,護士們秦勇以及光頭翻譯紛紛往兩旁邊站開,光頭翻譯同時也驅散了圍在周圍的寨民們。
一股股氣血就像是一股股氣流一樣從保護罩中奔湧而出,隨著裂開的缺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寬,阿米爾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跟著,從他的口中哇的一聲嘔出了一大灘黑魚出來,那黑血就像是一道飛射而出的箭矢一般,直飛而出,秦浩輕鬆地躲閃過,而飛出去的黑魚則死死地釘在了帳篷裏麵的一張木頭櫃子上麵!
這張木頭櫃子是由誌願者們砍下森林裏麵的樹木然後做起來的,用來儲放寨民們的行李,而被吐中的木頭櫃子被吐中後,櫃子的門板上麵竟然有了一道裂紋,那烏血就像是一塊泥巴,死死地粘在了上麵!而它則是產生裂紋的罪魁禍首!
這一刻,帳篷裏麵的人都嚇呆了,他們的腦袋再聰明,根本就想不到阿米爾會生病,而且還是如此嚴重病!那烏黑色的血液根本不用去看,單憑那上麵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就不難看的出來阿米爾病的有多麽嚴重!
而吐出鮮血的阿米爾則因為氣血衝腦,大腦一下子還來不及運行這麽多的血液,秦浩不得不用元神力緊隨其上,加以保護,一直到阿米爾全身的血壓穩定下來之後他這才鬆開手來,而阿米爾也因為太累,一下子趴伏在了秦浩的肩膀上。
秦浩把阿米爾抱起來然後送到了地鋪上麵,而旁人也清楚地看到,阿米爾心口上麵的紫斑此時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
秦浩給阿米爾穿好衣服,轉身朝著正在發愣的光頭翻譯道:“翻譯先生,麻煩你告訴寨民們,阿米爾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禁受一丁點的風寒,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多蓋點被子,另外,如果不出預料,阿米爾過了今晚明天應該就能夠醒過來。”
“嗯嗯,我明白了。”光頭翻譯連連點頭,然後把秦浩剛剛說的一番話全部說給了寨民們聽,寨民們紛紛點頭,然後朝著秦浩做起了一些奇怪的動作,光頭翻譯介紹道,“這是寨民們在表示他們對秦先生的謝意。”
秦浩笑道:“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秦先生,我不明白,阿米爾五天之前的時候身體上還沒有這些紫斑,怎麽會突然之間變這麽大呢?”長發護士奇怪道,“我們這裏一般都是一個星期洗一次澡的,水源不夠,所以沒有辦法。”
“其實金門寨四周有很豐富的水源,不過這些水源目前有沒有被感染我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因此現在我們用的這些水都是大部隊從外麵帶過來的,另外一些則是科學家們用特殊的方法製造出來的,安全性高。”秦勇隨後介紹道。
秦浩點了點頭,“阿米爾他們來到這裏已經多長時間了?”
“阿米爾他們是最後一批被從寨子裏麵救出來的寨民。”長發護士記得很清楚,“他們來到這裏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兩個星期的時間。”秦浩喃喃說道,“如果阿米爾身上所中的這些毒在他被救就有的話,那這段時間發病倒也有可能。對了,阿米爾嗜睡的症狀已經持續多長時間了?”
“好像一個多星期吧。”這時候另外一個護士道,“剛來這裏的時候,阿米爾還很膽怯,經常在夢裏麵被嚇醒了,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阿米爾開始漸漸地恢複了起來,小孩子也很調皮,但很聰明,經常能夠逗的咱們大家哈哈大笑。”
“阿米爾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感到真的很難過,要不是秦先生你發現的早,要不然天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長發護士哀聲歎道,轉而朝著阿米爾的母親看了一眼,歎息道,“阿米爾是瑪麗阿姨的一切,如果他出了什麽事,瑪麗阿姨不知道會有多麽傷心難過呢。”
“我能明白。”秦浩微微說道,“我也有一個兒子,和阿米爾差不多大,今年已經有八歲多了,小家夥五歲之前從未見過我,五歲之後我卻得了一場大病,一躺在床上就是三年,嗬嗬,為人父母,哪個不愛自己的孩子?看到阿米爾,我就像是看到了我的天天。”仰麵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一場災難來的太突然,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去看看我的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