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馭獸 燃文
“卿茗師姐,你還找他做什麽,現在這種情況,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了!”原本很注意外貌的少女衣著有一些淩亂,看不出原本的瀟灑飄逸。柳琴瑟緊緊地跟在左卿茗的身後,有些恐懼的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吼叫聲。
“他不會死的。”左卿茗這樣說著,手指微微收緊。她給了他那麽多自主觸發的防禦符咒,他是不會有事的。像是在告訴別人,又仿佛是在說給自己聽。
“左師姐,我感覺這次柳師姐說的很對。很多能力不錯的修真者在秘境中都活不下來,何況他一個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我們還是不要再找人了吧,師門說我們這次最大的任務是得到一些靈器,提高門派的力量···”一直跟在身後沒有存在感的幾位少女中,突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是啊,左師姐,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另外的幾人也附和道。
幾人不停的說著什麽,讓左卿茗越發的煩躁。
“你們想去做什麽就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找他就好。他是我帶來的,找不到他,我是不會去關心別的事情的。”左卿茗走在幾人前方,加快了腳步。不知不覺手指已經劃破了掌心,那微微的刺痛感讓她更加的清醒。
幾人連忙跟上左卿茗,在這個處處充滿危險的地方,強大的左卿茗是她們活下去的保障。前幾日她不在的時候幾人在生死間掙紮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現在,怎麽可能讓她離開。
靜靜的跟在左卿茗身後,幾人再也沒有言語。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靜悄悄的,連凶獸的怒吼聲都已經消逝,寂靜到詭異。
左卿茗手指微微勾著自己的法器‘索鈴’,真元灌輸在裏麵,清脆的銀鈴聲響動了一下,打破了寂靜的氛圍,也讓身後的幾人有了一絲心安。
繼續向前走著,眼前的一幕突然間讓左卿茗失卻了言語,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仿佛沒有了呼吸,倒在凶獸身上的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越發的水潤,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讓它留下。
終究他還是死了嗎?死在自己不周全的計劃之下?
手指間的索鈴再不猶豫,沒有任何的保留揮舞向那龐大的凶獸,沒有想象中凶獸的怒吼。索鈴的另一端觸碰到的是一杆散發著橙色光芒的毛筆。隻是觸碰,便讓高級法器索鈴斷裂。
沒有在意那損壞的法器,就這樣看著那已經睜開雙眸的人,淚水還在眼眶中不願離去,唇邊卻揚起了柔和的笑意。“方黎,好久不見。”
方黎睜開眼睛看了左卿茗一眼,點了點頭,拍了拍身後龐大的凶獸腦袋。那剛剛溫和的凶獸發出巨大的咆哮聲。燈籠大的眼睛不屑的看了幾人一眼,之後討好的看向方黎。
左卿茗放下了心中的擔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為前輩?”
“不必。”方黎將身上的防禦符咒拿出來,遞給左卿茗。“物歸原主。”
“怎麽,前輩是看不上晚輩的這點東西。”左卿茗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幾分少女應有的活躍。眼睛緊緊的盯著方黎精致儒雅的麵龐,製止住自己想要靠近的**,維護著一個女子的矜持。
“沒有,你比我更需要它們。”
“的確。”左卿茗伸出手接過自己精心製作的防禦符咒,小心翼翼的放起來。那曾經在那個人身邊呆過的東西對她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方黎,我們之間終於再沒有跨不過的阻礙。”左卿茗的笑意越發的燦爛,說著方黎有些聽不懂的話,向前走了兩步,讓自己更加靠近他。
“嗯?”方黎有些疑惑的看著少女。
“如果我能活著走出秘境,我就告訴你原因。”左卿茗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手中那已經損壞的法器索鈴被她緊緊地收在掌心。不是不想跟著他,而是她不想做菟絲花一樣的女人。
她左卿茗會有自己的成就,就算是愛戀,也不會依附。能夠將一個自己看不出境界的凶獸馴服的男子,修為定然要比她高很多。
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看不出一絲一毫,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存在那些可以隱藏修為的功法和靈器的。
她更傾向於功法,連師傅也看不出來他的修為,這不是一般的靈器能夠做到的。
方黎,我喜歡你,卻不會卑微的喜歡。終有一日,她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方黎是她左卿茗的男人。其次才是,左卿茗是方黎的女人。
柳琴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轉身也跟著左卿茗離開。將眼中的厭惡埋藏起來,追上前方的身影。
“卿茗師姐,沒想到方黎前輩那麽帥啊,聽說你和他從小就認識。這麽說他比你大不了多少,還真是天才啊,不知道他是怎麽修煉的。”
左卿茗微微皺眉,沒有理會。柳琴瑟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的惱怒,依舊不停的說著。有意無意的探究著方黎的過去。
左卿茗看不出凶獸的境界,但是她能看的出。
自家父母為了讓她在這次的秘境之行中出彩可給了她不少的好東西。旋照期的凶獸,比旋照期的人類還要強大。能夠讓一個旋照期的凶獸臣服的男子,又是怎樣的絕世天才。
若是能夠拉攏了他,那她未來的地位自然不用說。她看的出來方黎對左卿茗沒有愛戀,那他為何不能喜歡上她?她要將這個強者抓在手心裏,不論用什麽辦法!!
方黎目送她們遠去,將毛筆在手中轉動,瞬間消失在掌心,進入背包之中。看了身後的灌木叢一眼,居然來了,為何不出來。“看夠了?”
秦天暗歎了一聲方黎的警覺,自己隻不過是剛剛靠近,他便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警戒的差異,果真不是功法問題就能彌補的,就算自己下意識的開了隱匿。
“我可不是故意看的。”秦天走出來,沒有任何偷窺被發現的拘謹。
牢牢的盯著這隻旋照期的凶獸,心中的各種陰謀論不斷地拂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方黎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如果真的是他要對自己動手,就沒有必要救他,還有就是也不可能讓自己知道這隻凶獸的存在。
想到這裏那剛剛浮現的陰霾煙消雲散,看著慵懶的靠在凶獸身上的人,“這隻凶獸···”
“我在這個秘境的助手。”幫助他試驗各種藥物,方黎拍了怕凶獸的腦袋,醫者免不了試藥者,在萬花穀也有聾啞村的存在。
方黎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秦天,“說起來你還要感謝它,要不是當時它在距離你不遠的地方受傷,說不定你就已經死了呢!”
唇邊帶著不變的笑意,他知道是這隻凶獸傷了,但是他也同樣傷了自己暫時的寵物。沒有必要為了自己本就不在意的東西報複,但是讓這個整日一副高高在上樣子的家夥適當的不爽一下還是不錯的。
不知道,這個人哪來的自大與自得。他周身的氣度仿佛長期處於高位,但是本身他的身份又不適合這樣的氣度。有種詭異的違和感,卻隱約間透漏著某種和諧。
“真的應該好好‘謝謝’它了呢。”秦天的麵孔越發的冰冷如霜,不知道時不是錯覺,他從這隻不應該有神智的凶獸的眼睛中看到了得意與嘲笑。
“你的事情辦完了?”方黎很滿意對方的表現,將話題引到另一個方向。身體靠在凶獸身上,在那麽多凶獸之中選擇這一隻來試藥也是有原因的。
它有著與其他凶獸堅硬的外殼不同的柔軟的毛發。對於逍遙自在,享受生活的萬花來說是不錯的靠枕。
“嗯。”秦天眼前有一瞬間的光芒閃過,他原本是要去找那認為他是修魔者的師兄妹,,但是將這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影子。
如果他們將自己曾經是紅瞳的事情說出去,免不了又是一個麻煩。修魔者並不是所有的都是紅瞳,隻有一殺戮為修行方式,用他人的血肉鑄就自己修為的修魔者才是。
前世自己出去之後便成了被人追殺的對象,若是這次被認為以殺戮為主的修魔者,那···希望那對師兄妹足夠聰明,不把自己看到的說出去。
“什麽時候離開?”方黎手撫摸著身下凶獸的身體,這個秘境中令他窺視的藥材還有很多,隻可惜無法全部帶走,背包的空間,是個很大的局限。
“將所有的凶獸都消滅。”秦天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他身上的血腥氣息也足夠身邊的人察覺他的目的。他要將所有凶獸的內丹都帶走,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上,能夠對他的修為有助力的東西他都不會放過。
“所有?”方黎沒有任何其他動作,神色也沒有一絲改變。“這一隻是我的,無論是生是死,都要由我來裁決。”
“當然。”秦天將一卷羊皮紙扔給他,“這個給你,也好將這個大家夥收起來。”
方黎展開羊皮卷,從上麵的靈力波動來看,這應該是一個符咒。
秦天靠近凶獸,無視他凶狠的眼神,在凶獸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在它爪子上劃下一刀,用真元包裹住一滴凶獸留下的血液,灑在了方黎手上的羊皮卷上。那一滴的血液和凶獸身上巨大的傷口顯然不成正比。這明顯也是一個極為小心眼的人。
方黎早在他動手的瞬間移開了身形,看著眼前的一幕,挑了挑眉。秦天身上沒有殺氣,他也就沒有幫忙格擋,這個人,居然會和一個凶獸置氣!
是自尊心太強,還是孩子心性呢?
秦天也有些糾結於自己剛剛的做法,似乎他在方黎麵前過於放鬆了。是因為他幫助自己度過了心魔嗎?這個人可不像表麵那麽無害,自己怎麽能忘記。
“再滴上一滴你自己的血液,將卷軸撕開,這個凶獸便是你的馭獸了。”表麵上看不出任何波動,他們都是習慣於偽裝的人。
方黎根據他說的做了一下,撕開卷軸的瞬間,凶獸身邊出現一個巨大的陣法,瑩綠色的光芒閃耀,剛剛那巨大的傷口瞬間消失不見。原本源自於凶獸的暴躁氣息,漸漸的轉化為平和,最終那個地方隻留下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貓?
“嗷嗷~~~”‘凶獸’小巧玲瓏的口中,發出巨大的咆哮聲,秦天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馭獸是依靠主人的力量進化的,主人的力量越高,馭獸的力量越高。
得罪了一個小心眼的又很有能力的馭獸,秦天,你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