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老街武館

“啊!”一聲沉沉的悶哼,跟著一口鮮血從東樓雨的口中噴了出來,正打在閣樓的窗玻璃上,血四下濺開,隨後又緩緩的向下滴去。

東樓雨喘著粗氣看著那片血跡低聲咒罵道:“搞個鬼啊!”他正在用修仙界的秘法煆煉第二丹田,希望能把內力存續起來,可是每當第二丹田要成形的時候,體內就會升出一股深深的怨氣直衝胸際,崩開他的第二丹田,東樓雨連試幾次都沒能凝成第二丹田,急躁之下強行凝聚,卻弄得自己受了一點內傷。

東樓雨平靜一會,在床頭櫃上取過一個小盒子,把裏麵的藥湯灌了下去,苦得他一個勁的裂嘴,他來金皇已經一個月了,工資到手之後,就買了一些草藥,雖說他還沒有煉丹的能力,但是把這些藥熬成藥湯也一樣能發揮一些效用。

藥湯入腹東樓雨略微舒服了一些,他引導藥力走了一圈,他身上沒有修練出來內力,就連引藥這點功力都要元嬰來出,雖說這點功力對元嬰來說隻是九牛一毛,可是長此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東樓雨心煩意亂的從床上下來,把電視打開,那裏麵放得是《全美拳王爭霸賽》,他無聊的看了兩眼,又關上了,他最近除了修練第二丹田之外,就一直在看各種竟技比賽和功夫片,在裏麵偷藝,他現在全靠武功來吃飯,隻是力量、速度他雖然是一流的,技巧卻差勁的很,一個月以來夏漢傑、盧海兩個找過他幾回,都被他忽悠走了,兩個人什麽也沒學到,到是他把果毅拳的奧妙摸了十足,隻是總看這些粗淺的東西東樓雨早已經煩透了。

東樓雨到衛生間衝了個涼水澡,然後穿上一身休閑的衣服開門出來,準備去街上走走,排遣一下心裏的鬱悶,下到九樓就見盛紅音和何影兩個人迎麵走了過來,遠遠的看見東樓雨何影冷哼一聲,丟過來一對衛生球。

東樓雨苦笑一聲,就想轉身走開,他現在才知道女人雖然小氣,可是人妖比女人還小氣,盛紅音卻似呼並不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向著東樓雨一招手叫道:“雨子,你去哪?”一個月下來,東樓雨已經成了她口中的‘雨子’了。

東樓雨懶懶的道:“閑得發悶,出去逛逛。”何影哼了一聲,說道:“悶得發悶睡就是了,那頭豬不是這樣長大的。”

盛紅音一笑向東樓雨說道:“正好,我也閑得謊,我們一起出去吧,我帶你去一個刺激地方。”

東樓雨反正是沒地方可去,一點頭道:“正好,我上學這幾年對平涼都模生了許多,有您帶路就方便多了。”何影再次白了他一眼,回頭對盛紅音說:“姐,我去工作了。”說完自顧離開。

盛紅音詭異的看著東樓雨說道:“小影恨上你了,你不想怎麽哄哄她嗎?要知道像她麽漂亮的女孩兒可是不多見啊。”

東樓雨差一點就吐了,一臉無奈的說道:“盛總,那晚上我看見了,什麽都看見了。”

盛紅音笑笑,微微搖頭說:“看到什麽了?有時候眼睛會騙人的。”說完當先向樓下走去,東樓雨懶得去想盛紅音說的話,跟著下樓,兩個人走到停車場,盛紅音在一輛北汽騎士前麵停下,拍拍車門說:“會開車嗎?”

東樓雨雙手一攤說:“沒本子,你要是不怕警察就讓我來開。”

盛紅音甩手把鑰匙丟給東樓雨,隨後上了後座,東樓雨自然不會客氣,鑽進車裏打著了北汽騎士,在GPS的指引下把車開了出去。

東樓雨開著北汽騎士按照盛紅音的指點向著畫州的老城區開去,這幾年畫州大搞城市建設,老城區因為有許多曆史古跡不能折毀,建設上已經和新城區脫節了,北汽騎士一開進老城區就感受到了它曆史厚重,最直接的就是道路狹窄,車的速度隻能是一降再降。

盛紅音讓東樓雨把車開到了‘老街武館’,這裏是畫州的一個黑拳的窩點,光明正大的開了半年多了,大白天也是一樣照打不誤,卻也沒有人敢來這裏查,別的黑拳窩點則是三天兩頭就被掃蕩一翻,在這種情況下,老街武館已經成了平涼最大的黑拳市場了。

盛紅音帶著東樓雨走進武館,一個穿著灰色練功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迎了過來,說道:“盛總,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盛紅音回手指指東樓雨說:“李師父,這個是我的小兄弟,來長長見識,你帶他下去吧,我去看看老爺子。”

中年男子堆著一臉諂媚的笑容向東樓雨說道:“這位兄弟,我叫李鳴,是老街武館的一個小執事,您貴姓?”

東樓雨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兩個人說話的工夫盛紅音已經另一個方式的一棟俄式二重小樓走去了,東樓雨看著在院子裏練武的一群小孩,皺著眉頭怎麽也想不通這個地方有什麽可刺激的。

李鳴看在眼裏,一笑道:“小兄弟,咱別看他們耍馬戲了,走,我帶去看看老街武館的真正妙處。”說完拉著東樓雨向後走去。

老街武館是一個大院子加上一棟俄式二重小樓,平時武館學員都是小樓的一樓休息,二樓是他們的辦公室,李鳴帶著東樓雨繞過小樓,來到了後院,一道大鐵門半掩在草叢之中,李鳴得意的笑道:“這是文.革的時候弄的人防工程,現在歸了我們了。”說著話過去輕輕叩了叩門。

大鐵門從裏麵打開,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了出來,兩個一看就是武功高手的大漢站在門前警惕的看著,李鳴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扯著東樓雨走了進去,大門跟著關上了。

防空洞裏拉滿了燈,前半部是一個小的舞場,男人放肆的笑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重疊在一起,加上刺耳的音樂聲,把整個舞場都帶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舞場的正中央的一個台子上,一個少女正顛狂的跳著,身上的輕紗不時的飄揚起來發,白嫩的乳.房和下麵黑黑的毛發若隱若顯,一頭五顏六色的長發在身前身後不住的甩動著,幾呼就已經**了。

東樓雨眉頭皺得更深了,說道:“就這種刺激嗎?”

李鳴一笑道:“咱們男人當然不會就要這種刺激了。兄弟,真正男人的勾當還要往裏走。”說完拉著東樓雨向裏擠去,那些個在舞場裏跳舞的男男女女大都服了搖.頭.丸一類的毒品,完全不管不顧的在場中跳著,李鳴雙手連分,不理他們死活的把他們推開。

在舞場邊上的吧台高腳椅上,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向發祿,他一眼看見東樓雨,臉上的肌肉一跳,扯了一把身邊的一個人說道:“長毛,就是那個小子把我的標致給廢了,你幫我出出這口氣。”

長毛順著向發祿的手指看去,一看見東樓雨二目立時射出仇恨的目光,一張臉都扭曲了,低聲說:“媽的,前兩天擺了我一道的就是這個小子,他既然敢來這,我就要讓他回不去!”說完長毛下椅子幾步跑到了舞場後麵的一個包間裏。

老街武館是打黑拳的地方,既然是黑拳自然就會有賭博,這些包間就是給來這裏參加賭博的大佬準備的,這其中還有許多人都帶著自己的拳手過來參加比賽,以求勝利。

長毛跑進包間,一個穿著中式褲褂的老頭子正和幾個男子在談論著今天的比賽,老頭子一臉笑意的指著在一旁全神貫注在手上纏著白布的拳手說道:“我就喜小路這個性格,隻有要比賽那就一定全力以赴。”

旁邊一個黑西服男子湊趣的說道:“老爺子,就因為他的認真我們就得在這陪著喝寡酒,放著外麵那麽些的小妹子都不能去碰。”

老頭子哈哈一笑,剛要說話長毛推門進來,老頭子眉頭一皺,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少年冷然的道:“孫哥,這是你帶來的吧?怎麽這麽沒規矩?”

黑西服臉上難看,惡狠狠的瞪了長毛一眼,說道:“你小子要死啊?”

老頭子則擺了擺手,擺出一幅關心下一代的神情來說道:“長毛這個小家夥不錯,你問問他要幹什麽,不要嚇人。”

長毛這才想起來他們這一行的老祖宗在坐呢,剛才的衝勁立時沒了,忐忑的說道:“孫哥,我……我發現那個在19路公交車上打我們的家夥了。”

黑西服眉頭一皺說道:“什麽?”老頭子二目睛光暴射,說道:“我一向反對打打殺殺,我們都是偷行的,要的就是技術,孫良,你對你的手下沒說過這些嗎?為什麽他們會和別人起衝突?”

黑西服孫良急忙站了起來說道:“老爺子,我……。”老頭子一擺手說道:“行了,我不想聽理由,你回去之後好好整頓一下吧。不過……咳,我們的弟子既然被人打了,我們要是不為他們出頭,那會被人看不起的,小輝,你讓皮特出手一下吧。”

那個少年答應一聲,拿起電話走到一邊去了,老頭子又重新全神貫注的去看那個拳手纏繃帶,孫良趁機對著長毛惡狠狠的低聲說道:“王八蛋,回去我再找你算帳!”長毛一臉苦像的看著自己的大哥,他今天被這位大哥給抓來當司機,隻是他從來沒有碰上過這麽大的場麵,一時之間忘了規矩,給自己先找了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