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上古凶獸:上

夜色昏沉,東樓雨摟著秋田多沙子酣然入夢,辛道傑一個人坐在石台前焦急惶惶的等待著,天池的水在風的吹打下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響聲,除此再無異動。

秋田多沙子看著懷中的東樓雨,幹澀的手掌哆嗦著向著他的脖子摸去,離著脖子還有一寸左右的矩離,她手掌一翻,忍刀亮了出來,黑色的忍刀完全隱藏在了夜色之中,雖然說忍刀極鈍,但秋田多沙子相信,自己隻要力道用對,依然可以毫不費力的插進東樓雨的身體之中。

可是從刀亮出來的那一刻起,秋田多沙子的手臂就再也不能向前一步了,她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製,不管怎麽用力,忍刀就停在半空,那顫抖的手臂似呼是在嘲弄著秋田多沙一般,她就連想把手掌放開,任由忍刀落下的想法都無法實現,河童的血液對注射者有著一種天生的認知感,是絕不會讓秋田多沙子的想法成功的。

秋田多沙子的喉中發出一陣陣痛恨的嗚咽,猛的張開嘴,狠狠的咬在自己執刀的手臂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遞了到了她的全身,秋田多沙子似乎再次消失了痛感,瘋狂的咬著自己,血滴了下來,一塊肉被告她咬了下來。

東樓雨的眼睛突然睜開,一個耳光扇在秋田多沙子的臉上,把她打得倒飛出去,秋田多沙子頹喪的倒在地上,眼中一片灰敗,東樓雨壓低聲音道:“你這個瘋子,你想自虐是吧,我以後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說完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表,指針正指在半夜三點五十分左右,遠處的天空晨曦已經開始覺醒了。

“來了!”辛道聲音顫抖的叫道,一回身就見東樓雨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瘮得他怪叫一聲,閃身躲開,東樓雨跟本沒有理會他,凝神望著遠處的天池,就見池水之中出現一條深深的人字波紋,正快速的向著這裏靠了過來,他的神念遠在辛道傑之上,在辛道傑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動靜,對著那池水觀察了片刻,東樓雨喃喃的道:“看著水勢應該是一個蛇類怪獸。”

辛道傑這時也穩定下來了,向著池水之中看去,隻是他除了波紋之外什麽也看不見,皺著眉頭道:“蛇類一般都有巨毒,看來我們今晚要有一場大戰了。”一邊說一邊取出硫磺藥餌和幾麵陣旗,手腳忙亂的布置起來。

獸類和人不同,它們雖然狡詐,可一但上鉤,就是明知那裏是個陷阱也會去撞上一頭,現在這個怪獸既然來了,那辛道傑就不怕它再逃回去。

東樓雨看著那道水紋,眉頭深鎖,一股懼意從心底泛起,眼看那條水波紋離著岸邊還有二十幾米,他突然一回手抓了辛道傑飛身躍起,遠遠的退了開來。

一道水浪衝天而起,跟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從水裏翻了出來,猛的在水浪之中一絞,水浪就勢在空中打出一道急流,那天池和東樓雨他們站的石台至少有幾百米,那水浪就那樣一頭衝上了石台,把半個石台都給打碎了,上麵的屍體被水流裹住,向著水池當中落了下去。

辛道傑臉色大變,本來他以為那怪獸會從水裏衝出來,沒想到它竟會有這樣的本事。

東樓雨靈力都聚與目上,就見死屍不等落下,水浪之中竄出一條長長的身影,一口把三十具屍體都給吞了下去,他驚愕的叫道:“吞滅!這家夥竟然有龍的血脈!”

東樓雨的話音沒落就見隱藏在水流之中的怪獸突然一顫,發出了一陣以呼是咳嗽一樣的聲音,跟著那些被吞下去的屍體又被嘔了出來,隨著水浪重新被上石台,東樓雨臉色大變,一手扯了秋田多沙子,一手扯了辛道傑再次後讓,屍體像破石頭一般被丟在了石台之上,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了,在屍體當中一道條黑線穿破水浪向前劈了出去,就地劃出一條四、五米長的裂縫,跟著一股腥臭的氣味從地麵泛了起來,堅硬的石台上升騰起一股煙氣,石頭竟被腐蝕得化成了青煙,那條石縫在東樓雨三人的目視之下不停的變大,形成一條一米來寬的深石溝,溝兩旁的石頭黑軟如酥,隨著吹過的風不停的向下掉落著。

辛道傑驚愕的看著,沉聲道:“好曆害的毒啊!”東樓雨沉聲道:“你在屍體裏還放什麽了?這家夥明顯就是要至我們於死地嗎。”

辛道傑愕然的道:“我什麽都沒放啊?”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身子,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堅澀的道:“我剛才布陣用的硫磺在你一扯我的時候掉在地上了。”

東樓雨沉聲罵道:“蠢貨。”一旁的秋田多沙子幸災樂禍的道:“蛇類天生煩感硫磺,你們這回可是犯了它的忌了。”東樓雨白了她一眼,罵道:“我們死了你也好不了!”秋田多沙子針鋒相對的道:“我寧願和你一起死!”

東樓雨氣得直接就要暴走,辛道傑在一旁焦急的道:“二位,這個時候你們還有心吵嗎?那家夥要逃了!”

東樓雨急忙回頭看去,就見那頭怪獸在水裏慵懶的打了個滾,向著池水深年鳧去,秋田多沙子有些失望的道:“它不是跑,而是玩累了走了。”

東樓雨冷哼一聲,道:“它想走就走得了嗎?它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秋田多沙子嘴角抽風似的動了動,臉上一片黯淡。

東樓雨雙手一招,一對八叉鹿兒角握在掌中,飛身而起,向著天池水中衝去,此時怪獸剛剛入水,並沒潛下去,東樓雨雙手執棒狠狠的向著水麵拍去,一道漣漪蕩漾開來,力道順著水向下衝去。

一聲驚天的痛吼傳出,跟著水麵的水向下猛的降了下去,跟著一道水浪打著旋衝了起來,東樓雨閃身避開,池水之中一條尾巴甩了上來,尾巴頂端有一截長鉤,鉤尖鋒銳無論向著東樓雨劈去,天空之上留下一道劃動的痕跡。

東樓雨心頭一跳,不敢硬接,閃身後讓,鉤尖處蛙噴出一粒黑色的水滴,化成一條黑線向著東樓雨射去,東樓雨來不及再避,一對鹿兒角向著胸前一封,黑線撞在鹿兒角上,一精鐵煉製的鹿兒角被腐蝕了一半,黑線纏上剩了半截的鹿兒角,像跳動的黑蛇一般著東樓雨的身體衝去。

東樓雨一甩手丟了鹿兒角,玉炎衝體而出,化成一條玉色長槍向著尾鉤下方刺去,與此同時鹿兒角落入了天池水中,纏在上麵的黑線立即消失,東樓雨眉頭一挑,忖道:“這家夥的毒在天池水中失效?”

辛道傑看著東樓雨和怪獸拚鬥,猛的一咬牙,縱身向前飛去,手中翻出那麵豔魅死魂幡大叫道:“拚了!”手掌連搖,豔魅死魂幡上死氣狂湧,一道灰煙從上麵冉冉升起,向著池水之中衝了下去,在半空中一把抱住既將沉入水底的怪獸尾巴,東樓雨的槍跟著刺到,一聲錚然的震響,一塊烏黑的鱗片被崩得飛了開來,怪獸痛苦的長吼一聲,尾巴用力甩動,拍在池水的水麵上乒乒作響,一道黑氣翻了出來,包在了灰煙之上。

辛道傑的麵孔變得猙獰可怖,費力的搖著豔魅死魂幡,幡裏的灰煙瘋狂的湧了出來,圍著黑氣不停的撞擊著,可是黑氣堅固的很悍然不顧灰煙的撞擊,包裹著那一團灰煙不住的加力,強烈的腐蝕毒氣已經侵放了那團灰煙之中。

灰煙就是豔魅死魂幡裏的死氣,和辛道傑的神念相連,若是被怪獸練化掉那最先的一團,辛道傑的神念將受到極大的損傷,而且豔魅死魂幡也將遭到毀壞,就是拿到怪獸的魂魄也難以再讓豔魅蘇醒,在這種情況之下,辛道傑拚了老命也不能讓怪獸把灰煙煉化,全身的靈力都調到了幡上,奮力的揮動著,同時大聲道:“荊道兄,請你出手把這個畜牲的毒氣化了吧,隻要你幫了小道,小道日後定然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東樓雨看著那團黑氣長嘯一聲,身子閃電一般的衝出去,手中的玉炎槍化成一柄巨齒大刀運足全身之力劈在黑氣之上,黑氣巨烈抖了兩下,被劈開了一個小縫,灰煙閃電一般溜了出去。

辛道傑大喜過望,揮幡一招灰煙向著幡內飛去,東樓雨急道:“不可讓它進幡!”隻是他說的晚了,那股灰煙已經進了幡內,辛道傑的身子立時像打擺子一樣的哆嗦起來,臉上罩上了一層黑氣,身上的皮肉也開始萎縮了,原來那道灰煙之中已經有了一點毒氣,辛道傑急著招回灰煙,毒氣未化直接順著他的神念進入了他的體內。

黑氣劈破,天池之中再次傳來暴怒的狂哮,雖後池水猛的揚起,東樓雨急速向後飛去,那些池水都淋在了他的身上,東樓雨心向下沉,急忙檢視自己,卻發現池水並沒有毒。

東樓雨剛暗叫一聲僥幸,隨著衝起的池水,半個身子衝出水麵,那是一條紅褐色的大蛇,身上生滿了有如針一般的罡毛,盤起的尾巴在項邊晃動,上麵的一對鉤子閃動著黑油油的光華,一張血盆大口張開,裏麵露出匕首一般的牙齒,東樓雨和辛道傑同時臉色大變,叫道:“是‘鉤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