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金翅大鵬門:上
東樓雨坐在一家小酒店裏,慢慢的喝著酒,這次來齊國他是瞞著所有人偷著跑出來的,齊國全境都是金翅大鵬門的地盤,他實在不敢讓別人跟他一起來冒險。
從小酒店的大門裏向斜刺望去,是一座高大的宅院,大門口有兩個煉氣五期的修真者守護著,整座宅子在齊州這個修練大都會來說,隻能以簡陋來形容了,但是在這個曆城縣下的落雨村還是很了不得的,門匾上的兩個大大的金字‘陳宅’據說是金翅大鵬門齊州分舵的第一護法範錚的手筆,這就更讓人不敢小覷了,要知道在齊國能和金翅大鵬門取得一點聯係的修真世家,那就可以說是登上龍門了。
小酒店的老板很厭惡的看著東樓雨,一個守著一壺薄酒喝了半天的人實在不是什麽好客人。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東樓雨慢慢的站了起來,向著陳家大門看了一眼,此時守在陳宅門前的兩名修士已經離開了,大門關閉一個靈石燈挑了出來,把陳宅大門前麵的路麵照得一片雪亮。
東樓雨敲了一下桌子叫道:“過來結帳。”酒店老板急忙過來,說道:“一共三十二枚銅錢。”修真界的百姓一律使用金、銀、銅三種硬通貨,但是也接受靈石,隻不過在他們手中流動的基本都是修練成廢品的末等靈石。
東樓雨向著陳宅一指道:“這裏晚上就沒有守門了嗎?”
老板一笑道:“陳宅乃是我們曆城縣第一大修真世家,主母曾經給金翅大鵬門齊州分舵的第一護法範錚範護法的夫人當過三十年的大丫頭,甚是得寵,陳宅有了這個關係,在我們曆城縣那是第一等的人家,你就看看那個燈,那裏麵用得可是末等靈石啊,一晚就是七顆末等靈石,別人家那裏用得起啊。”
東樓雨一笑道:“我就是問問這裏晚上有沒有守門的,那裏讓你這麽多話啊。”
老板不高興的說道:“我說得還不明白嗎,以陳宅的地位,跟本就用不著派人看門,誰敢去陳家搗亂啊,陳老爺子和夫人是金丹後期巔峰級的高手,幾位公子也都是凝真期的高手,人家派人出來看門就是顯示一下威勢,這晚上沒有人看了,再出來有什麽意思啊。”
東樓雨又坐下了,說道:“那陳家有什麽尋夜的人嗎?”老板不耐煩的道:“那當有了,都是煉氣五期以上的散修,法力低的跟本人家就不要。”
東樓雨點了點頭,伸手取出一塊靈石丟下,大步出去,老板萬想不到他會拿靈石付帳,剛要把他喊住,突然眼睛呆滯的看著那塊靈石,不敢相信的說道:“竟……竟然是下品靈石!”
東樓雨出了小酒店,把一隱身符貼在了身上,慢步向著陳宅大院走去,繞過了大門,向著院牆處走去,腳步一動已然潛入牆中去了,陳宅院牆上的示警符顫了一下,並沒有發出動靜。
東樓雨走進大院之中,向著後宅走去,陳宅之中的巡夜人懶懶的走過,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東樓雨四下看看,這陳宅雖然不能說是很大,但是也是七八進的院子,要想從這裏把陳誌標給找出來那實在不是什麽容易事。
東樓雨想了想,神識在大院之中走了半圈,就見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暖閣,一個管家似的人正在那裏算帳,東樓雨身子一動就到了暖閣之中,走到了那個管家的身後,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低聲道:“陳誌標在哪?”
那個管家隻覺脖子後邊一涼,一股寒氣滲進他的體內,驚恐之下剛想要喊,卻隻覺那股寒氣讓他的血液都凝固了,想張嘴都張不開。
東樓雨沉聲道:“你的右手還能動,拿筆把陳誌標在哪給我寫出來,不然我捏斷你的脖子。”
那個管家哆哆嗦嗦的在紙上寫了‘密室’二字,東樓雨想起那個老板的話道:“他在閉關練功?”管身子僵硬,隻能是眨了一下眼皮,表示了是的意思。
東樓雨道:“密室在哪個方位,用你的右手給我指出來!”那個管家急忙向左一指,東樓雨的神識向鋪地的水銀一般向著那麵掃了過去,左側方位住的人在睡夢之中都是一陣發寒,好像一股寒流從他們的身上走過了一般,都是一激淩的從夢中驚醒,感覺似乎有在人看著他們似的,但卻又找不到人。
左側一間書房的下麵,一間暗室之中,一個老者正坐在裏麵閉目潛修,東樓雨的神識一下卷了進來,老者猛的站了起來,驚恐的四下望著,沉聲道:“是哪位前輩降臨,還請顯身一見!”
東樓雨的神識急卷而回,猛的衝進了那個管家的大腦之中,那個管家的身子巨烈的一顫,身子哆嗦一下,東樓雨的手鬆開,他的身子僵硬的倒在了桌子上,已經被衝擊成一個白癡了。
東樓雨的身子一動,離開了暖閣到了書房之中,一掌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慢步走到了秘室前,螳螂刀一揮,秘室的大門就被劈開了,跟著一道玉炎暴卷而入,把秘室當中的機關都給焚去了。
東樓雨大步走進了秘室,手掌一揮一道結界設置完必,然後沿著階梯向下走去,一會的工夫就到了下麵的秘室當中。
陳家的家主陳誌標縮在牆角,又驚又怒的看著東樓雨,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位前輩說來就來,而且毫不遮掩,但他強橫的法力又讓家中無人能發覺他的到來。
陳誌標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強壓心頭的驚恐,向著東樓雨一拱手道:“這位前輩,不知道您到彼宅有何貴幹,晚輩是金翅大鵬門下的弟子,雖說不堪大用,但是小事還是能幫您跑跑腿的。”
東樓雨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是金翅大鵬門的走狗,不必和我炫耀,我要是怕金翅大鵬門也就不過來了。”
陳誌標心下發虛,拱手道:“那前輩是專門來找晚輩來的了,不知道前輩有何指教?”
東樓雨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說道:“你的玄罡雙鉤呢?”
陳誌標不解的看著東樓雨,緩緩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對赤金雙鉤為,放到身側的桌子上,東樓雨手掌手一動,被攝了過去,他拿在手中不停的摩挲著,看著上麵的‘玉炎’二字,手指一動,一股玉炎從他的掌中衝了出來,一對鉤立時化成了鐵水,從他的手中滴落到了地上。
陳誌標如見活鬼一般的看著那玉白色的火焰,驚怖已極的緩緩抬頭看著東樓雨,東樓雨向著他微微一笑,道:“這對鉤是我給朋友煉的,可惜的可,那個人不是我真正的朋友,所以我就毀了,至別的,我還沒有毀增去的意思。你的九頭鳳梭呢?”
陳誌標聲音嘶啞的叫道:“你……你是;玉、炎、子!”東樓雨笑眯眯的說道:“你看到我的時候怎麽和雲子霄、南離這兩個家夥一樣啊?”
陳誌標手掌撫著儲物袋身上的功力慢慢的提聚,東樓雨笑了笑說道:“怎麽?要動手了?”陳誌標就像泄了氣的皮氣一樣,身上的力氣一下就沒了,他能感覺到東樓雨的法力遠在他之上,憑著他在金翅大鵬門行走的經驗來看,東樓雨至少也是幻神初期的法力,以他金丹期巔峰的法力,隻怕在東樓雨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
陳誌標一擺手道:“罷了,從你逃走之後,我們三個就使用各種手段抓你,可是……,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的。”
東樓雨道:“南離、雲子霄兩個已經死了,現在論到你了,我就問你一件事,當初你是怎麽聯係到的金翅大鵬門?”
陳誌標猶豫不絕的看著東樓雨,東樓雨的體內一股玉炎湧了出來,向著秘室外麵湧去,陳誌標感覺到了那股玉炎流遍了整個陳家大宅,他恐懼的看著東樓雨,東樓雨沉聲道:“給你一個機會,馬上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你辛辛苦苦建立的陳家就可以保留下來,在你那個侍女老婆的帶領下,還依然會是曆城第一世家,如果你不說,我先把這裏化成一團灰。”
陳誌標長歎一聲,走到了秘室的一處珍寶架前麵,扭動了上麵的一鼎香爐,珍寶架對麵的牆壁咯吱咯吱的打開了,一個小小的黑洞露了出來。
陳誌標走過去,在黑洞之中取出一個楠木小盒,緩緩的打開,從裏麵取出了一張紙來,雙手捧著辮遞到了東樓雨的麵前。
東樓雨把紙拿過來看了看,就見上麵隻有三個字‘軒轅劍’,那龍飛鳳舞的字體,讓他眉頭猛的一跳,又驚又疑的道:“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陳誌標看了東樓雨一眼道:“這個筆跡,你很熟悉嗎?”東樓雨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筆跡,我就見過兩次,不過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就是我們寒鬆穀中人的筆跡,而且……。”他沒有再往下說,這個筆跡曾經在他師父的一封信柬之中出現過。
陳誌標道:“當年我隻不過是一個凝真期的小散修,幸得你的垂青,手裏有了那對玄罡鉤才得以生存下來,我記得有一次我去你那裏送一個鼎爐給你,回來的時候被一個靈魂體給堵住了,他隻用了兩招就把我打倒在地,然後問我,想不想成為金丹期的高手,我資質駑鈍,就沒敢想過能結丹,他拿出了一枚九玄珍珠來,說我隻要幫他辦一件事,他就可以把這顆珍珠給我,我自然無法拒絕了。”
陳誌標頓了頓又道:“他當時拿出了一張紙條……。”東樓雨晃了晃手裏的紙條說道:“就是這個?”陳誌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個,這個是我仿著那個字體寫的,我當就覺得不對,可是我又不能答應,就仿著寫了這麽一張。”
東樓雨點點頭道:“你接著說。”
陳誌標道:“那個家夥讓我把這張紙條送到了金翅大鵬門,渾金鵬陸昆的手裏,然後去見雲子霄,我依言送到了陸昆手裏,回來見了雲子霄才知道了他在聯係人進襲你們寒鬆穀,我的膽兒都嚇破了,當時就想離開,可是那個元澄卻找到了我,告訴我雲子霄是他找得明麵上的人,我是暗地裏監視雲子霄的,一力讓我留下,還說事後他會把我引進金翅大鵬門的,這對我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於是我就留下了。”
陳誌標苦笑一聲,又道:“就在龍襲擊你們寒寒鬆穀的前一天,元澄又讓我找到了金翅大鵬門的渾金鵬陸昆,給他送了一封信,那上麵就兩件事,一個是讓他們收我入金翅大鵬門,一個是……。”陳誌標看了一眼東樓雨,沉聲道:“另一個是八個字,軒轅劍就在寒鬆穀,陸昆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了。
東樓雨一下跳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陳誌標,陳誌也是苦笑一聲,道:“那個元澄就當著我麵寫的,我看到的時候也是你這個樣子,軒轅劍是劍府的鎮府之寶,我是真沒有想到他會說在你們那時,更沒有想到陸昆還就信了。”
東樓雨平靜一下,道:“你接著說。”陳誌標道:“如果你見過了雲子霄,那後麵你就應該知道了,金翅大鵬門的人和我們一起攻陷你們寒鬆穀,然後出來的時候見財起意,把散修都給殺了,就跑了雲子霄和南離,當時我以為我也要死,可是他們卻把我放了,我的東西他們也沒動,事後陸昆還想把我收入金翅大鵬門,可惜我的資質實在學不了他們的金翅大鵬決,最後就給我指了個老婆,幫我打了這麽家業下來。對了,九頭鳳梭我給了我大孫女了,不在我這。”
東樓雨擺了擺手道:“那東西我不要了,我再問你,陸昆現在在什麽地方?”
陳誌標道:“他調到金翅大鵬門相州分舵手去當分舵主了。”
東樓雨再沒有問的了,說道:“我要走了,你自決吧,我不想讓金翅大鵬門的人知道我來過了。”
陳誌標長歎一聲,回手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東樓雨跟著投進去了一簇玉炎,確定他死得形神俱滅之後,這才把起身離開了。622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