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死戰:下

丁武冷哼一聲道:“齊傲,你小子還沒死!”齊傲邪邪一笑道:“你都還活著我幹麽要死啊?”文東駝幹咳一聲向著蔣平道:“蔣四爺,令兄盧會主、韓二爺都死在了僵屍薩滿的手裏,我和齊教宗拚死殺出來,可惜並沒能把他們的遺體保護出來。”

蔣平心如打鼓一般的跳著,他明白,對方這是給他一個機會,現在就是拉過一個傻子來都清楚是齊傲、文東駝殺了盧方、韓彰,但這話不說破也就罷了,一說破那五鼠就都要死,蔣平費力的抹了一把冷汗,強自鎮靜的道:“我的兩個哥哥也是不幸,他們若是知道二位為他們的遺體還費過這麽大的力,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萬賓、安德烈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蔣平,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蔣平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傑都赤那怒吼一聲:“蔣平,你太不要臉了,明明就是齊傲、文東駝殺了你的兩個哥哥,你怎麽還能這麽說話呢!”

蔣平冷哼一聲,道:“傑都赤那;你殺我三哥,搶走他的朱雀斧,可謂是無恥之極,你還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

傑都赤那怒不遏的道:“蔣老四,你少血口噴人!你三哥的一縷殘魂就在我的體內,你敢和他對質嗎?”

蔣平的死魚眼凶光暴射,叫道:“我今天定然要殺了你給我三哥報仇!”說完身子一縱黑色的腐水化成一條水線向著傑都赤那衝去。

傑都赤那的體內響起一聲憤怒到了極點的吼聲,傑都赤那曆聲道:“你三哥讓我替你們灰仙門除了你這個沒有廉恥的東西!”說完下身化狐,手中輪著一口長長的彎刀向著蔣平衝了過去。

覺羅滿山長出一口氣,傑都赤那把徐慶殘魂藏在他體內的話一說出去,蔣平是非殺他不可了,兩個人已經是不死不體的結,他對傑都赤那的那點警戒之心總算可以解除了。

丁武退後幾步,輕聲道:“覺羅滿山,你、我出手攔住齊傲和文東駝,讓方真他們過河。”

覺羅滿山知道到了這一刻,就是他想偷奸耍滑齊傲也不會放過他了,於是回身向著夢丫駐咐道:“你們過橋,記住到了對岸不要都下橋,隻要有一個人沒有下橋,那就不會引封橋,下橋的那個趕緊去找人來接應,明白嗎?”

夢丫鄭重的點了點頭,丁武皺著眉頭道:“行了,別廢話了!”說完大吼一聲,橘黃色的火焰衝了出去,在他的身前凝成了一具巨大的灶台,跟著一口烏黑發亮的巨大鐵鍋轟然而落,砸在了灶台之上,砸得火焰飛空,丁武飛身立在灶台之上,大叫道:“世間萬物,入我大鍋,任我烹煮!”隨著他的話音,大鍋飛起來向著齊傲罩了過去,這才是他灶神薩滿的法力,隻要那口鍋把人罩住,那不管你法力如何都隻能任他施為了。

齊傲冷哼一聲道:“任你烹煮,你當你給玉皇大帝當廚子嗎?”說著十字大劍橫著在身前一立,劍身變大數倍,像一麵巨盾一般,大鐵鍋撞在劍上,發出嗡嗡的響聲,在空中旋了一半圈再次向著劍上撞來,眼看就要撞到劍上,突然鍋身一斜,竟然向著巨劍上罩了下來。

齊傲大吼一聲,單手提起巨劍用力劈了出去,劍尖正好劈在了鍋耳之上,鐵鍋哀鳴一聲,向回飛了回去,丁武的身子一顫險些從灶台上摔下去,齊傲跟著喝道:“去!”他背後的一對黑龍鞭飛了出去,向著鐵鍋砸去,丁武大驚失色,腳下催動灶台,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鍋耳,把鍋抽了回來,裹著火焰的菜左右一撥,兩條黑龍鞭在空中發出一聲長吟,同時化成黑龍,張開巨口向著菜刀撲去。

丁武向天長嘯,大叫道:“灶神臨體!”他的身上立時罩上一層紅色官袍,頭上金冠,掌中玉芴,看上去慈和莊嚴,兩條黑龍一頭撞在了丁武的身上,撞得丁武向後飛去,但兩條黑龍也發出一聲哀吟,重新化成雙鞭飛回到了齊傲的背後,丁武身上一陣光華閃動,灶神虛體解除,他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潮,他的左臂跟著湧出血來,卻是把傷處給牽動了。

覺羅滿山幾呼和丁武一起衝了出去,他人向前衝,身子猛的縱起,黑馬衝出來一頭紮到他的跨下,向天長嘶一聲,向著文東駝衝去,覺羅滿山的身上一套大清鎧甲浮現把他整個人都給罩了起來,那條索倫杆橫在覺羅滿山的手中,後麵的石座縮小成一個小拳頭,前麵的杆尖銳利的有如槍尖似的,鬥中鴉鳴不斷,聽得人腦袋一陣發漲。

文東駝萬沒想到覺羅滿山連試招都沒有,直接上來就拚命,他不敢大意,手指連畫,一道道的晶石屏壁突兀的立在他的身前,他和齊傲殺了盧方和韓彰之後,都得了點好處,齊傲吞噬了盧方的薩滿之心,雖說沒能拿魔法修練的法門,卻得到了控製黑龍雙鞭的權利,而文東駝吸收了韓彰破碎的薩滿之心,有了得到了大地法力的控製力,他本身的修練的魔法和駝鳥的屬性都是地係的,這一吸收讓他的地係法力上升了數倍。

覺羅滿山大吼一聲:“過橋!”跟著索倫杆上四道光彩飛揚,紅、白、藍、黃色之下四道雜彩遊動不休,正是滿州八旗的四大原色,青黑色的索倫杆上暴發出千萬人的怒吼,一頭刺進晶壁之上,隨著黑馬全力的狂奔,索倫杆連破十道晶壁,這已經是文東駝的極限了,第十道一破,文東駝麵色虛白的立在那裏,喉中發出一聲低喝,一根手指向前壓了下去,轟的一聲,巨大的索倫杆竟被文東駝的手給壓了下回去,杆子尖端上火星飛濺,覺羅滿山大喝道:“射!”杆鬥之中無數的鴉羽向著文東駝射去。

文東駝白樺木杖向前一遞,杖端一道道駝喙形成,飛舞在空中把每一根翎羽都給叼住。

方真大喝一聲:“小妹快走!”夢丫拉了徐歡飛步向著河水之中衝去,萬賓、安德烈兩個長嘯一聲,叫道:“那裏走!”飛身衝了過來,萬賓的手中化出一隻蝟刺組成的折扇,手指一動,化成孔雀開屏向著方真掃去,安德烈一邊向前衝身子一邊縮小,一會的工夫就已經縮得隻表原來一半的高度,橫向卻寬了許多,一把大胡子垂到腳麵,嘴巴突出,尖利異常,那樣子既像獾子又像西方傳說的矮人,加上手裏的提著一柄雙刃,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索林•橡木盾從魔戒世界裏鑽出來了呢。

方真曆喝一聲,一對火焰吳鉤刀同時劈了出去,他的刀法是東樓雨親傳的,刀上的火焰也是玉炎,除了不是螳螂刀之外,幾呼和東樓雨親自出手沒有什麽區別。帶著熾熱火焰的吳鉤刀向著萬賓的胸口劈去,萬賓身子後仰,手中的折扇噴出十八道黑色的長刺,向著方真身上射去。

方真的雙翼同時回抱,翼尖準確的把十八道黑色長刺給夾住,一甩手向著安德烈身上擲去。

身高隻到方真大腿的安德烈一揚頭,把十八道黑刺同時咬斷,跟著大斧帶起一道寒氣向著方真的腰劈去,方真的左手刀翻去,正好和他的斧子劈在一起,安德烈那大的出奇的力量讓方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萬賓跟著衝了過來,扇子一合點向方真的眉心,離著方真還遠扇子的前端化成一根巨大的蝟刺暴射出去。

方真的左羽向上一隔,長刺集合了萬賓所有的力量,方真本來就在後退,被這一震更加快了後退的速度,腳下一失,一頭滾進了河水之中。

安德烈就像一隻滾地葫蘆一般衝了出去,眨眼到了夢丫的身後,輪起大斧向著夢丫和徐歡的中間劈去,叫道:“兩個娃娃給我讓開!”

夢丫冷哼一聲,神念一動,一隻巨爪橫空劈去,正抓在安德烈的斧子上,這柄大斧是安德烈費盡心血,救來了十斤風銅混著精鋼鑄成的,可是巨爪劈到,在上麵一下就抓了五個窟窿,隨後用力一抖巨斧飛了出去,安德烈舍不得自己這件寶貝,拚死抓住不肯鬆手,這一來人也跟著飛了出去,大斧落在河岸之上,像一柄鏟子似的向前推出去十幾米,安德烈也跟著吃了十幾米的土灰。

萬賓不敢相信的站住,驚愕的看著夢丫,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夢丫氣息已經到了凝真的頂峰,就是比他也要強出許多,就在萬賓疑惑夢丫為什麽不正常出手的時候,就見夢丫臉色漲紅,巨烈的喘息著,整個人竟然喘成了一團,萬賓也是老薩滿了,立時了然,笑道:“小丫頭,你還真的嚇著我了,我隻道你當真有了凝真後期的實力,原來你雖然繼承了一個高級的薩滿之心,並且把它完全吸收了,可是你的身體卻沒有強承受力。”

說著萬賓嘴解溢出一絲冷笑,向著夢丫慢步走來,一旁的徐歡急得不停的扯著夢丫,希望她能站起來,但是夢丫的身體略微顫抖,幾次努力都沒有能站起來。

萬賓冷笑一聲道:“小丫頭,你到了陰曹地府去怪東樓雨好了,他要是讓你再煆煉幾年,你的成就絕對在我之上,現在;哼,去死吧!”說著手中的扇子向著夢丫的身上指去。

“你要是到了陰曹地府,就怪你爹媽沒給你生個好大腦吧!”隨著一聲戲謔的話語,一隻巨大的白頭海雕從夢丫的衣袖之中衝了出來,一爪子向著萬賓拍了下去。

萬賓也真了得,就在白頭海雕飛出來的一刻已然感知到了危險,怪叫一聲,整個人變成了一隻刺蝟,就地盤成一團,頭尾藏起,隻將一身的長刺豎了起來,白頭海雕的爪子狠狠的拍在刺上,他的爪子上有一道鵝黃光屏保護,長刺並不能傷到他,反而被他拍一根根的折斷,跟著萬賓的蝟身也被他拍到了土中。

刺蝟也有遁地之能,萬賓口中噴血,五髒都被震得顫動不已,他來不及顧這些,爪子翻飛眨眼的工夫鑽到地下去了。

夢丫站了起來,得意的一笑,她的身體的確承受不了幾下變身,但隻出一爪還不至於讓她成這個樣子,這個丫頭是存心釣萬賓上當才硬憋氣憋得臉通紅的。

這時遠處一聲痛呼,丁武被齊傲逼得連連後退,突然地麵上伸出一隻白骨手爪一把抓住他的雙腿,尖利的指尖刺進了丁武的腿肉之中,不倫丁武怎麽掙紮都不能擺脫開一為,齊傲沒有趁勢向前,反而一轉身前著文東駝叫道:“我們換換!”

文東駝正被覺羅滿山逼得手忙腳亂聽了這話一轉身向著丁武低喝一聲,一伸手一根手指向著不能移動的丁武捺去,駝鳥雖然身軀龐大,但卻鮮有攻擊手段,隻有那兩根鋒利的腳趾可以輕易破腹刺骨,文東駝這手攻擊的法門就是從那上麵化出來的。

夢丫眼見丁武已在生死邊緣,手臂一揚叫道:“去救丁爺爺!”白頭海雕不情願的啼了一聲,雙翼一展,貼地飛去,一頭衝過了丁武,尖喙和文東駝的手指撞在一處,文東駝身不由己的在空中一翻向後轉去,白頭海雕的衝勢也被阻住了,有些疼痛的在原地甩了甩腦袋。

覺羅滿山的索化杆向著齊傲刺去,齊傲的大劍,狠狠的劈在杆子上,一道彩光飛揚,這件寶物都是當年兩代女真興起的見證者,猛的撞擊在一處之後,華光暴射,兩個人同時後退,覺羅滿山座下的黑馬哀嘶一聲,身子淡了許多。

齊傲冷笑一聲,屁股向著丁武一晃,尾椎骨上一道黃光暴射,不能移動的丁武急忙輪刀來擋,但黃光竟然在空中劃出一個怪圈,繞過了丁武的菜刀,狠狠的刺在了丁武的身上,隨著黃光刺中,地上的白骨手爪立時消失,丁武連退幾步,看著胸口處那根長長的蜂針,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你怎麽還能射出蜂針來?”

齊傲冷哼一聲,道:“你們沒得到杜子罡被人暗殺的消息嗎?那個背師惡徒的最後一點用途就是給我提供了一個不借的薩滿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