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戈壁黎明
東樓雨背著於春然走了一會,就看見車燈的餘光了,那幾輛大車倒是沒有離開,東樓雨背著於春然到了卡車前,一甩手把在他背上掙紮不休的於春然丟在地上,摔得於春然呲牙裂嘴,東樓雨還一幅欠抽的樣子說道:“沒事,你是屁股著地,那肉多,摔不壞。”
於春然費力的站了起來,瞪了一眼東樓雨,剛要離開,左腳腳踝一陣巨痛,疼得她尖叫一聲,重又摔坐在地上。
東樓雨冷冷的:“你的左腳腳踝扭到了,現在治還能保證你馬上就好,如果再拖就會腫了,那這次的探險你就可以申請退出了。”
於春然看著東樓雨,雖然有車燈,但是她本來就有近視眼,雖說戴了隱形眼鏡仍然看不清楚,可是她總感覺東樓雨站在那裏,他的眼中帶著那份不屑和嘲諷在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她像暴發似的大叫道:“我不會求你的!”話一出口眼淚跟著落了下來。
東樓雨不以為然的道:“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幫你,我隻是想告訴你,跟我們的陳隊說一聲,到了樓蘭古城你就可以下車了,那裏聽說有看城的,讓他們送你回去好了。”
“NO”一聲怪叫,跟著庫珀跳了出來,他手裏提著一對消防斧,看上去和黑旋風李逵似的晃著肩膀走到了東樓雨身邊拍拍他,然後一擠眼說道:“東樓,你這是什麽態度?於小姐是我們的同伴,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呢,我們要一同進退才是的。”說完他把兩把消防斧丟在地上,走過去蹲下,在懷裏取出一個小藥瓶說道:“於小姐,這是我們美國的一種藥油,對這個最有好處了。”
庫珀一邊說一邊飛快的把於春然的鞋和襪子脫了下來,於春然正在最無助的時候,本想開口拒絕,但卻沒有說出口,庫珀將藥油倒在了手裏,用力的給於春然揉了起來,他對這此外傷很有經驗,不過片刻工夫,於春然就感沒有那麽痛苦了。
東樓雨抱著雙臂一臉古怪的看著庫珀,過了一會,庫珀雙手一拍叫道:“好了!於小姐你隻要靜養一天就可以走動了。”
於春然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庫珀先生。”說完就想要去穿鞋襪,庫珀伸手把她的手撥開,笑眯眯的說道:“靜養;靜養。”說完手腳麻利的給於春然穿上了鞋襪,然後抱著於春然向著第四輛車走去,伊芙早就把車門打開等著了,阿倫看見庫珀過來,立即吹了一聲口哨,他們剛才就在第四輛車的後車燈那裏處理於春然的腳踝來著,都被這幾個人看在眼中了。
於春然一張紅得嚇人,低著頭不敢看人,庫珀溫柔的把她給放到車裏,然後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於春然嚇得一瞬間呆住了,庫珀低聲道:“祝你早日康複。”說完瀟灑的轉身離開,於春然則心頭鹿撞,竟連頭都不敢抬了。
庫珀走回大車邊上,東樓雨靠在那裏,似知非笑的道:“怎麽樣啊?吃下去了?”
庫珀得意的一擠眼說道:“快了。”說完還意猶未盡的搓了搓板手指頭,說道:“賣噶的,這手感太好了。”他這隻手剛才托著於春然的屁股來著。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想對她下手?”
庫珀肯定的道:“是朋友就給我鼓勁,好事成了我請你喝酒。”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就你這得也配和泡我們華夏美女!”
庫珀手向著第二輛車一指說道:“沒辦法,我把我們的美國美女都讓給你了,你總要投桃報李吧。”東樓雨狠唾一口道;“屎!”
庫珀全不在呼的走向卡車,東樓雨一把拉住他說道:“你小子下車幹什麽去了?不會就是等我吧?”
庫珀做出一臉難受的樣子說道:“當然是為了你了,我好擔心你啊。”
東樓雨做了個要吐的造形,說道:“少他媽的廢話,我問你究竟幹什麽去了?身上一股血腥味。”
庫珀看看四周沒人,向著東樓雨做了個手領著他繞到了車子的後麵,在車輪子的後麵,放著一隻兔子,庫珀得意的問道;“怎麽樣?我的斧子太快了,我就在這裏站著,這個家夥自己竄過來了,正好撞到了我的斧刃上,腦袋當場破碎。哥兒們,我這可不是故意去打獵,隊長查下來的時候你要給我做證啊。”
東樓雨叉開手指托著下巴看著那隻兔子,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道:“你打算怎麽吃?”
庫珀先是一愕,隨後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拳搗在了東樓雨的肩頭說:“你小子嚇死我了。不過;要說到吃就難了,我隻會烤,可是這會工夫,我要是烤肉隻怕一轉眼隊長就會找上門來了。”
東樓雨拍了拍庫珀的肩膀說道:“你回去,我來,肯定不讓人發現。”
庫珀點點頭道:“我信了。”說完轉身走了,東樓雨把兔子提了起來,這種沙兔和沙鼠一樣多得是,倒不是什麽保護動物,東樓雨掌心催出火焰,把兔子抱起來,慢慢哄烤,玉炎是冷火,不起煙,冰封之後也沒有香味外溢,外人根本無法查覺。
一會的工夫兔子熟了,東樓雨撕了後半截回來,把前半截丟進車裏,庫珀也不在呼,大吃起來。
兩個人正吃著,步話機響起,陳幹的聲音傳了出來:“所有人注意,我們暫時無法離開了,隻能等到天明才可以行動,在這段時間大家盡量不要下車,既使離開,也不要走得太遠,一定要在車燈的範圍之內,聽明白了嗎?”
庫珀咽下嘴裏的兔肉,抹了一下嘴上的油說道:“放心吧,我親愛的陳。”
東樓雨皺著眉頭,走開一些,輕聲喚出豔魅道:“你去前麵看看,記住不要讓人發現你。”豔魅化成一道黑煙隱在黑暗之中溜了出去。
伊芙攙著於春然從車裏出來,阿倫和布什也離開汽車,找一個背風的地方開始抽起煙來,這個時候的風雖然還在吹,但是已經沒有他們剛進入鹽池的時候那麽大了。
東樓雨看看於春然,走過去,把手裏的兔子撕成兩半給了她和伊芙一人一半,伊芙歡叫道:“哇;熱的,你們從哪裏弄來的?”
庫珀正好從車上下來,狠狠的瞪了東樓雨一眼,叫道:“吃吧賤貨,你也不怕喊得聲音大了把狼招來。”
伊芙白了庫珀一眼,反唇相譏道:“滾開,你這個黑鬼!”說完大吃起來。
於春然看了一眼東樓雨說道:“我不要。”東樓雨塞到她手裏說道:“你還是吃一點吧,過一會那些人湊過來就沒有你的了。”
於春然肚子確實有些餓了,對手中熱呼呼香噴噴的兔子還是很有感覺的,可是她又不想向東樓雨示弱,就在這個時候庫珀湊了過來,說道:“這是我弄來的,你就吃吧。”於春然這才點頭說了一聲謝謝,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蔣廷美、江鬆柏、林肯他們也都下了車,由朱威提著大號手電給他們照明,拿著本子開始討論起來,賈奎琳、葉子清幾個人都圍在一邊,唐劍鋒極為負責的在一旁守衛著。
東樓雨看了一眼於春然,說道:“想過去采訪一下嗎?我帶你去。”於春然不理他,東樓雨又道:“你不是成海《都市早報》的嗎?怎麽又成了《新華報》的記者了?”
於春然小口小口的吃著兔子肉,半響才道:“我在采訪你女朋友前三天就拿到了調職令,本來想把那件事做完,沒想到……。”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雖然沒做完,你的同事也會幫你做完的,這個你倒不用操心。”
於春然猛的抬起頭來看著東樓雨,東樓雨急忙一擺手道:“好了,這兩輛車上就咱們兩個華人,我可不想和你吵架。”
於春然狠狠的瞪了一會東樓雨目光漸漸平和,長歎一聲,道:“我們會不會……。”她沒有往下說但那份焦慮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思,東樓雨看一眼談笑無忌的伊芙說道:“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探險吧?我告訴你這根本就不算什麽,危險還離著我們很遠呢。”
於春然聽了更是惶恐,這時一道陰風從她的身邊掃過,於春然被吹得後背一冷,急忙抱緊了雙肩,那陰風跟著到了東樓雨身前,貼在他耳邊傳音道:“沒事,就是鬼打牆轉不出去彎了,天亮就好了。”
東樓雨點點頭把豔魅收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手機,到了這裏手機的信號已經很弱了,東樓雨隻是拿它當表用,見時間已經到了七點了,於是向於春然道:“沒事,天馬上就亮了,一亮就好了。”
眾人都在風中等著,那不大不小的風打得人身上一陣陣發冷,但是沒有人肯回到車上去,黑夜給人帶來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尤其是在羅布泊這大凶之地,雖然布什他們都經曆過很次探險,比這種情況還糟的都遇到過,但是他們的內心深處仍然無法完全放鬆,所以大家就那樣在車外等著太陽的升起。
一點金紅色的光芒從地平線上綻放,遠處的沙子都被染成了那耀眼的亮色,漸漸的紅色轉成了紫色,最後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光帶,和天空的黑色連結在了一起,跟著光暈如同水墨向四周散開,不斷的變大,跟著一個金黃色的光點竄出了光暈的包裹,一點點掙紮著向上衝去,先是一個月牙,然後是是個半圓,最後它猛的一跳,掙開了大地的速縛露出了美麗的笑容,整片天空都跟著變得金黃奪目,一天的雲彩洗去了黑暗,變得金燦燦的,在太陽的映照下,鹽池上**在外麵的鹽晶都變得金黃一片。
所有人都不禁鼓起掌來,於春然陶醉的說道:“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這時陳幹拿著一個小括音器,站在車門處大聲的喊道:“出發!”前麵的探路車已經起動了,向著戈壁的深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