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夜戰:上

豔魅繼承秋田多沙子的戰鬥意識,雖然站在眼前這個青年人看上去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不知為什麽,每次她看見這個青年的眼睛都會在心底激起一陣深深的恐懼,豔魅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對不起,這裏沒有您的徒弟,還請離開。”

齊傲笑著道:“我能感知到他的氣息,我不但知道他在這裏,而且我還感應到了他很痛苦,好像是受傷了,也好像是被什麽給嚇住了,姑娘;你就讓我看看他吧,他叫關遊醫。”

豔魅偷眼向著身後的屋子看去,就見那裏寂靜無聲,她是她能感知到同出一源的玉炎之火把那間小屋整個給封住了,屋裏的人應該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這才放心一些,平靜的道:“對不起,這裏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

齊傲臉上的笑意更濃,道:“姑娘太小氣了,我看一眼能怎麽呢!”說完抬手就去推豔魅,豔魅的渾身一冷,完全出於本能的一聲大吼,跟著死魂刀衝了出來,豔魅閃電一般揮刀外格,金鐵相交的聲音響起,火星在門口處爆了開來,豔魅的身子整個被震得飛了出去,一條右臂完全麻木,一點知覺都沒有,死魂刀在她的手上不停的顫抖,雖然沒有落下,可也無力再揮起了。

齊傲慢慢的收回手臂,他的手臂前端化成了一柄碧青色的钜齒刀,單薄的刀身閃爍著粹火的光華,那一枚枚的齒子,尖利鋒銳,隨著齊傲的手臂揮動,齒子帶起一陣陣殘影,好似在刀上跳舞一般。

齊傲英俊的臉龐被臂上的刀光映得一片青綠,顯得妖異無比,看著豔魅笑道:“我還真的沒有想到,竟然能碰上接我一刀的人,你是東瀛那一流的?我在東瀛有好些朋友,但是除了橫田天龍、秋田宏毅、乃木義男三個人能接住我的刀,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也能接住,而且還是在我偷襲的情況下,你報出你的師門,我不殺你。”

豔魅心裏也是驚栗莫名,齊傲提到的三個人,除了刀神和秋田多沙子的養父之外,另一個乃是大日本軍神乃木希典的後人,被稱為新一代軍人之楷模,武勇過人,自己是萬不能和他們三個相提並論的,隻所以能接住這一刀,完全是因為她和死魂刀乃是一體之物,死魂刀不破,她自然就沒事。

看著齊傲那略有些欣賞的目光,豔魅隻覺得異常的恥辱,劉蘭蘭被新中國憤青老爹陪養出來對漢奸的得恨都湧了上來,她怒叱一聲,道:“我不用你手下留情!”說完刀換左手,右手同時抱住了左手腕,大吼一聲,飛身躍起向著齊傲劈了下來。

齊傲笑眯眯的看著豔魅在空中落下的身影,輕聲道:“小心,這回換這隻手了。”說完側身就是一刀,他的手臂在空中劃出殘影,先是手臂的樣子,就在和豔魅的刀撞上的一刻突然變成了一柄和剛才那柄刀一模一樣的钜齒刀,刀上的兩個齒子在月光下閃動著一股銀輝,狠狠的劈在了死魂刀上。

豔魅的大腦轟的一聲,竟在片刻中變得一片空白,隻覺得手中的刀像長了翅膀一般的向外飛去,她知道自己一擔刀人分開,那就沒有什麽能替自己擋住對方的勁氣了,於是空白的大腦什麽也不想,隻是讓雙手拚死的握住了死魂刀。

豔魅的身體像一朵棉絮一般飛了出去,一口血血從她的嘴裏噴上半空,雙手的虎口炸開,血滾滾湧出,向下淌滿了兩臂。

豔魅摔在地上,無力的看著齊傲,那柄死魂刀硬是沒有脫手,齊傲滿是欣賞的笑道:“好,我不管你是那一個的門下,我都要把你要過來,我想你師父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老子就是她師父,你個孫子就是你老婆孩子給我入一遍,我也不會讓你把我的徒弟帶走的!”隨著吼聲齊傲就覺頭頂一寒,一股強橫的勁氣把他整個人都給裹了起來,齊傲又驚又怒,大喝一聲,雙刀一齊上揚,刀刃和銅雀賦的斧刃劈在一處,兩枚齒子被崩得飛了出去,射進了兩邊的牆裏,齊傲身子猛的矮了三分,整個人被這股衝力砸進了土中,一直被埋到了小腿,他身後的小院門整體炸了開來,東樓雨則像一發出膛的炮彈似的飛了出去,身子一下撞到了小屋上,他撞得正好是客廳那一側,窗口的牆壁被他撞塌了一半,他人不受控製的滾了進去。

關遊醫靠著窗房躺著,倒下的牆壁把他半截身子埋在了下麵,他疼得大聲慘叫,齊傲臉色一變向著小屋衝了過來,東樓雨甩手一動,小屋裏布成火網的玉炎勁向著齊傲罩了過去。

齊傲臉色一變,閃身退去,雙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黑痕,空間在他的刀下崩塌了一處,火網一頭撞了進去,齊傲身子還沒等站穩就聽一聲尖嘯,跟著一道耀眼的朱紅從屋裏飛了出來,一頭紮進塌下去的空間之中,跟著又從那裏衝了出來,向他胸口射來。

齊傲怒叱一聲,一張口一張碩大的乳白色的蛛網噴了出來,兜住了那一抹朱紅,但緊接著蛛網就被朱紅給攪個粉碎,再次向著他衝來,齊傲身形站穩,輪刀劈了出去,朱紅在和刀撞在一處的一刻終於顯出原形,乃是一支渾身紅色的長矢。

長矢被兩柄钜齒刀給劈得飛了回去,齊傲也是腳下一動,整個人向後翻了出去,一頭倒在了他剛才被砸進去的土坑旁邊,身上的勁氣爆了開來,把兩個土坑中間炸開,把它們聯在了一起。

東樓雨用力的晃著腦袋,他用了全部的力量催使銅雀賦和斷腸詩,卻都被齊傲打了回來,靈識虧得太多,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昏迷的狀態。

一直怔然的站在後麵的文神婆,臉上曆色一動,叫道:“去死吧!”大吼一聲,一招手,一隻巨大的惡鬼衝了出來,向著東樓雨撞了過去,路四姑急忙叫道:“不可!他要死了,你知道外麵那人是好是壞啊!”

但是鬼無形體,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東樓雨的身後,一頭撞進了東樓雨的體內,文神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萎頓下去,東樓雨卻精神了許多,他體內的鬼火最擅於吸收這種靈魂之力。

東樓雨回頭向倒在路四姑懷中吐血不止的文神婆笑道:“多謝了!”說完一縱身從屋裏飛了出去,擋在了豔魅的身前。

齊傲從坑裏爬了出來,眼光寒冷的看著東樓雨,沉聲道:“這是我近二十年來,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慘,你;死定了!”

東樓雨怪笑一聲,叫道:“徒弟,沒事吧?”身為器靈的豔魅此時已經把所有的傷勢都逼進了死魂刀之中,刀中無數的死魂被震得連連死去,死魂刀的光華減了不少,但豔魅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她站起來戰意高昂的道:“我沒事,你讓開,我還想領教一下這位的刀法!”

東樓雨手掌在豔魅的頭發上撫了一下,低聲道:“乖徒兒,你帶著他們走,別忘了你老爹老媽可經不起折騰。”

齊傲看著東樓雨和豔魅突然開口道:“你們不是師徒,你雖然劈的那一下遠在這個女孩之上,可是你卻是借用了你手中的法器之力,若論真實的力量,你遠不如這個女孩兒,不過這個女孩兒竟能這麽快恢複,那她應該也不簡單,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是器靈吧?”

東樓雨怪笑一聲,道:“你還真是好眼光,可惜;你怎麽沒去當私家偵探,不然一定強過福爾摩托斯。”

齊傲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得來這口中刀,不過你以為得了一個器靈是好事嗎?我告訴你,一個器靈隻要法力修到,就能反控主人,你還是小心一些吧。”

豔魅先前聽了東樓雨的話還不想走,一聽到齊傲的話,臉色微變,一轉身飛身進屋,抓了文神婆就走,後屋牆擋路,她不顧死魂刀受損,抬手就是一刀,將半壁牆給劈倒,衝了出去。

路四姑眼見文神被搶走,急得一跺腳急忙跟了下去,正屋裏的佘風語、葉靈靈二人各背了一位老人也跟著衝了出去,幾個人眨眼工夫消失在黑暗之中,關遊醫半個身子被埋在磚牆之下,他可不知道外麵來的是自己的師父,恐懼的叫道:“你們這幫混蛋,幫幫我啊!我走不了了!”

東樓雨嘻嘻一笑,回手大斧一挑,土壁向著兩邊分開,斧槍把關遊醫挑得飛了出去,道:“去見你師父吧!”

關遊醫四腳張開,恐懼的大叫著,向齊傲飛去,東樓雨揮動大斧叫道:“孫子,你不是和我說,你是和我的器靈那些話,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你做夢去吧!”大斧在地麵上狠狠的劈了一下,大地上一道蜿蜒的長龍向著齊傲衝去,關遊醫到齊傲身前的同時長龍跟著衝到,半截身子揚起,發出一聲轟隆隆的悶響,向著齊傲壓了下去。

齊傲身上光華一動,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螳螂,綠色的身子在黑夜之中是那麽的耀眼,他刀尖一挑,關遊醫從他的頭上飛了過去,跟著他雙刀一動,在一片殘影之中劈到了土龍的身上。

半截土龍轟的一聲炸碎,下麵的半截無力的摔了下去,齊傲身上升起一蓬蛛網,把灰塵擋開,他的一對大大的複眼冷漠的向著煙塵後麵的東樓雨看去,眼中盡是殺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