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工口宗主

東樓雨打了一輛車回盛永鎮,他雖然著急,但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天上飛,隻能是躺在車裏焦急的等待著,出租車駛出高速公路,轉進一條支幹線公路,向前急駛,道路兩旁的農田此時一片雪白都被積雪覆蓋著,幾間小小的土房偶而在車窗前劃過。

東樓雨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大概再過一個小時左右他就能到達鎮政府,不過這個時候鎮裏的領導已經都找不到了,就算是鎮裏出了事他們應該也不會待在鎮政府,看來自己回去應該能夠清靜一會了。

東樓雨敲著車窗,暗暗忖道:“不知道靈靈怎麽樣了?小小應該是跟著他們呢。”想到這就想給慕容小小打個電話,可是手機剛翻到慕容小小的號碼上,他又停住了,按照規定慕容小小是不允許和他們通電話的,剛才那個就已經讓慕容小小犯了錯誤了,他不想再讓慕容小小多點麻煩,自己安慰自己的說道:“要是有事,小小應該給我來電話了,現在還沒事,應該……。”他的眉頭突然一鎖,伸手敲了敲駕駛員的座位靠背說道:“師傅,停下車行嗎?”

司機一邊放慢速度一邊說道:“怎麽,要方便嗎?”

東樓雨含糊的應了一聲,不等車停下,就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東樓雨感覺到了一股殺意在他的車上方盤施了一圈,他跳下車之後,向著空中看去,就見遙遠的天空之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正在高速移動著,東樓雨凝神看去,那盡是一隻巨大的蒼鷹,這種鷹一到了冬天就很難看到了,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

東樓雨的神識向著蒼鷹罩了過去,他們離著能有數百米的矩離,但東樓雨的神識剛動,蒼鷹就有了反應,一股強勁的神識之力跟著向東樓雨的神識上撞去,他們竟然隔著那麽遠的矩離,用意念鬥了一招。

東樓雨隻覺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正撞到車上,他不由自主的叫道:“好個扁毛畜牲!”話音沒落就見那隻蒼鷹在空中急速的落了下來,一對翅膀木然的垂著,顯然剛才那一下對它的傷害要更大一些。

東樓雨眉頭緊鎖,閃身向前,向著那隻蒼鷹抓去,眼看著蒼鷹就要落到他的手上了,突然蒼鷹的兩隻渾沌的雙眼突然暴射出兩道金光,東樓雨心頭一動,飛身讓了開來,蒼鷹的右翅平地一掃,東樓雨身後的出租車被勁風掃得向著公路邊上橫飛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路邊的綠化林上,司機痛苦的叫了一聲,腦袋撞在了車前擋風玻璃上,玻璃粉碎,司機的腦袋被撞得和血葫蘆相仿,昏死在那裏。

今天是二十九,離著大年三十隻差一天了,路上人的行人極其稀少,除了東樓雨他們這輛車之外,竟然看不到其他的車,東樓雨解開羽絨服沉聲道:“閣下是那一家的薩滿,為什麽會對我一個凡人起了殺意?”

“凡人!”蒼鷹冷笑一聲,身子慢慢的變成了人形,隻是背後還留有那一對鐵翼,雙手也仍然是鷹爪的樣子,看著東樓雨笑道:“你這樣的凡人也真的是難找了,竟能隻用神識就把我從天上打下來。”

東樓雨仔細認了認,確實不認識這隻蒼鷹,他四下看看,見路上沒人,幹脆也不裝了,冷笑一聲,道:“你要殺我,我自然也不會對你客氣了,正所謂是彼此彼此。”

蒼鷹怪笑一聲,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東樓雨不耐煩的道:“你那麽多的廢話,我憑什麽一定要認識你啊。”

蒼鷹點點頭,道:“說得不錯,本來我們都是互不相認,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有交集,可是你卻先惹了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東樓雨懶得多說,玉炎凝出一劍,握在手中,道:“你想死就過來,想活就滾蛋!老子沒工夫陪你在這打啞謎。”

蒼鷹看著東樓雨手中的玉炎長劍,他還看不出這口劍和真劍有什麽區別,但仍然不以為然的道:“你怎麽有好的不用,拿個次品來應付局麵,就不怕輸了沒命嗎?”

東樓雨心裏猛的一動,道:“你知道我身上有什麽?”

蒼鷹放聲狂笑,眼中盡是一片瘋狂,叫道:“如果不是我有感應隕金的秘法,我也想不到我在這裏竟會碰上一個小偷!你不認得我,那好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我叫林成俊!”他竟然是工口宗的宗主。

東樓雨一翻白眼道:“沒聽說過,看你這得行,應該就是個高麗棒子,像你這樣的東西隻配找個女人的褲襠在裏麵貓著,那位不小心把你給露出來了?”

“八嘎!”林成俊氣得破口大罵,他從小在日本長大,成為工口宗主也是在日本的事,若不是日本有忍門和劍術這兩大奇門,他們工口宗在那裏一點發展都沒有,他根本就不想回韓國,隻是雖然回了韓國,這平日裏一幅韓國人的樣子,一著急還是日本話滿天飛。

東樓雨嘻皮笑臉的道:“原來是個日本娘們的褲襠鬆了,不過她們穿和服,基本也不係褲帶,這點倒也正常。”

“去死吧!”林成俊惱羞成怒,一鐵翼向著東樓雨劈去,東樓雨的玉炎劍一揚手祭了出去,劍身在空中化成兩條蛟龍,跟著又合在一處,變成一把剪刀向關林成俊的鐵翼剪去,這是東樓雨從財神爺趙公明手裏的‘金蛟剪’學來的變化,兩柄火蛟化成的剪刀狠兒的剪在了林成俊的鐵翼之上,鐵翼立時整體變得灰白,一股灼熱的氣焰從上麵升騰而起,但鐵翼卻並沒有任何的毀損,東樓雨看得出奇,手上法力略鬆,玉炎化成的蛟剪變得虛無起來。

林成俊大吼一聲:“散!”鐵翼用力一抖,轟的一聲,玉炎剪被震得散成飛煙,林成俊那變得灰白的鐵翼真如同熟鐵在離爐中一般,不停的散發著焦味,向著東樓雨掃去。

東樓雨一揚手掌中多了一柄發嫩黃大斧,他握著大斧用力向地麵一頓,他麵前的土地立時鼓了起來,跟著一個黑土化成的神將大吼一聲,抱住了鐵翼,林成俊沉聲道:“鬼翼!”那隻空閑著的鐵翼突然變成了一個**,從林成俊的身上飛了下來,向著黑土化成的神將衝去,一頭在神將的身上撞出一個洞來,穿過大洞向著東樓雨撲去,離著還遠便發出一陣陣動人的呢喃輕語,披在身上的黑發跟著揚起,那引人動情的妙處一展於餘,東樓雨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一呆。

**投懷送抱,向著東樓雨的懷裏鑽去,還沒等她鑽進東樓雨的懷中,東樓雨的胸口處青光一閃,跟著一柄長刺疾電一般射了出來,狠狠的刺在**的二目之間,林成俊正得意的看著東樓雨,猛然痛呼一聲,身子向後一退,那個**消失在半空,他重新又長出一條翅膀,隻是上麵血淋淋的,正中央多了一個大洞。

林成俊貪婪看著那柄大斧和長刺,怒斥道:“這都是隕金製的,是我們的東西,你還給我們。”

東樓雨冷冷的啐了一口說道:“白癡!”他身前的那個黑土化成的神將大吼一聲,雙拳緊握向著林成俊砸了下去。

林成俊也跟著吼道:“我讓你看看我的曆害!”雙爪向前一探,用力一握,黑土神將的身形立時滯住了,跟著嘭的一聲,化成土沫四下飛散,東樓雨跟著後退,身子卻沉重了起來,林成俊得意的狂笑著,雙爪向著東樓雨虛比,叫道:“你被我抓到了,還想逃嗎!”

東樓雨實在有些煩了,沉聲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藝,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說完大斧猛的一蕩,向著林成俊指去,他這斧子是按著古形鑄的,前頭沒有尖,而是一個渾圓的圓頭,林成俊的爪子正在用力回握卻怎麽也握不動的時,胸前一股巨力撞到,他整個人被撞得飛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嘴噴出一口血來。

東樓雨低頭看看,隻見自己的羽絨服以及裏麵的毛衣都被抓破了,十個指洞深深的鑲嵌在衣服上,他氣惱的叫道:“媽的,你個高麗棒子,你竟然敢壞我的衣服,拿你的肉皮來陪我!”說著大斧收起,一對解連環飛出來,一左一右在他的麵前轉個不停。

林成俊一骨碌站了起來,叫道:“本宗主今天沒心情理你了,日後再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的工口宗的‘豔女大陣’!”說完雙翅一揚,向著遠處飛去。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你不把你的來意說個清楚,我怎麽會讓你離開啊!”說完縱身想追,猛的想起那個司機來,隻得飛身先到他的身邊,把一粒骨蛇丹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才追了下去,隻是那個林成俊的速度不低,這會工夫就隻剩下一個黑點了。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林宗主,你想走也可以,把你的那個能測隕金的儀器留下。”林成俊無意之見從東樓雨的頭上過去,那東西竟能測到藏在東樓雨體內的隕金,可見也是一件上品的寶物了。

東樓雨不屑的道:“你想跑,跑得了嗎!”一道金紅疾射出去,追上那個在遠處的黑點,跟著林成俊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從空中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