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不大,人也不多,不應該說是很少,所以當空了領著羅定走進佛寺的大殿的時候,除了看到正中央的那個供奉的佛像之外,還有的就是淡淡地升起的香煙,就是整個的一片的寂靜。
“羅施主,這裏隻有兩個人,一個就是一會我要給你介紹的老僧人,一個就是他的弟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人了。”
空了對羅定小聲地說。
“空了大師,老僧人能夠有這樣的定力,確實是讓人敬佩啊。”
羅定走到佛像之前,從一邊的香筒裏抽出香來點燃,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下去,他這是對於在這裏的這位還沒有見過麵的老僧的敬意的表現。
羅定是一個風水師,而老僧此舉卻是為了造福整個深寧市的千千萬萬的人,也是為了破解風水煞氣,他自問自己未必能夠做得到了這一點——盡管是為了天下的風水,他願意作出自己的大量的努力,但是如果讓他在這裏枯守數十年的佛燈,如此的生活,他是做不到的。
所以,對於這個老僧,羅定是充滿了敬意。
羅定跪下去的時候,突然那按在莆團側的右手處一抖,一個巨大的氣場“隱藏”在地下,也就是在佛像之下!
“高手,這真的是一個高手!”
羅定慢慢地直起了身體,但是心裏的佩服卻是又多了幾分。剛才在寺外的時候,羅定就已經是發現這一座不高的佛寺其實就像是一枚釘子一樣把百足蜈蚣的頭部釘到了地上,但是進來之後,卻沒有感覺到把蜈蚣釘到了地上的法器,要知道現在羅定的異能已經是相當的強大,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中如果是有強大的法器的話,他是不可能感應不到的,但是麵前的這座供奉的佛像,卻是隻有當羅定的雙手按到了了地麵上的時候才感應到了它的氣場,這說明了製作這座佛像的人是一個很少見的高手,所以才能讓佛像的氣場“內斂”成這個樣子。
羅定是一個法器高手,而且又擁有強大的異能,所以他也就更加明白要做到這一點是多麽的困難!
想到空了所以的這座佛寺的老僧是一個製作佛像的高手,羅定的心中已經大定,繞江之城的那一座浮屠塔的佛像一定是沒有問題了,而自己的上應星宿的風水大陣的實現,也就有了最堅實的“物質”基礎了。
一陣緩慢但是卻很紮實的腳步聲響起,已經慢慢地直起身來的羅定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一個身著普通布僧衣的老僧人正慢慢地向著自己起來。僧人年紀已經很大了,而且不高,也許就隻有一米六多一點,幹瘦,但是卻一點也不會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有如經霜彌堅的老藤一樣的感覺。
臉如滿月,壽眉白而長,“掩藏”在長眉之下的那一雙眼此時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羅定。這個老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僧人一樣,但是羅定又怎麽敢把他當成是普通人?
空了是一個修行有成的大師,所以空了身上的氣場相當的強大,但是如果把空了的氣場與麵前的這個老僧的氣場相比較的話,那真的是有一段時間小巫見大巫的感覺。更為難得的是這位老僧身上的氣場內斂而讓一般人根本就感應不到了,如果羅定不是有異能在身,那他恐怕也不能發現這位老僧那看似平凡的身體裏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從這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位老僧的修行是多麽的高深了。
“阿彌陀佛。”
看了一下羅定,又看了一下空了,老僧突然是一聲佛號。佛號的聲音很小,但是又給人一種仿佛是從空山深處響起一樣的感覺,一股柔和的氣場馬上就在整個大殿之中形成。
羅定右手不由得就是一縮,握了一下拳頭,然後才再次放鬆。羅定的心裏就是一陣感歎,麵前的這個老僧的修行比起空了來說高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空了也經常口喧佛號,但是卻從來也沒有引起過羅定的異能的反應,但是這位老僧做到了,可見這一塊平凡無奇的佛號之中到底是包含了多強大的氣場了。
看到了這位老僧之後,空了馬上就是雙手合什,對老僧說:“燃燈大師,您好,貧僧有禮了。”
“阿彌陀佛,空了,你有段時間沒有來了。”
燃燈也是雙手合什,回了一個禮。
“燃燈大師,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定,是一句風水師。”空了對燃燈說完之後才又對羅定說:“羅施主,這位就是佛寺的方丈燃燈大師。”
“燃燈大師,您好。”
羅定馬上就恭敬地打招呼說。他之所以對燃燈如此恭敬,主要的並不是因為他的本事,而是因為他能夠為了深寧市的福祉破掉了百足蜈蚣的風水格局,然後在這裏一呆就是幾十年,這樣的精神絕對是讓人不得不佩服的。
“羅施主,久仰大名啊。”
燃燈也笑著說。
“咦,燃燈大師聽說過我的名字?”羅定有一點好奇地問。
“阿彌陀佛,羅施主你客氣了,我雖然是在這偏避的小寺之中生活,但是還是能夠聽到一些消息的,而羅施主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了。”
燃燈這話倒是實話,他自己就是一個法器大師還有風水大師,如果不是這樣,也不可能在此用一座佛寺破掉和鎮壓住這個百足蜈蚣地,也不可能是在空了的眼裏是一個製作佛像的高手了。他雖然是在這個佛寺之中生活,但是畢竟是離深寧市不遠,而且隔一段時間還是會出去見見老友什麽的,所以說消息還是相當的靈通的,對於羅定這個已經是揚名的風水師和法器大師,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聽說過?
而且,燃燈還研究過羅定的一些風水“作品”,特別是現在羅定的善緣居所在的那個鬼鋪,結論就是他對於自己的這個年輕的同行的本事相當的佩服。
除此之外,燃燈還從空了那裏得知了羅定的更多的行為,也知道羅定為了保護深寧市及其它地方的風水而做出的努力,這也讓他對於羅定的人品更加地佩服了。
“燃燈大師,你真的是太過獎了。您能夠在這裏一住多年,為的就是鎮壓這個百足蜈蚣風水局,精神讓人相當的敬佩啊。”
輕輕地點了點頭,燃燈對羅定還有空了說:“來,我們到後麵的禪房坐下來再說。”
跟在燃燈的後麵,穿過了大殿,羅定和空了往大殿之後走去,而在大殿之後則是幾間房屋,進了其中的一間之後,羅定發現這會地方中間是一張桌子,而在桌子的周圍則是四個莆團,看得出來這裏是燃燈平時招待客人的地方了。而他們坐下來之後,一個小和尚手裏捧著一套茶具走了進來,放下之後就退了出去。
燃燈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幾塊碳,放進了小爐子裏後,點著再拿著小扇子開始慢慢地扇了起來,一會之後,爐子裏的碳開始變紅,然後擱在上麵的小水壺裏的水也開始慢慢地發出“咕咕”的聲音。
在燃燈做著這些的時候,羅定和空了都沒有說話,所以整個的禪房之中一片的寂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燃燈自身的強大的氣場的影響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慢慢地整個的禪房之中開始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來。
燃燈一邊慢慢地扇著扇子,而臉上卻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種說不出的味道在佛家之中其實就是禪意,如果此時禪房之中隻有自己與空了的話,那出現這樣的情形再正常不過了,因為自己與空了都是修行而且是修行有成的人。
但是羅定不是修行的人,卻能做到這一點,這就相當的不簡單了。禪意,其實就是修行人的所形成的一個氣場,而當這個氣場到了一定的強度之後,就能形成外界的氣場,從而形成禪意。
當一個地方,比如說現在這個禪房之中有三人的話,那各自的氣場有可能發生衝突,所以反而是不利於形成這樣的禪意的,燃燈與空了都是修行之人,他們的氣場的姓質是一樣的,所以很容易就會“融合”在一起出現禪意。但是,羅定卻能夠做到這一點,把自身的氣場融合到了燃燈和空了的氣場之中,以至於出現了統一的禪意,這就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簡單啊。”
燃燈拿起了水壺,那裏麵的水已經開了,茶葉是早就已經放到了了茶壺之中,滾燙的水衝下去的時候,那本來卷縮在一起的茶葉迅速地舒展開來,隨之而起的就是一陣陣淡然的茶香。
而禪房之中,隨著這一股茶香,禪意卻是越來越重。
羅定一直沒有說話,他也感應到了這一種禪意,他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應,這也是一種氣場,所以羅定此時也是樂在其中。他也明白,這樣的禪意的氣場,也不是說隨時都能夠形成的,今天出現這樣的情形,也是“機緣”的一種,下一次能夠碰上,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