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往前一步,把眾人擋在了身後,右手往前伸去,楊千芸等人都在他的手後,看不太清楚他的動作,再加上時間慢慢地過去,漸漸地,楊千芸等人的心中生出一絲不安來。
施昕然看了看王韻,雖然說她聊聊感覺到羅定和王韻之前不可能是簡單的合夥人那麽簡單——選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合夥人,就算是本來沒有事情也會折騰出事情來的,但是現場之中最了解羅定的人除了孫國權肯定就是王韻了。
於是施昕然悄悄地挪到了王韻的身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然後小聲地說:“韻姐,羅定這是在幹什麽?”
“他在找一個點,他手裏有法器,這個法器要起作用就得鑲到天池的某一個點上,他現在就是找在這個點。”
相當的事情羅定簡單地給王韻說過,王韻這個時候也相當的緊張,以至於手心也開始冒汗,隻是她並沒有意識到罷了。
“這個點很難找?”施昕然聽到王韻這樣說,心裏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王韻點了點頭,說:“是的,這個點相當難找,而且關鍵是一點也錯不得,如果錯了,那就整個天池這個風水陣的氣場的力量就發揮不出來,那這個鬼鋪的陰氣就驅散不了。”
停了一下,王韻才又繼續說:“你聽說過風水中有點穴的說法麽?”
一般人對風水雖然沒有太多的了解,但多多少少都會聽說過,施昕然對於這個名詞自然也聽說過。
“聽說過。”
“在風水的龍脈上有‘三年尋龍十年點穴’的說法,因為這龍脈有真有假,所以要找到一條真龍就已經相當的困難,但是找到了真龍脈之後還要點穴,也就是要找到一個龍穴所在,要不這龍脈也起不了作用的,說十年點穴雖然有一點誇張,但這也說明了這其中的困難。現在羅定做的事情其實與點穴有一點相象,所以沒有那麽簡單。”
施昕然這才明白此明羅定在做的事情有多麽的困難,不過這也讓她更加擔心起來,她與羅定接觸的時間畢竟不多,雖然見識過羅定的的本事,但是王韻說現在要做的事情這樣困難,信心也不由得動搖起來。
似乎是看出了施昕然的擔心,王韻似乎在給施昕然打氣也是給自己打氣一般說:“放心吧,羅定一定能成功的。”
“嗯,是的。”
施昕然抬起頭來看向羅定,發現他已經往前走了十來步,但是看樣子還是不會停下來,這說明羅定還沒有找到那個“穴”所在的地方。
“老爸,你怎麽看?”伍四平此時也是相當擔心,這個鬼鋪的天池他花了相當多的心思在上麵,能不能發揮作用就看羅定的這一點點得準不準了,準了,那一切好說,不準,那就前功盡棄。這裏麵的差別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所以就算是伍四平也見過不少大場麵,但此時提著鑽機的手也不由得有一點微微發抖。
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伍孝全也在仔細地觀察著羅定的一舉一動,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伍孝全在眼力上比現場的都要高,如果真要找出一個人來,那也許就隻有張一能壓他一籌了。
從剛開始的時候,伍孝全就發現羅定雖然看起來隻是往前慢慢地走,但是卻仿佛是走著一條直線。伍孝全也在建築上打滾了一輩子,近年來由於年紀大了,才把事情交給自己的兒子,但是多年養成的年眼讓他一眼就看出來羅定走的這一條直線真的是相當的真,就算是用尺子量出來一般,常人就算是先畫一條線再沿著線走也未必會走得這樣直,羅定又是怎麽樣做到的?
而且,伍孝全還發現羅定的時候右手是舉起來的,他在用右手幹什麽?
聽到兒子這樣問,伍孝全仿佛是突然從夢中清醒過來一般,想了好一會,他才說:“不好說,他是在找那個點,隻是這個點沒有那麽容易就找到,我們隻能是看看再說了。“楊千芸則和孫國權站得比較近,看了一會之後,她也忍不住了,對孫國權說:“孫老板,你怎麽看?”
“啊,什麽怎麽看?”
孫國權正看得出神,對楊千芸的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楊千芸白了孫國權一眼,說:“還能是什麽事情?我說的當然就是羅定能不能找準那個位置。”
“能,為什麽不能?”回過神來之後,孫國權一臉疑惑地看了看楊千芸,很顯然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沒事了,我隻是問問。”
楊千芸知道自己這一下是白問了,看來羅定在孫國權的眼裏已經是無所不能的風水大師了,自己問他羅定是不是能夠征服這個鬼鋪那豈不是問道於盲?
“哦。”
看到楊千芸沒有再說什麽,孫國權又再次向羅定看去,他想看看羅定到底是怎麽做,在他看來此時的羅定就象是武林高手一般,正在施展著他的絕世武功,別人看不出來個中的奧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看到孫國權這一幅“迷醉”的樣子,楊千芸真的隻能是搖頭了,她也隻能是抬頭繼續往羅定看去,看看羅定是不是真的能點中那個穴。
“張師傅,這個羅定到底在幹什麽?”丁偉根本看不出羅定在幹什麽,所以隻能問張一。
“他在點風水陣的穴。”張一當然不會和丁偉這樣不學無術,他一眼就看出羅定是在幹什麽,隻是他也不相信羅定能點中這個穴,如果這個穴點不中,那一切休提。
“啊,什麽叫點穴?就象是武林高手那樣點到人的穴位?難道說羅定在找這個鬼鋪的死穴?找到了個一陽指點下去,這個鬼鋪的陰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哈!這也太扯談了吧?”丁偉曬笑著問。
誰知道張一點了點頭,說:“沒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啊!”丁偉愣住了。
“我們再看看吧,不過我覺得這個羅定是不可能點得中的。”
“哈!點不中就好了!我管他點什麽穴,就算是龍穴虎穴又有什麽關係?”
丁偉聽到張一說羅定點不中穴,心情頓時高興起來,他已經在心裏盤算一會羅定出醜之後自己要怎麽樣羞辱羅定了。
“哼,看我一會怎麽樣炮製裏,誰叫你剛才讓我如此的難堪呢!”丁偉的視線根本沒有在羅定的身上,而是開始YY起來了。
羅定慢慢地往前走,而此時他的雙眼緊緊地盯在天花板上,不得不說伍四平做的這個天池確實是相當的完美,而這個天池正是羅定所需要的風水陣,但是現在這個風水陣要想發揮作用,取決於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個點。
“陽盡陰生,我要找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點!”
羅定心裏默默地想道。天池代表的是天,也就是陽,但是陽並不是純陽,看過太極的人都知道在陽魚之中其實還有一點黑點,那一點黑點代表的就是陰,也就是陽盡陰生的地方,而羅定現在要找的就正是這一個點。
但是,這談何容易?
要知道現在整個天花板可不是象太極裏的陽魚一般呈現出一個‘逗號’的樣子,而是一個橢圓形,在這樣的一個形狀之下要想找出那個陰點來,絕對是難比蹬天的事情。
事實上,從現在流傳出來的陽魚圖之中那一個陽盡陰生的“陰”所在的點是固定的,但事實並沒有那麽簡單,陽的形狀不一樣,那這個“陰”所在的地方就不一樣,象現在整個天花板就是橢圓形的,那陽盡陰生的地方與方形又或者是其它形狀的又會不一樣。所以這是一個千變萬化的點,就是如此羅定才會如此地費勁——就算是他右手擁有能“探測”陰陽氣場異能也很難迅速地找到這個點。
羅定繼續慢慢地往前走,然後不時捌彎,往前走了一會之後又退回來,然後再繼續往前走去……在走的過程之中,羅定除了觀察天花板上的天池的位置,還有的就是看自己反起的右手的異能氣團上的反應,看著上麵陰氣陽氣的不斷地變化,羅定肯定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陽盡陰生的那個點。
事實上,對於羅定來說,要在這裏尋找到陽盡陰生的那個點的另外一個最大的麻煩就是這裏陰氣非常重,以至於手中的異能對陽氣的反應相當的微弱和淡薄,甚至是很難看得清楚。
“差不多了。”,在仔細地尋找了近半個小時之後,羅定的心慢慢地放鬆下來,他已經無限接近那個點!
看到羅定慢慢地停了下來,然後站在那個地方已經有幾分鍾沒有動,所有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羅定第一次停下來,所以所有人意識到羅定也許已經找到了。
“真的是那個位置?”伍四平提著電鑽的右手不由得緊了一下,隻要羅定確定了那個點之後馬上就是他出手了。
伍孝全看了看羅定所在的位置,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羅定對應的天花板上的天池所在的位置,心中不由得懷疑起來。
“恐怕……不妙啊!”
此時羅定所在的位置並不是在橢圓的最中央,也不是在前半部或者是後半部的中央這類的位置,這不能不讓伍孝全生出懷疑之心。
伍孝全曾經看過多次別的風水師點穴,點穴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也不是沒有竅門,特別是在一些有規則形狀的地方就更是如此,一般來說這個要點的穴就在於這個種形狀的圓心的地方。
但是現在羅定所處的位置反而在整個橢圓的底部偏右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會是整個天池的那個穴?
“會不會錯了?”楊千芸一看羅定在那個位置停了下來,馬上就脫口而出。
“這個……我們都不是風水師,不知道……”孫國權也有一點不太肯定起來。
“難道他真的點到了?”
看到羅定停了下來,張一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但是一看羅定所站的位置,臉上頓時又出現了一絲笑容,從羅定所站的這個位置,那根本不可能是穴所在的地方!
丁偉看不出門道,但是他一直在盯著張一的臉色,當羅定一停下來,他馬上就看向張一,發現張一的臉一沉,自己的心也是一沉,但是馬上他的心情就好起來,因為張一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丁偉馬上就知道羅定肯定是搞砸了。
“怎麽,張師傅,他點錯了?”丁偉連忙問。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肯定是錯了!”張一毫不猶豫地說!
“嘿嘿嘿,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啊!在這裏?”施昕然也小聲驚呼起來。跟在她身後的小樂沒有出聲,但是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施昕然的右手,顯然也不敢相信這個地方就是羅定要點的“穴”。
說老實話,王韻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一愣,不過她馬上就堅定地說:“沒錯,一定是這裏,羅定選的這個地方一定是對的。”
王韻的話說得有一點大聲,以至於所有人都聽到了,楊千芸、施昕然、小樂看著王韻,心裏不由得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她們這些人都與羅定或多或少有一點說不清的關係,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唯一心裏不起懷疑的就隻有王韻一個人,這難道真的是與羅定相處的時間還不夠長的原因嗎?
“四平!過來這裏。”
羅定並不知道在這一刹那之間幾個女人心中的感覺,已經找到了陽盡陰生的那個點的他馬上就叫伍四平過去。
伍四平提著電鑽快步走到羅定的身邊,然後說:“羅師傅,現在就鑽?”
“嗯,是的,你讓人搬個梯子來,然後放在這個地方,一會我會在天花板上標出一個位置,你就在這個位置鑽下去就行了。”
“哦……好的。”
梯子都是現成的,擺好之後羅定馬上就爬上去,拿著伍四平遞給自己的鉛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眯起自己的雙眼,伸出手去往被伍四平等人打磨得光滑如鏡的天花板上點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