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空
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寧清,隻好關閉了係統界麵,放下電鋸,用意識命令空心菜，“第一,除了我以外,不許讓任何人知道你有意識；第二,老實的呆在這裏,不準想著出去。”
空心菜不樂意了,“可是空心菜一個人呆在這裏好害怕……”
寧清掐了掐太陽穴,“不許再叫自己‘空心菜’，以後就叫小空！”見空心菜還要說什麽,冷聲打斷道，“我會來接你,以後不準叫我‘爸爸’！”
就算他的大腦回路再詭異，也不可能接受一棵空心菜叫自己‘爸爸’！
“哦。”空心菜委委屈屈的答應，又哀求道：“papa要快點來接我……”
寧清：“……”對糾正‘爸爸’這個稱呼已經無力了，徑自走出了溫室，牢牢的鎖住大門。他要快點想好，怎麽處理這棵麻煩的，生出了自我意識的變異植物。
首先，一直放在公司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不在，不知道這棵空心菜會不會狂性大發，用意識把所有路過的研究員都騷擾個遍。而且，就算那間特別定製的暖房，目前還能限製它的行動和生長，但是以後呢？以這種植物強烈的侵略性，恐怕後果不會樂觀。
但是毀掉也不行。這可是難得的實驗品啊，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恐怕終自己的一生，也未必能弄出這樣有意識的植物。毀了多可惜，所以寧清是絕對不會直接殺死它的。
目前必須要做的是，將空心菜有自我意識這件事，瞞住所有人！包括這個公司的實驗人員，因為他不確定，如果空心菜的奇特被發現，會不會牽連出自己身懷德魯伊能量的事情。
幸好，空心菜不知怎麽回事，好像以為自己是它的父親，對自己極其依賴，而且還算聽話。
對空心菜那一番命令後，寧清又時不時的用精神力掃描了那個暖房和周邊的情況，空心菜果然乖乖的聽話，實驗人員走來走去也沒發現透明的暖房裏有什麽異常。
寧清對此表示很滿意。
既然有意識了，還像個小孩子，不如帶回家，當做寵物養起來？需要研究實驗的時候，再取它的枝葉好了。從空心菜對傷害的反應來看，取枝葉應該沒什麽感覺，隻有傷害到根部才會有疼痛感。
而且他有種直覺，如果帶回去和黃金橡樹種在一起，絕對會發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下班的時候，他去看空心菜，用意識問：“小空，可以縮小嗎？”他想到了黃金橡樹的能力。
小空一見到他，就非常興奮，枝葉一陣抖動，開心的回答：“小空可以喲！小空可厲害了！”
“縮小到這麽大，我帶你回去。”寧清比了了個足球大小的樣子，對空心菜道。
“可是，小空現在還不行，縮不到那麽小。”空心菜囁嚅道，“papa不要嫌棄小空沒用，小空再長大，點就能縮得很小很小了！”
寧清：“……能縮多小就多小。”
空心菜見寧清沒有嫌棄它的樣子，枝條葉子一起抖動，龐大的根係也開始蠕動，抖抖索索的收縮，最後變成小車後備箱勉強塞得進去的大小，乖乖的站在溫室的培養土上。
寧清招招手，衝它道：“過來！”
果然，小空心菜就邁動根係結成的腿走了過來，藤條蠕動的樣子，很有點惡心，讓寧清看得直皺眉。
不過，這麽大還是不好帶走，隻能通知高誠來幫忙了。
他拿出電話，給高誠打過去。
高誠很快就過來了，還帶來一個大箱子，準備把小空裝進去帶走。
他好奇的圍著空心菜轉了幾圈兒，仔細打量，但空心菜一動不動，沒有讓他發現什麽的特別，忍不住問寧清：“不像是有意識的樣子啊？”
空心菜：“papa！這個人好討厭，小空可以一鞭子抽飛他嗎？”說著一身藤條蠢蠢欲動。
寧清黑線，連忙用意識阻止它：不可以。然後淡定的告訴高誠：“它不喜歡你，不樂意在你麵前動。”
高誠：“……”他真的有這麽不討小動物和這些植物的喜歡？！
寧清命令空心菜，自己走進準備好的紙箱。
空心菜乖乖的走過去，經過高誠旁邊的時候，還對他示威似得揮了揮藤條，所有葉子和枝葉蠕動著，組成一張鄙視的孩子臉對著他。
“……”高誠頓時深受打擊，用得著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寧清命令空心菜自己走進準備好的紙箱，然後過去把箱子蓋上，對看得嘴角抽搐的高誠道：“好了，帶回去吧。”
兩人就合力搬起了箱子，下樓，放進車子的後備箱中。
高誠開著車往家裏走，一路從市中心出了二環。
途中，空心菜不停的抖動著身體，把後備箱弄得砰砰作響，還一直朝寧清委屈的哭訴：“papa，好黑，小空好怕！嚶嚶嚶……”
寧清用意識安撫著它，開始還好言好語，後來不耐煩了就直接威脅：“老實點，不許動，否則不要你了！”
空心菜終於知道害怕了，不再晃動。
高誠就算聽不到他們意識中的對話，也猜得到寧清是在安撫那棵變異的空心菜。不過他想起那次實驗失誤，造成嚴重後果，不禁嚴肅了神色，問寧清：“這樣回去真的沒問題？不會有什麽危害吧？”
寧清道：“不會的。德魯伊對植物有本質上的安撫與控製，而且小空的心思純淨，很聽話，就算失控，也不過是瘋長罷了，做不了什麽危害的事情。”
高誠聽見他這麽說，就暫時放下擔心，好笑的問：“小空？你還給它起了名字，是打算當寵物養嗎？”
寧清坦然道：“嗯，它和包子一樣，都產生了自我意識，靈智很高。”
高誠又是驚訝，又是好奇：“我們不會養出兩個小妖吧？”
寧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是神話小說嗎？”
高誠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危機感，如果這兩隻能變成人……臥槽，絕壁是強大的情敵啊！特別是死狗包子，一定會和他搶阿清的！
不對！這不科學！為毛自己的思路會拐到這兩隻會變成人的方向去？難道是兩隻的靈性讓他覺得都像人了？不行，打住！它們是寵物，自己一定得停止這麽奇葩的腦補，寵物被寵著很正常，阿清不會拋棄他去喜歡寵物什麽的，人獸實在太重口了！自己必須要阻止啊……
寧清看著莫名其妙陷入自我糾結的某人，很是可樂。他又發現了高誠的一個優點，除了家政萬能，事業幫助萬能外，還能娛樂自己。或許，當初自己沒有拚個魚死網破，而是默默接受了對方的強勢介入，是個明智的決定？
剛打到別墅小區的範圍，空心菜就興奮起來，“papa！papa！好濃好舒服的氣息，小空好喜歡，快點放小空出來！”
寧清連忙道：“等會兒。不準自己跑出來！”
催促著高誠趕快將車開進車庫，才打開箱子，把變異空心菜放了出來。
變異空心菜一出箱子，就直奔黃金橡樹而去。
寧清和高誠跟在它後麵，隻見它根須結成的腳，飛快的蠕動，幾十秒就到了種植黃金橡樹的花園。然後飛速膨脹起來，變回原來的大小，根須深深的紮進黃金橡樹周圍的泥土中。
“啊……太舒服了——”空心菜的枝葉陡然瘋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直到鋪滿大半個花園，才停下，向上生長。
蔓藤攀沿上黃金橡樹的枝幹，隨著橡樹的枝葉一起，鬱鬱蔥蔥的，慢慢變成如碧玉質地的半透明，泛起柔潤迷人的光澤。
寧清隻覺的腦中轟然一響，體內的能量瘋狂運轉，漸漸不再是以前那樣純粹的自然氣息，而是變得更加深邃、凝實，更多了一種活潑的感覺。
緊接著，從靈魂和身體深處湧上的滿足感，席卷了全身。仿佛在炎熱夏季飽飲了冰水一般，舒暢、痛快。
“警報！警報！異種能量接入，主係統即將在24小時後，提前蘇醒！”腦海裏傳來備用程序1號冰冷的聲音。
寧清想到即將見到久違的係統君，心中也泛起了喜悅。這時，嬌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爸爸！”空心菜這次口齒非常清晰。
“什麽爸爸？你在叫阿清？”高誠的臉一下子鐵青，這貨不是阿清和什麽外星生物生的吧？！
寧清一愣，不對！空心菜不是隻能用意識和他對話嗎？怎麽高誠也聽到了。
這時，嬌嫩的童音再次傳來，聽起來比之前軟軟糯糯的嬰兒聲，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爸爸的黃金橡樹好厲害，小空這次長大了好多啊！現在小空能縮到很小很小了，爸爸可以把小空裝在口袋裏帶走！”
寧清徹底聽清楚了，似乎是由於黃金橡樹的原因，空心菜竟然能直接說話了。這點包子都做不到，隻能和他用心靈溝通。
“阿清……”高誠拉著寧清的衣角，臉上的表情如訴如泣，有緣萬分，為什麽阿清都有孩子了，卻不是他生的？
寧清對這個越來越二的男人無語了，一巴掌拍掉抓住自己衣角的爪子，冷道：“別犯二！”
轉頭問空心菜：“你怎麽會說話？”
空心菜天真的回答道：“小空可以模擬爸爸的發聲器官和發聲方式啊！小空和爸爸的聲音很像吧？”就算看不到表情，寧清也知道這棵菜現在一定是在昂著腦袋的求表揚。
難怪這把小嗓子聽起來那麽耳熟，原來是和自己小時候的很像。
不僅有人性化的情緒和感情，還能模擬人類的發聲器官說話，他真是越來越好奇空心菜的生命原理了。生物的奇妙性，又讓他的研究*蠢蠢欲動。
空心菜仿佛感受到了他狂熱的研究欲，嚇得枝條葉子一起發抖，怯怯的道：“爸爸別把小空切片好嗎？小空會很乖很乖的。爸爸如果要研究，小空可以給爸爸葉子，而且小空就要蛻皮了，退下來的根，爸爸也可以拿走。”
嗯？寧清更好奇了，他還沒聽說植物也會像蛇一樣蛻皮呢。
“噗哈哈哈！”高誠大笑，阿清實在太可愛了！他早看這棵惡心巴拉的空心菜不順眼了，拿去切片研究正好！
“壞人！笑什麽笑？再笑小空一鞭子把你打飛！”空心菜怒了，這個一直霸占在爸爸身邊的壞男人好討厭，爸爸為什麽要帶他來看小空？
雖然藤條蠢蠢欲動，但它到底沒有抽出去。小動物（？）的直覺讓它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很危險，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抽下去，爸爸會討厭它。
高誠止住了笑聲，一把抱住寧清，可憐兮兮的道：“阿清，你兒子不喜歡我！”
空心菜炸毛了，藤條**，尖叫一聲：“放開爸爸！爸爸是我的！”
高誠卻把寧清抱得更緊了，還挑釁的衝空心菜揚了揚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囂張模樣。
寧清：“……”
這個二貨！已經墮落到不僅吃包子的醋，連一棵空心菜的醋也吃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就開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