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你不是來伺候我的麽?
“姑娘,奴婢真想再拍他一磚頭。”一離了柳齊閔視線,草兒就咬著牙說道,“豈有此理,他做了無恥的事情,竟然還敢威脅您。”她雖然性子活潑點,可她並不笨,剛剛表少爺那話分明是在威脅姑娘。
“如果有機會,就狠狠地拍,拍得幹脆點。”靳宜安冷哼一聲,“拍得他找不到東南西北最好。”他已經和宜淑訂了親,這個時候還提起那件事,難道他還想染指她?那他可真是太貪心了。
頂著**辣的太陽,主仆兩個的脾氣似乎也火爆了起來。
沒被主子教訓,反而得了支持,草兒真的動心了,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兒狠狠拍表少爺一磚頭呢?不過,要好好合計一下才是,無論怎麽樣,不能為了收拾表少爺把自己給搭進去。姑娘說過什麽來著?為打老鼠傷了玉瓶兒,不值當。
直到進了安時院,草兒還在盤算如何能不著痕跡的教訓柳齊閔一下,連進門都被絆了一下,差點被木兒揪著耳朵教訓。
“姑娘,霽兒姑娘給您下了帖子呢。”木兒瞪了草兒一眼後,從旁邊的小幾上拿過一張帖子遞給靳宜安。
還沒看裏麵的文字,靳宜安就被這精致的帖子吸引了目光,忍不住讚道:“霽兒妹妹好獨到的心思。”
整張帖子是淡青色,上麵淺淺的印著幾竿墨竹,右側是若有若無的雲氣繚繞。
“姑娘,霽兒姑娘是什麽意思?可是要約您出去?”草兒邊給靳宜安解開頭發邊問道,“記得她說過要約姑娘出門呢。”
可不是麽,霽兒還真是約靳宜安明日出門。
合上帖子,靳宜安笑得眼睛彎彎的,看來她下午還要去跟母親問個安,順便通報母親一聲,張禦史府上的小姐約她出門。想來母親就算動作再快,也不能幾日內就找到新的合意的嬤嬤。她這幾日還是輕鬆的很。
果然,傍晚時,一聽靳宜安又要出門,楊氏雖然皺了眉。但還是不得不同意了。
就在今兒下午,常老太太說是一個人住著無趣,想著大姨娘是個又懂事又手巧的,便讓大姨娘搬她那裏去住。這自然是明麵上的借口,至於究竟所為何事,整個靳府就都猜不準了,就連想要將大姨娘托付給常老太太的靳宜安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死丫頭究竟給老東西灌了什麽**湯!”等靳宜安走後。楊氏恨得砸了手中的茶盞,老東西擺明了要給那死丫頭撐腰,她實在是想不通,原本對大姨娘和靳宜安不聞不問的老太太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弄得她如今投鼠忌器,她可不想被冠上一個上不孝下不慈的名聲。
摔碎的茶盞碎片白刺刺的躺在地上,看那碎得看不出原樣的瓷片,就知道楊氏用了多大的力氣。清秀默不作聲的親手將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撿了起來。這個時候,房裏是斷不會有無關緊要的小丫頭在的。
“清秀,明日你去陪大姑娘出門。就說她身子剛好,我不放心。”
清秀聞言全身一震,隻能低下頭應了一聲“是”,隨後小心的捧著碎片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靳宜安去和楊氏告別時,楊氏就直接將清秀塞了過來。
“沒個妥當的人跟著,我是不會放心讓你一人出門的。”楊氏說的極慈愛,拉著靳宜安的手不斷地叮囑她一定要小心,若是覺得不舒服千萬要盡快回府。
“母親放心,宜安曉得。”靳宜安看了一眼清秀。毫不遲疑的說道,“既然母親定要讓清秀姐姐跟著,那我也少不得要勞煩清秀姐姐一番了。”
跟靳宜安出門的向來是草兒,當她瞧見清秀也跟在靳宜安身後時,有些納悶的看了看靳宜安,卻見靳宜安對她微微搖了下頭。
“走吧草兒。清秀姐姐也與我們同去。”麵對草兒不解的目光,靳宜安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隻是這表情惹怒了草兒,卻讓清秀笑了,隻要她看好大姑娘,甚至能抓到大姑娘的什麽把柄,那她在夫人心裏的分量可就又能加重一分了。
馬車已經等在小門外了,服侍著靳宜安上了車,草兒立刻手腳靈活的爬上了車,連簾子都放下了。
“你就淘氣吧。”靳宜安好笑的看了草兒一眼。
“誰讓她硬跟來。”草兒哼了一聲。
不一會兒,清秀也鑽了進來,沒好氣的瞪了草兒一眼,卻根本不見草兒有所回應,頓時有種拳頭打進了棉花裏的感覺,別提多別扭了。
待幾人坐穩,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
“勞煩清秀姐姐服侍我,我實在是心裏不安。”靳宜安客客氣氣的說道,“畢竟姐姐是母親貼身的人,我哪裏能讓你真的辛苦一趟,不如到了張府後,我讓馬車送你回府,今日我怕是要陪霽兒妹妹去買東西,要奔波好半天呢。”
送她回去?那她還怎麽看著大姑娘?清秀連忙搖頭,低眉順眼的笑著說道:“大姑娘您實在是多慮了,奴婢就算是夫人貼身的人,那也是您是主子我是奴才不是?怎麽能稱得上‘勞煩’呢?夫人既然讓奴婢好好伺候您,奴婢又豈敢違了夫人之命?”
“這……怕是不太好吧,你是不知道,我向來愛東挑西撿,小毛病又多,也就草兒能受得了我。”
“姑娘真是說笑了,奴婢豈能違逆主子的意思?自然是主子說什麽,奴婢就照辦了。”
自打清秀上車,草兒就在一旁坐著不出聲,她跟了靳宜安這麽久,早就發現了一般姑娘這麽說話的時候,一定是在琢磨什麽壞主意呢。
偷偷捏了一把想要偷笑的草兒,靳宜安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合清秀姐姐客氣了。”
聽靳宜安這口氣,似是不打算送她回去了,清秀微微笑:“姑娘本就不該和奴婢客氣。”
“草兒,你來靠著我,今兒起得有些早了,現在竟然困起來,橫豎還沒到張府,我且靠著你休息一陣子。”說著,靳宜安就靠在了草兒身上,微微合著眼說道,“清秀,我的腿有些酸麻,你幫我捶一捶。”
清秀愣住了,她沒聽錯吧?大姑娘讓她捶腿?她可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平日裏給夫人捶腿都用不著她,如今這個大姑娘竟然敢使喚她捶腿?曆來長輩房裏的丫鬟都有些體麵,小主子見了還要叫一聲姐姐呢,大姑娘方才還叫她清秀姐姐呢,如今竟然直接叫她清秀了?
“清秀?怎麽了還不捶腿?”靳宜安懶懶的問道,“你不是說要好好照顧我麽?”
“是……這……”清秀的手動了動,卻不知該不該捶下去,她可是夫人身邊的兩大貼身丫鬟之一,怎麽能做這種小丫頭的事情?
“若是太勉強就不必了,我知道清秀姐姐是夫人身邊的紅人兒,向來是不做這種事情的,待到了張府,我讓馬車送你回去就是。”靳宜安語氣怎麽聽都有著一絲笑意。
用力咬了咬牙,清秀還是低下了頭,一下一下開始給靳宜安捶腿。大姑娘是故意的,她知道。大姑娘就是想要故意氣走她,不過,她偏不走。不就是捏肩捶腿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做就是。
“誒,輕一點,痛了。”
“唔……清秀姐姐,你有在捶腿麽?我都感覺不到呢。”
等到馬車停下,清秀已經是熱了一頭的汗,靳宜安卻在草兒的服侍下神清氣爽的下了車。
回頭看到冷著臉的清秀,靳宜安笑道:“清秀姐姐不愧是伺候夫人的,這一路上服侍得我好生舒服。”
聞言,清秀恨得攥緊了拳頭。
見了張霽兒,靳宜安先是和她笑鬧了幾句,然後才指著清秀道:“這位清秀姐姐是我母親貼身的人兒,母親擔心我身子不好,特地讓她跟來照顧我的。”
張霽兒微微一愣,隨即就加深了笑容,她見過這位清秀姑娘呢,就是去拜訪楊夫人那日在楊夫人那裏見的。這樣的母親……但願安姐姐能平安吧。
“對了,聽說你要給我看一樣東西,是什麽?”靳宜安想起帖子裏提起的事情,遂將清秀的事情拋至腦後,轉而問張霽兒,“我今日可要拖著你好好的逛一逛,你可不許喊累。”
張霽兒不悅的哼了一聲:“哪次不是你先喊累。”說著,她也笑了,從衣袖裏摸出一支木簪來,那簪子談不上精致,花樣也並不稀罕,隻是打磨的異常光滑,一看就是用了不少心思。
“這是?”靳宜安有些疑惑。
張霽兒微微紅了臉,小聲道:“他做了送我的。”
“他?”靳宜安再次發文,隨後就明白過來,不禁促狹的笑道:“果然是極細的心思,妹妹你有福呢。”訂了婚的男女相互送東西並不罕見,但少有人會親自動手,看來那位公子對霽兒很是上心呢。
“我隻是拿到後開心,想要和人說一說,又怕那幾個臭丫頭一時嘴快說了出去,也就姐姐你不像她們,你可不許笑我。”張霽兒小心的將簪子收起,兩頰的紅暈格外動人,“他特地偷偷跟木匠師傅學了幾日,隻因聽說我喜歡海棠,特地雕了海棠送我,我想,能嫁他真的是我的福氣……啊,姐姐,對不起……”張霽兒說著,忽然才意識到靳宜安也是訂了親的人,而且男方還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子。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