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奪人
雷子楓和那倆戰士都被轉移到何芷蘭的家裏。程悅博給上官於飛和猴子,解釋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知道阿福一向冷靜,就交代了阿福,盯好了猴子。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被壓了下來。然而就在當天傍晚,其中一個戰士因為受不了這般折磨,而撞牆自殺。何芷蘭看著滿頭是血的小戰士的屍體,痛心疾首。找來一塊布先將其蓋上,差阿福去給程悅博報個信兒。自己卻是寸步不離地跟著猴子。
“蘭、蘭姨,我怕雷爺、雷爺他……”猴子想著那死去的小戰士,和雷子楓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哭出來,顫抖地說。
何芷蘭看著猴子的樣子,心疼得很。落落回了中央以後,就這孩子最貼心。悅博忙著團裏的事情,分身不暇,也沒太多時間來看自己。就猴子,像是一日三餐一樣,時時跑來看她。也陪她聊天兒解解悶。何芷蘭清楚,猴子這孩子重情義,對雷子楓那更是沒得說。
“猴子,他是個堅強的人,一定挺得過去!”何芷蘭幫猴子擦了眼淚,溫柔和慈愛地拍了拍猴子的腦袋,“傻孩子,不要擔心。這一關一定過得去的。”
猴子點點頭:“嗯,謝、謝謝蘭姨。”
“找到了,找到了。趙……”一個青年男子衝進小茶館兒,便朝著櫃台裏的人喊。
站在櫃台裏的中年男子,抬頭瞥了一眼莽莽撞撞衝進茶館的人,眼神嚴厲又無奈。
青年男子撓撓頭,走進櫃台裏,壓低聲音:“趙老師,剛剛打聽到,她被關在蘇家地下囚室裏。”
“哪來的消息,準確嗎?”趙老師手下撥弄著算盤,眼睛盯著賬本兒問道。
青年男子頓了頓,才開口:“消息來源在後院,是雪狐給的消息。蘇家守衛太嚴,我摸不進去。”
趙老師眯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青年男子,本想怒罵,卻看了看周圍的人,低吼道:“你瘋了?雪狐背叛了組織,逼得我們換了地方,你還把她帶來?”
青年男子滿臉無奈和擔心:“趙老師,我真是逼不得已了。程落失蹤了兩三天,完全沒有消息。”
譚樂怡從內屋走出來,走到櫃台前:“趙老師,先去後院看看吧。蘇慕天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程落在他手裏,太危險了。”譚樂怡想起偷聽來的那些事,一個能不顧骨肉親情追殺自己親生兒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對程落手下留情。
趙老師歎了一聲,往後院走去。一個身著國民黨軍裝的女孩坐在院子裏,看到趙老師便迎了上去。
“趙老師,近來可好?”女孩恭敬地開口。
趙老師嘲諷地笑笑:“不敢當啊!”
女孩也不爭辯,轉了話題:“程落被蘇慕天和冉設計逮捕,被關在蘇家的地下囚室裏。這幾天冉一直對她用刑,再不救她,她怕是熬不住了。”女孩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擔心和痛苦。
“肯定是要救她,隻是你帶來的消息,我不放心……”
女孩知道她不被信任,卻還是打斷趙老師的話:“趙老師,程落比我倔。我惜命,我還得照顧我那瞎眼的奶奶。”接著,女孩拉起衣袖,手臂上條條鞭痕,還有烙鐵烙下的傷疤,“這都是一個多月前的傷,至今未消退。我不想她和我一樣,她受的刑,比我慘得多,我擔心她會熬不住。趙老師,我對不起組織,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今晚蘇慕天要去參加鬼子的聚會,如果你們擔心消息有假,那我去救人,你們在外麵接應。”
久久未聽到回答,女孩的心一寸寸冷下去,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趙老師終於開口:“雪狐,我陪你去救人。”
“趙老師。”女孩有些驚訝,語氣很高興。
趙老師歎了一身,又繼續說道:“不要辜負我對你最後的信任。”
趙老師讓女孩等在院子裏,便走進前廳,在櫃台前寫下什麽東西,然後遞給了之前冒冒失失的青年男子:“張浩,一切小心!”
“我知道,趙老師。你放心吧。”被叫做張浩的青年結果紙條,點了點頭。
程落趴在陰冷的地麵,累得要命,卻睡不著。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但是她卻一直覺得冷。翻了個身,用還有力氣的手指把玩著掛在胸前的小槍。看著小槍上裹著的毛皮都沾了血,程落又在還算幹淨的衣袖上擦了擦指腹上的血跡。
過了一陣子,程落聽見外麵有腳步聲。程落癟了癟嘴:又來了。
然後趕快把小槍藏進衣服裏,繼續伏在地上裝死。然而卻遲遲沒有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程落不禁顰眉:今天是想玩哪出兒啊?
還沒等她的想法揮出大腦,便聽到一聲槍響,繼而便是子彈和鐵鏈撞擊的聲音。程落猛地坐起來,卻因牽動了身上的傷,而齜牙咧嘴地吸著氣。
“程落,程落……”鐵門被拉開,發出難聽的響聲,壓低的喊聲從門口傳來。
程落咬著牙站了起來,踉蹌地往門口走去:“趙老師?我在這裏。”
當程落終於看見了趙老師,腳下幾乎已經沒了力氣,連站立都困難。然而一身黑衣,趙老師和雪狐根本看不出程落身上的傷。一隻手拉住程落:“快走,剛剛開了那槍,我們行蹤已經暴露了。”
雪狐塞了一把槍到程落手裏,然後和趙老師一起,擋在程落前麵,防著囚室入口有人衝進來。
雖心有疑慮,但這麽危機的關頭,程落也不多加詢問。用盡力氣握著手槍,費力地跟著麵前的兩個人挪步。幾次差點倒下,用手掌杵著大腿,想要保持平衡。然而碰到腿上的傷,卻痛得她直冒冷汗。
趙老師敏銳的察覺到程落不對勁,轉過頭看著她,想看出點什麽。然而在這黑漆漆的囚室之中,也隻能看出個輪廓,甚至連程落的臉都難以看得清晰。突然間覺得芒刺在背:就這麽衝進來,完全不清楚囚室的狀況,要不是剛才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程落的聲音,怕是救錯了人都不知道啊!而且,這個囚室之中,是否有雙眼睛在暗中看著他們,一步步落入危險,還帶著些陰冷的笑意。然而,直到他們都走出囚室,也沒有人出現。
“趙老師,事情不對。槍聲響了那麽久,怎麽會沒有人來?”程落聲音低弱地發出疑問。
雪狐也是同樣的疑惑,但卻心存僥幸的說:“囚室裏也槍斃過好幾個人,怕是他們都見怪不怪了吧。”
趙老師本來已經覺得危險,此時更是不安,卻安慰兩人:“我們先出去再說。”
三人從花園回廊邊的竹子叢中小心地移到後牆,趙老師和雪狐搭了人梯,讓程落先爬出去。
然而等三個人全部落地,從巷子兩邊卻湧出大批保安團的人。抬著三八大蓋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冉從隊伍後麵走出來,拍著手一臉笑意地看著雪狐:“你這心思,可藏得不好!我幹爹一眼就看穿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雪狐全是自嘲和無奈的歎息。
程落倚在像是,越過擋在自己前麵的雪狐看向冉。挑了挑眉,嘴角帶著略微的笑意,仿佛是在挑釁著眼前的人。
“程落,收起你的挑釁,免得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拿去喂狗!”冉的心裏,升起一股怒意。
然而程落卻沒有任何動作:“我倒是不介意,隻是我覺得,狗應該對你感興趣一點。”
“你……就解決你們三個,太容易了!就怕你到時候看不到,守門那幾隻狗,是怎麽把你的眼珠子吃了!”冉不禁怒火叢生,一把扯開雪狐,抬起手槍對準程落的太陽穴。獨立三團狙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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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虎口奪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