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回歸
阿福有些呆滯的看著猴子:他說什麽,另一個孩子死了?死了?
“猴子!”阿福大吼一聲,想說什麽,張開了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熟睡的程落和昏迷的小孩兒,被這一聲大吼給吵醒。程落揉揉眼睛,迷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一回事兒。就看見被陳橋抱著的孩子掙脫陳橋,跑到阿福邊兒上,抱著阿福的腿,目光呆滯兩眼發直,卻透著深深的恐懼。
程落徒然驚醒,因為她並沒有看到另外那個小孩兒。
“屍體呢?”阿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猴子。
猴子偏著頭,一臉悲痛,不見回答。
阿福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但現在卻悲痛欲絕,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將頭偏朝一邊兒。安靜了一會兒,阿福彎腰掙開抱著他小腿的孩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程落一驚,似乎知道他要去做什麽,扶著石壁站起身,但又礙於腿腳不便,連忙喊:“鄭凡,溫國宏,攔住他!”
阿福轉頭瞪程落一眼,幾乎把剛才積壓的所有地憤怒和仇恨都射在程落身上。程落咬著嘴皮冷顫了一下,敗下陣地移開視線。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但是壓在心上的大石,卻沉積不便。微顫著張口:“我們要撤退,鬼子可能很快會找到這裏。我們不能衝動。”
程落的聲音也在顫抖,沒有一絲底氣。即使她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阿福的眼神,像他那杆m109裏射出的子彈,打得她體無完膚。
小孩不知道為什麽那麽依賴阿福。即使被阿福推開,又再次拉住阿福的褲腳。阿福沉痛地閉上雙眼,又睜開看著拉著自己褲腿兒的小孩兒,那孩子乞求地眼神看著他,眼底滿是恐懼。終不忍,阿福彎腰抱起那個孩子。
孩子被阿福抱起的時候,終於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爺爺……嗚……弟弟……”
這個還不及桌子高的孩子,竟已經知道了什麽叫做死亡。
感覺到阿福的視線移開了,程落幾乎癱倒。整個人靠著身後的石壁滑坐下去,蜷成一團。全身都在痛,心也很痛。如果不是她,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趁著鬼子追兵未至,阿福和猴子帶領著大家往一條隱秘的小路撤退。這是當年在山寨的時候,他們慣走的一條路。每到過年,或者是老夫人壽辰,阿福和猴子都會往這條路,去團城置辦貨物。所以,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阿福心情異常沉重。這一天接二連三的刺激,饒是他再強悍,也有些撐不住了。抱著小孩子的雙手緊了緊,卻引來小孩兒的痛呼。
猴子背著程落,一路小跑。又前前後後招呼著每一個人,唯唯獨獨不待見李小虎。程落看著猴子累得滿頭大汗,心疼得很。
“哥,我真沒事兒!放我下來吧。”
“閉、閉嘴!”
程落無奈猴子的堅持,又抬頭看看步子極大的阿福,無力歎息。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就這麽冒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營救她一個人,犧牲了張有信,大強、柱子、小馬、田雞五個戰士,還有那個老伯,和那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七個人,七條性命,就為了她一個人!嗬,她還真是個禍害。還有阿福,那些本來可以徹底忘掉的事情,又因為她,給全部勾了出來。他應該很痛苦吧。他剛剛的眼神就表明一切了,他很壓抑,很痛苦。
隻是為什麽,阿福那個怨恨的眼神,會讓她如此難受,如此心寒。程落摟緊猴子,將頭靠在猴子的背上。猴子是她的親哥哥。她錯了的話,猴子是不是一定不會怪她呢?
官縣的偽軍指揮部。
程悅川雙腿交叉搭在辦公桌上,倚著椅背。
哎,是他沒有安排好,交代少了。落落這次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本來,程悅川想用程落來轉移鬼子的視線,趁機先將芷蘭送出去。他等了那麽久,終於等到與大哥正麵交鋒,這是將芷蘭救出鬼子手裏最好的機會。隻是鬼子盯得太緊,沒辦法,他需要另一個重要角色來移開鬼子的視線。所以,他選擇了程落。但是,程落殺了一個軍官,和堂本正一負責保護的還沒來得及送回日本的幾個醫生,就已經將鬼子惹火了。然又重傷了堂本正一。
但是程落,程悅川不得不救,實在是左右為難。要麽放棄計劃,要麽放棄程落。最終,他還是選擇,先保全程落。
現在,程悅川徹底失去了鬼子的信任,履步維艱。他的眼線遍布,他已經聽到了林老伯的死訊,山本佐找人挖開了隧道,來救援的部隊損失極大,包括林老伯的小孫子,也已經死去。甚至被山本佐下令,用刺刀挑起那不滿五歲小孩兒的屍體,架在了青城的城頭上,對八、路、軍示威。
程悅川憤怒,但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程落。她已經安全到達團城。獨立三團狙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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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回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