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端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占了整個身體的大部分,讓亨利看起來很有種野性的味道。一頭剛健的板寸猶如鋼針般朝天根根豎起,讓人覺得此人一定是堅忍不拔,豪不服輸之輩;方正的臉上輪廓分明,預示著此人性格應該也是那般有棱有角,毫不妥協;最為特別的是臉上那烏黑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嘴唇,配合上那如同深穀幽潭般漆黑的深眸,更增添了幾分瀟灑不羈的感覺。如果不是他說話時總會不經意做出眯眼的小動作,因而感覺失了幾分真誠,他將會是個能讓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的型男。

無疑,他就是青幫亨利,一個不久前才被黎叔從歐洲刺客世家招回來的青年才俊,一個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高傲男子。

亨利現在很生氣,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原本多天以前他就抓住了武揚,可是該死的老東西黎叔卻阻止了他殺掉對方,理由是創世教的什麽劍帝刀皇打過招呼,讓他們暫緩十天動手,這讓亨利很不能理解。

剛剛回國的亨利可不認識什麽劍帝刀皇,更看不起什麽中H武術。

殺人,始終還是精通刺殺之術的刺客才能做得如魚得水。可惜老東西並不信他,就連他想找阿狼挑戰,也被那老家夥阻止了,理由同樣是對方有著創世教的人保護。

前怕狼後怕虎,這黑道混的還有什麽意義?出於某種理由,亨利不想同黎叔鬧翻,於是一個人摸到了阿狼的藏身之所。

就在小明二老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向剛從床上躍起來的阿狼射了一槍。

槍是好槍,M國最新研製M232反器材*,能擊穿五十毫米厚的鋼板,射程更能達到變態的三千米,缺點是後座力強,需要固定槍身才能發射。不過這對實力高強的亨利可不是問題,他就那樣如同標槍般直立著,帶著熱成像眼鏡對著屋裏扣了一槍……

意料之中,這一槍並沒有擊中目標,如果阿狼這麽好對付,那就不配從如此多勢力狙殺中活過來,但意料之外的是對方動作實在是太敏捷了,幾乎隻用了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就從屋內跑到了出去。

亨利微微眯了眯眼,那如寒星般的眸子射出逼人的精光,“哼哼,果然有點門道,不過這樣更有意思了,哈哈哈……”

亨利雖然恃才傲物,但卻不是魯莽之輩,他懂得權衡雙方實力,知道對方實力高強後,第一時間朝內吼出了之前那番話,為的是激怒對方,好讓阿狼憤怒之下氣機四散,從而露出破綻,這樣他就更加的有機會一擊即中了。

但當他吼出那句話許久後,屋裏還是沒有一點聲音發出時,亨利不禁對阿狼更加高看了幾分,“哈哈,不僅有實力,還很冷靜,倒也配做我亨利的對手,看來我這趟沒白來。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從房子外麵傳來,亨利很自信,一點也不怕被阿狼發現他所在的位置。

“阿……狼,武揚真的在他手中嗎?我們……我們怎麽辦?實在不行你自己走吧,別……別理我了……”聽見外麵的殺手口氣大過天,這讓許芬很擔心,雖然她並沒看見來人的樣子,但光是那語氣裏飽含著的強烈自信,就讓人不由相信,他一定很強,他所說的話並沒有誇大其詞。

“武揚不在外麵!等下你去浴室用冷水打濕全身,那個殺手由我解決。”盡管屋外的亨利用武揚的命來威脅阿狼,但此刻的他實力大增,通過異常靈敏的聽覺,早就發現外麵就一個人的呼吸,根本沒有武揚熟悉的氣息。

這也讓阿狼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真拿武揚來威脅他,那麽縱使他身手再高強,估計也會有種縛手縛腳的感覺。

“好,阿狼你別擔心我,我馬上去。”雖然不知道阿狼為什麽會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但許芬還是溫順的表示同意。

“打濕身體後躲著別出來。”話音落下,阿狼頭也不回的朝著屋外奔去,剛到門口,仿似想到了什麽,他回過頭來看著全身微微顫抖的許芬說道:“不怕……我會處理的!”

阿狼說完後也不等許芬的反應,化身一道輕煙,一溜兒的消失在了門口。

“他……他在關心我?真的關心我?”許芬不敢相信的想著,心裏情不自禁升起一陣喜悅,望著阿狼消失的方向道:“阿狼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你放心去戰鬥吧!”說完,許芬臉色一紅,咬著牙暗暗的告誡自己,既然選擇了做他的女人,那麽就得習慣這種“刺激”的日子。

阿狼最後那句貌似關心的話讓她瞬間產生了無窮的勇氣,刹那間,外麵那個殺手好像變得再不可怕了。

拋開膽怯的心理,許芬直朝著浴室跑去,途中還做出些中規中矩的躲避動作,估計是她當警察前在警校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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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前麵不遠的牆壁開了一個大洞,巨大的聲響震得耳膜生疼,那大口徑*發出的子彈又疾又快,如果不是阿狼實力大進,真不知道能否躲過。

“身手不凡,又裝備了熱成像儀器,必須盡快跑出屋子。”這樣想著,阿狼速度提到極限,奔行中做出種種奇怪的規避動作,這是種從死亡邊緣摸索出的,比之前許芬做出的所謂正軌的規避動作有效百倍。

阿狼並不奇怪對方能透過牆壁發現他的蹤影,因為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世上有這種裝備,並且他還從老混蛋手裏看見過,所以才會吩咐許芬打濕身體,降低身體的體溫,不然被外麵殺手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哼!臭小子滑溜的跟條泥鰍一樣,能接二連三躲過我亨利狙殺的人可不多……不過,如果你能順利的跑出屋外,我就同你來場赤膊對戰,哈,有趣!”微微眯著眼睛,亨利端著槍自言自語道。

從他說話的語氣不難看出,至現在為止,他都沒把阿狼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實力高強到極點還是傻大膽到極點。

眼看著門口在即,但阿狼驀地停住了腳步。

如同條八爪魚般趴在牆角,阿狼冷靜的看著門口,雖隻有幾米的距離,但他卻知道,想闖過這段距離並不容易。

從之前殺手的一係列表現來看,對方極不簡單。他每次開槍的時機都把握的恰到好處,並且子彈飛來的角度刁鑽古怪,即便現在的阿狼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但卻有好幾次都險些中彈,這讓他不得不提高警覺。同時心裏泛起陣明悟,青幫果然是傳承許多年的老幫派,實力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看來之後救武揚的行動怕是不會輕鬆。

亨利如同根標槍般站的筆直,身上那黑色風衣在氣機牽引下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雙手端著至少有上百斤的*,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門口。整把槍像是被鐵釘固定住一般,沒有一絲的晃動。

亨利沒有動,隻因為屋內趴著的阿狼沒有動。他在等,等對方衝出屋門的那一刻,隻不過不知道這一刻什麽時候才會到來。

阿狼也沒有動,敏銳的五感清晰的捕捉到屋外亨利的情形,他知道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的就是他衝出外屋的一刹那。

一時間,四周圍死一般寂靜。

阿狼和亨利都明白對方的想法,但短時間又找不到破解的方法。雖然兩人相隔著十多米,並且中間還有兩道牆壁阻隔著,但雙方的氣機早就相互鎖定,讓誰都不能輕易動彈一下。

這是一個比拚耐力的過程,最後誰沉不住氣,誰就會失去先機。

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但如果這樣一直的僵持下去,最先動的一定不會是阿狼。

因為亨利手中最起碼端著一把重愈百斤的*,而阿狼僅僅隻是趴著而已。

時間緩慢的流逝,兩人都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亨利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雖然他實力超強,但抱著一百多斤重物保持同一個姿勢站立了兩個小時以上,依然會有少許的吃力感,“該死的臭小子,倒是很能忍。媽的,算老子今趟認栽,讓你出來又何妨?”

想到此處,亨利豪氣頓生。

一把扔掉手中的槍,一次深呼吸,大量新鮮空氣進入肺裏,讓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亨利微眯著雙眼,一對深厚的眸子透出強烈的殺機,如此厲害的對手,絕不能讓他存活於世……

阿狼站在空曠的屋外,冷漠的看著不遠處一個小土包上的亨利,一言不發。也不知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阿狼不知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放眼看去,視線所及範圍內毫無任何建築物,就身後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孤立的杵在那,顯得很突兀。

房子四周圍是大片的草坪,平整的草坪上時不時的凸起些小土包,小土包頂部像是被人特別整理過,平整的如同一麵鏡子般。

阿狼當然不知道,這裏其實是個高爾夫球場,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世界上有著高爾夫球這種運動。

不過是什麽地方他並不關心,他現在想的是怎麽能擒住眼前的人。以對方的身手來看,在青幫地位絕對不低,不知道能不能拿去交換武揚的命。不過,就算不能,至少擒住他可以問出武揚的情況。

“哈,縮頭烏龜,肯出來了?”諷刺的言語說明亨利對阿狼是多麽的厭煩。但這種厭煩來得卻是毫無理由,因為之前比拚耐力上輸了一著,所以他討厭對方,他討厭所有比自己優秀的人。

雖然不知道阿狼身手如何,但至少他耐力強過自己。

“放了武揚。”阿狼不理亨利的諷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想救他,打贏我再說……”話音方落,亨利雙手握拳朝著阿狼奔來。

十多米的距離還來不及眨眼,那隱含風雷之聲的重拳卻在阿狼瞳孔裏越放越大。

這一拳簡單而直接,但亨利硬是把簡單的一拳發揮的不簡單,其中對時機的把握,對敵手下一步的舉動都推算的精準無比,可以說,光是這一拳,已經足夠他躋身一流高手的層麵。

看著這揮來的一拳,阿狼心裏大吃一驚,他已經很高估對方的實力了,但沒想到亨利比他估計的還要厲害。

暗呼一口氣,平息了吃驚的心理,阿狼撮手成指,電光火石般點向亨利揮出的拳頭手腕,指尖穿破空氣,順著揮出的路線拉起一條淡淡的白線。

“哼!”一聲冷哼,亨利對阿狼點來的一指看也不看,驀地變拳為爪,抓向對方麵門,同一時間,他空出的一隻手魔術般變出一把匕首,閃著幽幽寒光的刃尖直刺阿狼心口,端的速度迅捷無比,角度更是極盡刁鑽之能事,讓對手避無可避,自覺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如果被匕首刺中,就算阿狼有著超強恢複能力,也難逃一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