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該雄武青年臉型修長,麵上白淨無須,額頭上有著幾許深刻的橫紋,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他一雙精亮閃爍的眸子,隻要掃過誰身上,那人就會忍不住心中發寒。

此人無視場中所有人,隻顧緩步前行,那優雅的姿態與強勁的氣場給人極大壓力,使得場中眾人都忍不住微微皺眉。

“怎麽好像變強了?”感覺到姬川康身上散發出的壓力,阿狼心裏暗自琢磨著。

沒錯,來人正是號稱東瀛第一高手,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姬川康。

“你們兩個小子也在這裏?”姬川康看了看阿狼和武揚,話雖如此說,可看他麵上的表情卻是沒一點吃驚。

“嗬嗬,姬前輩大駕光臨,小子怎麽敢不夾道歡迎呢?”沒等阿狼說話,武揚就率先開口說道,而且他說話時臉上還特意帶上了一絲獻媚的表情。

“油嘴滑舌。”姬川康淡淡的回了一句,隻見他把目光從阿狼兩人身上轉移到郝三哪裏。

此刻郝三站得筆直,自剛剛姬川康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也在?”姬川康緊盯著郝三,臉上不露一絲表情,讓人想看出什麽都難。

“哦,回姬前輩,今天約了朋友來這裏吃飯,沒想到卻遇到創世教在此辦事,所以就留下來看了看。”郝三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雖語態恭敬,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不亢不卑,一副大家子弟風範。

“郝無敵那老家夥怎麽沒來?”姬川康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郝三隨意的問道。

“家父最近有筆生意要談,去了京城。”原來郝三的父親叫郝無敵,光聽名字已然很是霸道,隻不知他實力是否配得上他的名字。

“什麽生意能勞動那老家夥親自出馬?哈哈……”姬川康旁若無人的笑著,但餐廳裏的眾人卻是沒有一人敢附和他的笑聲。

“恩,這個小子也不太清楚,家父走的匆忙。”郝三依然語帶恭敬,似是對對方叫自己父親為老家夥絲毫不介懷。

“你是創世教的人?你身後那四人是飛鷹訓練的傀儡吧?”姬川康不再理會郝三,又把目光移到天擎身上。

“回姬前輩,晚輩正是創世教的人,請恕晚輩有要事在身,告辭了。”天擎貌似恭敬的回了一句,可後麵半句話怎麽聽來都有種不敬的味道。

“要遭了。”看見天擎的表現,一旁許久未開口的阿狼心裏暗想著。

“哼!”就在阿狼想法剛從心頭冒起,耳旁驟聞一聲冷哼,震得他連著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般。抬眼瞧去,隻見姬川康臉上閃現一絲怒容。

“創世教……在本座眼裏連個屁都不是,如果是你們的教主親臨,或許還可和本座過上幾招,你們這些無知小輩狂個什麽勁?”姬川康一雙寒眸冷冷的注視著天擎,說出的話卻帶著誅心之意。

試問當今天下,有哪個人敢說創世教連個屁都不如?也隻怕隻有姬川康這個幾十年未出世的老魔才能如此狂妄。

天擎首當其衝,被姬川康那聲炸雷般的冷哼刺激的兩耳淌血,此刻縱是想開口辯解兩句,可礙著對方故意壓來的驚天氣勢,卻是哪裏說得出半個字來?

“哈哈哈,有趣。”倏然間收回壓迫著天擎的氣勢,姬川康又是一聲大笑,陰柔的聲音沒有給人豪邁之感,反而讓人覺得陰森難受,特別是實力較弱的武揚,聽見那如同偽娘的笑聲,耳鼓都快被震破一般。

“你又是誰?”要說場中還有誰不認識的,估計就是亨利了,而亨利本人身上的氣勢卻並不弱,這讓姬川康很好奇。

“亨利。”雖明知姬川康是個暴戾而嗜殺之輩,但亨利一向囂張慣了,這老實的回應對方問話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致。

“你身上流露出歐洲刺客世家的氣息,你是刺客世家的傳人?”不愧是金字塔頂端的超階人物,眼光獨到,這天下勢力仿似沒有他不知道的。

“小子隸屬青幫,現在黎叔手下辦事。”亨利心裏大驚,沒想到被這看著年齡不大的青年隨意看過一眼,自己的身份來曆就被對方說得清清楚楚,看來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知姬前輩今趟來有何要事?小子看看能否幫上忙。”看見姬川康把注意力放到了亨利身上,了解亨利脾性的郝三適時的開口說道。

“郝小子不錯,雖然不知郝無敵那老家夥的功夫你學到了幾層,但他的奸猾你至少已經學了九成去,哈哈……”姬川康語帶譏諷的說道。

“姬前輩謬讚了。”雖明知姬川康在諷刺自己,郝三卻好似很受用般,竟然煞有介事的道起謝來。

“毒狼小子,本座這次專為你而來,小子跟我走一趟吧。”姬川康兀自起身,細長的眸子透露出冷酷無情的光芒,隻怕對方稍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暴起傷人。

“沒空。”阿狼冷冷的眼神毫無所懼的迎上姬川康透射而來的目光,說出的話亦如他眼神般冷漠。

自姬川康進餐廳後,場中所有人,事故如郝三,狂妄者如亨利,霸道如天擎,狡猾如武揚,皆被其懾人的氣魄所震懾,無論他們何人,被對方點名,隨意評價,都沒表現出半分的不恭敬。

而唯有阿狼,這個冷漠寡言的年輕人,卻是第一次正麵拒絕了姬川康的要求,一時間與他有間隙的幾人無不嘴角帶笑,想看著他如何收場。

不過這幾人中,亨利卻是笑得很苦澀,他想到,如果阿狼一旦被這個姬老魔殺了,那麽自己得到基因藥水的夢想就會泡湯,更甚者,自己組建所謂的基因兵團的願望隻怕也成了妄想,想到這些,他感覺嘴裏更加的苦了。

“你敢拒絕我?”姬川康瞪了瞪眼,目光直視阿狼雙目。

看著姬川康眼眸,阿狼感覺心裏難受的仿佛被針紮一般難受,這不是心裏作用,是實實在在感受到的,對方不知習練了什麽魔功,卻是能夠以瞳孔傷人於無形。

隨著對視時間的加長,阿狼不僅心髒絞痛,連大腦都昏昏沉沉,好像隨時都要昏迷過去一般,他隻感覺,對方盯著自己的眼眸好似能發出一種微弱的光,這種光直達本心,更能幹擾到大腦,而他心裏明明想著避開對方的目光,可是身體卻難移動分毫。

時間越來越長,阿狼整個後背都被汗水侵濕。他努力的抵抗著,憑著自己堅如磐石的意誌苦苦的抗爭著。他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如果自己放棄抵抗,任憑身體昏厥過去,那麽自己不光是暫時的失去了知覺,而是連意識都失去了。

因為阿狼感覺,對方不會僅僅簡單的把他刺激的昏睡,如果是那樣,還不如直接出手來得方便,姬川康是想剝奪他的意識,最後把他整個人都控製住,到那時,說不定他會變得如同天擎帶著的四個傀儡。

“不能暈,一定不能暈。”阿狼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可是僅憑意誌,卻實難抵擋對方霸道的魔功,他隻感覺自己意識在一點點淡薄,他知道,當自己意識全部褪去的那一刻,也就是自己斃命的一刻,當然,這個斃命不是指身體的斃命,而是靈魂。到時候,他就再不是阿狼,而是一條任憑姬川康驅使的狗,不,也許連狗的不如,因為狗還有自己的意識,他卻是連意識都沒有。

一旁的武揚看見阿狼一動不動的盯著姬川康雙眼,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但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在姬川康眼裏看見了藍汪汪的神光,這讓他很納悶。同時對阿狼卻又多了分擔心。

即便如此,武揚卻並未驚動阿狼,因為他知道,高手相爭,必然會在動手前蓄勢,最後等氣勢到達一個巔峰時再出手,以勢壓人,將會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現在看見阿狼後背濕透,他也隻不過以為對方在鬥勢中暫時的處於下風,如果冒然驚動他,說不定反會害了他。

就是武揚這個自作聰明的決定,卻是把阿狼推進了又一輪危險的**。

阿狼意識漸漸模糊,盡管他咬牙堅持,可是,對方詭異的眼神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般,讓他連閉眼都做不到。

阿狼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卻還是堅持著,如果放棄,那他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嘿嘿……”姬川康嘴角露出一絲森寒的笑意,他能感覺到,阿狼的意誌漸漸淡漠,同時他的意識也在慢慢褪去,照著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自己的傀儡,不過這小子的意誌也算是大異常人,如果換了場中任何一人,他有信心能快一倍的時間收拾下對方。

姬川康之所以大費周章的想把阿狼變成自己的傀儡,其實是有目的的,他不知從什麽地方探聽到阿狼的來曆,跟著有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想要對方配合。

但姬川康深知,以阿狼的個性,一定不會老實的配合自己,所以才會想到先迷失了對方的心智,雖然被他這個秘術攻擊後的人之後會變得白癡,不過這卻不在他考慮範圍。

姬川康本就是個狠厲的魔頭,隻要能達到目的,哪怕是死再多的人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阿狼越來越難受,此刻他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雖然僅剩下一點意識,但他卻知道,這是自己即將變成沒有意識的白癡的前兆。

“對不起了,小明老人,不是我想放棄生命,而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意識即將消失之際,阿狼腦海裏突然想到了小明老人,回憶起老人告訴他關於老混蛋的事跡,開導他努力活下去……種種片段在腦海裏一閃而逝,隨即又消失的無蹤無影……

阿狼意識漸漸模糊,也許再多一秒,他連最後一絲意識也將消失……

驀地,就在他意識即將消失之際,一絲柔和的感覺自胸口顫中穴傳進體內,瞬間經過全身,最後停留在了大腦的識海裏。

就在那絲柔和的感覺剛剛達自大腦,阿狼渾身一震,剛剛還模糊的意識倏然變得清晰起來,而之前意識清醒時感覺到的心口刺痛感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渾身舒透,就似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一般寫意和暢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