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粒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多,她躺在**仔細聽著樓下的動靜,那些說話聲斷斷續續一直沒停,她終於忍不住從**下來,想下樓去看看究竟。
同屋的另外二位倒是睡的很沉,像是沒被樓下的動靜吵醒,呂粒更加輕手輕腳的往門口走,小心翼翼開門走出去。
樓梯剛下了一半,呂粒就看到樓梯上不光她一個人,前麵的緩衝台那兒,臭豬正仰頭看著她,兩隻狗眼在昏暗的光下閃著亮光。
呂粒吃驚的衝著臭豬咧嘴笑,“臭豬,你怎麽在這兒啊?”說著,她走到臭豬跟前蹲下身子,摸了摸狗頭。
臭豬搖晃著尾巴聞聞呂粒。
樓下的說話聲又響起來,呂粒歪頭往下麵看去,馬克講著英語從樓梯口走過去,恍然感覺到樓梯上有人後,又倒回來抬頭看。
“呂小姐?還沒睡?”他用中文問呂粒。
呂粒起身繼續往樓下走,“是啊,有點失眠,馬克你也沒睡呢。”
到了一樓,她才看到馬克的對麵還有一個男人,一張混血的臉,看到呂粒出現很紳士的微微一笑,嘴上緊跟著又繼續和馬克說起來。
呂粒隻好先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朝著林寂臥室的方向瞥過去,不知道他的眼睛現在怎麽樣了。
正看著,馬克的一句英語落進耳朵裏,這句話呂粒能聽懂,“我們去敲門吧,老板一定沒睡,旭先生你來的真是時候,我正想偷偷聯係你呢。”
馬克口中的旭先生,回了一句“ok。”兩個人一起就要朝林寂臥室走。
旭先生的視線落在呂粒臉上,腳下停頓了一下,轉頭跟馬克說,“這位小姐是住客吧,她需要你的話,我可以自己去他那裏。”
他說著,又衝呂粒很禮貌的微笑一下。
馬克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呂粒還在,他馬上換了中文問她是不是有什麽需要。
呂粒連忙搖頭,她在那位旭先生臉上匆匆看了一眼,直覺這人應該是認識林寂的,可能是他朋友。
“哦,你要是沒事,那我就帶許醫生先去看老板了。”馬克語氣明顯有些著急。
呂粒聽到馬克叫這位旭先生的稱呼變了,“許醫生”,他不會就是給林寂看眼睛的醫生吧。
十分鍾後,呂粒的猜測就被證實是對的。
等馬克從林寂臥室開門出來時,看到呂粒站在門口,就把那位許醫生的身份給解開了,他還真的就是給林寂看眼睛的醫生,全名叫許旭,也是林寂的好朋友。
他去國外開會剛回來,正好來伊爾賓想看看林寂,沒想到正好趕上林寂眼睛出了狀況,現在正在裏麵做簡單的檢查呢。
聽到醫生來了,呂粒原本有些擔憂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探頭看看臥室半掩的房門口,能聽見裏麵有談話聲。
“這次發作的很突然,你來的也挺突然,開會挺順利吧。”這是林寂的聲音,他用的中文。
“……我們算得上心有靈犀的吧,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聯係我?林寂,還是聽我的,把那個手術做了吧。”許醫生居然也說的是中文。
呂粒注意到“手術”兩個字,聽得格外認真起來。
林寂一直沒回答許醫生的話,隔了半晌,呂粒又聽到許醫生說,“當年你放棄了她的眼角膜,我可以理解,可是……她如果在天堂看得見你,一定也和我一樣,希望你做那個手術。”
呂粒心頭莫名一磕,她的眼角膜……誰的?呂粒不確定自己心裏的直覺,是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