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找天才畢靜
狹隘的讓人煩躁的空間，視線無疑受到牽製，這樣破舊不堪的隻能容納2個人住的小房子，在佳麗的到來變的更為窄小，空氣幹燥，窒息的感覺都有了。
佳麗把所有的資料攤放在書桌上，光鮮的台式電腦外殼異常的耀眼，這是畢靜買的？不可能，她吃住都有問題怎麽可能買的起電腦呢。冒著好奇，在蠢蠢欲動的心再三催促下，還是忍不住問了。
“靜兒，這電腦是？”話沒有說完，就意識自己的魯莽，這不是明擺著是好心人送的嘛，怎麽還是將信將疑的問了，自己真是小肚雞腸。
“是教授送我的，上禮拜才安裝好。”早就預示好的回答，佳麗並沒有感覺欣喜，隻是在懊惱自己剛剛突兀的話，遲疑了片刻，她笑咪咪的看著靜兒，修長白皙的手撫摸著她短促的頭發，有些紮手。
“靜兒，你要努力啊，這麽多好心人都在幫你，你一定要做出成績來讓大家刮目相看。”每次在靜兒的麵前，她就像轉化成上了年紀的歐巴桑，說話老氣橫秋的。
“佳麗姐姐，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學習，佳麗姐姐你給我的這些是什麽啊？”靜兒輕輕的翻閱一張張整齊的資料，時而還會突出幾張有顏色的紙片，一掃而過後滿腹疑問。她看不懂這些密密麻麻的數字是有什麽用處，隻是很數字很大，看著有點費力。
“這個啊，這個是我們媒體係老師給我的作業，說是要查找裏麵的漏洞，鍛煉我們的耐力，可是你知道我這些天都在家裏養傷，更本沒有時間去做，所以時間拖了下來，沒有完成，我想如果你用你的天賦在計算機上核算一下，那很快就能查出問題了。這我可是做不了的啊，嘻嘻，所以就拜托你了。”佳麗天花亂墜的吹噓了一遍，她知道這是機密，不能隨便透露，隻好隱瞞了她，抱歉啊，因為不能說，所以才撒謊了，唉做人難做一個永遠不說謊的人更難。
“哦這樣啊，那好吧，我幫你核算一下，你等一下哦，那個你幫我報數字啊，哎呦算了，我自己看吧，這樣還簡單些，哈哈，佳麗姐姐，你的作業我一定幫你完成。”靜兒打開主機，然後滴滴答答的敲打鍵盤，那個聲音是多麽有節奏，多麽的和諧啊。手指間透露著歡快的樂章，她真的很喜歡計算機，在操作的時候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不注意是看不見的，如有如無，淡淡飄渺。
佳麗原本是在身邊看著她操作的，可是後來她發現靜兒專注的神情已經超越了自我的空間，完全投入進去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跳躍的屏幕，此刻她身在何處？她是在和電腦通靈嗎？她怎麽能這麽認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才這樣賣力，還是她的天賦將其帶入這樣特定的氛圍呢？無法解釋，恐怕隻有當事人靜兒才能真正的了解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看電腦一組組排列有序的數字，佳麗亮出甜美的招牌笑容，她知道靜兒已經摸索出套路了。
輕輕的鬆了口氣，搖擺定了很久的胳膊腿腳，真是酸痛，佳麗把一切的事情都交個靜兒了，她是放心，根本無需擔心，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她可以在外公麵前顯擺一下咯，以後自己也要像偶像外公一樣努力為夢想由風大奮鬥，這才是她一輩子的理想。
搖擺扭動那細小的腰，眼睛直視前方，餘光不經意的落在遠處買菜歸來的靜媽媽身上。
屋子前麵一人抱不過來的梧桐樹被風隨意吹吹，落下無數泛黃的樹葉，它們從天而降，不定時的轉換姿勢，彎曲沒有規格的線路，輕輕的落在腳下。它在示威呢，在告誡世人就要進入冬天了，注意保暖。
單薄白色襯衫的靜媽媽提著菜籃子從遠處慢慢的走來，弓著的背脊能看的出她無盡的疲倦，生活把風華絕貌的女人無情的摧殘。原本應該矯捷的步伐也變的沉重，距離家門還有50米的地方，一個大約40多歲女人攔著她的去路，與她撕抽在一起，女人搶過她的籃子，兩人拉拉扯扯推搡半天，靜媽媽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牽絆著。
佳麗心一提，怎麽回事，她為什麽要攔著她的去路，是要刁難她嗎？是房東來催促房租的？還是隔壁的惡婦看她好欺負，要她把籃子裏的菜給留下來。這個恐怕不是，因為靜媽媽籃子裏的蔬菜早就失去原來鮮美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是頭天剩下的菜，亦或是被他人挑下來的，總之一定是便宜才買的。
很快靜媽媽被拖進早些女人出來時的那扇門裏，佳麗有些緊張，她回頭看了看還在專注的靜兒，決定隻身前往去看個究竟。她飛快的奔跑，大概是當成百米衝刺了，馬踏飛燕的改版。
當她趕到的時候，靜媽媽迎麵出來，剛好碰了頭，佳麗被突兀的舉措，嚇得退後幾步，然後又上去詢問：“靜媽媽，剛剛……剛剛那個女人沒有對你做什麽吧？”她的眼睛在靜媽媽身後搜索，想要看看那個得逞的惡婦會不會依然窮追不舍跟出來。
“佳麗你怎麽了？剛剛那個是風姨，她人很好的，你和她有過節？”哪裏，才沒有呢，剛剛看你與她來後推搡，外加想要快速掙紮的神情，有過節也是和你吧。佳麗在心裏揣測，她的視線依然在身後空曠院子來回警覺的盤查。
“哈哈，佳麗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了，我告訴你吧，風姨是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拉著我是為了給我一些柿子，她在院子裏種了一棵柿子，新鮮的熟透的柿子，她要我摘些回家給靜兒吃。你看這裏，很多吧。”靜媽媽把挎在胳膊上的紅色籃子伸過去讓佳麗看，一個個圓乎乎的柿子，頂著幹枯的蒂，飽滿的皮膚光鮮，透明，裏麵的絲絲筋脈都清楚的呈現。看來是真的了，可佳麗還是很不放心的問。
“靜媽媽，那剛才她幹嘛要和你拉拉扯扯啊？”
“這個啊，其實是我啦，風姨老是給我東西，而且都是不要錢的，我又沒有什麽東西給她，每次都白拿哪裏好意思呢，就說我不能再收了，可她就個急性子，硬是把我拖了進去。我隻好接受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遇到你，遇到周遭的這些恩人，我真的……”靜媽媽一隻手搭在佳麗肩上，一隻提著沉甸甸的籃子，邊走邊對佳麗解釋，說道忘情的時候，眼角悄悄的濕潤了。
回來後，佳麗想要幫她洗菜，幫著做菜，可是靜媽媽統統的拒絕了，她說油煙髒，你去和靜兒看電腦去。任憑佳麗怎麽要求都拗不過她，隻好乖乖的去靜兒身邊。
時間鎖定在11點，靜兒樹立的雙肩微微的放下，長長的舒了口氣，成功了，一年的報表，在靜兒手裏就用了4個小時，真是天才。靜兒起初皺著眉頭，滿臉的糟糕的表情，是在說這份報表很糟糕，還是不滿意自己的速度？唉！靜兒同學，很厲害了，千萬不要這樣想啊。
“佳麗姐姐，還好這是作業，要是真的公司報表想必這家公司很快就要倒閉了。”靜兒展開皺褶的很緊的眉頭，調侃的說。語出驚人，佳麗聽到這話，暗暗淡淡諷刺自己的聰明，每張都是真實的報表，每份都是會計部門上下盤點的結晶，可心裏曾經還是僥幸的想，一定沒有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可終究還是驗證了。她氣憤，氣那些隻拿工資不管事的如白蟻預備挖空整個房子的庸才。
“靜兒，說說。”一切都在計劃當中，早就猜到會有發現，所以她才誓死偷出資料，現在的發現不足為奇。
“這份報表實在是漏洞百出，先就那上個季度的股份提成來說吧，原先預算的是100萬，可是考察的時候就收了94萬，更奇怪的是每次股市上調的幅度都很大，也就是說賺的也多，可偏偏填上去上的很少，隻光看最後的股市下滑來表明怎麽也不至於少於100萬，我顧慮算了一下以前賺的減去最後兩次的怎麽都會超過預算。”
“也就是這樣下滑的比例有水分？”佳麗心提到嗓子眼，這樣事情還是第一次見，歪著腦袋，一臉詫異，百思不得其解，這裏都能做手腳？！
“恩，可以這樣說，最後兩次下滑是不可能會減少這麽多的，這個報表也很奇怪為什麽最後下滑的程度會那麽大呢？依照前麵的還是可以穩定的啊。”靜兒看了看電腦上閃爍的黑色字體，嘴角斜斜的笑，是挺可悲，這麽簡單的紕漏也能拿出了考。
“意思就是說最後的兩次是有人故意誇大填上下降比例的？！”好，果然露出馬腳了，佳麗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想誰監督股市的，就能知道誰在幕後謀私利了。
“還有一點，我發現有個款項也很奇怪，就是6月份轉賬這章，看似好像是撥出去籌備器材了，可最後器材沒有回來，交了個折耗報表，這個折耗也不正常，論一般的人仔細想想也不難發現，這種折耗是不可能存在的，畢竟那筆款項是一個整的，就是想要扣除路費，賓館的費用，一般的也不會動這筆大資金，可偏偏就動了，還有佳麗姐姐，要是這是真的話，那這個購買器材的人也賺了不少。”靜兒眼睛發亮，忽閃忽閃的，並不是邪惡汙濁模糊的印象，而是猶如天空上跳躍的星星，清澈透明，純淨的可直達內心世界。
“怎麽說？”佳麗迷糊了，難道除了可以扣除不必要的費用，還有別的？
“你真是想不到，你想啊，這麽大的錢，你看看1000萬啊，這麽多的錢一次性轉賬要拿多少利息啊，哪怕是存一天也不少啊，你看到沒有這筆錢去了10天呢，這裏有記錄，往往她扣除多少費用就表明錢去了多少天。”靜兒換算，說的頭頭是道。天啊，這麽大的數字，都是錢啊，怎麽也不敢想帶著身上是什麽感覺。
“是哦，我怎麽不知道呢，10天就是普通一般利息數字也客觀了。要是借給銀行放貸那就更多了。”佳麗曲著指頭算，忽然發現十個手指不夠數，隻好用嘴巴說了。
“還有你看這個更好玩，我本來以為這個應該不要算了，可是我想竟然是你們老師出的題目，一定會有破綻，所以我就算了一下，你知道嗎，這些算術出現低價錯誤，鑽的就是一般人都相信計算機這個空擋，沒有一個人去核算這個答案是對還是錯，都以為計算機永遠是對的。我這樣說吧，就是5加4等於9，可是它有意寫8，或者8點幾，反正就是出現誤差，這個誤差小，一般人不會去考量，就像5加4等於多少，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問題連幼稚園的小孩子都會算，就忽略不記了。可往往這就是錯誤的所在地。”靜兒認真的翻找拿張低價錯誤的報表，然後把它交給佳麗。
佳麗仔細的看了看，這麽大的數字，最後的結果也是個生僻的數字，太大就是自己也不會無聊的去核對一遍的。佳麗從上看到下，意外發現最後簽名處寫著江秀。是江姨的簽名，她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佳麗這些也是，你看看，或多或少都會偏差點。”靜兒分類很細致，哪裏出現同種錯誤，哪裏是刻意錯誤，統統區分開來。
在靜兒的指點下，每個錯誤都排列有序，一目了然，佳麗發現一個通病，凡是有她美麗的江姨簽字的，都是存在問題的，難道？她不敢多想，這麽多年江姨就像媽媽一樣照顧她，外公沒有子女，也很看重這個義女，親密的就像一家人，不會這樣的。正當她做思想鬥爭的時候，靜兒的話如萬劍穿心，痛的她死去活來。
“佳麗姐姐，你看到沒有這些錯誤的報表都是這個叫江秀簽的字，她肯定就是你們這次作業上的黑名單，哈哈，我幫你找出來了。姐姐你的作業完成了。”
涼風一股一股的吹進來，然後轉了幾個彎，又出去了，佳麗佇立在靜兒身旁，目光呆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