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離悵藝術節(1)

渾身濕透的夢龍不禁打了個冷顫,拿起佳麗丟給他的毛巾揉揉頭發。一絲淡淡的玫瑰肥皂香撲入鼻中,讓他神魂顛倒。這可是佳麗常用的毛巾,記得第一次大雨潛入房間時,是自己拿毛巾擦頭發,差點被她轟出去。可現在不一樣,他是帶著特別禮物來的,相信大家都會很喜歡的。

“哇,這是什麽啊?怎麽都這麽好玩呢。”出驚歎的是小弟,當佳麗打開包裹,拆開裏麵的紙盒,一串串項鏈似的鏈子出現在眼前,當小弟好奇的拿出一串後,驚喜的發現,項鏈下麵都是喜洋洋。

“夢龍,這是什麽啊?”佳麗皺著柳葉眉,撚起一串放入手心,巴掌大的喜洋洋雙手那著小鼓錘,正要敲打胸前的鼓。那鼓圓乎乎的,成黯。

“這個大家就不知道了,不然這樣,我先不公布答案,你們猜猜這是什麽?”聽到佳麗問,精神十足,想要乘機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可細想,剛剛大家對他這個新任會長似乎不滿意,那麽就出個考題刁難刁難大家。

“夢龍,這是熱開水,給你。”萍萍到來了熱開水,看大家都在擺弄一件小玩意,好奇的拿起一串吊在眼前,吊墜來回蕩漾,匪夷所思的問,“這是什麽玩意?”

“這是夢龍帶來的,說是讓大家猜猜呢。”單岩抬眼看了看新任會長疏鬆懶散的喝著茶,順勢把東西遞給一旁的葉培。

葉培連忙接住,這可是人家夢龍的心血呢,雖然和夢龍是鐵哥們,平時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少,互相也算了解,可這次看來,除了像個小孩子玩的胸牌,基本沒有辦法猜出這是什麽別樣的花樣。

“你們真的看不出來?”夢龍放下茶杯,看著大家互相交流眼神,心想,這下還不讓你們都佩服我,要知道學生會會長可不是蓋的。夢龍把喜洋洋提起套在自己的脖子,然後在佳麗的房間裏找了東西。

“夢龍你找什麽啊?”佳麗看他像個小偷一樣東張西望,躥下跳,實在忍不住問。

“這個嘛,葉培,身份證借我用下。”夢龍走到葉培身邊,伸出冰冷的手朝葉培要身份證。真是暴汗,佳麗的房間連一張紙片都沒有,還是找葉培要個象征性的東西來展示我的藝術。

培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黑色的皮夾,從內而外七八張卡依次排列,他伸手準確無誤的抽出一張卡交個夢龍。

“哇,葉培你這個持卡一族當的也太倒位了,基本每家銀行你都有哦。”夢龍羨慕的朝裏多瞧了幾眼,滿臉春風的說。

“別囉嗦了,大家好等著你給我們解釋這個喜洋洋的用途呢。”葉培合錢包,眼角的餘光掃向對麵的萍萍,一臉尷尬的說。萍萍是好女孩,隻是我無法接受任何女生,最起碼在眼前這個階段是不會接受的。葉培心裏抱歉的想。可他不清楚,有了前一句,就不該有後麵的這句“最起碼這個階段”這不正表示著心裏在過這個階段麽?葉培理不清,自己為何要在心裏給自己這個台階下。

“大家看好,瞧,我把這身份證放如卡片中,大家看到什麽了……”夢龍介紹的很仔細,生怕哪個環節弄丟了。當他把身份證插入卡片中後,喜洋洋的鼓露出身份證的頭像,大家就已經猜到了,沒錯這就是掛在胸前的工作牌。

“切~”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唉。你們別走啊,你們看看這多有創意啊,藝術節當天我們大家都可以帶這個工作牌,多有意思啊。”夢龍攔住朝外走的單岩,有閃到旁邊阻止葉培的路。

“有意思麽?”佳麗瞧了瞧身邊的萍萍,攤攤手,搖搖頭朝樓下走去。

“小弟,你剛剛說你在玩電腦,姐姐教你玩個好玩的遊戲,走去我房間。”萍萍拉住小弟從夢龍身邊閃過。

“喂,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哦,你們怎麽都這麽冷漠呢,就是不喜歡也不要這樣打擊人家的信心嘛。”夢龍一個人站在樓梯口朝樓下喊。

“喂,林夢龍,我要回家了,外麵的雨那麽大,你要不要做我的順風車啊?”葉培拿好自己脫在房的外套,朝樓張牙舞爪,怒發衝冠的夢龍喊。

“啊,順風車啊,當然要了,竟然我的創意這麽失敗,還留在這裏幹嘛呢?!”夢龍擺擺手中的喜洋洋,聳起的肩重重的落下,噔噔噔的朝樓下奔跑。

“那個,佳麗明天你也來我的訓練室,看看我挑選的候選人。”門口,葉培把車開到柵欄門口,穩穩的停在歐式小洋樓低下,單岩捧著受傷的胳膊,他現在是獨臂音樂天才,自然也就剩下搭順風的資格了。連走前不忘和佳麗邀請她看《靈石傳說》的排練,還有一種理由那就是,他希望明天依然可以看見佳麗俏麗的臉。

“好,那明天見,這個雨傘你拿著,切忌你的胳膊不能碰到水。”佳麗撐開雨傘交到單岩的手裏。先鑽進車內的夢龍嘟著嘴巴小聲的嚷嚷:“怎麽沒有見佳麗給我送把傘啊?”

歐式洋樓的二樓,萍萍掀開窗簾一角,目光偷偷的撇向黑色寶馬車內駕駛員的位子,那熟悉的臉,很快連同車都消失在眼前。

“姐姐,你在看什麽?快點來啊,菜都快被偷光了。”小弟嚷嚷著,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按哪個鍵盤。

“哦,來了,等著,看看姐姐去偷別人的。”……

翌日朗朗大明星真是個睡懶覺的臭蟲,睡到日三竿都沒有見他起。佳麗在他的門口貼了張留言:鋼琴家朗朗,早晨在冰箱裏的第一層,藍色的盒子是為你準備的中國早晨瘦肉稀飯。門口這些洗漱用具也幫你準備了,你應該知道房間裏有洗手間,一切都可以在房間裏操作。請除了這頓別墅外哪裏都不要去,以免發生你不想要的追擊。今天我們都不在家,等你醒來看見一個胖胖的阿姨,你千萬不要驚訝,那是我們家的保姆。你有什麽需要就和她說,可是切忌她不是一般的保姆,所以還請你不要隨便指揮的好,否則。落款:李佳麗。

萍萍和佳麗帶小弟去由風大參觀了,這幾天,學校裏的學生大多都在忙碌這期末烤和放假的事情,學校也嶄停了所有的課程,讓同學們自己在家裏複習。學校班級空空蕩蕩,可操場、小公園、涼亭……可以休閑學習的地方都被男男女女占的滿滿當當。

小弟好奇的讓萍萍帶他到處觀光,佳麗被單岩的一個電話叫去了舞蹈室。舞蹈係這個舞蹈係她還是第一次來呢。看身邊走過的美女,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越往深處走,越是能看見那些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她們素麵朝人,不加任何粉黛,光那份氣質就比一般的女孩高幾分。佳麗一路走,一路給美女標號碼,誰是一號美女,誰長得像關之琳,誰有調皮可愛了,等等。好在看見了教室的門牌,如果再走下去就怕她自己都快審美疲勞了。

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裏麵古箏的聲音,陰陽頓挫,又略帶些溫婉而約。她輕輕的推開門,就怕打擾這古箏聲。古箏在她進來的一刹那停止了,她止住了步伐,懊惱的想,怎麽還是打斷了這美妙的音樂。細細的看來,又似乎不是因為她的駐足而斷的音。兩個人在古箏邊指指點點,時而爆出一係列的笑聲,比那古箏的琴音還要動聽。

“那個我是不是不錯過什麽了,剛剛彈的真不錯。”佳麗在身後盯著一百一黑的兩個人好長時間,終於還是開口了,看來他們實在是太專注了,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哦,佳麗啊,來啦。”單岩轉過身看見佳麗雙手抱在胸前,米白色的斜肩包,整套運動服,卷曲的頭發垂在胸前,嘴角揚,仿佛他剛剛做壞事被當場逮了個著,她才如此的笑。

“恩,來了好一會了,隻是看你忙著教學,沒有打擾你而已。可我在想如果再不叫你一聲,恐怕我今天就要這樣一直站下去了。”佳麗朝裏麵走,來到古箏麵前,手指尖輕輕的碰觸到弦,古箏發出粗啞的聲音,“真好玩。”

“學妹這個可不是玩的。”說話的是個男生,他抬頭目視著佳麗的眼睛,那雙說不出來的尖銳,比起朗朗的藍色眼睛略顯犀利。男生白色的風衣一塵不染,像足了古代的俠客,道骨仙風,彈指一揮,音樂如萬軍兵馬在草地奔騰,放肆、浪蕩不羈。和單岩一樣的齊肩頭發,挺拔的鼻梁,像白雪一樣的皮膚,不是那種蒼白,而是一直抗勁有力的男子漢,魅力與日俱增,隻是那兔唇讓人不免有些遺憾。

“你叫我學妹,那麽你是學長咯?”佳麗淺笑,眼前的這個男生看去的確是比自己的大,可這麽快認妹妹,還是讓她歸類去夢龍那類型中,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第一次和夢龍是怎麽相遇的,直到後來成為朋。

“佳麗他的確是學長哦,他已經大三了呢,現在也在兼職音樂事業,我這次是打了好幾個電話才請到他的,他就是我說的候補,他叫原澤。”單岩挽著原澤的肩膀,自豪的介紹著。

單岩介紹中包含著對原澤的嘉獎,好幾個電話才能請到,這是不是說明他很有名呢?可我怎麽不認識哦。佳麗歪著腦袋仔細的把這個人瞧了個遍,最後苦笑下,告訴單岩:“這個。原澤學長,你平時做事情是不是很講原則啊?”

“佳麗你怎麽知道的,他做人最講原則了,說過的話向來都不食言而肥的,而且他喜歡做的事情也會按照自己的原則的判斷和進行,從來不會和一些人一樣投機取巧的。”單岩說的眉飛色舞,仿佛這個男生要是女生的話,他就一定會把他娶回家似的。

“人如其名嘛,哈哈,我也就是猜猜。”佳麗繼續撫摸這古箏,說心裏話她還是第一次撫摸真的古箏,以前都在博物館裏看到,後來也隻是在電視裏看到,這次摸去那種硬實的感覺還真是與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那麽學妹你長這麽漂亮我也就不驚訝了。你想也是人如其名啊,佳麗、佳麗。絕色美女,怪不得見到你就像看見了國花牡丹,那份氣質就是不一樣,單岩你真的要好好把握……把握做個好朋。”原澤的肩膀被某個人緊緊的攥著,疼的她最後幾個字是用牙齒擠出來的,聽到他說完最後朋這個詞,單岩才放開他的肩膀。原澤送白眼,意思:白癡,喜歡人家都不敢說。

“嗬嗬,原澤學長比我嘴巴還甜。”佳麗最討厭的就是這樣阿諛奉承的人,越是看這個原澤,她就有越想要離開這裏。

“佳麗一會方靈會來這裏,然後我們就開始整合排練,讓你靈石傳說》。”單岩坐在古箏旁邊的的凳子,可能是因為失去了這次機會,也有可能是因為最喜歡的人在麵前,卻要裝做她最好的朋,反正此刻的心的疼的。

“方靈?”佳麗想到次募捐,如果不是方靈她也不可能圓滿的幫助畢靜度過難關了,這個恩人,今天一定要相處相處。

就在佳麗盤算著心事的時候,門被推開,迎麵走來一個瓜子臉美眉,黑色的緊身衣,長而擺動的牛仔西褲,頭發盤成發髻梳在腦後,一點沒有把冬天放在眼裏。

“單岩,今天我們練一下整合,她走進來頭也沒有抬一下,直覺往門邊的鞋櫃走去,換下腳的白色運動鞋,穿柔軟的舞鞋,當她再次抬頭時,發現原來的教室裏多了兩個人。她先是驚訝,後來轉為微笑:“佳麗,你來看我們排練啊?”她的聲音像是魔音,柔軟無力,卻又扣人心弦,總能讓人走進她帶來的陽光世界,溫柔到讓人對她沒有辦法形成堡壘。

“方靈,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佳麗沒有忘記她是這次藝術節的負責人,她應該感謝每個演員的付出,更何況,她已經幫助過佳麗一次的好人。

“不辛苦,當時單岩找到我的時候,我也很吃驚,畢竟從來沒有和古箏搭配過,可後來我發現這的確是個挑戰。這無意也是對我自己的考驗,我需要這樣的考驗,所以不辛苦。”方靈說話間隙已經走到佳麗的麵前,她拍了拍佳麗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接著說,“佳麗,我聽葉培說,這次負責人是你。”

“恩,是,我是這次藝術節的負責人,校長已經讓我全權做主了。”佳麗的目光從方靈的眼眸裏撤出,雖然說這些藝術節她是負責人,可實際她為藝術節做過什麽呢?什麽都沒有做,內疚的避開她的眼神。

“嗬嗬,我聽葉培說的,那這次就是你真正的在大眾麵前露臉了,以後可就是公眾人物了,你要加油辦好這次藝術節哦,我聽說佳麗你以後會……哦,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們還是排練。”方靈想說的是佳麗以後做校長,可她還是保留了一點自私,如果江秀一直做由風大校長,那麽葉培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可笑的是原本該競爭的兩個人,卻因為莫名其妙的愛情給糾結,真擔心葉培會為了佳麗做出怎樣的付出。想想他多傻,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這點他是懂的,卻裝做什麽都不懂,一顆心隻想要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方靈想到這裏,心就疼,自己的感情該歸何處?哥哥,為何你是我的親哥哥?

佳麗總感覺這個大她一歲的方靈話裏有話,可現在有人在,也不好直接問。就站且拋到腦後,她這樣安撫自己衝動的心。

方靈的動作非常嫻熟,每一步都踏的那麽準,地麵的白色交叉線條就是最好的尺,就連那旋轉都美麗異常,她邊跳邊告訴佳麗這套舞姿練習後,還可以幫助柔韌骨骼。佳麗好奇的跟著擺動手和腰,腿也不安定的動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何自己看見舞動就這樣瘋狂,她的腿就不聽使喚,想要跨入舞池。

原澤的古箏聲悠揚而惆悵,頗似看見畫卷美人,歎息後古無人相依。這樣搭配真是有種別樣的神秘,夢幻和現實的交叉,似乎在夢幻中和自己的對話。

在排練結束後,佳麗偷偷的走進舞蹈室,她打開自己錄製的古箏聲,慢慢悠悠的挑起方靈的舞步,她記得這裏是轉彎,這裏是大跳,這裏是抬腳下腰,這裏是拳頭加掌風……她超強記憶力從這裏體現,似乎被一股力量牽引著,難道她是跳舞的嗎?她一個轉身把自己假想的甩的遠遠的。什麽今生?更不就不存在,要知道現在是21世紀,我們可是崇尚科學的最新年輕輩。佳麗踩著方靈留下的腳影,閉著眼中享受古箏的輕和離悵。

當她大汗淋漓的回到家中後,那一波動聽的鋼琴聲從二樓傳出。音樂輕的快要窒息,仿佛淒涼的荒郊野嶺,在慢慢的訴說自己內心的苦澀。是誰在我房間裏彈琴?彈的如此寒冷。佳麗拿著鑰匙打開門走進玄關,腳步被音樂牽引著,這是今天第二次被音樂感染,她無法比較這兩種樂器奏出的悵,隻是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捏住呼吸,腳步變的更輕,就怕打破這幅音樂構造的幻境美圖。

終於走到了房門口,從裏麵射出迷人的夕陽,透過門縫朦朦朧朧的看見一個陌生的人背著她,夕陽灑在他的身,一種拋棄世俗,獨處夕陽的傲慢悄然升起。就在佳麗推開門想要看看這個冷僻男人的臉時。音樂戛然而止,隨即傳出柔美的陰聲:“李秘,我餓死了。”這聲音如此的熟悉,她是不會忘記的。當朗朗轉過頭來亮出藍色的眼眸,無精打采的朝她淺笑的時候,佳麗差點跌倒。剛剛那種攝人心扉,讓人想要靠近的曲子是這個無賴彈的麽?怎麽能相信嘛。

“李秘,你家這個保姆可真厲害,我算是請教了,真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老師,說話和那《大話西遊》的唐僧一樣,婆婆媽媽,還超級有耐心的。”聽朗朗訴說心裏的鬱悶,多少能猜到他遇到什麽問題了。八成是他餓了,想要吃一些別樣的菜色,而這些在劉媽看來都是一些不衛生有沒有營養的菜色,自然開始說教咯。

“朗朗,我早就在留言告訴你不要招惹我們家的保姆,你還記得不?唐僧雖然婆婆媽媽,嘮嘮叨叨,可你仔細想想故事中他說話哪句不是肺腑之言,那句不是關愛之心。”想到《大話西遊》在她心裏總難忘的不是孫悟空對紫霞仙子的那句對白,而是孫悟空在自己站在心裏問心的場景。是啊,最清楚的還是心,她悶悶的想。

跳完舞已經累的筋疲力盡的她坐在沙發,看著桌大顆大顆的話梅,心頭熱乎乎的,這些可都是她最愛的。拿著就往嘴裏放,酸得眼睛都張不開,卻還意猶未盡的說:“嗚~~真是酸,好吃。”

“李秘,你沒有問題,這麽酸的東西你也說好吃,真是服了你了。”朗朗從盤子裏撿起一顆在空中畫了個弧度,重新掉進盤子中,這酸東西他一口都吃不下,如果佳麗再晚點回來,說不定這些話梅就要到垃圾桶裏找溫暖了。

“你這個人都不知道欣賞,就算它們很酸,那又如何?隻要遇到對的人它們就能發揮最大的長處,為喜歡它們的人提供夠味的酸,比起一輩子都找不到目標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說這話的同時她瞧瞧的瞄了眼坐在鋼琴前的朗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剛剛還底氣十足的要和佳麗辯論劉媽的朗朗,落寞的朝她輕哼一聲,轉臉不在言語,隻留下絲絲難以掩飾的悲傷。

“其實有的人一輩子都無法有自己的目標,因為他們的生活早已經就被安排,他們無能為力。”沉靜了很久後,朗朗淡淡的笑了笑,發出最輕微的聲音,小到她豎起耳朵才聽的見。

“朗朗,你沒事?剛剛,我是不是說得太偏激了。”不知道怎麽的,看見朗朗這樣她內心竟然有種內疚,內疚到忘記了他的玩世不恭,忘記了他的盛氣淩人,忘記了他的處處刁難。原來他的未來都是被規劃好的,原來他隻是個孤獨的小孩,亦如剛剛那琴聲,沒有人能了解,或者應該這樣說,就算有人了解,也無法幫助他脫離現在,讓他去追尋自己的目標。

“嗬嗬,你幹嘛道歉,還弄的這麽深沉。被我騙了,哈哈,李秘你真單純,剛剛是不是有種負罪的感覺?”朗朗突然大笑,僵硬的笑容擠滿了他白皙的臉,是故意這樣安慰她麽?還是用自嘲的方法安慰自己。

佳麗總感覺他的悲傷在蔓延,可惜他與她之間沒有任何交集,無法幫助,也不需要她幫助他脫離悲傷。在朗朗的大力要求下,她做了很多美味的家常菜,劉媽都誇她手藝好。當然那個好吃懶做的朗朗更加豎起大拇指讚揚,那夜萍萍和小弟歸來的比較晚,說是幫夢龍去做最後的宣傳。一直弄到現在,饑腸轆轆的他們對佳麗的家常菜更加狼吞虎咽的吃,這讓佳麗對做菜越來越有信心了。

那夜除了被幾個饞貓折騰的久了些,還有大量的主持講稿要背,場內的安全和出場演員葉培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無需擔心。“背什麽背,不背了,困死我了,明天看我當場發揮。”貪睡的佳麗把講稿丟的老遠,鑽進被窩裏好好的美覺去了。

早晨天還未亮透,就被葉培的電話給催醒了。搖晃著小腦袋,昏昏沉沉的梳洗下樓吃早餐。萍萍和小弟已經出門晨練去了,懶蟲朗朗還未翻身。客廳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佳麗一個人慢慢吞吞的喝著柳橙汁,吃著麵包片。

“叮鈴鈴……”座機鈴聲再次響起。

佳麗本能的結果劉媽遞過來的無限電話,頭腦還在半休克狀態,不管是誰先說你們總沒有錯,她懶洋洋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調:“你好。”

“佳麗你不會還沒有睡醒?”葉培在電話裏咆哮,看這手腕金框手表,媽呀已經九點多了,她還沒有來學校做準備,這可急煞葉培了。體育館裏的機位都安排好了,就連各大媒體都把機位擺好,準備就緒了。這個負責人連現場都沒有來過一次,等一下的試演就要開始了,真是不像話。

“不是啊,我已經起了,在吃早飯嘛。”對於她天塌下來的事情有人頂,根本就不用操心的,更何況自己胸有成竹,對於試演她早就說過不必要。可葉培還是按部就班的安排了提前的試演。

“你速度快點,少了主持人,我們這裏試演就不完美了。,把背景布拉好,黑色的,藍色的,白色的,還有那麵紫色的。”葉培邊給佳麗打電話,邊指揮現場安排。

“哥哥,我說過不用試演,你偏偏要試演,我對我們舞蹈係和音樂係的同窗尤其的信任,他們那麽優秀幹嘛飛得弄的緊張死了,正常發揮不是更好嘛。”佳麗有這自己獨特的方法,試演有利也有弊,試演是可以讓其他演員熟悉環境,以防怯場。可同樣也在造成某種,如果在試演現錯誤,他們會更加給自己施加壓力,甚至會不敢場了。

“反正我不讚同你的方法,你快點來就是啦。不然我就找車去接你。”他算是敗給這個遇事慢皮條的妹妹了,無奈隻好下最後的通牒。

“知道啦,我馬就走,還是省點錢捐給孤兒院。”佳麗關電話,轉交給身後的劉媽,大口大口的享受美味的早晨,很久沒有外公的嘮叨了,也不知道外公在外麵過的好不好?如果外公在家,那麽今日的主題該是什麽呢?“啊,今日的主題應該是:傳說是真的麽?答案是,傳說有空穴來風的,也有真實改變的,但是傳說終歸是已經逝去想要留下的。”佳麗對自己的回到非常滿意,揚著最燦爛的笑容飛奔回房間,打開密碼櫃,找出前幾天外公給她買的白領套裝。這個時候她不是學生,而是李秘,是這次藝術節的負責人。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癡癡的陶醉。

“這小妹妹可真是俊俏,深藍色的西服,不過膝的短裙,黑色的絲襪,摩登的寶綠色高跟鞋,長長的米色風衣蓋過膝蓋。卷曲的頭發,毫不修飾卻還這麽清新麗人,嘖嘖嘖……”佳麗摸著自己的臉,自我吹噓,陶醉其中樂不思蜀。

等佳麗到體育場的時候大家的試演基本結束,葉培還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妹妹的思想,她不想要試演,就一定會找很多理由來搪塞,遲到已經不能算是驚人的事情了。很多演員都去了食堂吃飯,就連葉培也不例外,早晨5點就到了學校,忙碌到現在連一口水都無暇顧及,早就餓都兩眼冒金花了。為了能繼續和演員門溝通好,他沒有選擇去大飯店吃飯,而是擠在食堂裏就餐,佳麗也被他拖了過來。

“這是節目表,裏麵大體都沒有改動,除了單岩不能參加意外,我還加了一項《水飄》舞蹈,這是方靈突發奇想弄出來的。”葉培嘴裏喊著飯,邊指著節目表第一個節目解釋道。

麗早晨吃到晚,現在根本就不餓,碗裏的菜並未動一塊。聽葉培解釋第一項節目的增加,她沒有任何異議,這個《水飄》是方靈想出來的,一定很有意思。

“朗朗真的不需要適應一下現場的環境麽?”葉培還是很不放心,朗朗來中國那麽大的酒店都住的不習慣,假如他摸著鋼琴的時候說這架鋼琴不適合他的曲子,那還不要了大家的命哦。到哪裏找個合適的鋼琴呢?

“這個沒有關係,他從小就參加演出,這點適應能力還是有的。”佳麗輕佻的翻著節目表意外的人員名單,哇真多,大概超過200個。

“適應能力強?那……”

“我知道哥哥想說什麽,對於笑笑姐,那是人家有潔癖,這是病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呢。再說說輝煌大酒店,他那麽喜歡中國的家常菜,而那裏真的做不出來,我能做,他就來我們家了,能睡那麽小的房間,能受得住劉媽嘮嘮叨叨,可見他隻是單純的喜歡中國菜,而不是難伺候哦。”佳麗放下手中的資料夾,腦海裏閃現出朗朗那張落寞的表情,她相信那雙藍色的眼睛不會騙人的,他是個被捆綁的天使,想要追求自己的夢想,卻在現實中被掩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了解這些,她的人生路基本都按照自己的想要的順順當當,幾乎沒有什麽挫折。唯一一點遺憾的就是那年自己出了車禍,然後慢慢的聽和想,找回記憶後,就開始順湯順水了。順利的考由風大,順利的當時秘,以後還會順利的當時校長,這就是她最初的終極夢想。

“佳麗你怎麽了解這麽多,該不會都是朗朗和你說的,你還真是單純呢,這些話隨便編編就會有的。”葉培說著夾起一塊肉片塞進嘴巴,對佳麗知道這些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那人就住在她的家裏。

“這些都是不他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總結的,哥哥,我想問你件事情哦。你有沒有過很想,很喜歡做的事情,卻找不到理由去做呢?”佳麗想到昨天她在舞蹈室裏跳舞時的感覺,為何她那麽喜歡舞蹈,甚至聽到音樂就會想要動,這是不是喜歡?但是為何自己的思想裏沒有一點理由讓她去喜歡呢?

“喜歡是沒有理由的,就像……就像……就像一件自己看著很舒服的抱枕啊,你喜歡它,但是家裏已經有了,但是你還是買了,那是為什麽呢?這就是喜歡才買的。懂了沒?”葉培差點就說成,像他喜歡她一樣,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歡。可想想剛剛建立的兄妹情意,不能這麽快就塌了。鄒一個,反正意思相近就好了,他在心底敷衍道。

“啊麗如有所思的回到,是啊,喜歡是沒有理由的,那麽我喜歡跳舞,和想要當校長是不是衝突呢?那麽哪個才是我的終極目標呢,我兩個都喜歡哦。佳麗看著手裏的資料發呆,她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藝術節晚會安排在晚5點,看著同學和看表演的嘉賓陸陸續續走進體育館,等待重要的時刻到來,這個期待已久的朗朗被佳麗的電話催醒,洋洋灑灑的走到後台,此時的節目已經開始了。佳麗本來以為自己穿的衣服已經夠正式的了,可他們請來的造型師就是不讓,硬是要求她換裹胸晚禮服。全身下嵌滿了珠寶的晚禮服,重得她走路都艱難。以為自己素麵朝天就可以了,可化妝師偏偏強行要幫她化妝,瞧她現在已經做不了自己的主了。一切準備好後,拖著沉重的裙擺走舞台,燈光師立馬給她個特寫。粉紅色的晚禮服在燈光中顯得感覺耀眼,全身可都是珠寶,能不閃麽?

身旁主持的是廣播係的美聲——陶斯,黑色的燕尾服衣口袋插著一朵大麗菊,五官端正,高大的身型讓她有點擔心,擔心這個家夥站在自己的身邊,襯托出自己矮矮的個子。

“這還差不多。”佳麗在心底默默的說,當她走主持台前時,發現自己站的位置明顯比陶斯的高,構造出協和的畫麵。

“世界五大洲,我們共同的家園。”佳麗先來句開場白,這是主持人的招牌台詞,也難為她的記憶力,隻看了兩遍就記下差不多了,說起來一點都不怯懦,臉滿是得意之色。

“在人類文明的風景線,時代的巨輪揚帆遠航。”陶斯更是輕車熟路,說話底氣十足,絲毫不含糊。

“向著和平與溫馨,向著幸福和快樂,讓我們用舞蹈說:”佳麗吸了口氣,調整一下語調節奏。

最後的兩人合生說出:“同學們,各位朋們好!”很快台下的掌如雷,藝術節就此拉開帷幕。

“小白樺風格的舞蹈,如同冬日寒風中輕舞的白樺樹,飄著顧及卻掩不住驕傲和尊嚴。”佳麗提高聲調,這就是《水飄》的開場白,她也就在和葉培吃飯的時候瞄了一眼啊,暴汗,自己都沒有底了。

“那麽歡迎我們由風大舞蹈係的大二學生為我們帶來的《水飄》,大家歡迎。”陶斯的話音剛落,台下再次響起激烈的掌,果然人很多。

很快方靈指揮一群穿著俄羅斯公主的裙擺走了出來,燈光師很配合的關燈等待她們排陣。很快燈光師同時打開幾個遠光燈,六個女子盤起高貴的俄羅斯公主的頭型,藍色的大擺群一直蓋到地麵,一雙雙秀足掩埋其中。很快天空下起了白雪,細細茸茸的雪花落在她們身,落在她們麵如止水的臉。音樂不斷的播放,六個人慢慢動了起來,先是手臂,然後是身體。

“她們在模擬什麽麽?”佳麗小聲的問身邊觀看的方靈,真的看不懂哦。

“她們在模仿音樂盒裏的公主。”方靈淺笑,淡淡的回答。這些可都是她特意挑選的人,靈感就來自葉培送她的生日禮物魔音盒。裏麵驕傲的公主在跳舞,慢慢悠悠的,四周下著雪。她還是寂寞的跳著屬於自己的舞蹈,有點像她,人生的舞台就算沒有別人,她還是得繼續跳,縱使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