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後馭天

柳飛虎和一眾大臣,也都紛紛嚇得不敢說謊。皇甫千絕作為一個皇帝,脾氣絕對算好的,他很少發脾氣,可是一旦他發脾氣,就表示事情很嚴重。眾臣都知道他的秉性,即使明知道他是說謊保護蘇嬙這個妖女,這個時候也沒人敢逆鱗造次了。

這個時候,宰相陳維突然站了出來:“皇上,妖女偷您的龍符是經過您的允許,我們自然是無話可說。但是,她偷大理國皇子和魁星王朝太子的東西,莫非也是經過皇上的首肯?”

他這話一出,全場驚訝!

皇甫千絕冷怒的看著他,陰冷的說道:“宰相,你……”

陳維擺明是擺了皇帝一道。

皇甫千絕再怎麽偏袒蘇嬙,也絕對不敢當眾承認指使蘇嬙去偷大理皇子和魁星太子的東西,這不僅是有辱國體的事情,更極有可能引發朝廷和兩國的戰爭。

如果他這個皇帝做了這麽荒唐的事情,恐怕就要受萬民唾罵昏君了。

陳維顯然是抓住了這一點鑽空子,意圖將蘇嬙定罪!

柳飛虎見狀,也窮追猛打的道:“丞相說的極是!這妖女實在是無法無天,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來人,將她拿下,打入天牢!”

皇甫千絕冷冷的哼著,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柳飛虎親自帶著禦林軍,逼近到了蘇嬙麵前:“哼!現在看誰還能保得住你這個妖女!”

“我保她!”

突然,一直冷漠的皇甫裂站了出來,動作緩慢而優雅的走到了柳飛虎的麵前。

柳飛虎一驚,道:“皇甫裂,你已經不是太子了!而且你和這妖女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真的要為她出頭嗎?”

皇甫裂表情淡漠,冷冷的看著柳飛虎:“我們一日尚未和離,她就還是我皇甫裂的女人,誰敢動她?你敢嗎?柳王爺!”

他的話,帶著一種不屑和冷漠。

這裏麵包含著一種極大的挑釁和仇恨。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皇甫裂話裏濃濃的殺氣!

很顯然,柳飛虎作為一個太子黨的叛徒,直接導致了皇甫裂下台。這一件事讓皇甫裂對他充滿了深深的怨恨!

所以,當皇甫裂就這麽落落大方的站到了柳飛虎的麵前,四目相對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隻要柳飛虎說錯一個字,或者是有一絲一毫的惹怒了暴戾的皇甫裂,場麵就會馬上失控!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絕不會懷疑這一點!

柳飛虎自然更深知這一點。以前他是太子黨的擁護者,和皇甫裂關係極為親厚,比別人對皇甫裂的了解更深刻。他知道此刻皇甫裂隻要找到一點點的借口,就會對他公然發難,以報複自己的背叛。

他甚至懷疑皇甫裂根本不是為了維護蘇嬙而出麵和自己對抗,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找一個發難的借口。

柳飛虎識趣的後退了一步,冷冷的道:“這件事還是交給皇上來處理吧。”

皇甫千絕冷笑道:“柳愛卿真是忠君愛國啊!”

皇甫裂見柳飛虎退縮了一步,臉上很明朗的閃過了一絲失望……

不過,這種細微的表情變化隻是一閃而過。隨即,他緩緩的轉過身,麵朝眾位大臣問道:“柳王爺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們當中還有誰認為該將蘇嬙打入天牢的?現在最好站出來說個明白。”

他的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是,偏生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一個字。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件事!”

皇甫裂冷冷的一笑,隨即走到了南宮牧野和北堂少鋒的麵前,麵對兩個外邦的皇子,他這個前任太子彷佛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態。

“你們倆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他的話,更像是一種命令!

北堂少鋒冷道:“你已經不是太子了,這件事你憑什麽幹涉和過問?”

皇甫裂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冷淡的一笑:“你們兩個給我聽著,如果你們敢動這個女人一絲一毫,我便是單槍匹馬也能踏破你們的河山!”

說完,他冷冷的離開,頭也不回。

隻剩下那句“我便是單槍匹馬也能踏破你們的河山”氣勢磅礴久久不息的回蕩在金鑾殿上,叩響著每一個人的心弦。

南宮牧野頗有些委屈的喃喃自語:“我又沒說什麽,竟也跟著躺槍了!”

皇甫千絕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知道今天是怎麽都商討不出一個解決的方案了,好在被蘇嬙和皇甫裂這兩個奇葩怪才這麽一鬧,原本的局麵也算是被打破了。

他借勢而下,大聲宣布道:“和親之事今日就商議到這裏。兩位皇子也不要再胡鬧了,回去之後仔細想清楚再上奏折。你們要記住,和親不僅僅是你們個人的事情,更關係到你們的家族和臣民。朕希望你們能夠慎重考慮清楚,不要意氣用事。”

他這番話,也算是說的體麵和語重心長了。

山呼萬歲之後,便結束了今天的早朝。

隻是,當眾人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蘇嬙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的離去了。

南宮牧野原本還打算找蘇嬙解釋一下,不過卻沒見到人,也隻能作罷了。

其實蘇嬙在皇甫裂離開之後,便悄然的退出了金鑾殿。隻是那時候眾人都在聽皇帝訓話,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而已。

她朝著皇甫裂離去的方向,飛快的追了上去。

出了太和宮的門口,她便追上了皇甫裂。

“等等!”

她飛撲上去,攔在了皇甫裂的麵前。

皇甫裂淡淡的看著她:“你的武功又恢複了?隻是為何卻和過去有所不同了?”

很顯然,自從知道蘇嬙能夠偷取他的功力之後,他便很刻意的留意蘇嬙的武功。隻是讓他納悶的是,蘇嬙的武功太離奇古怪,一會兒功力非凡,儼然是一個絕世高手。一會兒卻又什麽武功都不會,差勁的要命。

蘇嬙道:“我不是來和你談我的武功的。”

皇甫裂冷冷的問:“那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蘇嬙道:“別走!站住!這個東西,你怎麽解釋!”

突然,她從懷裏掏出了一件物品。

竟然是一塊斷袖!

皇甫裂看了一眼,麵色不驚,也不說什麽。

蘇嬙道:“你怎麽解釋?”

皇甫裂道:“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沒什麽好解釋的?這塊斷袖是我從你的身上偷來的!你別想抵賴!你告訴我,這塊斷袖是怎麽來的?”

“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偷東西了?”

“你別扯開話題!”

“是你自己在扯開話題!”

兩個人針鋒相對,誰都不願意做出讓步。

蘇嬙知道眼前這個冷酷的家夥是絕對不會先讓步的,她妥協的說道:“好吧,我們一人讓一步。你告訴我這塊斷袖是怎麽來的,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麽要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