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她真的這麽說

“因為換了是我,一定會很傷心!”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的在門口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極美的女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男子優雅的走了進來。

蘇嬙道:“王爺,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好像蒼蠅一樣難聽?”

來的人,自然是四皇子皇甫夜!

天底下也隻有你這個妖女敢這樣跟我說話!

他淡然一笑,然後被慕容仙推著走了進來。

在場的其他人,雖然未必都看得慣他這個王爺,但是出於禮貌也得彎腰行禮。

蘇嬙頗有些不悅的看著他:“你來做什麽?這裏可不是你這個王爺該來的地方,也不是你能夠來撒野的地方!”

皇甫夜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這個王爺自然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哦,對了,除了皇宮!那是我皇兄的地盤!”

他似乎對蘇嬙的無禮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用一種調笑和曖昧的眼神看著蘇嬙。

蘇嬙更加反感:“你是來看我的笑話?”

慕容仙清冷的說了一句:“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她一向難得開口說話。

尤其是出賣了蘇嬙之後,再見到蘇嬙,心中總有一種愧疚的感覺,加上她隻是皇甫夜身邊的一個下人,因此極少開口說話。

皇甫夜尷尬的笑了笑:“對!我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蘇嬙問道:“你自己的笑話?什麽笑話?”

皇甫夜道:“你們剛才不是在討論聖旨的事情嗎?”

蘇嬙問道:“是又怎麽樣?”

皇甫夜道:“我們兩個人都被出賣了,難道不是一個傷心的理由嗎?我和你一起舍生忘死的殺入丞相府,瓦解了陳家盤踞朝廷上百年的勢力,可是,皇兄的聖旨卻對我們兩個人的功勞隻字未提。反而,拱手將所有的功勞都送給了華家!”

“你是來找我訴苦的?那你找錯人了,你應該進宮去找你的皇兄,或者是你昏迷不醒的母後。”

“你何必對我這麽冷淡?你也是被出賣的人!皇兄竟然要迎娶柳家那個刁蠻小姐,難道你就沒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皇甫夜很是好奇的看著她,似乎極其想要看穿蘇嬙清冷淡然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怎麽樣的真實內心。

“我無所謂。”

蘇嬙這話一出口,就迎來了皇甫夜極度質疑的目光。

然後她看了看蘇明玉等人,一個個全部都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蘇嬙淡然的說道:“我真的無所謂!他要迎娶誰,對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皇甫夜驚訝的說道:“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妖女嗎?因為,如果換了是以前的你,一定會衝進皇宮,將我皇兄給閹了!”

蘇嬙道:“以前的我或許會!不過,也或許不會。誰知道嗎?反正我已經失憶了,以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現在,我才不管皇帝要娶誰,我隻想找到我的兒子。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皇甫夜輕輕的搖頭說道:“看來我是找錯人了!”

蘇嬙忽然問了一句:“你想要挑撥我和皇上的關係?對你有什麽好處?”

皇甫夜道:“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進宮的話……說不定皇兄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嬙道:“你想要什麽合理的解釋?還是,你想要從皇上那裏得到更多的彌補?京城幾萬的城防軍還不夠嗎?聽說皇上將整個京畿府都交給你管轄了,現在京兆尹都成了你的跟班,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一旁的蔣乘風淡淡的說道:“皇上之前答應封賞他為平南王。但是最後的聖旨卻是封了華國雲為楚王,而他這個平南王的頭銜也被華國龍搶走了。他自然心中極其不滿,可是又不敢單獨去找皇帝抗議,所以怕是想拉上少主你吧?”

蔣乘風是個老謀深算的人,對皇甫夜的心思了若指掌。

皇甫夜被拆穿了心思,也並不否認道:“皇兄這一次太過分了!我們出生入死,拿命去拚,他左手漁翁之利卻還要封賞一點功勞都沒有的華家,把我們這些真正有功勞的人全部給忘記了,難道我們就不應該去討一個公道嗎?難道就隻有我一個人心裏覺得憋屈嗎?你……你……蘇明玉是吧?你可是鳳凰城的城主,這一次攻打丞相府,你們鳳凰城出力可不少,還死了上百人,皇兄可有任何一點的表示?你心裏就不覺得憋屈?你就不想要討一個公道?”

蘇明玉淡淡的說道:“鳳凰城的人可不是為皇帝而去拚命,而是為了我姐!”

皇甫夜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蔣乘風:“那你呢?你們漕幫這一次也是出了大力氣的,你們就不覺得憋屈?皇兄之前答應你們的條件,可是一個都沒做到!你們就不想要討一個公道?”

蔣乘風道:“漕幫上下,都隻聽少主一個人的!少主說我們要去討公道,我們便去。少主說不討公道,我們便覺得不需要去討公道!就這麽簡單!”

蘇嬙道:“四皇子,你應該回去了!這裏不歡迎你,走吧!”

她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不知道為何,她對這個皇甫夜總是沒有什麽好感。

雖然蔣乘風已經將她和四皇子之間的關係大概的梳理了一遍,兩人之間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是同盟的關係多過於敵對關係,也算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盟友。隻是,蘇嬙實在很不喜歡這個說話娘娘腔,心思卻很狡猾的皇甫夜。

他說話做事總是留有餘地,帶著很深的心機和城府,不像一個坦蕩蕩的男人。

皇甫夜疑惑的看著她:“妖女,你心裏真的一點怨念都沒有?”

“沒有!”

她冷冷的回答,明確而肯定。

皇甫夜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是真的來錯地方了!”

蘇嬙道:“你可以走了。不過,臨走之前我奉勸你一句話!”

“請說!”

“皇上從來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是一個昏君。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是他的親弟弟,你應該更加信任他才是!”

上書房。

皇甫裂眉頭深深的鎖起,深邃的眸光如一潭深不見的的幽泉,淡淡的開口:“她真的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