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第 王府偷人

墨瀲睡得不是很安穩,她在溫穆颺懷裏嗅著那熟悉的竹香,依舊是不停地輾轉翻身,溫穆颺時不時地醒過來替她蓋著被子,將她樓進懷裏,片刻,她又自己翻了出去。

有幾次,墨瀲其實是醒了的,感覺到溫穆颺的動作,她卻依舊是閉著眼睛,心裏想著王府的事,她根本就睡不踏實。

琉璃閣。

如往常一般,如蘭將廳裏最亮的一盞燈點上,鬱凝款步走到了她的琴邊。

一雙纖細的素手還沒來得及觸及琴弦,鬱凝眉頭皺了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琴上細細地查看片刻,她轉過頭對如蘭,道:“我原來的琴呢?”

如蘭一愣,這架琴都換了半年了,王妃怎麽突然想要以前的琴了?以前的舊琴換下來就扔到了雜物庫,如今大晚上的,更是不好找啊!

“王妃,原來的舊琴已經放到雜物庫了,您若是想要,明日我讓幾個媽媽過去找便是。”如蘭看著鬱凝,她的麵上依舊是溫婉柔和,但是總是有那麽一股怪怪的感覺。

鬱凝聽著如蘭的話,心裏猛地一顫,原本溫柔的雙眸之間愣了下去,她伸手在桌上猛地一拍,道:“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換了我的東西!”

原本如蘭就感覺有些不對,聽到鬱凝這一句斥責,她麵上不由得一驚,看著鬱凝麵上是真的生氣,她緊忙道:“王妃,您不記得了嗎!這新琴是您自己換的啊!”

抬頭看著如蘭麵上的神色,鬱凝麵色沉了幾分,聲音都帶了幾分厲色,道:“胡說,怎麽可能會是我!”

如蘭看著鬱凝,心裏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滕然升起,她身子一抖,剛要開口,卻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過,脖子猛地一疼,便沒有了知覺。

“你是誰!”鬱凝看著不知不覺之間拍哦進屋內的白影,她心裏一驚,麵上帶著恐慌,她身子猛地站起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花非樓看著鬱凝這般,以前的一些片段在腦子裏回放,心裏不由得帶出一陣酸楚。

“你不記得我了嗎?”花非樓站在原地,看著鬱凝往後退,聲音盡量放輕。

聽著花非樓的聲音,鬱凝站住了腳步,她抬著頭細細地看著花非樓,腦子裏有些印象,但是仔細去想,卻越來越模糊。

有些惱怒的揉了揉頭,鬱凝抬起頭看著花非樓,道:“不管我認識不不認識你,這裏是王府,是我的臥房,男女有別,公子還是出去吧。”

花非樓看著鬱凝麵色瞬間的變化,他眉頭稍稍皺了皺,腳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

“你別過來!”鬱凝看著花非樓非但沒有出去,還往裏走,她冷聲的喝止一聲,一雙黑亮的眸子之間威厲之間帶著恐慌,冷著一張臉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她頓了頓,繼續道:“你若是再不出去,我便喊人了!”

一邊說著,鬱凝的腳步一邊慢慢往後退,全神貫注地盯著花非樓的動向,鬱凝完全忘記了身後的觀賞品,眼看著她的身子就要撞了上去,卻見一道白影閃過,下一秒,鬱凝的身子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意識地想要呼喊,但是飄進鼻孔的淡淡的香味讓她一怔,這個味道她似乎經常聞到,不是她平時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一種帶著淡淡的甜味的芳香,很熟悉,也很模糊。

“你不記得我沒有關係,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花非樓一隻手攬著墨瀲的腰,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鬱凝猛地一顫,脖頸之間傳來花非樓溫熱的氣息,她全身一個哆嗦,身子猛地掙脫,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但是,花非樓的一雙手臂卻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扣住她。

“放開我!我真的喊人了!來……”鬱凝一邊掙脫著,一邊朝著門外喊,隻是,叫喊的聲音還沒有喊出,卻感覺唇間一股溫濕傳來,原本要出口的話便被憋了回去。

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鬱凝看著眼前花非樓那張放大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仿佛時間空間都在這一刻停止,原本推著他的雙手也僵在了那裏,隻覺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心底流向了全身,似乎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全身都用不上一絲力氣。花非樓抬起頭看著楚晗,臉上動了動,卻沒有說話,隨著楚晗冷哼一身飛身出了屋子,花非樓將鬱凝抱在懷裏,足尖定點,也出了屋子。

感覺到鬱凝的變化,花非樓麵上帶起一抹笑,他的雙手更是摟緊了幾分,似乎是不滿足這樣的淺嚐輒止,他張開嘴,就要加深這個吻。

鬱凝身子一頓,終於意識到如今的情形,她伸手猛地推開花非樓,麵上酡紅帶著驚詫,眼眶裏似乎晃動著淚,伸手朝著花非樓的臉上扇了過去。

花非樓看著鬱凝惱怒,並沒有躲閃,實實在在地受了她這一巴掌。

鬱凝怔楞,沒想到花非樓躲都不躲,又揚起的時候便滯留在了空中。

“跟我走吧!”花非樓麵上神色不動,一雙桃花眼中如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輕佻,他看著鬱凝,鄭重地說道。

鬱凝麵上一冷,雖然心裏有些感覺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她心裏根種的一種意識那便是,王府的王妃!

“你走吧,否則,我真的要喊人了!”鬱凝冷著臉,說話之間就朝著門口走去。

眼看著就要打門,手還沒來得及摸在門閂上,卻感覺後頸猛地一疼,鬱凝想著轉過頭去看,身子卻不聽使喚的倒在了地上,沒了知覺。

“你!”花非樓見楚晗一掌將鬱凝打暈,他心裏一驚,急忙緊走了兩步將鬱凝抱起來。

楚晗冷著一張臉看著花非樓這樣緊張,他麵上動了動,臉色依舊是那般陰冷,卻沒有了之前的敵意,雙手將劍抱在胸口,他看了花非樓一眼,道:“我們的人已經在外麵等了,溫穆颺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回來,橫豎她已經失去了記憶,你再多說也是廢話,你采花公子不知闖了多少女子的閨閣,何時變得如此囉嗦!”

花非樓抬起頭看著楚晗,臉上動了動,卻沒有說話,隨著楚晗冷哼一身飛身出了屋子,花非樓將鬱凝抱在懷裏,足尖輕點,也出了屋子。

如蘭的意識漸漸回來,首先感覺到的便是脖頸的酸疼,她一手揉著僵硬的脖子,微微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道白影在窗口飄走,很快便沒有了蹤影,她搖了搖頭,以為是錯覺。

片刻,如蘭頓時清醒了,一雙眼睛猛地睜開,看著空曠的屋子,已經沒有了鬱凝的身影,她心裏大驚,緊忙衝進臥房,卻見臥房裏依舊是擺設平整,根本就沒有動過。

她全身不由的一哆嗦,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個想法便是王妃被劫持走了,而且是在她的琉璃閣!

如蘭腦子嗡地一下懵了,如今溫穆颺在王府,他一定會救鬱凝的,腳步下意識地就往外走,隻是到了門口,她又猛然停了下來。

如今鬱凝消失了,還是大晚上在琉璃閣不見得,看剛才那一晃而過的白影似乎有些熟悉,雖然並沒有喝花非樓接觸過,但是花非樓來琉璃閣這麽多次,她也多少有了一些印象,一時間心裏打著鼓,理不出個頭緒。

“這可怎麽辦!”

如蘭有些焦急的在屋內來回轉,忽然聽到門外的叩門聲,她一個激靈,帶著十二分的警惕盯著門外,問道:“誰?”

門外響起一個怯懦的丫鬟的聲音:“如蘭姐姐,王妃的夜宵做好了,廚房的宋媽媽給送了過來,王妃現在要用嗎?”

如蘭頓了一下,朝著門外,道:“王妃今天累了,已經歇下了,你們幾個分了吧。”

門外應了一聲,隨著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如蘭鬆了一口氣,心裏依舊打著鼓,但是如今卻是清醒了下來。

晶瑩的朝露在花瓣和葉子上恍若一個個小精靈一般,精亮通透帶著一股天地之間渾然的靈氣。

墨瀲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窗戶不知何時貼上的一條白色緞條,一整晚的焦躁不安,如今總算是平靜下來。

看著外麵天色已經大亮了,墨瀲轉過頭看著溫穆颺依舊在睡著,不由得一頓,麵上的疑惑還沒來得及挑起,卻見溫穆颺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身上,健壯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腰間一攬,整個人便被他拽進了懷裏。

“今日休沐,天色還早,沁兒陪我多睡一會兒。”溫穆颺閉著眼睛,將頭靠近墨瀲的頸窩,聲音透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撲在皮膚上帶著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墨瀲看著他依舊還在睡夢裏一般,不由得歎了一口子,將身子靠進了她的懷裏,小腹的溫熱讓她心裏不由得一抖,溫穆颺的手又撫了上來。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了,如今已經能稍稍看得出來,平日裏動的也勤了,特別是溫穆颺和它互動的時候,它總是能給他回應,這讓墨瀲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著事情,墨瀲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心裏的頭緒理不出來,她有種很煩悶的感覺。

或許是感覺到墨瀲的不踏實,溫穆颺沒有睡多久便又醒了過來,他一手緊緊地摟著墨瀲的腰,在她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道:“換了地方是不是睡不好?”

墨瀲睜開眼睛看著溫穆颺,他一雙深邃的冷眸之間如今盡然全都是柔情,望著自己的眼中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憐惜,墨瀲心裏一抖,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昨日我去了公主府,母親的意思是想接夕顏姐姐回去。”

溫穆颺看著墨瀲,心裏動了動,伸手將墨瀲摟近,似乎是思考了片刻,道:“如今古芳齋人雜,一直在這裏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二姑母那裏有一處密室,送回去也不失是個好辦法,更何況,昨晚我過來,察覺到這條街有些不同,還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墨瀲點了點頭,側著臉躺在溫穆颺懷裏,她一雙如波的水眸盯著前方,片刻,道:“這兩天鋪子裏招了兩個夥計,你要不要看一下?”

溫穆颺的手臂摟緊,伸著脖子尋著墨瀲的唇印了上去,封緊之前氣息溫熱的吐出:“這點事情,沁兒自己做主便是。”

說話之間,溫穆颺的溫熱的大手便貼在了墨瀲的後背,緊接著整個身子便輕輕地壓了過來。

墨瀲一頓,看著溫穆颺滿眼的熱情,她心裏一緊,如今已經五個月了,雖然並不忌諱**,但是溫穆颺一直都害怕有意外,寧願自己隱忍著也小心翼翼地,每次也都是征得墨瀲同意,感受著唇間的柔軟,墨瀲心裏頓時也化開了。

伸出纖細的雙臂,墨瀲緊緊地環在了溫穆颺的脖頸之上,唇邊輕輕動著,似乎是在回應他的熱情。

溫穆颺心中一喜,雙手輕輕的扶著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上好的梨花雕木的大床,響起了輕微的顫動聲音,錦緞絲綢裝飾的窗幔,隨著人類原始的旋律輕輕晃動,輕紗的帷幔遮住了這一室的春色。

早已離開國都的馬車已經走在了去往桃源穀的路上,花非樓坐在車裏看著鬱凝安靜熟睡的麵容,心裏似乎被一點一點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