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背叛,情困

進了房間,碧落正在收拾著千葉的工具,如今九月身上的銀針已經取下來,地上散落著沾著黑血的布條,墨瀲伸手取過一快血布,低頭在血漬上嗅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斷水大夫你去休息吧,這裏有碧落就行了!”碧落見墨瀲過來,緊忙將四處帶著血腥味道的布條整理幹淨,又往香爐裏添了一些香,讓這腥味盡快散去。

墨瀲看著碧落麻利的動作,麵上動了動,看著她有條不紊的收拾,片刻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房間。

此刻九月已經換了一個房間,經曆了如鬼門關走一遭的痛苦,如今她已經被千葉用了迷藥,沉沉的睡下了。

墨瀲坐在她的床邊,看著九月平靜的睡眼,已經結束了排毒,但是九月如今的額頭依舊是緊緊擰起來的,白皙的纖纖玉指在九月的額頭輕輕地撫著,墨瀲麵上帶著一抹冷意。

九月其實早就知道墨瀲的身份,但是這麽多年,她非但揭穿,反而還幫著她隱瞞,或許是大幾歲的關係,九月就像一個姐姐一樣,對她的關心總是帶著一種母性,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九月才成了墨瀲難得親近的人。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忽然一道熟悉的氣息閃過,墨瀲的如波水眸瞬間精厲起來,她猛地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屋外,楚晗依舊是一襲黑衣斜在門口等著,隻是,原本一塵不染的他,衣服上似乎是被劍劃開了幾道口子,不過,卻沒有見血。

“怎麽回事?”看著楚晗被劃破的衣服,墨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楚晗武功高強,能傷的了他的人,這世間沒有幾個。

耳邊響起墨瀲帶著慍怒的聲音,楚晗這才發現墨瀲一直盯著他的袖子看,他有些不自然地將手臂隱在身後,唇邊勾出一抹不自然的輕鬆,道:“沒什麽!”

看著墨瀲並不相信的樣子,楚晗心裏動了動,有的時候,她的擔心卻能讓他無名的興奮,可是他又不想看著她擰著眉頭,這個時候,很矛盾。

“如你所料,鬼窟眾長老如今已經包圍了青雲山,看來,宏承允的三千大軍不過隻是個幌子而已,這般不把將士放在眼裏,看來太後還藏了什麽更厲害的底牌!”楚晗別過臉,繞過這個,轉了一個話題,他看著墨瀲,將心理分析的情況說了出來:“此次你來青雲山並沒有人知道,但是看如今這樣的情況,恐怕你身邊還藏著太後的棋子。”

墨瀲一怔,如波的水眸在楚晗麵上流連片刻,她微微沉下了眼簾,掩蓋了眼底的冷寒,片刻,她抬起頭,問道:“這件事我會慢慢查清楚,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楚晗一頓,隨即麵上略顯輕鬆,道:“以星夜閣的能力,這三千人自然不算什麽,但是,似乎邢斯也看出來了端倪,一直到現在就像打太極一般,雙方隻是在耗時間。”

墨瀲麵色頓了頓,抬眼瞧著快要落山的夕陽,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她唇角微微勾起,帶出一抹淺淡的笑,道:“不愧是人間羅刹,邢斯果然是是邢斯,走吧,我們一起去看場好戲!”

楚晗看著墨瀲麵上的笑,瞬間也明白過來,但是聽到墨瀲要去外麵,麵上一緊,拉住了往外走的墨瀲,道:“你身子不方便,還是不要去那樣危險的地方!”

墨瀲身子一頓,楚晗雖然拉著她,但是動作很輕,剛好在拉住她的一瞬間,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是在響應她的想法一般動了動。

唇邊漾起一抹微笑,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小家夥,抬眼看著楚晗道:“我的孩子,沒有那麽嬌弱,若是這樣的場麵都看不得,以後還怎麽能在這樣紛雜的世界裏存活?”

看著墨瀲麵上的堅毅,楚晗原本拉著她的手不由得鬆開,見她步履穩健地往外走,楚晗緊走了進步跟了上去。

站在幽冥林的最高點,墨瀲在林子最高處的平台上俯視看著下麵的情景,遍地都是血,猩紅的顏色和即將西下的陽光混為一體,分不出彼此。

邢斯依舊和白骨還有宏承允糾纏,雖然白骨和宏承允使出渾身解數,卻依舊難以傷得邢斯分毫,反倒弄得自己有些不支。

墨瀲眯著眼睛向四處掃了一圈,原本唇角勾起的笑驟然變冷,她如波的水眸之間如冰凍三尺的地窖一般,自內而外滲透著徹骨的寒意。

山腳下石洞裏,那張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臉映入眼底,墨瀲的雙手猛然攥緊,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楚晗感覺到墨瀲周身的冷寒,他順著墨瀲的目光看去,他們所處的位置很特別,這裏是唯一能看到山洞一角的地方,他麵色一頓,果然看到長公主在山洞裏安排著幾位鬼窟長老!

“鬼窟不是一直都在太後的掌控之中嗎?為什麽會是長公主?”楚晗的聲音低沉,看著鬼窟幾位長老對長公主畢恭畢敬,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墨瀲收回目光,看著楚晗微微皺起的眉頭,她的指尖稍稍動了動,麵上驟然冷峻,道:“傳信給白鳳,將公主府守住,不能讓一隻飛蛾進去!”

楚晗麵上一頓,隨即點了點頭,隨著一聲哨響,一隻黑鴉片刻便到了他的肩上,楚晗將一個細小的薄玉掛在黑鴉的腿上。

黑鴉隨著楚晗扔出去的力道,在他們頭上盤旋了一圈,隨即快速地消失不見。

四周的情形盡收眼底,墨瀲唇角勾了勾,麵上卻是冷寒無邊,帶著陰冷的煞氣,她的眼底深沉看不出任何感情,心裏快速的分析著局勢,卻感覺袖間銀龍稍稍的動了動。

墨瀲收回目光,感覺到銀龍的蠕動,她的手指稍稍動了動,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怎麽了?”楚晗看到墨瀲麵上的異樣,麵上有些緊張。

墨瀲搖了搖頭,看著邢斯依舊和白骨和宏承允糾纏,她唇角動了動,道:“我先回去,你在這裏盯著,若有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說話之間,墨瀲白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幽冥林,邢斯餘光看到墨瀲離去,快速的朝著星夜閣城堡飛去,心裏一沉,隻是手上的動作沒有減輕,甩手劍刃便刺向宏承允的右臂。

很快的,墨瀲飛回到星夜閣,進入洞窯的一瞬間,墨瀲便感覺到一股氣息自陰暗處傳來,她眼中凜光一閃,瞬間恢複常態,並沒有理會。

“情況不應該是這樣!”

此刻千葉已經在九月的房間了,將手從九月的脖頸之間移開,千葉看著墨瀲,麵上帶著濃濃的陰沉,說話之間她將手裏的銀針遞給墨瀲。

墨瀲接過銀針,看著針尖上微微的紅色,她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一針是千葉隔了兩個時辰後做試探的,本應該是無色,如今卻變成了紅色,也就是說,千葉體內的屍毒有了擴散。

眉頭舒展,墨瀲的神色恢複常態,她將銀針遞還給千葉,眼睛的餘光瞥見門外的黑影,心裏動了動。

“我已經給她服了解毒丸,情況稍稍好了一些,暫時屍毒不會再擴散了,這是我開的藥方,先煎三副看看情況。”說話之間,千葉將剛寫好的藥方遞給一邊的碧落。

碧落接過藥方,躬身往外退,墨瀲側著臉看著碧落,麵上如往常一般的平靜無波,但是眼底卻無形的滲透出一種深意,一閃而過,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裏還有誰進出過?”看著碧落就要退出去了,墨瀲忽然問道。

碧落一頓,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墨瀲,一雙清亮的眸子垂下,似乎是認真地想了許久,道:“自千葉姑娘給小主引毒之後,碧玉和奴婢過來看過小主一次,按照千葉姑娘的吩咐給小主喂過一次水,之後便是千葉姑娘和您來過了,這之間殘雪姑娘一直在外麵守著,並沒有其他人進出。”

墨瀲看著碧落的目光,麵上微微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轉過臉看到殘雪點了點頭,這才讓碧落出去。

黑暗中的身影一閃,墨瀲卻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瞬間,她麵上稍冷。

“殘雪!”

看著碧落出去,墨瀲朝著一邊的喊了一聲,殘雪得了命令,快速地跟了出去。

“肯定有人在飲食中動了手腳,而且,這人應該也不知道我會兩個時辰後再檢查,所以,並沒有準備的那麽充足。”

屋子裏隻留下墨瀲和千葉,千葉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九月,麵色沉了下來,如果再遲一個時辰,恐怕九月這次就醒不過來了。

墨瀲的臉冷了下來,她看著那發紅的針尖,心裏亂七八糟的事情總是理不出一個頭緒,有些懊惱之餘,索性也就不想了,她緩慢步子走到九月窗前,伸手拿起床頭的絲絹將她額頭的細汗輕輕地擦去,看著九月清麗的麵色,心裏不由得**,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是令人窒息的。

“我剛查看了,九月體內有大散丸!”千葉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著墨瀲眉頭緊緊地擰著,她放下杯盞走到墨瀲麵前說道。

墨瀲一頓,看著千葉認真的臉,心裏沉了沉,剛才進來的時候都已經跟殘雪確認了,碧落和碧玉進來也隻是收拾了一下,兩人按照千葉的吩咐喂了九月一些清水,並沒有其他異常,如今九月體內查出有大散丸,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大散丸,原本是藥店常見用來活血的藥物,但是剛剛千葉給九月引毒,是不能用這樣的藥物的,若是九月體內血液活絡,恐怕會引發毒素擴散,加重毒發。

“我們身邊,或許隱藏著不幹淨的人,還是小心一些才是!”千葉一邊說著,伸過手搭在墨瀲的脈上,之間的觸感她脈象平穩,這才放下來心來。

墨瀲眼中越發地深沉,星夜閣都知道九月對邢斯的重要,每個人都是把九月當主子看,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什麽人會對九月不利,或者,是要用九月對邢斯造成打擊?墨瀲帶進星月閣的人都是穩妥的,對於星夜閣她並沒有那麽熟,如今清除身邊的毒瘤也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想著,原本跟出去的殘雪卻回來了,她步履無聲的進了屋子,對著墨瀲行了一禮後,湊近她的耳邊輕言幾句。

墨瀲麵上一頓,帶著一絲震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腦子裏迅速地回放著之前的畫麵,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聯係在一起,她終於明白了。

“怎麽回事!”看著墨瀲麵上的變化,千葉如魅的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她走近墨瀲,壓低了聲音問道。

墨瀲頓了頓,湊近千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千葉雙目猛地瞪大,隨即恢複以往的神色,似乎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

殘雪已經去了門口守著,她的目光謹慎的在房間的四處掃視一遍,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對著墨瀲做了一個手勢。

片刻,九月手指微微動動,墨瀲看到,緊忙走到九月的身邊,她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已經醒了過來。

“你感覺怎麽樣?”墨瀲將九月扶起,接過千葉送過來的清水,動作輕微的幫她喂下。

之前墨瀲給九月解毒過很多次,對於墨瀲這樣的照顧,九月似乎已經很習慣了,她低著頭小口的喝著,片刻,一杯水便喝了下去。

“現在感覺好多了,身子似乎也輕鬆了不少!”九月抬起手感受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千葉,帶著感激對她微微一笑。

千葉唇角勾了勾,如魅的眼睛完成一鉤月,身形如若無骨地斜倚在窗帷邊上,看著九月的麵色。

“可有什麽不適?”墨瀲看著九月麵色依舊是稍顯蒼白,她伸手將九月額頭的汗擦去,小心地問道。

九月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想了想,道:“隻是有些心慌,其他倒沒有什麽大礙,不過,這心慌也是這麽多年都有的,不用在意。”

聽著九月的話,墨瀲頓了頓,隻是屍毒的話,是不會有心慌這樣的症狀的,而之前給九月號脈,她的身體也是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思索片刻,墨瀲的麵色恢複往常的平靜淡然,在九月身後加了一層軟墊子。

九月抓過墨瀲的手,麵上漾著溫柔得笑,道:“你是有身子的人,我自己來就是了。”

墨瀲收回目光,麵上雖然沒有絲毫變化,眼底卻是黯然越來越陰沉,九月瞧著墨瀲,問道:“出了什麽事?”

將九月的手拉在手裏,墨瀲麵上擠出一抹笑,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知道墨瀲是不願說,九月也不多問,隻是將墨瀲的手抓在手裏,輕拍安慰。

千葉在一邊喝茶,眼睛卻是時不時瞟向墨瀲和九月,唇角勾了勾,帶著淺淡的笑,隻是眼底卻是冷了幾分。

“小主,您醒了?”

碧落和碧玉端著煎好的藥進來,一眼看到九月正和墨瀲說話,兩人互看一眼,難掩麵上的喜色,不約而同地喊道。

九月麵上一頓,看著碧落和畢業進來,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衝著她們點了點頭。

兩人步子輕快地端著藥進了房間,碧落和碧玉收拾著將喝藥的物什擺好,碧落親自端了藥到九月跟前。

碧落伺候慣了九月,自知道墨瀲就是斷水之後,也不再拘謹,將藥來回攪了幾次散熱之後,待到溫度剛剛好,便喂到了九月的唇邊。

正在藥液就要送到九月的嘴裏時,墨瀲忽的起身,正在聚精會神準備喝藥的九月和碧落誰都沒有注意到,一萬漆黑的藥汁全數倒在了碧落的身上。

隨著幾聲驚呼,藥碗便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很多塊。

“這……”九月看著碧落的衣衫上沾著黑色的藥汁,整碗藥都撒了出去,心裏有些驚慌未定。

墨瀲見機緊忙上去拉住碧落,在她慌亂地揮著袖子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道:“怎麽樣,有沒有燙傷?”

碧落見墨瀲來拉她,心裏一怔,隨即一邊說沒事,一邊抽回自己的手,隻是,手臂之間的力道讓她不由得一頓,她的手根本就抽不出來!

“斷水大夫,您……”碧落看著墨瀲死死地抓著她的手,心裏一慌,麵上帶著幾分異樣,說道。

墨瀲唇角勾了勾,麵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看著碧落依舊往回收的手,她微微動,道:“你在害怕什麽?”

說話之間,墨瀲另一隻手對著碧落的袖口伸出去,麵色驟冷,看著碧落,墨瀲的眼底帶著噬骨的冷意,直讓碧落一陣哆嗦。

九月看著墨瀲這般,心裏不由得輕顫了一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心裏一直噗通的跳,根本靜不下來。

碧玉在墨瀲打碎碗的時候便護在了九月身邊,看著九月有些顫抖的身子,她緊忙扶住了。

“沒……奴婢隻是看著藥碗那打翻了,有些著急。”碧落強忍著讓自己鎮定下來,看著墨瀲眼底的審視,她心裏莫名的換亂了。

看著墨瀲向她伸出的手,碧落突然就慌了,她猛地甩開墨瀲,推門就往外跑。

“現在不動手,你還等著做什麽!”墨瀲看著碧落跑出去,她的聲音沉冷朝著門口喊了一聲。

千葉看著墨瀲朝著門口喊,不由得一怔,殘雪已經被派出去給邢斯報信,如今根本沒有侍衛在。

心思還沒轉過來,之間一喜青衣閃過,青邪的身影自門外的陰暗處竄了出來,正好落在了碧落的前麵,伸手掐在了碧落的脖子上。

“別!”九月看著碧落被青邪掐的翻了一個白眼,她心裏一緊,雖然隱隱約約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碧落畢竟是跟了她這麽多年,情急之下還是忍不住救碧落。

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瀲灩著清冷的波瀾,她幾步走到門口,看著青邪麵上說不清楚的神色,她的唇角微微地勾起。

青邪避過墨瀲的目光,原本他就是邢斯留下來監視墨瀲和千葉的,之前墨瀲感覺到的氣息也是青邪,向來以追蹤自豪的青邪卻沒想到這次早就被墨瀲發現了!

墨瀲唇邊勾起一抹笑,冷冷地嗤笑,不理會青邪麵上的神色變化,她手上用力將碧落的手腕拉了過來,看著微微翹起的衣角,她伸手拽了出來。

那衣角裏是一塊抹開了的大散丸,和平日裏吃的不同,這樣塗抹的大散丸雖然不會直接進入體內,但是它的味道會隨著空氣擴散被人吸進體內,起作用和服用是相差無幾的,難怪剛才查看九月體內除了有大散丸殘留,其他根本就查不出來。

“你是誰的人,為什麽要害九月!”墨瀲伸出手掐著碧落的下巴,陰冷著眸子,看著碧落,眼中帶著一層噬骨的寒意。

碧落被墨瀲盯得一陣心虛,但是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了,抬起頭看了一眼屋裏的九月,碧落眼底恨意驟升,掙脫墨瀲的鉗製,別過了頭。

“碧落,你……”看著此刻的碧落,九月身子猛地一顫,無法相信陪伴在身邊一直當做姐妹的碧落如今會害她,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收起你的楚楚可憐,我看著惡心,你都這幅樣子裏,你有什麽資格呆在閣主身邊,你怎麽不去死!”碧落看著九月,眼底帶著無邊的厭惡,她的聲音突然地尖利,如瘋了一般,險些要掙脫青邪的鉗製。

“你再說一次!”

一聲震心攝骨的聲音自洞窯深處傳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那邊,隨著話音落,碧落身子猛地一顫,雙腿頓時軟的站不住,險些一個趔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