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澹台琳琅就哭著四處找小皇叔,一路找到了軍營,哭著跟澹台煜告狀,
“小皇叔,救救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和離。”
澹台煜驚訝怒罵,“混賬東西!昨日才成婚,今日就和離,你若不願意娶甄家女,為何不早說?”
澹台琳琅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屈得泣不成聲,
“原本,我隻是想給太後一個麵子。
我私心想著,太後和甄太妃交好,甄嬌嬌老姑娘沒人要,太後是想給甄嬌嬌一條出路,我就當府裏多一雙筷子,娶回府裏好好養著就是了。
可是,誰知道,昨日我一入洞房,甄嬌嬌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揍我。
小皇叔,你看看她給我打的,除了臉和手,身上都沒有一塊好地方。”
澹台琳琅一邊啜泣,一邊脫衣衫,給小皇叔看。
耳畔,還回想著甄嬌嬌的惡言惡語,
“澹台琳琅,你這個大混蛋,竟敢欺辱娉婷姑娘,害得她尋了短見!
害得小侯爺和我的兄弟們都去了南疆,上了戰場,隨時都有可能丟命!
澹台琳琅,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完了!
我要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不過,這種話,澹台琳琅不敢跟小皇叔說,要不然,這些都成他自己的罪證了。
澹台琳琅褪下衣衫,給小皇叔展示自己的傷痕。
澹台煜看著青一塊一塊的小痕跡,像是掐或者擰出來的,還有一道道的指甲血痕,雖然挺多的,但是,很明顯是皮外傷。
澹台煜一臉不屑,“就這?跟貓爪子撓的一樣,也叫傷?”
澹台琳琅一把鼻涕一把淚,無比真誠地哭訴,
“小皇叔,真的可疼了,我可不像你軍旅之人,身子骨結實,我可脆弱了,可受不住疼啊。
甄嬌嬌說了,她要見我一次打一次。
再讓她打幾次,我渾身都要爛了。
小皇叔,救命啊,請準我們和離。
我可以把我名下的田莊鋪子,分給甄嬌嬌一半,給足太後顏麵,隻求她準我和離。”
澹台煜想了想,和離不是小事,這事情,也不聽一家之言,
“你先回去,我自會處理。”
晚上,澹台煜忙完軍隊的事,回鳳鳴宮就寢的時候,蘇黎已經睡下了。
澹台煜來到床榻邊坐下,捏著鼻子,把人叫醒。
蘇黎慵懶地掀開眼皮,“這麽快就天亮了嗎?”
“天還沒亮,我有事跟你說。”
蘇黎揉了揉被燭光刺到的眼睛,“說吧。”
澹台煜,“今日,琳琅哭到了我跟前告狀,說,甄嬌嬌揍他,嚷著要和離。
這事情,關係成王府和驃騎將軍府的體麵,關乎朝堂,不是小事,也不是私事。
你明日,處理一下,不能讓他們剛成婚,就和離。”
“知道了……”蘇黎有氣無力地吐出三個字,就閉上了眼睛。
她困覺的時候,和醉酒一樣,好乖……
澹台煜拉絲的目光,落在她恬靜穠麗的麵龐,移不開眼。
都說判斷一個人脾氣好不好,一看酒品好不好,二看有沒有起床氣。她酒品極好,也沒有起床氣,說明是個好脾氣之人。
可是,白日像個一碰就渾身炸毛的小野貓,一定是小時候被家裏扔到了山上,
吃了太多苦,才學會了靠裝凶鬥狠保護自己吧。
澹台煜默默心疼幾許,靜靜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白日裏,蘇黎睡醒了,一直在想昨夜的事情:
到底是自己夢裏夢見攝政王交代了事情,還是確有此事?
思考了一會兒,蘇黎覺得自己做夢的時候,應該不會夢見澹台煜,所以,她判斷,這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於是,果斷差連翹去成王府傳話,把世子妃叫進宮裏來。
再見甄嬌嬌,她已經換下了未婚女子的裝束,頭發高高挽起,做貴婦的打扮。
蘇黎直言不諱地過問她和世子是否和睦。
甄嬌嬌一口咬定,“和睦至極!”
蘇黎,“既然和睦,世子為何要跟攝政王哭訴和離?”
甄嬌嬌大言不慚,說得極為坦然,
“不敢欺瞞太後,大概,是我喜歡的閨房之樂,世子不喜歡,不過,這也不怪他,他身子虛嘛。
既然太後開口了,我以後就減少頻率好了。
至於和離,那是不可能和離的,我們甄家,丟不起這個人。
世子若非要和離,我就吊死在成王府的大門口~”
蘇黎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嬌嬌將門虎女,世子嬌生慣養,不堪用也正常。
她心中還挺佩服世子妃的坦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樣啊,世子的確柔弱了些,不過,問題也不大,我給他開幾味補身子的藥,世子畢竟年輕,補一補,就會好的。”
甄嬌嬌滿臉笑意,“多謝太後。”
蘇黎提筆,開了一副壯陽藥,讓連翹去太醫院抓藥。
溫巒抓了藥,親自送到了鳳鳴宮。
世子妃告辭了,他也沒告辭,有一搭無一搭地跟蘇黎聊天。
蘇黎,“你有事?”
溫巒左右觀望,四下都沒有耳目,才壓低聲音,
“掌門小師叔,我想請個假,出宮一些日子。”
蘇黎,“幹嘛去?”
溫巒,“我聽說,北幽太後生了重病,北幽皇發了皇榜,治好太後的病,賞黃金萬兩,我想去試試。”
蘇黎想了想,去北幽國的話,最近的路,是要經過涼州。
根據上一世的發展,兩年後,大乾和北幽交界的涼州會爆發一場罕見的瘟疫,而後,瘟疫會席卷大乾和北幽,死亡無數。
此後,大乾和北幽的國力雙雙衰退,自保都難,再也無法彼此馳援……
那場瘟疫不知道是如何來的,無法從源頭控製,但是,我知道是怎麽治好的。
這輩子,我得提前把藥方送到涼州和北幽皇宮,讓瘟疫一發病的時候,就被控製住,拯救大乾和北幽的百姓,也拯救兩國的國運。
蘇黎想到這裏,對溫巒說道,
“你這把老骨頭,就別跋山涉水去北幽了,缺錢就去鬼醫門的賬上支,賺黃金萬兩這種事,我親自去。”
溫巒驚呼,“哎呀,你現在是太後,如何能夠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