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怯怯,“什麽?”
澹台煜很爽快,“你親我一口。”
蘇黎又鬆了一口氣,這個容易啊!
她準備和上次一樣,如法炮製,碰一下,馬上就跑。
奈何,澹台煜這次已經有準備了,她的嘴剛剛貼上來,他的手,已經摁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鬆開。
一個冗長的吻,險些把她憋斷氣……
蘇黎當即就漲紅了臉,手足無措至極,就砸了他一拳,
“澹台煜,你把衣裳穿上!”
澹台煜見她臉紅,心中暗爽,特意擺出一臉無賴相,
“不穿,我熱~”
蘇黎狠狠白了他一眼,“你還要點臉嗎?”
澹台煜有心戲弄她,故作一臉坦然,強詞奪理,
“睡覺不穿衣裳多正常啊,怎麽和臉麵扯一起了?
你給那些傷兵治療的時候,有的不穿衣裳,有的,連褲子都不穿,你也沒罵人家不要臉啊~”
蘇黎提高了音量,掩飾彼時自己內心的不自然,
“你還知道人家是傷兵啊?他們壞掉了,你也壞了嗎?”
話音剛落,蘇黎眼睜睜地看著澹台煜一側鼻孔流血了。
澹台煜也感覺到了自己有點不對頭,拿手抹了一下,苦笑道,
“嗬嗬,我好像也壞了,麻煩蘇大夫救治一下。”
“咦呀!流鼻血而已,不用治!”蘇黎猜想,他就是想幹壞事,憋的而已。
立即轉過了身去,貼上了牆,此刻,她隻想借著冰冷的牆壁,給自己降降溫。
澹台煜無奈下床,自己給找棉紗擦鼻血,堵住了鼻子,又重新回到了被窩,把蘇黎撈回了懷裏,一片溫熱將她包圍。
蘇黎想掙脫。
澹台煜貼到了她的耳畔,輕潤吐聲,
“別動,再動,我可就不準備做人了。”
蘇黎真不敢動了,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才終於睡著了。
隔日,蘇黎再醒過來,澹台煜已經不在了。
蘇黎終於長舒一口氣,伸展四肢,擺了一個大字,繼續睡。
熱炕太適合賴床睡回籠覺了,都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賴床了……
突然,蘇黎想到了昨夜,澹台煜答應把王府的私產交給了她,又連忙從被窩裏鑽出來了,
“石頭!石頭!”
石頭急急忙忙跑進來,低著頭,不敢看她,
“奴才在。”
蘇黎,“去叫丁勇來交賬本!”
“是。蘇大夫,飯食都準備好了,要先用早膳嗎?”
蘇黎陡然想起澹台煜說要把她養胖吃掉,立即回絕了,“不吃!我要沐浴,你讓丁勇半個時辰以後再過來!”
“是。”
丁勇抱著一摞子賬本,來交接。
蘇黎一目十行地看著,很快就翻了兩本,頭也不抬,
“你小子,是不是私藏了?”
丁勇,“冤枉啊,真的全部都在這裏了。”
蘇黎,“還攝政王府,這也忒寒酸了。”
丁勇,“這次戰爭收獲頗豐,但是,分給北幽好多,剩下的,大部分都歸置到國庫了,留給王府的,也就這些邊邊角角的了。”
蘇黎嘲諷了一句,“澹台煜他還真是為國無私奉獻哈,跟個大傻子一樣。”
丁勇護主心切,“蘇大夫,就算你和王爺關係不一般,也不能直呼王爺名諱啊……”
蘇黎,“不不不,我和攝政王,關係挺一般的。”
丁勇立即跪地,“末將失言了,請蘇大夫恕罪。”
丁勇並不知道這位蘇大夫,是當朝的太後,隻當她是出自蘇府的貴女。
先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就聽說,王爺鍾情蘇家的一個姑娘。
這次,人家姑娘又陪著王爺西征,一路做軍醫,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又苦勞,這攝政王妃的位置,穩穩的。
自己是什麽牛鬼蛇神啊,竟然置喙兩人的稱呼,沒準就是人家的閨房情趣呢,真是一張破嘴,壞事了……
蘇黎,“起來吧。”
丁勇忐忑地站起身來。
蘇黎,“坐。”
丁勇惶恐,“末將不敢,站著就好。”
蘇黎白了他一眼,“你站著擋我亮了,坐吧,這裏不是京城,不必講那些繁縟的規矩。”
丁勇想了想蘇大夫混跡傷兵營裏,百無禁忌的樣子,對賬要對幾個時辰,站著好累,自己坐她旁邊,問題也不大,於是,就大著膽子坐下了。
兩個人交接起賬本。
丁勇由衷地誇讚道,“蘇大夫業務好熟練啊,從前管過家吧?”
蘇黎,“何止,軍隊後勤我都能管,可惜,王爺不給我機會。”
丁勇,“王爺是不想讓您太辛苦,做軍醫本來就夠辛苦的了,人的精力有限嘛。”
蘇黎,“現在,西洲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傷兵也好得差不多了。
日後,你若是忙不過來呢,就跟王爺提一嘴,讓我幫忙,咋樣?”
丁勇,“嗯,好。”
午時,石頭來傳膳。
蘇黎留丁勇一起吃。
丁勇本來都準備答應了,可是,看著石頭一個勁兒衝他眨眼睛,就拒絕了。
“末將吃相難看,不好留在這裏礙眼,下午再過來對賬。”
石頭把丁勇送出去,還不忘提點一二,
“丁將軍,可不能看蘇大夫整日穿男裝,還混跡軍營,就把她當成爺們了。”
丁勇,“多謝公公提點,也不知道,蘇大夫,是蘇家哪位大人的千金啊?”
石頭,“不管蘇大夫是哪家的貴女,她都是王爺房裏的人。
從前打著仗呢,將軍們可以不拘小節,但是,以後,你們這些粗漢子,可不能再跟她靠太近了。”
丁勇趕緊抱拳,“多謝公公提點,我這就告知下去。”
下午,丁勇再來對賬的時候,說什麽也不肯落座了,甚至,都不肯站在她的身邊,隔著桌子,站著,回答她的提問。
晚些時候,攝政王回來了,徑直就坐到了蘇黎的身邊,就是他上午坐過的那把椅子上。
丁勇默默在心裏感謝了石頭好多遍,他都不敢想象,此刻,自己若是還坐在那裏,被王爺撞見了,他該選擇怎麽死……
倏爾,丁勇兩個鼻孔都流出了鼻血。
蘇黎,“呀,這是咋了,過來我給你看看。”
丁勇趕緊用手左右揩了一下,
“沒事,不用看,西洲太幹了,我們好多人都流鼻血了。
尤其是我是江南人,更不適應這裏的氣候,這屋子,也忒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