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將軍府醜女被羞辱...

“太後,孫媳知錯了,往後定會好好的收斂脾氣。”白玉珠忙跪伏在地慌張的言道。

“你以為哀家是趕你走嗎!”太後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道:“哀家無心插手朝中事,自你嫁入太子府半年有餘哀家什麽都沒有理會過。今個與你說這番話,便是替你想好了日後要走的路,哀家要你借去光明寺拜佛之際把臉上的胎記去掉,然後會差遣一些人好好教導你一下女子之道。”

白玉珠從開始的惶恐到愣住,太後的意思是替她想好了法子?腦中快速旋轉,她道:“孫媳並未深思便以為太後要趕走孫媳,孫媳知錯。不過,還請太後開恩,讓孫媳不去光明寺改為佛光寺為母親燒香拜佛。”

光明寺是大雲的國寺,太後和皇後要上香拜佛都是去的光明寺,可是,她現出危險至極,去光明寺會讓天下百姓都以為她被太後責罰,要想不被旁人所認為如此,便是去老夫人的佛光寺,畢竟她自小也在那裏長大,大婚前也想著婚後去佛光寺見老夫人的。

太後望著白玉珠斟酌了一會,她道:“可以!三月為限。”

“孫媳多謝太後恩典。”白玉珠一聽太後同意連忙道謝。三月,三月她就能回京城了,那這三個月間風夜寒?

一想起她對師傅發的誓言,她便道:“太後,孫媳要是離京三月,太子殿下……”

“這些不用你擔心,哀家自有主意。”太後安撫著白玉珠,似是早為以後想好了計策。

“是。”白玉珠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白玉珠離開敬仁堂剛走出壽德宮,便見風元的貼身內侍站在宮門口等著她。

“太子妃娘娘,陛下讓娘娘隨奴才來。”內侍恭恭敬敬的躬著身子道。

風元……白玉珠輕聲道:“好。”他找她有何事?

壽德宮左側禦路到盡頭,白玉珠隨著內侍來到了一個名為“承澤宮”,宮內景色怡人,每一處都精雕玉琢,雖沒有鳳藻宮的奢華高貴,卻有一番端雅在內。

“這是李淑儀的宮殿。”此時,內侍似是故意提醒白玉珠,而後停下腳步。

李淑儀?白玉珠在聽到這個名字是有些陌生,可當她看到坐在皇帝風元身邊的李淑儀時,她微怔了下,因為眼前的李淑儀容貌像有些自己的師傅梅花夫人……

“臣妾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淑儀看到白玉珠來時,她緩緩起身不卑不亢的朝著她行禮。

宮中規矩甚是嚴格,就算皇帝再寵的妃子,在見到高位任何人還是得行禮。

“免禮。”白玉珠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淑儀,微微斂下心神溫聲道。

“謝太子妃娘娘。”李淑儀道謝之後直起身,舉手投足間滿是優雅。

白玉珠看著李淑儀,她看向風元卻見他在看著自己,她的感覺告訴自己,起初在乾心殿她以為拿太後做借口瞞過了他,實際,他是順著她話圓了自己的謊言……

李淑儀朝著風元屈膝行禮道:“臣妾便不打擾皇上和太子妃娘娘了。”說罷,她便從容退出了大殿,臨走關上了殿門。

空曠的殿中隻有白玉珠和風元兩人,白玉珠這次屈膝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風元凝視著白玉珠,他狹長的鳳眸看向她的右手,可惜她把手藏在了袖中,他語氣帶著難掩的激動情緒道:“坐吧。”

“謝父皇。”白玉珠這才起身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你……”風元看著眼前眉目淡淡的白玉珠,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右手上的戒指到底是給你的?”

果然是這樣,白玉珠伸出右手,她看著拇指上帶著的碧綠戒子,她回應道:“是兒臣的至親給兒臣的。”

梅花夫人便是她的至親,所以當她看到相似自己師傅時,她恍然大悟了下,李淑儀的確像師傅,卻是言行舉止和師傅不同,師傅嫵媚、不拘小節,李淑儀典雅、溫順,風元的心思她已經懂得。

“我知道不是老夫人。”風元在白玉珠話罷他急忙脫口而出,後微頓了一下,似是覺得他的語氣太過急切,便慢慢道:“這位至親叫什麽名字?”

了解師傅所有事情的白玉珠知道,當著風元的麵撒謊已經沒意義,她直視著風元一字一句道:“梅花,給兒臣這枚戒指的至親名字叫梅花……”

說罷,她就看到風元臉上露出一抹喜悅,那是不屬於他沉穩帝王形象才有的欣喜若狂,此時他仿佛就像一個孩童一樣,興奮不已。

“她在哪裏?”風元看著白玉珠追問,似是在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地不得了,眉梢上滿是高興且帶著急切。

“恕兒臣不能回答。”白玉珠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風元當即一愣,他似乎沒有意料到白玉珠竟會不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兒臣不說,是兒臣的至親不讓兒臣告訴任何人,還請父皇原諒兒臣。”白玉珠已經起身屈膝朝著風元滿是歉意。

風元望著白玉珠道歉的模樣,他呆滯著,隨後苦澀一笑,他低聲自喃道:“你還是這樣子……”

白玉珠知道風元話中的“你”指的是誰,不是她,是自己的師傅。

“起來吧,是她不讓你說,朕豈會怪你。”過了許久,風元輕聲道。

白玉珠直起身看著風元,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痛楚,哎,她心中無力輕歎。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稍許,風元斂下了情緒,問著白玉珠。

麵對風元的疑問,白玉珠猶豫了會,才回答道:“兒臣是她的徒弟。”

“徒弟……”風元似乎對於她的回答頗為意外,他仔細打量著白玉珠一會道:“那麽你所有的武藝全部是她所教?”

“也不全是。”白玉珠如實回答,梅花夫人是她的師傅,可師傅經常會找些江湖上的隱秘高手教他們師兄妹武功,不過總的來說師傅隻有梅花夫人一人。

“那?”風元本想追問墨宣一事,卻是話到了嘴邊咽了下去,後問道:“你不是自幼長在老夫人身邊嗎?怎麽會拜江湖上人稱梅花夫人的女子為師傅?”

梅花,梅花,老夫人對她說過師傅沒有姓氏隻有名字叫梅花,江湖上隻有一個梅花夫人,當年風靡江湖一時,白玉珠腦中想著師傅,嘴上回應著風元道:“是有天兒臣師傅見到了兒臣,認為兒臣是練武的材料,故此才收了兒臣做徒弟。”

風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道:“那她這些年過的好嗎?”

“很好。”

風元相續提出很多問題,白玉珠都如實的一一回答,而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她和墨宣的,連風夜寒都知道師兄是夜郎國,再有花王一事鬧出,他絕對知道了她的一切,那就沒必要隱瞞。

“關於墨宣的一切兒臣無可奉告,但是兒臣能告訴父皇的便是讓父皇放心,兒臣絕對不會傷害太子分毫,就算兒臣有時做出無心之舉傷害到了太子,請父皇相信兒臣是無奈之舉,所有舉動都是為了保護太子。”白玉珠誠意且堅定的望著風元。

風元鳳眸深邃的看著白玉珠,神色看不出情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兒臣是奉了師命才嫁給太子殿下的。”長久的沉默讓白玉珠沒忍住開口道,“一切都以太子的安危著想,還請父皇相信兒臣。因為,若有選擇,兒臣情願嫁給周王,也不願意嫁給太子……”

她相信,風元明白這番話的含義。

風元看著白玉珠的眼神閃了閃,片刻,他道:“朕知道了,難為你了。”

白玉珠無言,難為……可不正是難為麽,她要是有選擇怎麽會嫁到如此險惡的宮廷皇室。

“關於戒指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很久,他言語中帶著警告對白玉珠道。

“父皇放心。”白玉珠望著風元,正色道:“兒臣定守口如瓶。”

風元頷首,他抬手道:“那你先退下吧。”

“是。”

等白玉珠離開之後,眉目淡然的風元一下子滿臉的痛苦,他的手撫上心口的位置,這裏很痛,很痛,痛的讓他覺得窒息。

想不到啊,想不到,讓他不喜的太子妃竟然是她派來的,這麽多年了,她一直是他的心病,得知她過的很好,他總算放下心來。

可是,他一想到太子妃和墨宣的關係,他對太子妃剛堅信的信任就毀之一旦。太子妃能動手刺傷太子隻為墨宣,這份情便不容他小窺……

“來人。”他揪著胸口衣襟喚道。

“奴才在。”風元的貼身內侍恭敬道。

“派人去一趟佛光寺見老夫人,問及梅花夫人的下落……”他低低吩咐著。

白玉珠不肯回答他,那麽老夫人一定知道梅花在哪裏……

內侍一聽這話立刻明曉其中深意,躬身行禮之後退出大殿。

這時,風元從胸口懷中掏出一個錦袋,打開袋子,袋內裝的是和白玉珠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碧綠戒指,還有半塊羊脂白玉雕刻的梅花。

“梅花……”他低喃出聲。

“太後找你所為何事?”風夜寒一直在等著白玉珠,看她神色不明,他微皺眉頭問道。

“我要離開京城了。”白玉珠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風夜寒沉聲道。

風夜寒當即震驚,離開京城?這不會白雪兒沒趕走,她反被太後趕離京城?他忙問道:“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