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逼迫聯手

馬車上,兆堯直接喝醉了,兆風麵色微白,微醺的看著冷這麵坐在對麵的白清,他微微眯眼看著舅舅白清,一句話都未說。

而坐在白清身邊的李會兒微斂眼眸,她在思緒德妃那些意有所指的話……

四人無言直到大將軍府之後,李會兒一邊給白清解開身上的披風,一邊揮了揮手婢女忙退了下去,她語氣很委屈道:“老爺今晚委屈了,我心裏難受極了。”

說著,便紅了眼眶。

白清看著李會兒落下眼淚,他一把抓住李會兒的手,麵色帶著怒意道:“夫人不用擔心,這太子妃不是這麽好當的。”

李會兒將頭靠在白清的肩頭低聲抽泣著道:“太子妃不管好當不好當,若是她有個好歹,還不是老爺去給她善後,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的位置不穩。如果是雪兒做太子妃,那就什麽都不用操心了,豈會有今晚太後、皇上的特意叮囑讓老爺不喜也要裝作歡喜,這般委屈自己。”

“誰說我這次會給她善後,哼!這種惡女留不得。”白清隻要想起白玉珠,那前所未有的憎恨之意充斥整個胸腔,恨不得立刻衝進東宮殺掉她。

“老爺怎麽說也是她的親生爹爹,嫡女有個好歹,做父親豈能不幫,哎……”李會兒是越想越傷心,又哭泣著道:“如果是雪兒就好了,雪兒對老爺是言聽計從,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會往西,可惜老爺也不幫著雪兒爭一下太子妃的位置,如果老爺能夠出手,這大婚豈會成?”

李會兒這話讓白清心裏分外不是滋味,他輕拍她後背安撫道:“是啊,如果是雪兒就好了,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的事情危害到大將軍府。”

李會兒心裏有點不舒服了,她每句話都不離開雪兒,可白清偏生偏離話題這讓她氣的銀牙恨咬,她起身與他麵對麵沉聲道:“老爺,我說的話老爺還不懂嗎?隻要老爺想,定是能讓雪兒坐上太子妃的寶座,老爺,這麽多日子我都沒問過老爺心裏所想,今晚兒老爺和我實話說了吧,為什麽不為咱們女兒爭一爭太子妃之位。”

白清直視著略顯咄咄逼人的李會兒,他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當然覺得咱們雪兒是作為太子妃的最佳人選,但是,太後都發話了,況且,母親離世時的聖旨,又加上怎麽說她也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嫁一人自當是出自大將軍府,忠孝兩全,自當不可違逆天理。”

“天理?什麽叫天理?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她白玉珠什麽時候把大將軍府當家了,什麽時候把你我當做她爹娘了,我麵上的麵紗到今天都不敢摘下,都是因為她用銀針把我的臉給劃破了,當初老爺和雪兒都吐血,我跪在她麵前磕了三十個響頭,響頭啊老爺……”李會兒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一口氣不喘,她繼續對白清說道:“她再怎麽不待見我,我怎麽也是她長輩的,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也就隻有她做得出來,老爺,你要是樂意看到我和雪兒受她侮辱,那我沒話可說,誰讓我天生命苦呢。倒是老爺,你可是她的親爹啊,她那一巴掌還沒能讓老爺長記性嗎?何為忠孝兩全?忠與皇家,孝在自家,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忠孝兩難全啊,老爺……你是不是非要讓白玉珠逼死我們,你才能反抗啊……嗚……”

李會兒說的每句話都刻進了白清的心裏,他眉頭緊蹙看著李會兒,他沉聲道:“你就少說兩句,我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自有打算,什麽打算?雪兒不是太子妃便罷了,連側妃都沒她的份,老爺你要是有打算為何不能幫著雪兒進入東宮,側妃也好啊,那安陽公主也可是側妃。”李會兒直視著白清,絲毫沒有因為他這話就選擇妥協。

“側妃的位置太後不給,白玉珠反對,隻要太後不願意,皇後、皇上自當是幫著太後,你說我要如何去幫她進東宮?”白清看著李會兒,他自有他的難處,並非他不願意讓雪兒進東宮。

“那老爺的意思就是任由太後來擺布了?”李會兒的心裏是心急如焚又痛恨,又道:“今晚我去見過德妃了,德妃會在後宮幫我們說服皇後,皇後也是厭惡白玉珠的,而前朝的事情必須要老爺出麵啊。”

“一個白玉珠成為太子妃便足夠,雙姝帶來的榮耀未必別人肯,何況,皇上現在分外忌憚我們,為了雪兒去逼迫皇上,這形同與逼宮了。”白清眉頭緊皺看著李會兒,他分外憂心。

“逼宮如何?就白玉珠對我們的禍害,不把她趕出皇宮我們何時能有安生日子過?”李會兒直言氣惱的對白清說著。

白清定定地看著李會兒稍許,他沉聲道:“不用急,萬事有我在,我明個會去看看。”

李會兒還想說些什麽,但見白清已經眉目疲倦沒了耐心,她知道自己不該將他逼的這麽急,便抽泣安撫道:“對不起,是我心急了些,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吧。”

看李會兒終於不再說了,白清伸手輕撫她臉頰,柔聲道:“你不要擔心,你和雪兒受的委屈定不會就此便算了的,萬事有我呢。”

“嗯。”李會兒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動手去解開白清的腰帶,輕聲道:“累了一天了,今個好好歇息。”

白清滿心思緒的點了點頭……

“兄長,外麵這麽冷,也不知道穿厚一些,要是著涼得了風寒多難受。”府內一院內兆若拿著披風為兄長兆風披上披風,語氣帶著責備道。

雙眸帶著絲絲迷離的兆風,他負手而立在院內湖邊,看著漆黑的水麵,他一言不發,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兆若將手中拿著的美人燈刻意的照了照兄長兆風,看到他神色恍惚的模樣,鼻息間又滿是他身上散發的酒氣,她便知道他也喝多了,至少不會向二兄長喝的不省人事到府裏還要人背著進屋。

“兄長在想些什麽?”她輕聲開口問道,微頓了一下,她意有所指道:“可是為了大表姐?”

說到大表姐,讓兆風瞬間緩過神,他轉頭看向帶著擔心的兆若,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若兒的頭,柔聲道:“不早了,怎麽還不睡。”

兆若對兄長溫柔一笑,她輕聲道:“今個是大喜日子,爹爹怕你們都喝醉了,讓妹妹我留下來看有什麽需要照顧你們的不。”

“有下人,你該早睡的,白天還要照顧娘親,你也很累。”兆風溫柔看著若兒說著。

“就算有下人,妹妹我也不放心啊。”兆若微微往兄長身邊靠了靠,然後安撫道:“別擔心,大表姐那麽聰明絕對不會有事的,反正日後你們當官記得保護好大表姐就行。”

“嗯,我和堯兒會保護好她的。”兆風在這麽說的時候,神色有些恍惚。

兆若抬首看著兄長的模樣,她輕聲問道:“可是舍不得大表姐?”

“這話是什麽意思?”兆風聽後稍顯迷離的眼眸瞬間一片清明,他垂眸看著兆若道:“別胡思亂想。”

兆若扁了扁嘴,小聲嘟囔著說道:“人家哪裏胡思亂想了嘛,今天大表姐大婚,你一整天失魂落魄的跟丟了魂一樣,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麽看不出你很在乎大表姐。”

兆風渾身一震,他轉身看向兆若沉聲道:“不許你胡說,我本來就對你大表姐這樁婚事反對,她要嫁進血腥的皇宮之中,我隻是擔心她。”

兆若看著忽然嚴肅對自己解釋的兄長忽然燦爛一笑,然後她後退了兩步對他做了個鬼臉,後笑道:“看你緊張的樣子,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擔心大表姐啊,你自己說你想到哪裏去了……”

微頓了一下,她眼中帶著狡黠笑道:“我可沒說你喜歡大表姐啊。”

“若兒!”兆風頓時臉色一陰,厲聲喝道。

“哎呀……時辰不早了,妹妹先去睡了,兄長早點呀。”兆若一看兄長生氣了,一邊說一邊提著燈籠拔腿就跑。

兆風一個人立在湖邊,周圍寂靜無聲,又慢慢黑了下來,可周圍的白雪還是為他帶來了涼意,偶有寒風撫麵,如刀那般的疼痛,他腦中滿是妹妹若兒剛剛的那些話。

“哎……”一聲輕歎落下,他望向眼前深邃的湖水,微斂下眼眸安靜的立在夜幕之中……

白玉珠出嫁,白雪兒是親眼看到的,這一天她哭了一天,將整個閨房的東西砸了稀巴爛,每每想起白玉珠看著自己的傲慢眼神,她就痛恨,恨,恨得恨不能將白玉珠給碎屍萬段……

大將軍府裏這一夜難入眠的人著實不少,而宮中除了風夜寒、白玉珠他們無心睡眠外,雲照宮內幾位也是難以入寢。

“你們竟然妥協,太子妃的位置眼看著到手竟然換了一個側妃之位,還真是出人意外。”墨宣坐在雲照宮大殿內,看著眼前拓跋澤、安陽他們三人,語氣是冰冷襲人。

“少主莫不是以為我們是故意妥協的吧。”安陽公主直視著墨宣,她先出聲言道,一看墨宣眼中怒意加重她立刻說道:“太後親自來,逼著我們妥協,我們若不妥協還能如何,少主想必也知道太後為人莫測的心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