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進入了宏偉的皇宮,東宮宮門,風夜寒先一步下馬,大步走至鳳轎前,紫兒跟隨在轎子身側,不過這次不是紫兒掀起了簾子,而是喜娘將轎簾掀開,恭敬道:“請……”
“讓開!”喜娘話還沒說完,風夜寒的語氣分外冰冷,似是覺得喜娘不懂規矩。
喜娘聽到太子殿下如此冰冷徹骨的聲音,頓時嚇的臉色發白,快速的退了下去。
轎簾掀開,風夜寒能看到端坐在轎中的白玉珠,他定定地看著稍許,然後對她伸出了手。
白玉珠隻有鳳冠遮麵,她清透的的雙眸透過眼前珠簾望著風夜寒骨節分明纖長優美,但蒼白的大手,她遲疑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裏。
下一刻,她手就被他冰冷的大手所包裹,可她的心卻是一顫,不知為何想推開他,但是,她沒有,慢慢的走出轎子,卻在下一刻被他輕輕一帶,自己就落入了他的懷中,隨後,她聽到四周響起一陣抽氣的聲音,一個旋轉自己已是被他橫抱在懷中,之後,他大步向東宮之內走去。
這樣的情景太熟悉了,因為和當初他們大婚的情景是一模一樣,連動作都一沉不變,這一刻,她真是不知道該嘲笑自己,還是該譏笑風夜寒不知改變……
一旁紫兒一看到這般,提前裙擺就趕緊了跟了進去,永兒跟隨在紫兒身後急忙跟去……
一路上白玉珠被風夜寒抱在懷中,他大步前行,她順勢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他腳下的步子微頓了一下,身體也微僵了一些,卻很快放鬆了下來。
一路無言,很快就走進了東宮,此時,風夜寒才輕輕地將她放下,待她站立好之後,一旁的喜娘立刻拿來了喜綢,風夜寒手執一方,自己手執一方,在此刻,她微微抬首看去,破天荒的太後竟然坐在大殿最高處,甄皇後和皇帝風元分別坐在太後下首位置。
還真是奇了怪了,太後竟會出現在這次大婚的婚禮之上,頭上沉重的頭冠壓得她幾乎不能一直抬著頭,最後便將頭微微垂了下去。
太後看著眼前的白玉珠和太子風夜寒,看向一旁的皇上和皇後道:“倒也順利。”
皇帝風元眼中帶著深邃的各看了白玉珠和風夜寒一眼,他轉頭看向母後道:“不管如何說,這也是喜事。”
太後點了點頭,又看向甄皇後道:“皇後的臉色該喜悅一些才是,一會舉行大禮,讓群臣看到了不好。”
就算今天是大喜之日,甄皇後的臉色是陰沉的,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聽到太後這麽說,她強壓下心頭之恨才努力的緩了緩情緒,她麵上稍顯溫和應道:“是,母後。”
太後看向一旁身穿禮服的宮中祭祀,這代表了婚禮的正式開始……
先奉茶,後白玉珠和風夜寒手中牽著喜綢對太後、皇上、皇後跪拜行禮,之後作為長輩的他們便會給他們賞賜。
賞賜之後,天下以帝王為尊,但在東宮舉行的婚禮儀式是代表了一個家的象征,太後主坐乃是長輩,但天下以帝王為尊,就算是太後也不過是皇上的臣民,故此,舉行國禮之時,由皇上為首,太後也要跟隨在皇上之後表示她身為皇上之下臣的身份。
皇帝率領眾臣祭祀拜祖,三拜九叩,宮中喜娘分別攙扶著身上穿戴幾十斤的白玉珠不斷的跪拜、起身,而白玉珠和風夜寒手中牽著的紅綢是不能鬆開的,那代表夫妻同心的象征,故此,無論做什麽他們兩人都是同步舉行。
上次大婚省去了巡京的儀式,但白玉珠的要求是盛世婚禮,故此,京城之前掛上的大紅喜字和喜簾就是為了這一幕出現,百裏紅妝,調動了整個京城的侍衛和士兵來維持秩序,避免發生意外。
四匹棗紅色驃俊大馬前麵駕馭喜輦,車身鑲嵌著金銀玉器,寶石珍珠,車身上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盡顯著皇家的尊貴豪華氣勢。
寒冷的冬季,清晨進行梳妝之後進宮三拜九叩幾乎要將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的白玉珠力氣掏空,此刻,喜輦上四扇門窗全部被打開,畢竟是巡回整個京城,那麽定是要讓京城百姓能夠看到他們的,寒風呼嘯著,帶來著冷意,但白玉珠絲毫不覺得冷,因為她全身都在冒冷汗。
太累,太疲倦,幾乎都快要將她立刻累昏在喜輦之內,可是,她不能,大婚本來就是繁瑣又很疲累的程序,經曆了幾次,她很清楚。
太子風夜寒和白玉珠同時跪坐在輦上,此時,她就不能被沉重的頭冠所束縛,她必須挺直脊背,目不斜視的彰顯她尊貴的氣勢給全京城人的來看。
這一天,天沒有放晴的意思,寒風呼嘯著,可這並不能阻止全京城的人走出家門來觀看著盛世大婚,無論是名門權貴,還是平民百姓此刻全部都湧上了街頭,被侍衛阻擋禁止超過侍衛的百姓們,站在街道樓層窗邊的,站在大街上看著喜輦緩緩行駛而來,然後恭恭敬敬跪伏在大街上的,全部是人,無論是商人還是過路的人們,隻要看到喜字都會問起,之後就會被告知是當今太子殿下迎娶大將軍府嫡女的大婚。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大婚,而是一個對於普通人來說頗為神奇存在的婚禮,因為說起太子風夜寒和白玉珠兩人之間的事,就算是一位說書人一天都講不完他們之間的事情。
傳奇般的存在,傳奇般的大婚,他們的一生怕是都難以遇上一次,故此,這次大婚之後,大雲流傳著一首詩。
白家有女名玉珠,天生無鹽盡遭棄。
悍女一怒懲王侯,東宮偶顏主求娶。
一朝選入東宮殿,紅顏禍水惹熒惑。
天生如玉才如珠,長綾一舞動四方。
君心重識卻無奈,獵場被休掩麵淚。
天賜姻緣難棄之,君心跪天鑒誠心。
雲鬢花顏金步搖,百裏紅妝羨煞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九重宮闕鳳凰引。
這一首詩很明了的將白玉珠的出生到經曆了幾次大婚的事情說的很清楚,讓人一看明白了這是一場複雜到揪心的經過。
風夜寒側目看向身邊的白玉珠,雖然隔著鳳冠上的珠簾瞧不清楚她的容顏,但是她全身都在微微輕顫,讓他很清楚,她完全是在硬撐著一切。
他狹長深邃的鳳眸帶著一絲掙紮,稍許,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頭,輕輕一拉,便將她帶入自己懷中。
白玉珠渾身一僵,抬眸看去,卻看到風夜寒目不斜視的望向前方,沒有半點情緒,她帶著驚愕感受著他放在自己腰際的大手輕揉著自己的腰際,似是要減輕一些自己的疲倦。
她沒有推開他,相反,他們現在本來就是給天下人看的,自然越親密越對自己有利而無一害,便順勢靠在他的身上,讓他們看起來親密無間。
陽天樓的三樓窗邊,窗戶微開,一襲如雪長裙,頭戴紗帽的女子立在窗邊往外看去,一雙清透的眼眸之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更多的是心疼和期望。
此人不是旁人,而是沉寂已久的梅花夫人,自從太子和白玉珠一同掉下懸崖,她****難寐,寢食難安,這樣煎熬下來也是身形消瘦的厲害。
在她得知太子和白玉珠被救之後,若不是太後嚴禁她出現,怕是早就出現在玉珠麵前照顧她了,可是沒有,她隻能成為一個不存在的隱形人,她隻能在這麽喜慶的日子裏躲藏這裏,偷偷的看著他們。
透過窗子她看著喜輦而來,看著裏麵風夜寒帶著麵紗摟著白玉珠親密的模樣,她眼中出現了感動的淚水。
男女之間的感情著實太過的複雜,旁人就算相幫想插手也很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看著眼前的玉珠和風夜寒,她心裏很複雜。
經曆過老夫人去世,她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白陵為老夫人獻上一捧花,一炷香,其他的她根本無法做到,無法去相助任何人。
毒殺……毒殺……老夫人的結局竟會如此,自己出現會不會也被人殺死?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太後對自己的戒心,太後不允許她留在京城,特別是在太子風夜寒和白玉珠沒有因為墜下懸崖而死之後,太後對自己就越發的嚴厲,不斷的警告,不斷的安排人盯著自己。
她很無奈,也很無力,今天大婚過後,她又要離開京城了,雖然當初是為了讓玉珠保護太子,可是現在看來,不用玉珠保護也好,反正他們的性命是聯在一起的,牽製彼此,便也誰也不能離開誰……
就在梅花夫人的隔壁雅間之內,一襲如雪白衣,頭戴紗帽的皇甫傲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咬碎了銀牙也無法承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一道聖旨就讓玉珠從新回到了風夜寒的懷中,墨宣到底在做什麽?一次次的阻攔自己前來見玉珠,一次次的派人束縛住他。
這便罷了,在自己看來墨宣這麽做,也許是想親自把玉珠帶走,然而,等待他的卻是玉珠又一次成為太子妃。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墨宣和自己都很想帶走玉珠,老夫人去世之後,白玉珠怕是隻能聽進墨宣一人的話,然而,墨宣什麽都沒做到,竟然會讓她成為太子妃的事情發生。
不甘,這一次,他定不會再選擇妥協了!他雙眸帶著憎恨看著坐在喜輦之內的風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