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一場處心積慮的安排
拓跋寒不著痕跡的看向了墨宣,墨宣麵色冷峻卻眼中劃過一道深邃,下一刻,他便出聲道:“不跟我們解釋清楚就想走?休想?”
“當然會解釋清楚,此事如此重大,隻能讓皇上下決斷才對,而非你我可以裁定的。風夜寒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他冷聲道。
“裁定?皇上下令說將清平公主關押在尚德宮,可她現在竟然在雲照宮外,並且擅自想帶走安陽公主。裁定?偏袒她還差不多!”拓跋澤努力隱忍著怒氣,他的話看似說給風夜寒聽,雙眼卻是直視著白玉珠道。
“二皇子,這裏可是大雲,說話不可如此放肆。”白玉珠語氣帶著淩厲道。
“放肆?”拓跋澤看著白玉珠冷笑一聲,他意味深長道:“句句屬實的話不該是放肆,還是說我們樓蘭國就該在大雲受到皇帝的輕視?”
“二皇子的確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啊……”白玉珠一笑,笑容深邃,她直視著拓跋澤道:“哦,不對,不是三寸不爛之舌,而是歪曲言詞很厲害,明明要一起去見皇上主持公道,可二皇子偏生不去,想必是心虛了吧,並且不去就不去,偏要岔開話題變成你們在大雲被皇上輕視,二皇子,你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給安陽公主一個公道,眼下要給你們公道了,你反倒不樂意了,還冠冕堂皇的去歪曲眼下情況歪曲的厲害……”
風夜寒看向白玉珠,看著她笑顏如花他自己也不由的會心一笑,她對拓跋澤的冷嘲熱諷還真是夠解氣,他高興是因為此刻的她就像從前的她那般鋒利不饒人,不再像前些日子沉寂又安靜的讓他感到惶恐。
“你怎麽說話的!”拓跋寒立刻怒道,說罷,就想對白玉珠動手。
拓跋澤畢竟是見多識廣,他並未因為白玉珠的嘲諷而變絲毫的臉色,他一把拉住暴怒的拓跋寒。
“一個手下敗將還在我麵前放肆,怎麽?上次萬針刺身的滋味還沒受夠嗎?”白玉珠抿唇一笑,嬌笑的看著拓跋寒。
不提還好,一提敗在白玉珠手下,還被她折磨這回事讓拓跋寒氣的咬牙切齒,卻被拓跋澤狠狠的拽著,他隻能忍了下來。
“以事論事何來歪曲,在獵場時皇上就下旨將清平公主你圈禁,可是你卻在雲照宮門口,就憑這一點就足夠皇上夠輕視我們樓蘭國。”麵對白玉珠的咄咄逼人,拓跋澤冷靜應對。
墨宣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一句,此時,他沉聲道:“二皇子,你都稱呼清平公主的名號,那你也該知道她是夜郎國的公主,皇上的確下令,可對待一國的公主是不得動用武力的。”
“嗬……”拓跋澤冷笑了一聲,他看著白玉珠言道:“看來我的這一張嘴怎麽都說不過你們幾張嘴,想讓我們跟你們去見皇上?簡單,現在就告訴我們證據是什麽?不然,我們是不會被你們牽著鼻子走的。”
“你又不是牛,我們幹嘛牽著你的鼻子走?眼下這麽緊張的氣氛,難為二皇子為了眾人著想還特意調節一下氣氛。”白玉珠一聽拓跋澤說完,她刻意的調侃他。
風夜寒不由的嘴角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他充滿溫柔的看著淡然麵對拓跋澤的白玉珠,心情非常的愉悅。
縱然拓跋澤有再深的隱忍功力,此刻被白玉珠不斷的冷嘲熱諷他臉色不免非常的難堪,他語氣冷了下來道:“說吧,證據?”
白玉珠昂首直視著拓跋澤,眉目間不在向往日那般充滿了清冷,反倒顯露出了最初她從骨子散發的自信,這種自信足夠讓任何一切都黯然失色。
光彩照人的高貴讓墨宣都眼中帶著驚豔,卻下一刻帶著一抹深邃直視著她,並不是不喜她這個樣子,而是她露出的神情讓他感到不安。
就算是敵視的拓跋澤在看到白玉珠渾身散發的光彩也讓他眼中劃過一道驚豔,不過隻是一閃而過。
“你讓我說,我就的說?”白玉珠好笑的看著拓跋澤,然後一轉輕快的語氣鋒利道:“想知道原因就跟著我們去見皇上,想動手,我奉陪!”
“好啊……動手,求之不得。”拓跋寒本就在忍耐著白玉珠,一聽這話頓時就來勁便是運起內功。
風夜寒話間便上前一步站在了白玉珠身側,他鳳眸一凜,冷聲道:“你敢!”
白玉珠絲毫不懼的直視著拓跋澤,想打?她白玉珠可不是吃素的。
墨宣看向拓跋澤,眉頭微皺了下。
“既然清平公主執意要去見皇上,為了安陽公主的安全,那便去見吧。”拓跋澤餘光瞥了一眼墨宣,他冷聲。
“皇兄……”拓跋寒驚愕的看著拓跋澤。
“走吧。”拓跋澤絲毫不理會拓跋寒,強拉著拓跋寒側身讓開道路。
白玉珠嘴角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看了一眼拓跋澤沉聲道:“走。”
“夜淩,你太傷人了。”路上,拓跋寒終還是忍不住帶著惱意對夜淩言道。
夜淩對拓跋寒的話語似乎置若未聞,他沉默的一聲不吭。
一路上他們一眾人的出現,讓宮裏有心人看了去,本去見風元,奈何得知他在鳳藻宮,如此,他們根本不浪費半點功夫,直接去了鳳藻宮。
因為太子風夜寒今天為了白玉珠頂撞了甄皇後,經曆了一年,秋冬季節的濕寒總能將人身體的疾病激發出來,她鬱積攻心一回到宮就頭暈目眩,渾身乏力,風元為了安撫皇後才一直留在鳳藻宮。
然而,鳳藻宮內難得的平靜很快被打破,風元在得知趙公公的消息時,他看了一眼難受的剛喝了藥睡下的甄皇後,他瞧瞧地離開了寢宮。
鳳藻宮正殿內,風元看到他們時,沒有一絲意外,他入座,眾人行禮過後,他看向被放在椅子上的安陽公主問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陛下,小王想知道陛下是如何看待樓蘭國與大雲的關係。”不等所有人開口,拓跋澤立刻開口問道。
“皇上,臣女找到證據來證明臣女的清白。”白玉珠見拓跋澤開口便如此質問風元,她忙出聲言道,話罷,走到安陽公主麵前解開了安陽公主的穴道。
風元本因拓跋澤的話而心神一震,隻因聽拓跋澤的話就不難聽出他和白玉珠他們之間,定是又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不過好在白玉珠替他鋪了台階下,但他並不打算避開拓跋澤的質問。
“友邦之情。”他溫聲道。
而這時的安陽公主已經清醒過來,在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顯然很驚訝,而後她看到風元的時候苦楚且歉意道:“陛下,安陽公主有傷,不能給陛下行禮,還望陛下海涵。”
“無礙。”風元自是將安陽公主的神情盡收眼底。
“既是友邦之情,那清平公主在陛下下了旨意之後本該禁閉在尚德宮,可太子殿下派人支開小王們,讓她進雲照宮見安陽公主,讓安陽公主身心受創痛苦不堪。”拓跋澤當即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安陽公主後看向風元。
“竟有此事?”風元聽後就知道了白玉珠他們又做出了何種事情,他故作寒意的看向太子風夜寒道:“朕不是讓太子你將清平公主帶去尚德宮的嗎?怎會去了雲照宮?”
安陽公主與皇兄拓跋澤對視一眼,而後她苦楚的瞬間紅了眼眶道:“側妃娘娘前來逼問安陽關於獵場上的事情,安陽很害怕……傷口好痛……”
一邊說著一邊看似撕心裂肺的伸手捂住受傷的胸口,臉色蒼白如紙,神情悲痛無比,她容貌又姣好,此刻,她哭的梨花帶雨,嬌弱的讓人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狠狠疼惜。
白玉珠看著安陽公主很配合拓跋澤的表演,她直接拍手鼓掌語氣更是帶著稱讚道:“好,好,這表演的比戲台上唱戲的好看多了。”
拓跋寒氣惱的看向白玉珠怒道:“你什麽意思!”
安陽公主雖然聽得出白玉珠是在暗嘲她,可她哭的淚雨梨花的看向白玉珠哽咽道:“側妃娘娘,求娘娘不要在傷害安陽了,安陽還是那句話,若是安陽哪裏得罪了娘娘,娘娘直言告訴安陽便好,安陽定會好好改正的,隻求娘娘不要再傷害安陽了……”
在場墨宣和風夜寒誰都知道是偏向安陽公主,隻要安陽公主如此哀求白玉珠,心軟之人必然會同情安陽公主而非是一而再再而三引起麻煩的白玉珠。
拓跋澤深知這個道理,便直接看向風元語氣帶著氣憤道:“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不曾遵從,還帶著已被休了的清平公主闖入雲照宮傷害安陽公主,安陽公主都哀求與她,她還不肯放過安陽公主,陛下的公正之心呢?”
說罷,不等風元開口,他便一邊走向安陽公主,一邊沉聲道:“皇妹,皇兄這就帶你回樓蘭國……”
“皇兄……”安陽公主是哭的撕心裂肺的看著拓跋澤,雙眼淚汪汪的更是帶著苦楚和清澈,一點都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想走?可沒這麽容易!”白玉珠冷笑一聲看著拓跋澤他們言道。